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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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參寶聽到這句話怕不是要當場氣死,他都被不明霧體抓走了還不急?人參怎么了,人參就不可以有人權了嗎? 但江小樺等的人來的很快,并沒有耽誤多長時間。那人隔著巖漿地火走來,背上背著一個長方形包袱。他眼神迷蒙沒有焦點,淡薄的眉眼襯得他滿臉無所謂,好像他只是跟著心隨意散步到這里??吹浇鍟r整張臉沒什么表情,但看到白霧的時候,他眼神似乎亮了一下,有了短暫的神情變化。 “你們怎么在這兒?!碧降恼Z氣把疑問硬是說成了陳述。 白霧微微笑了一下?!案阋粯樱阍趺磥淼??” 趙玉低頭看了一眼雙腳?!白邅淼??!?/br> 白霧:“那可能這一點不是特別相同,我們……是被請來的?!?/br> 請?不可能。 既然是請,那肯定得有人邀約才行。他記得來這里的人都是借宿的,也都是他指的路。如果有特別的人熟悉這里不用指路,他一定會記得的。反之就說明這些人都是第一次來,第一次來怎么可能有熟人邀約? 但他并不在意,也不拆穿。 趙玉將周圍一一掃過,視線遙遙的落在江小樺與白霧背后的古樓上。他沒見過這古樓,但上面的牌匾給他一種奇異又熟悉的感覺。趙玉認真看了看那幾個字,總覺得字里行間都透露著一種隱藏的信息。那些信息像一把鉤子,勾著他腦海里的一些東西往外扯,就像上好的絲綢被掛花,特別引人注意。 在白霧還在想用什么借口帶著這個人一起進古樓的時候,趙玉主動請纓。“我可以跟你們一起進去嗎?” 白霧點點頭?!爱斎豢梢?。” 巖漿地火溝上沒有橋,換句話說就是沒有什么東西是它焚不毀的。但趙玉過的很輕松,腳尖一點輕飄飄的就飛過來在江小樺旁邊落地,姿勢可以說是非常瀟灑。 離得近了,趙玉看的更清楚。牌匾上像畫圖一樣的奇怪字符他認識,雖然他叫不出名字,但他就是知道,匾上寫的是趙家祠。 白霧看著趙玉過分蒼白的側臉,覺得他臉上莫名有些悲傷。他在難過,但他握緊的拳頭與緊繃的下頜又仿佛在訴說著另一種憤怒的情緒。 白霧湊近江小樺耳邊,問道:“你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他既難過又生氣,好像情緒很復雜。” 江小樺嗯了一聲,看著古樓說:“這里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他生前應該就是這里的人。” “但誰家建在地底下?還是座家祠?!边@話一出口白霧就嘖了一聲。“糊涂,我忘了這是座墳冢,墳冢里的一切當然都在地下?!?/br> 江小樺嘴角抿出一個微彎的弧度,提醒白霧說:“他進去了,我們也走。” 白霧嗯了一聲,本來想讓江小樺放她下來,結果他抱著白霧掂了一下,手臂更緊了。 白霧:“……” 雖然嘴上不好說什么,但她心里確實有點欣慰。欣慰自己眼光真的不錯,她選的徒弟果然學什么都很快很上道。 江小樺抱著白霧沒讓她下地,抬腳跟上前面拾階而上的趙玉。 古樓的大門洞開,透著一股潮濕的木頭氣,說不上多難聞,就是呼吸起來覺得嗓子里有灰,總想咳兩聲。起初白霧還能忍,但越靠近古樓她越難受。 江小樺察覺了?!安皇娣俊?/br> 白霧想點頭,又怕他說不舒服就別進去了。不點頭,又rou眼可見的沒說實話。 她眨了眨眼,沒忍住咳了幾聲。瞬間就感覺后背傳來溫度,柔和的法力在往她身體里涌,并不澎湃,但細水長流。 江小樺:“好些沒?” 白霧笑著點點頭說好多了。 他們剛說完話,就見趙玉進了大門,整個人嗖一下就沒了。 白霧:“人呢?” 江小樺低頭看著前面漆黑無底的深淵。 “估計下去了?!?/br> 深淵下沒有風聲,感覺不到氣息,就像是一塊死地。里面儲存著洶涌的黑霧,平靜的像面鏡子,但白霧毫不懷疑這些黑霧一旦動起來,連吃人都不會吐骨頭。深淵上面的空中懸浮著許多牌位,那些牌位搖搖晃晃的圍成一圈。長明燈在側,星星點點的燭光雖然昏暗,但也聊勝于無。 若這里只有黑霧,蠟燭從哪里來?那些一塵不染的牌位又是誰在照顧? 江小樺斟酌著開口?!耙弧?/br> 白霧沒聽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別的不提,參寶一定要找回來。” 江小樺自然是知道白霧的脾氣,于是他點點頭?!暗米?。” 白霧以為就這樣了,但她萬萬沒想到,江小樺道了一聲得罪,揮袖就把她變成一張手帕,角落里還繡了一朵花。 白霧:“……” 出息了,果然出息了。 江小樺:“以防萬一。” 他說著,一手拎起手帕綁在手腕上,又拉了袖口把手帕蓋好。 這樣一來,既能保護白霧,也能讓她看清楚都發(fā)生了什么。 白霧:“……” 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起以前把江小樺變成人參放懷里的時候。他是不是覺得她主意不好,但她也放了個參寶給他解悶啊。 沒來由的,白霧有點郁悶。 但她很快就被一陣下落的失重感包圍,江小樺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失重感只有一瞬,江小樺用手蓋住了腕上的手帕,就隔絕了白霧一切的不適。 “這里是趙家祠,趙玉是這座墳冢的主人。雖然門口的饕餮與他共生,但眼下看來,他對我有所隱瞞,沒有全說實話?!?/br> 江小樺把自己從饕餮那里聽來的原委都一一講給白霧。 趙玉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世家公子,家里有錢有勢。雖說當時的皇帝年逾半百,但趙玉的堂姐選秀進宮仍盛寵不衰,趙家可謂是在京城橫著走。趙玉是趙家獨子一脈單傳,從小到大嬌縱慣了。但他越長大就越發(fā)迷戀上修仙求道,大到神器靈丹,小到盛傳的秘籍法寶。不管真假,都是先收了再說。 那一年,他在京城重金拜師,懸賞很高,還附帶一張畫像。說是只要畫里的人,別的誰來也不肯。沒人知道是為什么,只猜測說趙家公子怕不是中邪瘋魔了。 但誰知沒過幾天。真的讓他求到一位師父,且與畫中人一模一樣。 白霧:“化相?” 江小樺搖搖頭。 “目前還不清楚。” 這事情在京城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謠傳了很久,最后傳到皇帝耳朵里,就是趙家公子的師父是個仙人,可造長生。 但世人以訛傳訛的話哪里信的,可皇帝偏偏像是中邪,三道圣旨要求趙玉與他的師父進宮。 圣旨不可違,但皇帝只見到趙玉一個人。 “他師父呢?” 江小樺笑了?!八睦镉惺裁磶煾?,那女子只是他的情深之人。因為家世懸殊父母阻撓,他不得已想了個法子,自以為聰明,卻不成想世事無常?!?/br> 趙玉年紀輕輕被皇帝三言兩語嚇住,實話實說。皇帝震怒,要將趙家滿門抄斬。這時候趙玉的堂姐出來為趙家美言,一邊勸說,一邊把這長生的事情攬了過去。說是她有辦法為皇帝煉丹,只要丹藥煉成,長生自然可得。 趙貴妃保下了趙家一時,卻沒想到趙家還是沒能逃過劫難。一場大火燒光了宅子,一個人也沒能出來。 白霧:“那趙玉呢?看樣子他什么都不記得了?!?/br> 江小樺點頭?!坝锌赡苁怯腥讼铝酥?,也有可能是時間太久他魂魄不全,所以記憶全失。” 說話間,江小樺終于落到實地。沒看到參寶,也沒看到南舟。趙玉正站在不遠處,仿佛是在研究墻上的壁畫。 壁畫很普通,但是手法精致。過了這么久只是顏色稍微有點淡,整體圖案還十分清晰。 畫上是一名女子,這女子站在山巔,大有睥睨天下之姿??雌饋碡S姿卓越,仗劍一顧,俠氣橫生。 江小樺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趙玉看的不是壁畫,是壁畫旁邊的一串題字。字很小,又好像被人用東西刻意刮掉過。趙玉看不全就理解不了意思,他皺著眉用手去摸那一串字和上面用利器造成的刮痕,不知不覺好像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江小樺:“你想起什么了嗎?” 趙玉搖頭?!熬褪且驗槭裁炊枷氩黄穑圆烹y過?!?/br> 白霧嘆了一口氣。 忘記痛苦的回憶固然是好,但存在過的東西又怎么會毫無痕跡。特別是不知情的時候重溫過去,那種從心底發(fā)出的難過沒辦法掩埋,就像身體上的記憶即便過了千年萬年,還是難以磨滅。 白霧看了一眼壁畫與上面題字。 “恐怕這個人極為熟悉趙玉的一切,否則不可能連墳冢里的幻境都刻畫的這么細致入微?!?/br> 江小樺點點頭又搖搖頭。 “也有可能是趙玉自己?!?/br> 趙玉延著整個山壁往前走,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副壁畫,壁畫旁邊提著字。 看的多了,白霧也開始注意這些壁畫。畫上畫的女子從高山之態(tài)慢慢變得普通,會街角賣花,浣溪洗衣,但她每每發(fā)呆都是雙目無神仿佛行尸走rou的姿態(tài)。 看來看去,就好像這是一個從高處跌落的女子,身在平凡又不甘平凡。 白霧問江小樺:“你覺得這些壁畫是誰畫的?” 第46章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畫壁畫的人有可能跟造幻象的是同一人。這個人或許是了解趙玉至深,也或許就是趙玉自己。 趙玉延著壁畫走在前面,白霧與江小樺跟在后面。 墻上的壁畫描寫細致,只看到這女子后來于紅塵中遇到一位待她如命的男子。男子像是上天派來的天神,給她的生命都帶來光明。兩人于高山上看楓林樹海,于屋頂聽夜風星語。惺惺相惜,情投意合。 趙玉站在最后一副壁畫前,手指沉在題字上的刮痕里,仿佛他是留下刮痕的那把刀,又仿佛他是這些被破壞的畫。 趙玉沒來由的低語?!斑@些壁畫只畫了一半?!?/br> 江小樺:“何出此言?” 這個問題趙玉一時答不上來,他短暫的迷茫了一陣。視線低垂,落在壁畫上。 “你有沒有看出不同。” 江小樺掃了幾眼附近的壁畫。 “怎么說,你有發(fā)現(xiàn)?” 趙玉退后一步,將這些壁畫納入視線范圍。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總是無端帶著一點莫名的難過。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壁畫上的人都看不到眼睛?!彼钢歉蹦信嘤龅谋诋嬚f:“看這副,兩人相遇相愛相擁,如此慶幸的事情,他們彼此的眼睛都是閉著的,只能從臉上的笑來判斷情緒。給人的都是互相深愛的錯覺和欺騙,你不覺得很假嗎?” 白霧聽出他語氣里的嘲諷,江小樺問出了她心里的疑問。 “祠堂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副講述男女相知的壁畫,這是趙家先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