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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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這個意思,只是臨走忍不住向?qū)幎Y交代。 “我在附近兜圈,結(jié)束了給我打電話?!?/br> 寧禮乖乖應(yīng)好。 后方排隊(duì)等候的車輛摁起喇叭,他驅(qū)車駛離,一切還是繁忙運(yùn)作的模樣。 賀葭蘭親熱地拉著寧禮進(jìn)了候機(jī)樓,等待期間坐在凳上和她聊了許久,說的大部分是賀緒的一些舊事,比如從小萬人迷的他總喜歡惹女孩哭,比如他很有成算和主見,很小的時候就自己做主選學(xué)校,比如初中時為了她的渣男友和對方大打出手…… “他這人雖然有時脾氣不好,但心很軟。惹他生氣了,主動撒撒嬌,保準(zhǔn)原諒你。”賀葭蘭分享著更多細(xì)節(jié),“不過他最討厭欺騙,只要坦誠相待,沒有過不去的坎?!?/br> 寧禮卻因?yàn)檫@一句話愣了許久。 送完機(jī),回到賀緒車?yán)铮匀恍氖轮刂氐臉印?/br> “怎么了?” 他正駕駛車輛,她躊躇一陣,下定決心坦白一切。其實(shí)昨晚上就該說了,他雖然不追問、不計(jì)較,可在季星燃的事上她還欠他一個交代。 “之前你問過我跟季星燃之間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還想了解嗎?” 他臉上的笑斂了斂,握緊方向盤,直視著前方,似乎在緊張地等待她的下文。 寧禮吸了口氣,“其實(shí),我是他的粉絲,進(jìn)入光遇也是為了他?!?/br> 賀緒不為所動,仿佛并不介意。握在方向盤上的食指輕輕一敲,半晌問道:“就為了接近他?” 寧禮苦笑,“是,也不是。他有抑郁癥,還有自殺傾向,我怕他做出沖動的事,所以才想到這個糟糕的辦法?!?/br> 聞言,他擰緊眉頭。比起前一句,這段話給他的沖擊更大。 季星燃有抑郁癥?他頭一次聽說這回事。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實(shí)是一次意外恰巧目睹到他去看病,后來又接觸了他的主治醫(yī)生?!辈惶嶂鼗剡^去的事,她道出提前想好的自洽的說辭,“我來光遇工作,是想鼓勵他繼續(xù)活下去,我知道這個理由聽起來很離譜……” “可以理解。”他打斷道。 回想相處的細(xì)節(jié),寧禮的確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她先前對待季星燃的貌似特殊的舉動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對不起,瞞了你這么久?!睂幎Y深感愧疚。 他在意的卻不是這個,“怎么不早跟我解釋?” 那時她還有別的顧慮,和此刻“得過且過、及時行樂”的心理完全不同。寧禮支支吾吾,“我、我怕你生氣。” 賀緒:“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 寧禮:“就這樣?” “不然呢?繼續(xù)吃他的醋嗎?” 意料中的事還是發(fā)生了,寧禮小心翼翼:“都是過去的事,你別生氣了。” 賀緒冷哼,專注駕駛。 “我錯了,我真錯了。你怎么罰我都行?!?/br> 他忍俊不禁,“罰你干嘛?到時候心疼的還是我?!?/br> 第35章 季星燃以粉絲名義進(jìn)行公益捐贈的新聞最初是營銷號發(fā)掘出來的,活動甚至已經(jīng)持續(xù)開展了好幾年,他的捐款也一年比一年多,這些粉絲并不知情。 在與經(jīng)紀(jì)公司鬧矛盾的當(dāng)口出了這種消息,無疑為他本人和粉絲打上了一支強(qiáng)心劑。 季星燃無意為之,他所做的只是自己以為正確的事。粉絲洶涌的愛意他無以為報,常常感動、愧疚,自然而然地想為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無心插柳柳成蔭,他的舉止落在粉絲眼里,成了切實(shí)的“美強(qiáng)慘”,大家感動之余對他的憐惜又多了幾分。 與此同時,季星燃騰出休息時間,跑遍全城,在所有粉絲宣傳了應(yīng)援物料的地方,地鐵站內(nèi)、購物中心大樓外、繁華江邊……和粉絲的心意一一打卡留念。他準(zhǔn)備制作一段小視頻發(fā)到微博,感謝粉絲的支持與信任。 “那當(dāng)然好,她們看了視頻一定很開心。”梁詩恬在電話那頭傳遞著喜悅。 車?yán)铮拘侨歼B著藍(lán)牙耳機(jī)跟她通話,“我怕自己做得不夠,讓她們傷心?!?/br> “星燃,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很好很好了。” 他望著前方道路,欣慰地笑。 “下班了嗎?我來接你。” “不用麻煩了,我應(yīng)該比你先到家。”她又問他想吃的菜。 “怎么樣都好,不過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陪你,就讓我來下一次廚?!彼f著掃了眼右側(cè),副駕駛座上一大捧玫瑰花顏色嬌艷,等待著它的主人。 結(jié)束通話,很快又接到一通陌生的來電。剛才就嘟嘟嘟地響,連著打了好幾通,他都沒理睬,這會兒終于有時間接聽。 摁下耳邊藍(lán)牙按鈕。 “喂?” “季星燃你快給我分手!”突然一個暴躁的聲音竄進(jìn)耳里,突兀又莫名其妙。 他下意識蹙眉,“你是誰?” 對方聲音尖細(xì),明顯是名女性,能準(zhǔn)確地叫出他的名字,這種情況下能是誰,他大概已經(jīng)猜到。 那頭的聲音更加失控,不尋常地嘶吼著,“我是被你欺騙的眾多粉絲之一,不想在網(wǎng)上曝光就立馬跟你女朋友分手!別逼我說第三遍!” 他默了兩秒,沉著道:“你找錯人了,我不清楚你在說什么。” 抬手正欲掛斷,那頭私生飯發(fā)出陰測測的冷笑。 “梁詩恬,23歲,福利院老師,東大畢業(yè),家住……” 車輛急剎,季星燃瞳孔微顫,心里一下慌亂。 她有條不紊報出信息,聲音卻比輪胎與地面摩擦聲更為刺耳。她得意地笑,“怎么?沒聽夠嗎?還想了解什么我這里都有?!?/br> “你到底是誰?想干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問。 “我是誰不重要。星燃,我是在幫你,現(xiàn)在跟她分手你還有救,等這些信息掛到網(wǎng)上傳播開,你們倆都完了?!彼且糁?,氣息輕,聲音逐漸變態(tài),“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每次航班、每次行程、每次回家我都有跟著,你走過的路、說過話我也都一直記在心里,可你呢?為什么對我的關(guān)心視而不見?我追車是為了更了解你,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br> 她言辭懇切,似乎真在為他考慮。 可他卻冷汗直流,猛地回頭,一輛車從旁駛過,墨色的玻璃內(nèi)仿佛有一張臉正緊盯著他,不過一閃又不見蹤影。 心驚膽戰(zhàn),更多的是升騰的怒意。 “給我滾!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他大吼出聲。 “憑什么讓我離開?該滾的是你那個女朋友,如果再讓我在你周圍看見她,別怪我把她扒得底朝天,到時候被罵的不止是你,要死大家一起死!”她惡語威脅,很快將電話掐斷。 臉色陰沉地可怕,季星燃怔忪幾秒,低埋下頭,余光瞥到一旁的紅玫瑰,心里生出強(qiáng)烈的悲憤感,攥緊拳頭,狠狠砸向方向盤。 … 門外出現(xiàn)響聲時,梁詩恬正在廚房整理食材。 “怎么這么晚?”她笑著轉(zhuǎn)身,玄關(guān)處的人沒做聲,慢吞吞走來。 放下手中的生菜,她擦了擦手,迎上前,“rou解凍好了,意面正泡著,就等你大展身手了。” 見他無精打采,面色沉重,她臉上的笑滯了滯。 “怎么了?” “沒事?!彼ь^看她一眼,沉默著繞過她,自顧自往廚房走去。 梁詩恬跟上前,關(guān)切地問:“剛才在電話里不還好好的嗎?路上出了什么事嗎?” “我說了沒事?!彼尺^身,放好菜板。 “可是…” “詩恬,我心里很亂,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他盯著墻上雪白的瓷磚,無奈地說。 身后終于清靜下來。 她一向很乖,尊重他的情緒,默默回到客廳,只是視線總?cè)滩蛔£P(guān)注他,怕他出什么意外。 以前也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那時的他背著她加大了安眠藥劑量,一度有過輕生的念頭。 她心里害怕,也只能安慰自己他只是一時情緒低落,很快能恢復(fù)過來。然而這份陰霾持續(xù)地過于漫長,就餐時他仍一語不發(fā),一根意大利面嚼了許久也不見吞咽。 “又吃不下嗎?”她輕聲詢問,見他無意識地?fù)u頭,安慰道,“下廚的人都這樣,油煙聞久了,對自己做的食物也沒了胃口。你嘗嘗甜點(diǎn)吧,我從家里做好帶來的?!?/br> 餐盤已經(jīng)推到他面前,但他依舊無動于衷。 “不用,我怕膩?!?/br> “沒關(guān)系,我特意少放了糖?!彼迤鹨粔K抹茶蛋糕遞到他嘴邊。 “要我說幾遍,我真吃不了?!毙牡椎氖逻€沒理清,他不耐煩起來,手一揮將叉子拍到桌面。 哐當(dāng)—— 安靜的環(huán)境里,響聲有些突兀。 見不得她失落,季星燃主動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在想事情?!?/br> 梁詩恬勉強(qiáng)笑了下,“有什么苦惱可以跟我講,跟粉絲有關(guān),還是公司的事?你別藏心里,這樣不好?!?/br> 她越體貼,他越心煩,語氣不由加重, “你是垃圾桶嗎?什么好的壞的都能往你這兒倒?” 她愣在那里,笑著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你心情不好的話我們改天再聊?!?/br> “沒有改天了?!彼龅仄鹕?,用紙巾胡亂擦拭嘴角,“最近不要見面了。” 他第一次說這種話,態(tài)度太過反常,梁詩恬怔忡幾秒,問:“出了什么事嗎?” “沒有,只是最近新聞太多,我怕被人拍到?!?/br> 不是一句傷人的話,可他漠然的態(tài)度無端讓她多想。垂下頭,安靜幾秒,她仰頭換了個平常的微笑。 “我知道了。” 她再一次無條件妥協(xié),和以往一樣。他的心卻像被針扎,隱隱刺痛。 季星燃:“理解不了也可以不理解,沒必要強(qiáng)顏歡笑?!?/br> 梁詩恬:“沒有勉強(qiáng),我不想因?yàn)樽约河绊懩愕氖聵I(yè)?!?/br> 她越是這樣,他越感到無能為力,心中的挫敗感進(jìn)一步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