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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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依見旖滟站定,不屑又厭惡地瞥了盛月欣一眼,便欲去拉旖滟。 旖滟卻未語,轉(zhuǎn)身便向盛月欣走去,她就在盛月欣的一步開外站定,目光清澈無波瞧著盛月欣。 盛月欣自那日后這是頭一次見到旖滟,她見旖滟不像以前一樣見到自己就躲,還敢走過來耀武揚威,想到自己一口牙齒掉光,手指被折,一輩子都別再肖想能嫁個好人家,她便恨不能將旖滟撕成碎片,更何況,前日夜里母親凄厲的慘叫聲還在耳邊,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母親是死是活,她去找父親詢問,父親竟也不知為何向著這小賤人,連叫她見母親一面都不肯,她現(xiàn)在恨死了旖滟。 盛月欣想著這些日的遭遇,抬起手便朝旖滟使勁揮舞。 “你這個歹毒的賤人,你以為你能猖狂幾時,我外祖父,外祖母不會放過你的!” 旖滟瞥了眼盛月欣被厚厚的白布包著的右手,笑著道:“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只是四meimei似乎又忘了我的話,我不喜歡有人用手指著我!” 她言罷,盛月欣像是被蛇蝎咬了一般,匆忙收回手,一臉驚懼地瞪著旖滟,渾身都發(fā)起抖來。旖滟這才將目光淡淡從她臉上收回,問那幾個奴婢,道:“四小姐這是在鬧什么?” 奴婢們雖都是盛月欣的人,可前日夜里沈華娥凄厲的慘叫聲她們都聽到了,姜嬤嬤和柳嬤嬤的死,她們也都知道,太可怕了,她們早明白盛府如今的天是真變了,聽旖滟詢問,其中一個丫鬟忙恭敬地道:“回二小姐的話,昨夜老爺禁了四小姐的足,可今日四小姐非要出府去千安王府,奴婢們這才攔著。” 旖滟聽罷卻笑了,道:“聽聞千安王府的沈老太君這些日病倒了,四meimei到底是沈老太君鐘愛的外孫女,去瞧瞧也是盡孝,若是阻著豈不叫人說我盛府不近人情?我和四meimei到底是姐妹,四meimei對我無情,我卻不能罔顧姐妹之情,罷了,你們吩咐車馬房給四meimei準(zhǔn)備馬車,便陪著四meimei走一趟王府吧,太傅大人那里若要追究,我自會一力承擔(dān)?!?/br> 奴婢們聞言皆是一愣,顯然都沒想到旖滟竟會幫著盛月欣,便連楚青依都愣了下,隨即詫道:“滟兒meimei可憐她做什么,她這是擺明了要去千安王府告滟兒meimei的狀,她不安好心!” 旖滟卻一嘆,道:“到底是姐妹,四meimei急成這樣,我怎忍心……” 她言罷,卻是轉(zhuǎn)身往府門走,道:“不是說要去醉仙樓嗎,咱們快走吧。” 方才盛月欣大鬧,不少盛府的奴才們都聞聲過來探頭探腦地在瞧熱鬧,聽到旖滟的話,又聽她那聲嘆息,再見她滿身高華地轉(zhuǎn)身而去,登時大家無不感嘆二小姐心善仁慈,寬厚大度。 即便四小姐沒安好心,二小姐都不忍四小姐著急,再想著以前四小姐常找二小姐麻煩,如今非但不悔改,還辱罵二小姐,登時皆面露鄙夷,只覺同是盛家的女兒,這差別也太大了一些。 見旖滟轉(zhuǎn)身而去,又見方才那些瞧著盛月欣面露不忍和同情的奴才們此刻無不仰望著旖滟的身影,或鄙夷地盯著盛月欣,楚青依突然就明白了,他瞧著旖滟的背影嘿嘿一笑,這才忙快步跟上。 鳳帝修一直冷眼旁觀,心里卻在嘀咕,這女人真真會做戲。 沈老太婆吃了他的毒藥,本就體虛,盛月欣如今這個模樣去了沈府,沈老太婆見了只會病的更重,盛月欣如今情緒激動,弄不好還會在沈府發(fā)泄下情緒,沈老太婆病情加重是肯定的。沈老太婆病重了,這黑鍋便要大鬧沈府的盛月欣來背。 這樣的話,沈家見怪于盛月欣,便更不會來管盛家的事兒了。世人聽說盛月欣氣病了沈老太婆,也會覺著她刁蠻不孝,更不會同情她了。 這女人算計的精明的很,得了便宜還要賺個憐惜姐妹,寬厚大度的美名。這女人的腦子還能再轉(zhuǎn)快點,再腹黑點嗎? 旖滟出了府門,盛府早準(zhǔn)備好了一輛寬闊的馬車等候著,馬車雖是不及楚青依的那輛尊貴華麗,但也絕不失了太傅府嫡出小姐的身份。 旖滟扶著紫兒的手,動作優(yōu)雅地登上馬車,剛坐好,紅影一閃,卻見鳳帝修不請自來,也跟了上來。旖滟懶得趕他,撩起車窗便沖楚青依道:“楚世子也一起吧。” 楚青依那日百般討好,可旖滟一直對他愛答不理的,尤其后來他更是憋著一肚子氣兒回的王府,只如今已過去數(shù)日,他的氣性早莫名其妙都散了,上趕著又來盛府追著旖滟跑。如今這還是頭一回旖滟沖他示好,這一刻他甚至感覺有些受寵若驚,不敢置信,愣了下才心花怒放地展開一個笑顏,點頭道:“當(dāng)然要一起!” 說罷瀟灑地從他那輛sao包無比的馬車上跳下來便興沖沖地往這邊馬車走。 楚青依這一笑,倒是叫人只感陽光萬丈,萬里無云。 他的容貌雖不像君卿睿和君卿洌兄弟那樣俊美絕倫,身上也沒有鳳帝修的強大氣場,但他卻也是個五官精致,面若冠玉的翩翩公子,尤其是這一笑,不覺間將他英氣爽朗,瀟灑陽光的氣質(zhì)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旖滟目光一定,倒是頭一次認(rèn)真去看楚青依的外表,誰曉得她正瞧的起勁,眼前卻是一黑,一雙溫?zé)岣稍锏拇笳茙е鴱妱莸牧Φ勒谠诹怂碾p眼上,同時鳳帝修沉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滾下去!” 伴隨著他的沉喝聲,外頭傳來楚青依慌亂的躲避聲,旖滟登時心頭一惱,聲音發(fā)冷地道:“這是盛府的馬車,你既不尊重車主人的意思,便莫怪我不以禮相待!” 隨著旖滟肅冷的聲音,她周身都似有拒人千里的寒氣在散發(fā)出來,那樣冰冷疏離,即便她依舊那樣坐著任由他捂著她的雙眼,不曾掙扎半分,可鳳帝修還是感受到了她在疏離,登時渾身一僵,只覺這樣的她還不如對他拳打腳踢的她來的親近可愛。 挫敗的同時,有股驚惶自心底蔓延,瞬間壓下了原本的酸意和惱怒,鳳帝修從來不知道他的情緒也可以變的如此之快,他的心也可以感受到如此多彩的滋味,幽深的眸子翻涌了下,他掩在旖滟雙眼上的手卻挪了開來,懶懶地又靠在車壁上坐下,沖旖滟道:“你就是吃定了爺比你先動心,你等著!” 聞言,旖滟心下冷笑,等著?等著他得到她的心,再棄之敝屣,肆意踐踏,報仇雪恨?永遠(yuǎn)也不會有那么一日,因為她不是幻想愛情的小女孩,對愛情她早便嗤之以鼻,沒有了任何幻想和期待。 前世時教授殺手們媚術(shù),男人是什么樣子,他們都是什么心理,她還不了解嗎?正因為太了解,她才能調(diào)教出精通媚術(shù),無往不利的女殺手。 那些女殺手們,只要用對了手段,足夠漂亮,不管怎樣心堅情重的男人,立刻背叛愛情,背叛妻子,無一抵的住誘惑。 她曾向嗜血女殺手們放下話,倘使那些有家室的男人,能經(jīng)受得住媚術(shù)的誘惑,她蘇意顏愿出面替這男人擋下嗜血的暗殺令,只為成全一份真愛。然而卻沒有一個男人,能令她刮目相看。 旖滟對鳳帝修的話根本嗤之以鼻,聞言眼角風(fēng)都未掃過去,只沖外頭揚聲道:“上車?!?/br> 不等她話落,楚青依人已鉆進了馬車,他得意洋洋地沖鳳帝修揚了揚眉,這才坐在了鳳帝修的對面。 紫兒最后上車,見車廂中旖滟三人一人一邊兒的靠車壁坐著,鳳帝修正和楚青依進行眼神廝殺,她縮了縮肩膀跪坐在了門口。 馬車滾滾而動,一路楚青依興致勃勃地沖旖滟介紹著街頭景致,旖滟雖不答話可卻目光隨著他的指點移動,顯然是極感興趣的,楚青依越發(fā)得意,鳳帝修只初時面色還有些不好,可不過片刻他不知怎的便收了怒容,勾著唇,閉著眼睛似是陷入了淺眠。 倒是那邊楚青依見此覺著又被人無視了一般,面上得意少了,添了兩分郁結(jié),旖滟對兩人的互動視而不見,一路聽著楚青依說話,瞧著外頭街景,偶爾問上兩句,倒是對這中紫國又多了兩分了解。 依本尊的記憶,這個星云大陸共有大大小小的八個國家,其中有三個天朝上國,分別是位北的天盛國,位南的天宙國,以及位東南的天乾國。 另有四個小國,中紫國,東沙,西華,南流,以及位于關(guān)外的北漠王庭。四小國雖各自為政,可是卻依附大國而生存,像中紫國便向臨近的天朝上國天宙國稱藩,年年納貢。而東沙和南流則依附于天乾國,西華卻是天盛的附屬國。 因三大國國力相差無幾,故而呈三足鼎立之勢,誰都不愿另一國吞并附屬國從而增強國力,故而這些年小國大國間雖是摩擦不斷,但還是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中紫國建朝不過二十余年,先帝謚號賢康太祖,名喚君野,本是出身貧賤,因前朝統(tǒng)治殘酷,生活困苦,這才領(lǐng)著一眾百姓揭竿而起,最后竟一統(tǒng)中紫國,建立了朝廷。 先帝登上九五之尊時不過三十有二,只是沒兩年因其寵妃荷貴妃病逝,先帝傷心太過,半年后便追隨而去。先帝的親人早年便在饑荒中全部餓死,先帝又沒有子嗣留下,江山無人可繼,最后幾位追隨先帝的從龍大臣商議,便推了當(dāng)時手握重兵,和先帝拜過兄弟,并賜姓君姓的千豐王,也就是現(xiàn)在的隆帝登上了皇位,并由同樣手握兵權(quán)的另外四大王府輔佐執(zhí)政。 這四大王府皆是從前跟隨先帝打江山的功勛將領(lǐng),皆被賜封“千”字頭的封號,除了如今的千億王府楚家,千安王府沈家外,還有當(dāng)時的千夏王府劉家和千樺王府王家,只是后兩個因不服隆帝,企圖顛覆皇權(quán),太過招搖,被隆帝先后鏟除了。 千億王府和千安王府雖忠心可表,未曾遭受滿門抄斬的命運,可因千夏王和千樺王的叛逆,這兩大王府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勢力被壓制了極多??杉幢闳绱?,兩大異姓王在中紫國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門庭,權(quán)傾朝野,便像方才這一路走來,經(jīng)楚青依介紹這商鋪中便有不少是隸屬兩大王府的。 旖滟從這軒轅城的街景看,倒是商鋪林立,百姓安居,一派繁華,可她卻也注意到了,一路走來,行人和買賣的商販幾乎都是差不多模樣和著裝,瞧不到什么異族異類。 這卻不是繁盛的象征,若天下當(dāng)真太平,商貿(mào)上會是最先表現(xiàn)出來的,像軒轅城這樣的京師該是四方商人云集,各國商販往來繁忙,各民族服飾雜亂才對,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單一。 這是不是說明八國之間的戰(zhàn)爭其實早已一觸即發(fā),只是還維持著表面的太平而已? 旖滟正想著,卻聞楚青依聲音突然拔高,“咦,禁衛(wèi)軍今兒的動作倒是快,滟兒meimei快看,禁衛(wèi)軍押著蕭府眾犯人已經(jīng)過來了?!?/br> 他聲音未落,旖滟便聽到了外頭鐵甲走馬的聲音,另有禁衛(wèi)軍清道的呼喝聲,側(cè)頭往外瞧,果真是一眾禁衛(wèi)軍押著眾家眷哭哭啼啼地往這邊而來。 雖這個世界對女子的約束并不十分嚴(yán),女兒們出門很常見,但是像高門大戶中的姨娘庶女之類出門的機會其實并不多,也不常出門,這些平日穿金戴銀,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人們在百姓們心中原便是高高在上,披著一層神秘而高貴的外衣的,平日便百般好奇探究,此刻終于有機會能瞧個清楚,故而雖有禁衛(wèi)軍清著道路,可愛瞧熱鬧的百姓們一見女眷被押了過來,還是蜂擁著往這邊擁來。 登時盛府的馬車便被堵在了街頭,進退兩難。片刻,禁衛(wèi)軍一面驅(qū)退百姓,一面趕著犯人行了過來,也就在此時蕭府被繩索捆著雙手,牽成一串的女眷中有一人尖叫起來,“看!是盛家的馬車!蕭家有今日都是盛旖滟害的,左右都是要死的人了,姐妹們隨我沖,咱們拼死也要拉個盛家人墊背報仇?。 ?/br> 旖滟原本是想上了醉仙樓,在樓上雅間瞧著蕭家人入獄,她也便可以放下此事了。卻未曾想到竟晚了一步,在街頭正撞上蕭家女眷。 聽到外頭響起喧鬧聲,又聽著一群女子尖叫謾罵地往這邊擁來,旖滟臉上半絲驚色也無,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來,若冰湖墨蓮盛開,清冷無塵。 外頭禁衛(wèi)軍雖是極力阻攔,但因有圍觀百姓夾雜其中,加之這群女眷突然瘋狂起來,一時間倒是被這群女子沖開了一道缺口,登時蕭府女眷便像是一群瘋子蜂擁著轉(zhuǎn)瞬便到了馬車近前。 女人發(fā)起狂來那模樣比之男人不逞多讓,甚至更叫人頭疼難防。楚青依見此率先坐不住了,忙沖出了馬車,站在車轅上滿臉獰色地大聲喝斥一聲,“禁衛(wèi)軍都是吃屎的嗎,連幾個娘們都攔不住,還不快給小爺抓住她們!啊!” 他話未說完,身上衣衫已被一只手撕拉一聲扯裂,兩個沖在最前的女人差點將他扯下馬車。楚青依雖則紈绔,可也自認(rèn)憐香惜玉,風(fēng)流多情,從不對女子動手,這一群女眷顯然都是蕭家?guī)孜荒兄鱾兊呐畠海℃?,倒是不少姿色都不錯,一個個都嬌滴滴,芊芊弱質(zhì)的,楚青依一腳抬起一個猶豫沒落下去,登時側(cè)臉便被抓了一道血印,火辣辣的疼。 鳳帝修靠在車壁上,聽到楚青依慘叫不由愉悅的挑了挑眉,嗤笑一聲。 047 蕭家抄家,所謂的媚術(shù) 旖滟瞥了鳳帝修一眼,想到他毫不憐香惜玉一出手便弄掉了盛月欣滿口牙齒,便知這會子若是換了這廝在外頭,只怕那些女人靠近不了馬車三步便得血濺當(dāng)場。 她又見鳳帝修面上分明帶著幾分嗤之以鼻,顯是對楚青依此刻的風(fēng)度很不認(rèn)同,一時倒覺這廝討厭歸討厭,但總算不迂腐,知變通,好像還比較合她的胃口。她是討厭打女人的男人,可也分情況,像楚青依這樣純粹是自找罪受。 旖滟想著,那邊鳳帝修卻突然眼眸一轉(zhuǎn)盯向了她,四目相對,他漾起愉悅而妖魅的笑意來,眸翻漩渦,幽深清湛,道:“女人,不要這樣偷看爺,會給自己招禍的?!?/br> 鳳帝修說著抬手便往旖滟明艷的臉蛋兒摸去,旖滟垂下了眸子,目光定定落在鳳帝修伸過來的手上,陡然一寒,聲音清冷,道:“你敢落下來給我試試看!” 聞言,鳳帝修的手頓住,嘟囔一聲,道:“真不可愛?!?/br> 說罷,他倒是收回了手,只是隨著他的動作,一股微風(fēng)自他指尖帶過,無聲地掠過她的臉頰,撫過輕垂的睫羽,掃過微翹的睫毛,便像是有人輕輕地,滿含憐惜地親吻過了她的雙眸一樣。 旖滟怒目抬眸,盯向鳳帝修,卻見那廝正瞧向外頭,一臉風(fēng)輕云淡,似注意力全被外面的事情吸引了一般。 見他這樣,旖滟一時倒是有些分不清他方才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了,既分不清,說出來只會糾纏不清,倒顯得她自作多情了,故而她收了盯向鳳帝修的目光,閉上了眼睛,卻沒瞧見某人唇角一挑而逝的狡黠笑意。 而外頭,禁衛(wèi)軍見楚青依從馬車中出來,又見那些女人險些將楚青依拉下馬車,他們自然知道楚青依的能耐,哪里敢怠慢,登時便用雷霆手段揮斥了圍觀的百姓,強硬而毫不憐憫地向蕭府的一干女眷壓來。 這些女子個個嬌滴滴的,哪里是禁衛(wèi)軍的對手?加之她們都被綁著手,串成一長串,行動本就不便,眨眼間便被禁衛(wèi)軍給壓制住。她們見再難靠近馬車,登時紛紛尖叫著罵的越發(fā)厲害了。 “我瞧見盛旖滟在馬車上,我瞧見她了!” “盛旖滟你這個賤人,明明是你勾搭太子在先,卻還蒙蔽世人,害我蕭家,你不得好死!” “公然和男人出雙入對,孤男寡女,坐乘一輛馬車,傷風(fēng)敗俗,不僅勾搭太子現(xiàn)在還媚惑上了千安王世子,盛旖滟你就是一個賤貨!” “盛旖滟,你害的我蕭家滿門抄斬,如今還要來落井下石,你蛇蝎心腸,你會有報應(yīng)的!” …… 蕭家犯的是謀害儲君,謀逆大罪,是要滿門抄斬的,禍從天降,這些女人哪里還會明辨是非,她們只是需要一個發(fā)泄的出口,她們不敢恨皇帝降罪蕭府,便只能恨上了旖滟,只因若無那日旖滟蕭府門前退婚,便不會有后來的一切。 她們這邊罵的兇,百姓們瞧著倒有幾分不落忍,畢竟這些都是女眷婦孺,花樣年華生命卻要就此結(jié)束,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故而即便那日旖滟退親一事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百姓們都瞧不起蕭家人,也知道旖滟在此事上一點錯都沒有。可此刻他們看著蕭家這些無辜的女眷得此結(jié)果,百姓們還是同情了。 他們都覺著旖滟有些欺人太甚,蕭家已經(jīng)這樣,還要來街頭瞧熱鬧,落井下石。而且他們都看的清楚,楚青依是從盛府馬車上出來的,這未嫁女和男子同乘一輛馬車也確實有些讓人浮想聯(lián)翩,即便星云大陸對女子的約束并不是那么嚴(yán)格。 有些人已經(jīng)對著楚青依指指點點起來,楚青依見此,氣得劍眉飛起,跳下馬車便氣沖沖地向著那幾個張牙舞爪的蕭家女子沖去。這些女人,當(dāng)真可惡,根本不配得他半點憐惜,看他不一腳踹死她們! 旖滟坐在馬車中,余光瞥見楚青依怒氣騰騰地跳下了馬車,當(dāng)下水眸便微微一瞇。 這個蠢貨!打了這些女人,他們今兒才真是有理說不清了,難怪楚青依明明人不算討厭,可名聲卻臭到了家,滿京城人都知道他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胡作非為的,他這根本就是個二貨嘛! 旖滟心里腹誹,人卻站了起來,舉止優(yōu)雅地抬手,沖早已面露驚色的紫兒道:“扶我出去?!?/br> 紫兒聞聲回頭,忙道:“小姐這時候怎么能出去呢,小姐一口難敵眾嘴,和這些女人是說不清的,只會越吵越?jīng)]理……” 聽聞紫兒的話,旖滟眸中倒有兩分欣慰,這丫頭倒是個通透的,好好調(diào)教,想必以后可堪一用。她想著,目光淡淡掃過紫兒。 見旖滟態(tài)度堅定,自有一番威儀,紫兒立馬閉了嘴,忐忑的起身扶了旖滟。 旖滟一面搭著她的手彎腰出去,一面輕聲道:“學(xué)會無條件遵從我的命令,這是你的第一堂課,倘使再有下次,你便不必再跟著我了。” 旖滟的聲音淺卻自帶一股不容質(zhì)疑的威壓,紫兒渾身一抖,忙道:“奴婢明白了。” 自退親小姐便變了個人一般,雖則小姐再不像以前那樣依靠著她,紫兒感覺小姐和她生疏了很多,但是紫兒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的小姐,因為只有跟著現(xiàn)在的小姐她才渾身都是力量,才心里安定,像是終于有了主心骨,不再害怕,也不再覺著自己是隨時都會被風(fēng)吹散的浮萍泡沫,像是終于扎住了根。 雖則小姐有時候很嚴(yán)厲沉冷,但紫兒能感受到小姐還是關(guān)懷她,是為她好的,甚至有時候小姐還遷就著她,這點連以前的小姐都不曾做到,有這樣的主子才是她的福氣,她一定不能叫小姐失望。 而且如今的小姐,這么厲害,這么聰明,也確實是她多此一舉了,她該相信小姐,無條件服從小姐才對。 紫兒堅定地抿唇,她想著,手中動作絲毫不耽擱,也已打起車簾,扶著旖滟出了馬車。 車門大開,那個一身紅衣的絕麗女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陽光已掛在正空,散發(fā)出萬丈金光來,可這一刻眾人只覺那女子的身姿簡直可令天上驕陽因之而黯然失色。 她身上穿著一件樣式極為簡單樸素的右衽紅裳,下套同色的驚濤裙,清一色的紅,衣衫上甚至連朵繡花都沒有,三千青絲也只編成了麻花辮,自右胸垂下,黑黝黝的發(fā)尾蕩在腰間只以一根墨色發(fā)帶系著。 沒有珠光寶氣,沒有錦衣華服,可那女子只往那里一站,便給人一種尊貴不可侵犯之感,優(yōu)雅高貴這些似天生便該和她相隨,絕美溫婉,這些詞匯似因她方才存在。 她唇角掛著一絲清淺的笑意,隨意而親和,舒緩而柔和,明明是一襲紅衣,瑰麗驚艷,明明是絕麗面孔,凌人氣勢,可就因這一縷笑意,眾人卻皆忽略了她的容顏和風(fēng)采,只感那笑是那樣的令人如沐春風(fēng),那樣的親切令人舒心。放肆這炎炎夏日,日上當(dāng)午突然轉(zhuǎn)瞬便成了空谷青山,鳥鳴泉吟,叫人心里舒爽。 這樣的她身上沒有一絲的盛氣凌人,高高在上,通身就只有一種叫人想親近的溫和,并且親近卻也不敢生出一絲褻瀆之心來。對了,她親和的像是家中的小meimei,叫人只想維護著她,保護著她。 所謂媚術(shù),并非舉止輕浮,煙視媚行。用chi裸裸的身體勾引男人,那是最低賤的媚術(shù),在旖滟看來,最上乘的媚術(shù),乃是一個隨意的眼神,無意的一個動作便能達到蠱惑人心,收服人心的作用。 前世時,為了達到這種程度,她不知解剖了多少尸體,只為瞧清楚人身體的每一處構(gòu)造肌理,這樣她便能弄清楚如何動作,牽動哪里,便將會造成怎樣的舉止,達到怎樣的效果。如人的臉上有四十二塊表情肌,他們都在什么地方,哪幾塊同時扯動會呈現(xiàn)什么樣的表情,動到那個程度效果會最佳。 只不同意味的笑容,旖滟便能瞬息做出上百種來。怎樣笑最動人,怎樣笑最靦腆,怎樣笑最嫵媚,怎樣最溫和而不刺眼,怎樣笑最凄切……這些她都細(xì)細(xì)研究過,且對著鏡子不知將每個表情練習(xí)了多少遍。控制每一塊表情肌,在她需要的時候,靈動的讓它們達到最完美的表情,這些在前世都是旖滟的拿手絕活。 即便如今本尊這具身體還達不到前世時的那種靈敏程度,但是她這一笑顯然也達到了她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