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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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一幕幕畫面像是放電影一樣充斥了她的頭腦,在那些紛亂的畫面中她叫盛旖滟,是中紫國第一美女,太子太傅盛易陽的嫡女。 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在執(zhí)行任務(wù),匕首刺進(jìn)黑鷹的脖頸,血液噴涌出來的溫?zé)嵴吵砀?,似還停留在她的指尖。 她再次完美的完成了任務(wù),且毫發(fā)未傷,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為何她會渾身無力,喉嚨腫痛? 不對,她想起來了,黑鷹!他在房中埋了炸藥,自動引爆器便是他手腕上的手表,一旦他停止脈動,手表便會引爆炸藥! 她殺死了黑鷹沒錯,可黑鷹脈搏停止跳動不過三秒中,炸藥便被引爆了,她發(fā)現(xiàn)時已晚了! “蘇意顏,能死在你手中,見你真容,我黃泉路上不會寂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我會等你的……” 黑鷹臨死前的話回蕩在耳邊,他臨死前那詭異的神情……媽的,這個變態(tài),瘋子! 對,爆炸聲,她沒能躲開,該死,這么說她已經(jīng)死了?那現(xiàn)在為何她還有意識?! 耳邊的聲音更加嘈亂了,頭腦被更大量的信息沖擊著,好痛…… “哭什么!她都將太傅府的顏面丟盡了,死了才干凈!” “是啊,大婚當(dāng)天被人拋棄,我要是她早死了,活著也是玷污門楣,有這樣的姐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就她這樣的蠢貨還想嫁到翼王府去做王妃,早就該料想到會有今日!” “她這樣的也配做嫡女,我們腳下踩的爛泥巴也要比她高貴!還妄想成為翼王妃,翼王可是除了太子殿下我中紫國最優(yōu)秀尊貴的男子,憑她也敢肖想,我呸!” …… 中紫國,太傅府,被拋棄……吵嚷中,蘇意顏猛然睜開眼睛,清銳的目光如寒劍般掃過屋中之人。 她躺在地上,被一個穿水紅衣裳滿臉淚痕的丫鬟抱在懷中,這丫鬟應(yīng)該就是紫兒了,眼前的一張張面容和腦中記憶迅速融合,蘇意顏的目光再掃向那幾個見她醒來明顯已經(jīng)愣住的穿紅戴綠的女子。 穿紅色儒襖的是大小姐盛月茹,紫色衣裳的是三小姐盛月嬌,圓臉緋衣的是四小姐盛月欣,而最胖的那個卻是六小姐盛月紅! 她們都是本尊的庶出meimei,全取的月字輩,而盛府只有一名嫡女,那便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二小姐盛旖滟,而她蘇意顏死后借尸還魂穿越了,此刻她便是盛旖滟! 作為殺手,腦中信息匯聚,很快蘇意顏便憑借著沉靜和冷靜弄清楚了一切,她冷銳的目光掃射過幾人,厲聲道:“不想死都給我滾出去!” 本尊剛剛上吊,聲帶受到了損傷,她發(fā)出的聲音沙啞難聽,又因她的語調(diào)沉冷,滿是陰厲之氣,使得她的聲音簡直如發(fā)自地獄厲鬼口中一般。加之她因上吊而面色慘白,此刻渾身清冷如冰,那一雙寒眸更是如刀刃散發(fā)出冷厲的寒光,又似翻涌著滔天的黑暗漩渦,吞人于無形,登時便嚇得方才還聒噪不已的盛月欣四女著齊齊一退。 方才盛旖滟明明已經(jīng)沒了氣兒,此刻不僅醒來了,而且神若鬼厲,聲若厲鬼,且說出的話再不磕磕巴巴,這足夠使方才還七嘴八舌,即便盛旖滟已斷氣還要譏諷欺辱于她的姐妹們一愣之下,皆受驚嚇,尖叫起來了。 “??!詐尸了!” “鬼??!” 幾人尖叫著一股腦地轉(zhuǎn)身往屋外沖去,結(jié)果都堵在門口誰也出不去,蘇意顏冷眼瞧著,哼了一聲站起身來。 聽到身后動靜,四女才你推我讓地沖了出去,蘇意顏推開愣神的紫兒,一步步緊跟出去。 這閨房建在閣樓的二樓,她站在回廊上,見四女?dāng)D在了樓梯口,當(dāng)下便冷笑一聲,隨手抽了頭上一支華勝便執(zhí)了出去。 那華勝如翩飛的蝴蝶一般,飛過去直打在盛月嬌的膝彎,盛月嬌登時哎呦一聲叫,接著便一頭栽倒。 她原跑在最后,這下一撲倒,登時便撞在了正下樓梯的盛月紅和盛月茹身上,三女便像是三只rou球,糾纏著,慘叫著,咕嚕嚕地滾了下去,跌成一團(tuán)。 盛月欣跑的最慢,此刻才跑到樓梯口,見她們?nèi)齻€滾了下去,也尖叫一聲,本能地停住了腳步,僵在樓梯口回過身來,驚恐地看著蘇意顏。 蘇意顏眸光如寒冰一般停在她的臉上,見她面色慘白,滿意一笑,一步步走向她,明明還是那張平日欺負(fù)慣了的容顏,可此刻她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冷寒之氣,一股排山倒海而來的威沉壓力,一種能叫人在她眼下瞬息化為螻蟻的強(qiáng)勢凌冽。 盛月欣驚恐地起來,抖著聲音道:“別……別過來,你……你別過來,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啊!別過來!” 她驚恐間蘇意顏已到了她的近前,她淡淡一笑,像盛開的一朵黑色曼陀羅,勾魂攝魄的美麗中卻散發(fā)出不盡的危機(jī),挑眉,她道:“我記得以前三meimei最喜歡學(xué)我說話,怎么?三meimei現(xiàn)在也成結(jié)巴了嗎?” 她說話間的呼吸噴撫在了盛月欣的臉頰上,盛月欣嚇得后退數(shù)步,直到后腰被欄桿撞上,這才驀然醒悟過來,瞪大了眼睛,抬手指向蘇意顏,怒聲道:“你有氣息!你是人!你沒死!好啊,你這個殘人竟敢裝神弄鬼嚇唬我們,小賤……啊!” 她話未說完,蘇意顏已猛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接著她生生一掰,伴隨著一聲脆響,盛月欣一秒鐘前還指著盛旖滟的那根食指已經(jīng)像軟掉的面團(tuán)一般垂了下去,筋骨盡斷。 蘇意顏冷哼一聲,手指拂過那軟趴趴的指頭,五指驀然一收一攥,揉捻間指骨咯咯粉碎,血液涌出。她這一番動作極快,不過眨眼間。盛月欣幾乎是眼睜睜地就瞧著自己那一截玉指頃刻間像一灘血泥般垂在了出的森森白骨上,此刻她才感受到了劇痛,慘叫出聲,抱著手指跪倒在地上,十指連心,兩眼翻著便要不敵疼痛暈厥過去。 蘇意顏蹲了下來,將手上沾染的血抹在盛月欣的臉頰上,勾起她的下巴來,明眸饒有興致地瞧著她,一字一字地道:“我最恨別人用手指著我,你最好記住這話,不然我會叫你知道什么叫十指盡斷!” 盛月欣被她嚇得連暈厥也不敢了,匍匐在地,驚懼地瞧著蘇意顏。 蘇意顏言罷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盯著盛月欣,再度輕聲道:“是你自己滾下去,還是我?guī)湍阆氯???/br> 盛月欣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何,為什么以前任由她們打罵的盛旖滟突然間不結(jié)巴了,這還不說,怯弱如兔的她竟然突然間化身成了鬼厲! 此刻她站在她的面前,那張絕色的面孔如籠寒霜,這使得她如同冰月中走出的神妃仙女,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逼人的魄力和威儀,叫人不敢抗衡。 盛月欣瑟瑟發(fā)抖,蘇意顏已欺近了一步,盛月欣哭著往后挪。 她此刻怕的心神俱裂,可憐兮兮地喊道:“二jiejie,我錯了,我以前不該欺負(fù)二jiejie,不該辱罵二jiejie,更不該拿火鉗燙二jiejie,不該學(xué)二jiejie說話,我……我都知道錯了,二jiejie你繞過我……嗚嗚……” 她退一步,蘇意顏便欺近一點,面上依舊是冰寒之色,見盛月欣已退無可退,她才瞇眸一笑,道:“我記得以前我也曾這樣祈求過你們,可你們放過我了嗎?” 她說著水袖一揚,寬大的喜袍袖子垂落到了臂彎,露出的手臂上竟有不少舊傷,這些都是這幾個好姐妹的杰作,蘇意顏再度沉聲,“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盛月欣見她步步緊逼,嗜血狠毒,仿若從血雨腥風(fēng)中走出來的奪命修羅一樣,她哪里敢反抗,眼一閉,忙道:“別過來,我滾!我自己滾!” “??!”盛月欣說罷咬了咬牙,一個狠心扭腰尖叫一聲,自己從閣樓上滾了下去。 此刻位在閣樓后一顆高大的合歡樹上,驕陽似火被濃密的樹葉遮擋,橫疊而生的枝椏間,花葉清奇,綠蔭如傘,紅花成簇,秀美別致,一個欣長的身影便慵懶地橫臥在茂密的枝椏上。 盛月欣那聲尖叫傳來,那身影微動,抬起遮在面上的廣袖,一襲錦綢白衣隨他動作輕揚飄舞,不經(jīng)意間揮灑出淋漓盡致的優(yōu)雅和高華來,映的那一樹花枝似驟然陽光滲透,光華艷艷。 鳳帝修移開掩在面上的手,露出清絕無雙的俊面來,飛入鬢角的劍眉微動了下,緩緩睜開眼眸,長卷的睫毛如這一樹的合歡葉,纖細(xì)似羽,顫動著在眼簾投過一片虹影。 他的眸光還帶著一絲初被吵醒的飄渺朦朧,似煙似霧,黑黢黢的眸底卻有一股惱意,如寒冰散裂,迸射出萬丈森寒來,與此同時,他抬起的手臂輕輕一揮,一道凜冽的鋒芒穿透樹葉枝椏,透過閣樓襲了出去。 他翻了個身,白袍隨風(fēng)飄揚,衣襟上落滿的滿袍合歡花撲簌簌掉落,顯然他呆在此處已許久。接著,他揮出的手輕緩地拂過花葉又飄落在了面上,寬大的衣袖擋住一頭青絲俊顏,又閉上了眼睛。 此刻,盛月欣的身體才滾至樓梯下,她只覺一股重力襲上后腰,擊地她突然改變了栽倒的方向,狠狠撞在正準(zhǔn)備爬起來的盛月紅的后腰上,接著她頭朝下越過盛月紅便栽在了地上。 下巴重重磕上青石地面,她只覺嘴里上下牙齒相撞,接著伴著幾聲響嘴里有什么東西迅速脫落下來,一股猩甜伴著一嘴碎塊堵住了她的慘叫聲。 下巴繼續(xù)墜落,她被逼地哇一口吐出滿嘴鮮血來,瞪大眼睛去瞧,那紅紅的血湯中一顆顆染血的碎塊分明都是她的牙齒! 她張了張嘴,只覺四下進(jìn)風(fēng),震驚地抬手去摸,卻只剩下兩排光禿禿的牙齦,登時疼痛和打擊雙重?fù)糁行呐K,她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而盛月紅被她砸中后腰,本欲尖叫,誰想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邪風(fēng),打在她的側(cè)臉上,生生打斷了她的叫聲,下一刻她的右臉狠狠摔在地上,也不堪重?fù)?,和盛月欣雙雙暈在了一處。 第一卷 風(fēng)華初綻 002 問句可曾 蘇意顏站在樓梯口俯視著下頭跌成一堆的女人,又瞧了瞧身上的大紅喜袍,自嘲地勾了下唇。 她,蘇意顏,嗜血殺手組織中教女殺手們媚術(shù)的教導(dǎo)員。經(jīng)她之手調(diào)教的女殺人皆有魅惑人心,令男人心甘情愿奉上性命之能耐。故而外界傳言她本人也生的傾國傾城,百般姿態(tài),面面惹人心醉神迷,微微一笑便奪人心。 她艷名如織,也使得有不少身價不凡之輩將請動她出任務(wù)奉為男人的榮耀,即便她蘇意顏出手絕無活口!而這對她感興趣的人中便包括另一個殺手組織暗夜的老大,黑鷹。 殺掉黑鷹,暗夜必亂,嗜血便能趁機(jī)一躍成為全世界最大最強(qiáng)的殺手組織,黑鷹作為暗夜的老大,他熟悉殺手的一切,身邊又有暗夜最出色的殺手們保護(hù),哪里是容易刺殺的? 所以這個任務(wù)便落到了黑鷹極感興趣的蘇意顏的頭上,也必須由她來完成,只因殺掉黑鷹她便能順理成章坐上嗜血第一把交椅,成為嗜血眾望所歸的老大! 可誰又能想到,艷名如織的蘇意顏連初吻都不曾予人過,只因她殺人向來都不屑使用媚術(shù),只憑腦子和身手,她不過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便輕易接近了黑鷹,取黑鷹首級如探囊取物,只是沒想到最后竟斃命于她的一時大意。 如今靈魂穿越到了這里,昔日艷名如織的蘇意顏竟成了大婚之日被人拋棄的棄婦。 意顏,旖滟,她們的名字是如此相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還是這該死的老天在玩她?! 這個本尊,盛旖滟的人生是窩囊的,不管如何,此刻她蘇意顏代替了她,她會成為盛旖滟,也代替她活出一個不一樣的精彩人生來!因為她蘇意顏的字典里,從來只有唯我獨尊,沒有委曲求全! 蘇意顏,不,此刻是盛旖滟,她站在二樓冷眼望著下頭跌成一堆的女人,目光落在盛月欣吐出的一口牙齒上,若有所思,神情卻清冷無垠,渾身上下,孤傲風(fēng)華,于沉寂中無聲綻放。 “小……小姐……你……你不結(jié)巴了?小姐你都好了?” 身后傳來紫兒小心翼翼的聲音,盛旖滟轉(zhuǎn)過頭來。 記憶中她在府中親娘早逝,爹不疼,人不愛,唯有這個小丫鬟不離不棄地跟隨著她,給了她僅有的溫暖。 盛旖滟見紫兒雙眼紅腫,滿目不置信和害怕,似生恐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一般,她當(dāng)下心一暖,展現(xiàn)了第一個溫和的笑意,道:“是,我都好了,紫兒,以后我們再也不會被人取笑,再也不會被人欺辱了!從今以后,欺你我者,我必讓他們百千倍償還!” 口吃一種是身體缺陷,天生便是口吃,而另一種卻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在孩童學(xué)語時,若周圍有人口吃,孩童便會很快學(xué)起來,逐漸的就被養(yǎng)成了口吃。也或孩童因受到大人極為嚴(yán)厲的懲罰和訓(xùn)斥,精神受到嚴(yán)重打擊,恐懼驚嚇之下也可能引起口吃。一旦口吃,在心理上便會存在著恐懼和自卑感,因此在說話前,或在別人無意取笑時就會焦慮不安,急躁不已,口吃加重,長此與往,即便身體是沒有缺陷的,人也被成了貨真價實的結(jié)巴。 而這具身體便是有人故意將她養(yǎng)成結(jié)巴的! 如今真正的盛旖滟已經(jīng)去了,換成了新的靈魂,而這靈魂屬于殺手組織最強(qiáng)悍自信的蘇意顏,這口吃的毛病自然也就不治而愈了! 而那個害本尊成為口吃的人她會慢慢叫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紫兒聽了旖滟肯定的話,登時喜極而泣,接著她竟然跪了下來,沖著東方便磕起頭來,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道:“謝謝菩薩,謝謝佛祖,謝謝太上老君,謝謝各路神仙小鬼,土地爺,媽祖娘娘……顯靈叫我家小姐苦盡甘來!” 紫兒口中喊了一長串子,一會兒佛教,一會兒又道教的,連著媽祖娘娘,土地爺也都捎帶上,完全顛三倒四,不知所謂,倒是叫旖滟一愣之下噗嗤笑了出來。 紫兒聽到小姐笑了,她抬頭看來,徑自怔住,只見落日的夕陽照在小姐的身上,傾灑在她的肩頭,金絲繡線反射出一層明光籠了小姐一身,更是將她的面龐暈染了一層珠玉之光。 她笑靨如花絢爛,眸子如黑琉璃一般流光溢彩,唇若沾染了露珠的櫻瓣盛開,那張絕艷的面龐被霞光艷彩染上了一層瑰麗的緋色,霎時綻放出一股逼人攝魄的魅力來,艷艷華彩,簡直都要灼燒了她的雙眼。 紫兒只覺一陣炫目,半響都透不過氣兒來,許久她才呆呆地道:“小姐,你真美……” 旖滟斂了笑,彎腰親自扶起紫兒來,抽出帕子給她細(xì)細(xì)地擦拭了兩道淚痕,這才道:“以后你跟著我,我定不會再叫你流淚了。你要記著,笑的時候當(dāng)若陽光燦爛,幸福的時候當(dāng)若花兒盛放,喜極而泣也是一種委屈,這種心酸,以后我都不會叫你再去品嘗!走,咱們下去討債!” 旖滟的聲音不大,但卻足夠傳到耳力超群的鳳帝修耳中,聞言他修韌若白玉雕琢的手指撫平因夕陽映照而輕皺的眉心,薄唇輕動,喃喃道:“幸福當(dāng)若花兒盛放,喜極而泣也是一種委屈……這說法倒新鮮。想不到,這中紫第一美女非但沒死,倒還因禍得福通透了起來,連口吃都不治而愈了,真是妙事兒……不過這人在梁上吊了足足半個時辰居然還能醒過來,也著實是怪事一件?!?/br> “妙事兒,妙事兒!怪事兒,怪事兒!” 他言罷,一個古怪的聲音從他袖間傳來,隨之他壓在側(cè)身的衣袖動了動,一個色彩斑斕的紅嘴兒鸚鵡拱著翠綠如新葉一般毛茸茸的腦袋鉆了出來。小卻亮的黑眼珠咕嚕嚕轉(zhuǎn)動著,重復(fù)著他的話,那模樣神情竟似極為疑惑,好像它也不明白盛家小姐怎就吊了半個時辰還能醒來一般。 大樹距離閣樓兩百米,旖滟并不知道自己的話已被人偷聽,她沖紫兒說罷便率先邁步款款地下了臺階。 紫兒愣住,她雖不知為何小姐先后的變化會如此之大,但是這是好事,她為小姐感到高興。 她細(xì)細(xì)品著小姐剛才的那句話,只覺心間一股激蕩,灑脫之情油然而生,當(dāng)下她便挺起了胸膛,跟隨在旖滟身后下了樓梯。 樓梯口,盛月紅被滾下去的盛月欣砸中已經(jīng)不堪折磨暈厥了過去,大小姐盛月茹和盛月欣同是如今的大夫人所生,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見meimei竟然被旖滟折斷了手指,還掉了滿口牙齒,她恨意難抑。 見旖滟從樓上下來,夕陽照在身上明明是有人影的,她剛才對旖滟能醒來太過意外這才被驚嚇到,此刻已明白旖滟并非鬼魂,哪里還會害怕? 她爬了起來,憤恨地沖上來便欲去抓旖滟的臉,口里喊著,道:“你這個賤人,竟敢如此對待我們,我今兒叫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旖滟見她撲過來卻站著沒動,紫兒眼見盛月茹的手已要揮打在自家小姐面上,忙錯身上前欲承受了這一下。 可她身子剛動,旖滟便死死拽住了她,一扯一甩紫兒便又被旖滟護(hù)在了身后,同時,旖滟另一只手抬起,準(zhǔn)確無誤地抓住了盛月茹的手腕,狠狠一擰。 盛月茹被這股狠勁拽地不由自主轉(zhuǎn)了一個圈兒,旖滟抬腳便踹在了她的后腰上。隨著她手一松,盛月茹便被踢得跌趴了出去,一下爬倒在地上,額頭狠狠擦過地面,火辣辣帝。 她抬手一抹,滿手鮮血,尖叫一聲。盛月嬌見平時最兇悍的大姐都在旖滟手中吃了大虧,而盛月欣和盛月茹的母親大夫人如今還是掌家之人旖滟都敢如此,更別說自己的生母四姨娘平日最不受寵了。 她馬上也乖覺地跪了下來,磕頭道:“二jiejie饒命,二jiejie饒命!” 旖滟走下最后一個臺階,繡著戲水鴛鴦鞋樣的大紅繡鞋停在了盛月嬌的面前,緩緩道:“我的丫頭藍(lán)兒,忠心耿耿,伶俐可愛,就因為她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又因此不小心碰斷了你的指甲,你便令人拔了她的十個手指甲。大熱奠,非但不讓她就醫(yī),更不準(zhǔn)人送藥過來,使得我那丫頭十指流膿,生生因感染,慢慢病死,那時候我跪在你的院外祈求,求你高抬貴手,容我為她尋藥問診,你可曾繞我藍(lán)兒一命!?可曾!說!” 旖滟的聲音滿是冷厲,身后紫兒聽罷捂住嘴,眼淚成行滾落。 藍(lán)兒是她的雙生meimei,兩人都是夫人在世時挑選出來伺候小姐的,夫人過世以后,小姐身邊的人都被換了,只剩下她和藍(lán)兒因年紀(jì)小,不成氣候,才得以留在了小姐身邊,可惜藍(lán)兒沒她命大,十歲時便被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