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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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本是心冷之人,在她看來,誰都沒必要為他人的性命負責,本尊自己放棄生命,鳳帝修和本尊非親非故,沒責任阻止本尊,換做是她當時在此,也只會冷眼旁觀。故而旖滟本對此無所謂,也談不上生氣,可此刻鳳帝修這一道歉,卻不知怎地就叫她突然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惱恨和無名火來。 她驀然便冷了神情,抬手便揮開了鳳帝修拿著瓷瓶的手,雙眸瞇起,厲聲道:“滾開!我不稀罕你的藥!” 鳳帝修顯然沒料到旖滟會突然情緒激動,不防之下,那手被旖滟掃到,白玉瓷瓶脫手飛出,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幾片,一股清冽的草藥香氣散發(fā)了出來,隨著夏夜清涼的風飄了起來。 瓷瓶碎裂,旖滟未曾瞧上一眼,她一面抬手去推鳳帝修,一面便欲繞過他登上樓梯回閨房去。 可鳳帝修卻站定了,任她怎么推拉就是不動彈,身影如山一般地矗立在樓梯口。 tmd,之前她明明覺著這廝挺清瘦的,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么高大,一個人堵在這里就生出一道高墻來了! 旖滟推也推不開,扯也扯不動,繞又繞不過去,這才一面心中腹誹著,一面惱恨地再度抬眼盯向鳳帝修。卻見鳳帝修身影筆直地站著,一雙月光下尤為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青石地上碎裂的白玉瓶子,月影照在他的身后,他的面容背了光,顯得有些模糊,只是那僵直挺立的背脊,堅持的姿態(tài),還有幽深而凝然不動的眼神,卻都叫旖滟心頭微跳,只覺這男人渾身都散發(fā)出一股被傷害的疼楚悲傷。 一點點心意被糟蹋的憤惱,一點點誠意被踐踏的氣悶,一點點隱忍不發(fā)的難過…… 這樣的他,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脆弱卻又隱含危險,可又莫名叫旖滟生出一些內(nèi)疚來。 她怔了下,蹙了眉,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從地上的碎瓷片上轉(zhuǎn)向自己,她卻又瞬間冷了面色,倨傲而不耐地揚了下巴,目光亦灼灼然地對著鳳帝修。 兩人一上一下對視著,分毫不讓,一個眸光深幽似海,悲喜不辯,一個翻涌如火,熠熠似冰。 “小姐?呀,這藥怎么碎了!” 方才瓷瓶破裂聲顯然是驚動了屋中的紫兒,她出來見旖滟站在樓梯口,心里一喜,算是安心了,她只高興于小姐安然從宮中回府了,哪里還能注意到旖滟和鳳帝修之間氣氛不對。 她蹬蹬的下了樓梯,就聞到了那股藥草味,見瓷瓶碎裂幾片在月光下閃著光,她不由就驚呼了一聲。 她這話倒是打破了方才的古怪氣氛,鳳帝修瞬間似舒展了渾身僵硬的筋骨般,抱著手臂靠在了欄桿上,由著紫兒驚呼著跳下樓梯跑去撿起那瓷片。 旖滟也面色如常地站定,卻見紫兒捧了兩片那碎瓷,滿臉可惜的道:“都沾上土不能用了,好可惜,公子忙了半響,親自從后頭采的草藥研磨成的藥泥,小姐抹上脖子一準就能消痕,費了那么多功夫,怎么就碎了呢,早知道方才奴婢該留些不裝瓶了呢。” 旖滟倒沒想到藥會是鳳帝修自己親手做的,聽紫兒這般說,她垂了下眸,這才道:“碎就碎了,瞧你眼皮子淺的,女孩子這樣容易將中山狼認成人蓄無害的小狗,人家沖你搖兩下尾巴便跟著走,小心被啃地掉渣都不知道找誰哭去?!?/br> 她說著越過抱臂斜靠在欄桿上的鳳帝修便往閣樓上走,鳳帝修聽她罵自己是別有居心的中山狼,又將他的好心好意說成是搖尾巴,不由抿了抿唇,在旖滟經(jīng)過時傳音入密。 “女人,太疑心涼薄了不好,會提前衰老的,滟滟,我怎忍心你未老先衰呢,所以你要想就此氣走我,那只怕是不能的?!?/br> 他這話說的帶著七分玩笑,三分認真,入了旖滟的耳,直令她差點又皺起眉頭來。 她本來在馬車上時因被鳳帝修知道了她會機關(guān)的秘密,故而打算將此人留在府中尋機會處理了,可誰知還沒進府便被皇帝召見,皇帝要見她無所依持,自然不能不去,可她離開這會子,足夠鳳帝修將話傳出去了,此刻再留鳳帝修在身邊殺掉這廝說不定還要招來禍事。 她唯今已回到府中,紫兒自不用鳳帝修來照看,這個危險的男人自然是有多遠給她滾多遠的好。 他既不愿走,她便趕他走,誰知她的心思他竟猜地到,這男人心思太細膩,人也太危險,今日她累了,便權(quán)且由著他吧,明兒一定要想個法子甩掉他。 旖滟想著,只當沒聽到鳳帝修的話,徑自上了閣樓,甩上了門。 房門嘭地一聲被關(guān)上,察覺到小姐的拒人千里,紫兒身子抖了下,總覺著小姐對眼前這位公子之間有些奇怪,她又狐疑地瞧了瞧,見鳳帝修依在欄桿上,勾著唇瞧著天上明月,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一時便更加疑惑了。 晃了下頭,紫兒決定以后還是莫再試著理解小姐和這位公子的想法的好,她的腦子明顯跟不上,多想只能折磨自己。 想著,紫兒便也不再搭理鳳帝修,福了福身也跟著旖滟上了閣樓。 樹枝間,咕嚕見旖滟和紫兒先后離開,只剩下主子一人靠在欄桿上沐浴著寂寞的月光,這才飛了出來,它在地上碎裂的瓷瓶邊兒跳了兩下,隨即又撲棱著翅膀落在了鳳帝修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小腦袋磨蹭了兩下鳳帝修的脖頸。 鳳帝修不由一笑,道:“咕嚕,你家主子竟也有被人厭棄的一日,爺親手調(diào)的藥,那女人竟敢不稀罕!” 咕嚕聞言當下也叫了起來,“不稀罕,女人不稀罕!” 有些話自己說來自嘲沒關(guān)系,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聽在耳中便滿是譏諷之意,即便咕嚕只是一只鸚鵡,可這話它叫出來,鳳帝修也覺滿身是火。 咕嚕算不上什么名貴的鳥,只因在學舌上特別有天賦,故而才被他帶在身邊,咕??偰軓娜苏f話時的重音,表情上分辨出一句話的重點,接著跟著重復學舌,以前他很喜歡咕嚕這點小聰明。 可此刻聽咕嚕不停揭他傷疤,鳳帝修惱從中來,一指彈出便打在了咕嚕身上,咕嚕嚇得從鳳帝修肩頭飛起在空中撲棱著翅膀,掉下三五根羽毛來,它可憐巴巴地瞧著鳳帝修,見主子一身沉悶不肯搭理它,這才撲棱著翅膀又飛回了樹枝上窩著。 望了望閣樓上透出燈光的小屋,咕嚕心里無比幽怨,它一點不喜歡屋里頭那個女人,自從主人認識了那個女人就像變了一個人,咕嚕都不認識了,而且主人也不疼愛咕嚕了。 而閣樓,紫兒進了屋卻見旖滟正坐在梳妝鏡前對鏡子照,不由笑了起來,道:“小姐原本就是我中紫國的第一美人,如今小姐諸事想通,得上天庇佑,更是神采奕奕,絕麗無雙了,今兒好幾回奴婢都瞧小姐瞧的癡過去了呢!” 旖滟自靈魂進了這具身體便不曾對鏡子照過,只是憑借本尊的記憶腦海中有一張模糊的容顏,此刻她瞧著鏡中美人,即便知道本尊得天獨厚,長的好看,也還是被狠狠地驚艷到了。 在前世時她蘇意顏容貌不過中上之姿,可和眼前鏡中人相比,她前世那簡直就是長的不堪入目嘛,許是燈下看美人本便多幾分美態(tài),總之那鏡中人兒簡直沒有一處不是得天厚愛,精雕細琢而出。 那眉目,那肌膚,那鼻唇,那下巴,她很美,而且美的不呆板,甚為靈動,這張臉不同神情便能變幻出不同的風情來,一顰一笑,皆能造就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來。所謂傾國傾城的女子,當如是了。 她可真是好運氣,賺到了呢! 旖滟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女人誰不愿意長的漂亮,女人漂亮便是最大的資本,她不會矯情地覺著漂亮會很麻煩,相反,一張漂亮的臉蛋兒,用得好將會成為最致命的武器,她很喜歡這張臉。 怪不得蕭虎會罵她妖女,這張臉果真有做妖女的資本啊。 旖滟想著勾唇一笑,明眸流轉(zhuǎn)瞧向了紫兒,道:“大夫人倒是待我也不算差,起碼沒有毀了我這張臉。” 紫兒聞言一詫,不明白小姐為何會這樣說,不過她對這點也確實很奇怪。 “說也奇怪,大小姐和三小姐她們明明嫉妒小姐比她們長得好看,可是她們來欺負小姐卻從來不傷小姐的臉,大夫人也是討厭小姐長的比她生的小姐好看的,可還定時給小姐送胭脂脂粉等物,叫小姐保養(yǎng)肌膚,瞧見小姐的面色不好了,還要給小姐送補品來,奴婢實在不明白這是為什么?!?/br> 紫兒說的一點沒錯,和本尊的記憶一模一樣。本尊在府中受盡欺凌,盛月嬌等人一不開心,就會來這里尋盛旖滟的晦氣,可是她們卻從來都不動盛旖滟的臉,而大夫人克扣盛旖滟的吃食份例,盛旖滟常常食不飽腹,按理說會長的面黃肌瘦,怎樣的美貌都彰顯不出來才是,可偏偏不是如此。 大夫人見盛旖滟面色不好,便會叫人送滋補品和好的護膚用品來,還要讓下人看著盛旖滟吃下去,用在臉上,這才使得盛旖滟縱然受盡了苦楚,可卻外表光鮮,美名遠揚。 紫兒不明白這是為什么,旖滟卻想的清楚,盛旖滟頂著這么一張臉,常常出門,世人才不會懷疑大夫人虐待了她,即便盛旖滟說了什么,別人也不會相信她。 誰會相信一個面色紅潤的姑娘在家里連飯都吃不飽?騙鬼吧,而盛旖滟身上的傷痕,她若示與人看,那以后便別想要閨譽了。 并且,大夫人根本就不怕盛旖滟美名遠揚,只因她是個結(jié)巴! 一個結(jié)巴,一個草包,越是有美名在外便越會成為一場笑話,這就是捧得越高,摔的越慘的道理。 而盛月嬌等人不傷旖滟的臉也是同樣的道理,盛旖滟越美,世人只會覺著她越草包,越反襯出盛月嬌幾個的知書達理,蕙質(zhì)蘭心。 為對付本尊,大夫人真是處心積慮啊,怎一個歹毒了得! 本尊受過的屈辱,傷害,她定會悉數(shù)討還的! 旖滟正想著卻聞外頭傳來了鳳帝修的一聲沉喝。 “誰?!出來!” 說話間便有兵器的相撞聲從靜夜中傳出,尖銳而刺耳。旖滟抬眸瞥向窗口,那窗戶今日被她扯掉,此刻還沒能修補上,透過洞開的窗戶,她如期瞧見兩道身影正在庭院前的半空中交纏著。 那紅影若輕鴻流瀉,飄逸出塵,呼嘯間卻又如烈焰呼卷,氣勢滔天,分明便是鳳帝修,而那另一道黑影,動作詭迅若雷電輕煙,可卻略顯狼狽,似被虹影生生阻住,無法流暢行動。 兩道影子中間寒光閃閃,那鐺鐺聲顯是黑衣人手中的寒劍撞在了鳳帝修的武器上,只是兩人的動作都太快,旖滟根本瞧不清,鳳帝修是用什么擋住了寒劍。 轉(zhuǎn)瞬間隨著嘭地一聲響,兩道身影分開,鳳帝修飄飄然若一片飛花蕩到了窗口這邊,身影一倒,竟從洞開的窗戶鉆了進來,眨眼間已站在了旖滟的身邊。一襲紅衣,緩緩漂落,垂下,片塵不染。 而同時,外頭傳來悶哼,看來是那黑衣人受了重傷。 旖滟正想著,果聽外頭哇地一聲響,黑衣人一手按著胸,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目光復雜盯向二樓洞開的窗口,面上全是不置信。 這黑衣人正是奉君卿洌之命,前來給旖滟送劍的墨玉,他早先便從墨云口中聽到了盛旖滟身邊跟著一個神秘的紅衣公子,聽太子殿下對此人似頗有幾分忌憚,又知此人武藝不凡。 墨玉習武成癡,又是太子身邊武藝最高之人,便存了一試之心,所以到了盛府他沒開口便潛了過來,萬沒想到,憑借他的武功,竟然不過一招就落敗,且被打成了重傷。 這個人,太可怕了! 墨玉此刻方知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恐那紅衣公子再出手,自己會立刻斃命于此,他再不敢多動心思,忍下疼痛便忙揚聲道:“在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前來求見盛二小姐,送一物給盛小姐,有得罪之處,還望小姐和公子海涵?!?/br> 旖滟聞言冷笑一聲,道:“多勞太子殿下掛心,只是臣女位卑人輕,實在當不上太子殿下半夜遣男子到臣女閨房來送禮物,能勞太子如此,這份禮物想必不凡,臣女怎敢領(lǐng)受,這位公子還是請回吧?!?/br> 墨玉聽罷全身一僵,心頭一抖,這位盛小姐句句客氣,可說的話卻像是刀子,分明是在罵太子殿下不知規(guī)矩,半夜時分派遣男子到她的閨房來,是沖撞輕怠了她。 太子殿下何許人,此事若換在其她女子身上,只怕早便高興地不知所以,急忙要看太子所增禮物為何了,可這盛小姐倒計較起這些俗禮來,果真并非一般眼皮淺的女子能比。 可是太子殿下分明挺重視盛小姐的,倘若自己來送東西,連盛小姐的面兒都沒見著就回去,太子殿下就算不懲罰,他自己都無顏面對主子。 墨玉想著,單膝跪了下來,雙手捧起青鋒劍,道:“是在下思慮不周,回去定自領(lǐng)懲罰,望盛小姐瞧在太子殿下一片真心送禮的份兒上,移步一見?!?/br> 旖滟聞言依舊沒動,目光落在了鳳帝修的手臂和雙手上,來回的巡視著,漫不經(jīng)心地道:“太子讓你送何物過來?” 墨玉見旖滟不露面,卻松了口,提著的心才放下,忙又將手中寒劍捧高了些,道:“正是殿下的青鋒劍,殿下見今日在蕭府盛小姐似極愛這柄劍,故而令在下將劍送予小姐?!?/br> 旖滟目光掃來掃去都沒發(fā)現(xiàn)鳳帝修手臂上有任何能變出武器的地方來,不由挑了下眉,方才他到底是用什么接住了下頭那人的劍招的,反正一定不是徒手接的,他的武器到底藏在哪里。 旖滟瞧不出端倪來,干脆直接動手拉住鳳帝修的手臂過來,素指沿著他的手臂隔著衣料一寸寸地撫摸著,聽到外頭人說君卿洌要他送來的乃是那柄青鋒劍,她目光亮了一下。 作為殺手,對所有武器,旖滟都是熟悉的,這不僅包括現(xiàn)代時候的槍支彈藥,也包括古代的冷兵器,君卿洌的那柄青鋒劍,樸實無華,可卻絕非凡品,其鋒銳程度絕對能做到落發(fā)而斷,銷金如泥。而且捏在手中,手感頗好,用著極為順手。 她今日在蕭府兩次奪了君卿洌的劍,也確實喜歡那柄樸實無華的寶劍,也許是君卿洌瞧出了她的喜愛才會令人送劍來的吧,只是她可不想平白接受君卿洌的好意,那人一看就不是個不求回報的爛好人,不管他想謀什么,她都沒興趣奉陪。 旖滟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將鳳帝修的手臂摸了一個遍都沒摸到任何蹊蹺之處,不由又轉(zhuǎn)站抓了他的手,一面揚聲道:“多謝太子殿下好意,只是臣女不過一介閨中女子,實在用不上這等寶劍利器,沒得辱沒了這柄好劍,太子心意臣女心領(lǐng)了,你還是帶著劍回去吧?!?/br> 墨玉聞言又是一愣,青鋒劍乃是揚名久矣的寶劍,又是太子殿下的信物,太子一直佩戴于身,從不相離,他原本聽太子讓他將此物送給旖滟便大驚,聽太子說倘使盛旖滟不收這劍便說明劍的來歷,他那時候還覺著太子多此一舉了,誰人能拒絕這樣的寶物,沒想到這盛小姐竟真如太子殿下所料拒絕了,而且還拒絕地如此干脆! 世人皆貪,寶物擺在面前能夠不屑一顧的人總是令人高看一眼的,墨玉登時態(tài)度又恭敬了兩分,垂首道:“盛小姐可能有所不知,這青鋒劍乃是先帝爺?shù)呐鍎?,先帝便是手持這青鋒劍打下中紫國的,先帝駕崩前一次宮宴上,見當時還是千風王府世子的太子殿下舞地一手好劍,這才將此劍御賜給了殿下,在中紫國此劍代表了先帝威儀,可斬殺五品以下官員,劍鋒所向,更是可對親王,而不獲罪?!?/br> 墨玉言罷,旖滟美眸流光閃爍,撫摸鳳帝修手指的動作終于停頓了下。這劍竟然可以斬殺五品以下的官員,還能對親王動手而不獲罪?!真是好東西啊,有了這劍豈不是說下次她見了翼王那渣男,也可能想刺就刺,而不必論罪咯? 旖滟目光晶晶亮亮地閃著,心里想象著自己用劍劈砍君卿睿那渣男的情景便覺著大樂,卻不想她唇邊剛有笑意,耳邊便傳來一個聲音。 “女人,眼皮子淺了,小心將中山狼當成人畜無害的小狗,別人對你搖兩下尾巴便跟著跑,等到被啃地渣都不剩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可莫再知道后悔,到時候可就晚了?!?/br> 鳳帝修說著,目光卻沉沉盯在依舊被旖滟捧著的手上。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撫摸會叫人如此心弛神蕩,渾身骨頭都酥麻起來,更不知道他居然可以被一個女人影響至廝。 瞧著眼前女子無意識地一寸寸撫摸過他的手臂,雖是隔著衣衫,雖他知道這女人只是在好奇他的武器藏在哪里,根本沒半點別的意思,可她那軟弱無骨的小手細致地撫過他,他還是心跳狂亂了起來,呼吸急促了起來。 只覺著她的手上像帶著火焰,一寸寸灼燒了他的身體,戰(zhàn)栗骨酥從手臂蔓延,心頭癢癢的,有些躁動,有些渴望,又有些排斥,他想抽出手臂來,不叫這女人再胡作非為,可是身體就是不受大腦控制,根本一動都動不了。 待到她的手未曾找尋到異樣轉(zhuǎn)戰(zhàn)到了他的雙手上,他已被她摸上了癮,瞧著她白玉青蔥一般的小手捧著他修長柔韌的大掌來回觸摸,沿著他的指頭來回揉搓,他的耳根都不由自主紅了起來,一陣陣口干舌燥涌起,胸腔中有股將要窒息的錯覺。 尤其是瞧著眼前這女人漫不經(jīng)心,迷迷糊糊,放肆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點火的天真模樣,他更是像化身一匹惡狼撲上去將某只小白兔決定性地壓倒,狠狠懲治一番,叫她知道什么叫害怕,叫她以后再不敢這樣將他忽視掉! 鳳帝修想著,故而在旖滟驀然停手分明心思轉(zhuǎn)向君卿洌送來那把破劍上時,他吃味了,張口便說了方才那話。 語調(diào)中竟還不知覺中帶上了一股略酸之味,似乎還有一點不滿和幽怨,這話說出口他只覺一陣丟臉,白玉般的面頰上微紅了一片。 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居然在和一柄劍爭一個女人的關(guān)注程度!太丟臉了,太丟臉了! 而那邊旖滟抬頭瞧向鳳帝修,見他神情似有些懊惱,雖覺有些奇怪,但卻壓根沒多費心思探究,只想了想鳳帝修的話,雖不喜他拿自己方才所說之話反過來教訓她,可卻覺著有道理。 這么一柄好劍,又是開國皇帝的御劍,君卿洌拿在手中太子之位坐的更穩(wěn),更是身份的象征,憑什么她喜歡就給了她,不定君卿洌按的什么壞心眼呢。 她想著立馬揚聲道:“既是先帝御用之劍,我便更不能收了,你請回吧?!?/br> 墨玉聞言再次詫異了,可他卻也聽出了旖滟口中的拒絕毫不是在虛偽作態(tài),她是真不貪要這劍,想到來的時候太子殿下說,倘若說明了這劍的來歷,盛姑娘還是不肯收,那邊無需再多言,好似太子殿下早便猜到盛小姐最后很可能也不會收下此劍,墨玉越發(fā)覺著旖滟一個女子能叫自家主子費心猜度她的心思,確實是有其中原因的。 他收回寒劍,依命也不再多言,又垂首施了一禮,這才身影一縱消失在了小院中。 而閣樓上,旖滟本懷疑鳳帝修的武器是貼手臂藏在衣袖中,或是綁縛在手臂上,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她便又懷疑鳳帝修的手上有什么蹊蹺,可他十指間也就只右手拇指上帶著一個似黑玉又似鐵片的扳指,扳指連花紋都沒有,厚度也一般,瞧著普普通通,應該不會內(nèi)有玄機才對啊。 旖滟對武器天生癡迷,方才明明間鳳帝修手中有寒光閃動的,現(xiàn)在憑借她的能耐竟找不到它藏在哪里,這越發(fā)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非要尋到不可! 她目光專注起來,難道古代有什么特殊的材質(zhì),這廝的手上帶著某種看不到的隱形手套?她想著不由用手指揉捏細撫起鳳帝修的雙手來,可鳳帝修的手捧在手中溫溫熱熱,完全不像是帶著東西的樣子啊,難道是她看錯了,他那武器并不是從手臂取出來的? 旖滟想著水眸一轉(zhuǎn)又盯向了鳳帝修最有可能藏武器的腰間,探手便要去摸他的腰,她手伸出卻被一只大掌半路攔截,鳳帝修反手攥住了旖滟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