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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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之州?!?/br> “我是賀緒?!?/br> 寧禮從旁默默關(guān)注著。 任賢明:“抱歉上午見面的時候沒認(rèn)出來,我對新鮮事物的適應(yīng)力比較低,現(xiàn)在網(wǎng)上流行什么根本沒有頭緒,不過我有聽說過你們的組合,歌也聽過,比想象中好很多?!?/br> 獲得如此殊榮,二人連忙道謝。 賀緒:“我去看過您很多場演唱會?!?/br> 任賢明:“我以為現(xiàn)在的年輕人已經(jīng)不聽我們那些老掉牙的歌了?!?/br> 賀緒:“怎么會?經(jīng)典永不過時。我家里人也喜歡聽您的歌,收藏了您很多唱片?!?/br> 任賢明:“現(xiàn)在發(fā)行一首歌不像以前,都數(shù)字化了?!?/br> 方之州:“我們也會發(fā)售實體專輯?!?/br> “是嗎?那很不容易,改天一定見識見識。” 賀緒:“您太客氣了。” “對了,最近我準(zhǔn)備出一張老唱片,是重置版,現(xiàn)在只有樣品,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拿去聽聽?!比钨t明吩咐助理送上唱片,沒等交到人手上叫了停。 “我簽個字?!?/br> 稍等片刻,助理怎么翻找也沒找出一支筆。 寧禮眼快地遞上,“您請用?!?/br> 眼風(fēng)掃過她的臉,賀緒疑心她的殷勤。 正覺不對勁,對面的人已經(jīng)遞來唱片。 任賢明伸手握住他的,“小寧說你最近情緒不好,年輕人沒有過不去的坎,學(xué)會調(diào)適比什么都重要,未來你的路還長?!?/br> 賀緒怔忪一瞬,原本欣慰的表情暗暗垮了下去。 從寧禮的角度看,他側(cè)臉線條緊繃,腮幫微鼓,像咬緊了牙。 顯然觸及雷區(qū)。 心咚咚地跳,寧禮預(yù)感不妙,慌忙失措埋下頭,拼命躲避他的視線。 為什么偏偏忘了提醒任老師別提起自己?她悔到腸子發(fā)青。 方之州大約也察覺到了微妙的氣氛,提前告辭,“我在樓下等你。” 無人在場,寧禮還跟鴕鳥似的不敢看他,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你好大本事,連任賢明也請得動?!?/br> 賀緒嗓音壓得極低,寧禮根本不敢說那是因為任老師平易近人、體恤晚輩。 他很生氣,她感覺得到。 她低埋著頭,雙手緊緊交握,他冷眼瞧著,不置一詞。 還知道緊張? 賀緒:“你跟他說了什么?” 她的聲音細(xì)若蚊蚋,“沒什么,就說你遇到了一點困難?!?/br> 她沒蠢到和陌生人全盤托出,可在他看來,她的舉止已經(jīng)越界。 賀緒很不爽,怒意直涌。 “誰讓你多管閑事?!你當(dāng)自己是誰?!” 寧禮第一次見他發(fā)這么大火。 腦袋蒙住,怔楞著抬頭,這才知道后怕。 他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你以為知道了我的弱點就能為所欲為了?收起你那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有空多管管自己,別散發(fā)自己那點可憐的憐憫心!” “對不起、對不起......”她紅著眼道歉,在他眼里倒成了委屈的那個。 賀緒扶額:“對不起、我錯了,你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把這些話放嘴邊嗎?” 她眨巴眼:“因為我蠢?!?/br> 一滴淚水沿眼角滴落,睫毛也濕潤了。 “不準(zhǔn)哭!”他不耐煩道。 她抿緊嘴,瞪大眼睛強忍淚水,看得他火冒三丈。 實在待不下去,賀緒甩頭就走。 ... 惹怒賀緒,寧禮原本擔(dān)心自己職位不保,但并沒收到任何消息,這是唯一慶幸的事。饒是她臉皮厚得像城墻,這回也不敢貿(mào)然湊上前,嬉皮笑臉求原諒。 他說得挺對,是自己多管閑事,越了界。好心辦壞事,重要的是后兩個字。其實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沒資格也沒能力,寧禮陷入了消極當(dāng)中。 連續(xù)一個禮拜,賀緒沒給她好臉色。她心里難受,卻不敢說出口。 低氣壓的環(huán)境里,他索性懶得跟她說話。 賀緒生氣的后果很嚴(yán)重,他不罵人,只是忽視你,走哪兒都當(dāng)你是空氣。 雜志拍攝現(xiàn)場,燈光師、造型師、攝影師等一眾人員正緊鑼密鼓開展工作。賀緒表現(xiàn)成熟,幾乎半秒就換了姿勢。 拍攝告一段落,他到攝影師旁,盯著顯示器上的照片,提著自己的意見與建議。 “再隨意點是不是更自然?” “恩,這張效果最好?!?/br> “......” 寧禮全程跟著,說不上話,更像罰站。 好容易等人歇下來,他一坐下,她立馬找機會搭話。 “賀老師要喝水嗎?”她遞上一瓶蘇打水,他并不理睬。 “要不潤潤嗓?”抓了幾顆潤喉糖。 他的目光始終集中在手機屏幕,隔一會兒,偏頭看向她。 “很吵。”眼白翻出大片。 利索的兩個字讓她成功閉嘴。 寧禮挺絕望,第一次萌生了退卻的念頭。這份工作好艱難,跟人溝通好難,做到讓人滿意更難,難到她甚至忘記了季星燃的存在,想要早早放棄,安心回家。 話雖如此,也只是想想。 更衣室換套服裝,繼續(xù)新一輪的拍攝。 賀緒用不上寧禮,她就自己找地兒待著,盯著手里沒送出去的水出神。 攝影棚人多眼雜,她剛退到入門處。一道清亮的嗓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隔壁大約也在拍攝,身著古裝的女藝人邊走邊罵身旁的工作人員。 “讓你早點叫我,你人哪兒去了?這么點小事也辦不好,害我遲到?!彼焐线@樣說,腳下卻是不緊不慢。 過道上堆了幾個塑料箱,她扶著頭飾,回頭罵人時不小心撞到雜物上,哎喲一聲,轉(zhuǎn)過頭還不忘訓(xùn)人。 “你是真傻還是智商有問題?說了水杯不拿塑料的,還有,我?guī)c吃保健品你不清楚?還需要我自己想,哦,下回是不是就該我提醒你了?到底誰是誰助理?誰給你開工資?” 那姿態(tài),不是一線勝似一線,后側(cè)的助理低埋著頭,眼皮都腫了。寧禮認(rèn)不了人,也不敢多事,無奈嘆息業(yè)內(nèi)百態(tài)。 有些人這輩子注定紅不了,而有些人注定了地位卑微沒話語權(quán)。能跟到當(dāng)紅的、善良一點的藝人,太難得了。 想到這兒又想起了賀緒。 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寧禮覺得自己有些不知福。 耳畔,那名女藝人的責(zé)難沒有休止。寧禮從旁經(jīng)過,大氣不敢喘一口。 迎面有工作人員抱了大堆器材走來,寧禮與他擦身,往一旁傾斜避讓了下,這一避碰到那名女助理,她腳下趔趄,手里杯子晃動,杯里水被蕩出,差點灑到女藝人身上。 女藝人一時炸毛,指著她追究起來。 “能不能好好看路?我怎么有你這么笨的助理!” 目光一轉(zhuǎn),掃射到寧禮身上來。 “還有你!眼睛瞎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寧禮自認(rèn)倒霉。 “我看你就是有意的,站這兒不吭聲,也不知道在算計什么!”她翻了個大白眼,面上極不屑,“在藝人身邊工作是吧?哪個倒霉的攤上你這么個人?!?/br> 寧禮沒轍,再次鞠躬道歉。 對方臉色稍好一些,不過仍忍不住陰陽怪氣。 “現(xiàn)在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娛樂圈,你誰帶的人?這么沒規(guī)矩!” 這會兒自報家門不是惹人笑話嗎?尤其自家藝人還不一定想認(rèn)領(lǐng)她。寧禮打算裝死裝到底。 不料身后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 “我的?!?/br> 回過頭,目光里,賀緒正緩步走來,單手插進皮夾克外套兜里,劉海撩起,別提多酷炫了,“她是我助理?!?/br> 女藝人也被驚到,全然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 “賀老師?!敝岸喟响璎F(xiàn)在就有多溫柔,典型的欺軟怕硬。 二人不在一個咖位,說話分量自然不同。 賀緒掃了寧禮一眼,沒說其他,轉(zhuǎn)過頭問:“還有什么想了解的嗎?” “?。俊迸嚾嗣闪?。 他的目光陡然凌厲,“不是你在問侯我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