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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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翹喝多了,搖搖晃晃走到路口去找出租,一輛黑色奧迪在她身邊緩緩停下。 車窗降下,沈知舟冰冷的臉露了出來。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嫌棄地擰起了眉,聲音冷硬:“上車?!?/br> 時翹的酒品不是很好,此時頭暈目眩的,沖他歪著頭傻笑,“現(xiàn)在開出租的師傅都這么帥呀?” 她伸出一只手,要戳他的臉。 沈知舟沒有耐心,直接開了車門,下車,拽著她塞進了副駕里。 這個出租師傅服務態(tài)度有問題啊。 時翹不滿地皺著眉,抱著打包盒,嘟嘟囔囔,“你是哪個公司的,我要投訴你?!?/br> 她說著話,還騰出一只手去扒拉他。 沈知舟正在開車,不耐煩地嘶了一聲,抓住她的手甩開,“老實坐著!” 時翹更加不滿了,開始翻他的工牌,結(jié)果找到一張名片。她醉眼朦朧,費力地認著名片上的字—— “聚、聚信?嗝……” 她打了個酒嗝。 沈知舟眉毛擰得更厲害,嫌棄兩個字幾乎就寫在了額頭上,他動作麻利地降下了車窗。 微涼的夜風瞬間涌進車內(nèi),時翹的腦子稍微清楚了一點,繼續(xù)努力辨別著名片上的字—— “沈、沈知舟……你是沈知舟???” 她努力看著開車的男人,甚至想動手去掰他的臉,以便能看清他的樣子,好確認一下是不是沈知舟。 “你乖乖坐好!”沈知舟咬牙切齒,一巴掌拍開她的爪子。 時翹看著自己的手背,癟了癟嘴,特別委屈,“你怎么這么兇?” 沈知舟一噎,臉色鐵青,但也沒說話,只是把油門踩得更狠了。 時翹對旁邊那人的怒火渾然不覺,還沉醉在醉酒的美妙狀態(tài)里,居然開始唱歌。 “死——了~都要愛~~!??!不……嗝……淋、淋漓盡致……” 沈知舟:…… 時翹唯一的聽眾有點忍無可忍,保持最后的理智,咬牙勸她:“閉嘴?!?/br> 時翹又打個嗝,她趕緊捂住嘴,甕聲甕氣道:“好。那你別把我賣了。” 沈知舟頭疼的捏了捏鼻梁,他剛從塞爾維亞礦區(qū)回來,眼都沒來得及合一下,為什么要來受這種摧殘? 他自己跟自己生悶氣,卻聽見旁邊又有了動靜。 時翹張張嘴,帶著酒氣的一句話就砸了過來—— “我不唱歌,那你能不能說句我愛你?” 沈知舟手一抖,一腳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他松開方向盤,俯身靠近副駕,死死盯著時翹,面色陰冷,“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呀?”時翹笑,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的臉頰,卻被他躲過,她不滿地撇嘴,卻還是說,“你是沈知舟啊,是我的命?!?/br> 沈知舟神情僵硬,連眼珠好像都不會動了。 車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 忽然,他猛地捏住時翹的手腕,一把將她摜在椅背上,咬牙沉聲問:“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他不傻,知道她一直裝傻充愣在掩蓋什么。 可現(xiàn)在的時翹是真的喝醉了,她突然被沈知舟摔在椅背上,一下子就要哭了,“沈知舟,你干什么呀!太過分了!” 她說著舉起另一只手里的打包盒,“你看!把我的生蠔都弄撒了!你賠!你不賠,我就投訴你?!?/br> 時翹說著話,掙脫開被沈知舟抓著的手,開始去摸那張名片,要打上面的電話投訴沈知舟。 沈知舟氣得腦瓜嗡嗡的,但一時居然拿她沒辦法了。 時翹順利撥通了電話,沈知舟的工作號立刻響了起來。 他頭疼的想把醉鬼扔下車,但最終還是掏出了電話。 “你手機響了,你聽不見嗎?”時翹示意他接電話。 沈知舟閉著眼,壓著火,接通了電話。 時翹立刻小炮仗似地喊了起來,“我要投訴!” 沈知舟深吸一口氣,盡量忍著她,但語氣已經(jīng)裹了怒火,“投訴無效,憋著!” 投訴無門的時翹癟癟嘴,又要哭。不過她很快拿起了放在cao作臺上的打包盒,遞到了沈知舟面前。 “干什么?” “賄賂你?!?/br> 沈知舟閉眼,“我不用?!?/br> “要的?!睍r翹滿臉真誠,語氣嚴肅,“這里面是生蠔,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你很需要?!?/br> 沈知舟現(xiàn)在有點想把加油站扣她腦袋上。 “我不需要?!?/br> 時翹繼續(xù)認真游說,“你看你臉色多青,肯定有點虛,你需要的。” “我不虛?!鄙蛑蹘缀鹾鸪鰜砹耍澳闵僬f點話,我臉色就不青了?!?/br> 時翹立刻乖巧地捂住了嘴,但一直支支吾吾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并且不停以眼色示意那盒生蠔。 沈知舟:“你再發(fā)出聲音,我就把你丟下去?!?/br> 時翹終于安靜了,委委屈屈靠在窗邊,不再說話。 沈知舟咬牙威脅:“你下次再喝酒試試!” 他一扭頭,卻見時翹已經(jīng)睡著了。 車內(nèi)安靜了,但沈知舟腦子里還是嗡嗡的,被氣的。他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來受這個罪。 * 時翹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喝酒斷片,所以她醉酒時做了多么沒下限的事,醒來后都不會記得。所以尷尬的只有別人,她自己一點都不尷尬。 但她這次醒來,還是有點尷尬,因為她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坐在沈知舟的車里,并且沈先生的臉色格外不好看。 她還有點頭暈,但努力打起精神,“沈先生,好巧啊,您也在哈。” 沈知舟:……就這么大個車,想不遇到也挺難。 時翹瞄了一眼cao作臺,淦,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學校宿舍門禁過了!她慌慌張張解安全帶,“完了完了,宿舍關(guān)門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她口氣挺沖,說完,回過神,又討好地看著沈知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睡著了,沈先生是不是等了挺久???其實您不用管我,直接叫醒我就行了?!?/br> 沈知舟沒說話,冷然地看著她,那神情就像在說“你覺得就憑區(qū)區(qū)在下的能力,能把你叫醒”? 時翹尷尬到頭皮發(fā)麻,“我先走啦,謝謝沈先生?!?/br> 雖然還不清楚什么情況,但道謝和逃跑總是沒錯的。 時翹推開門,發(fā)現(xiàn)是自己家小區(qū)。沈知舟的聲音隨之響起,“給你請了假,下去吧?!?/br> 時翹再次真誠道謝,然后順手拿起自己放在cao作臺上的那盒生蠔,準備離開。 沈知舟再次開口,“東西留下?!?/br> “?。俊睍r翹舉起生蠔示意,“這、這個?您想吃?” “不想?!鄙蛑鄣鲁鰞蓚€字,然后探究地看她,“是你覺得我很虛,要補補?!?/br> 時翹震驚:!?。。∥也皇?,我沒有,你別誣陷我好吧?都是成年人了,真誠一點,別套路我,行嗎? 反正沈知舟虛不虛她不知道,但她現(xiàn)在是真的很虛。 時翹連話都不敢說了,丟下生蠔,逃命似地下了車,摔門就跑。 就在時翹下車時,一輛白色奔馳駛進了小區(qū)內(nèi)。 時翹進別墅時,就看見時商坐在客廳內(nèi),板著一張臉,神情好像要一口把她吃掉一樣。 “你像什么話!不在學校,跑出去喝酒?還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開個破奧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時翹已經(jīng)習慣了他們用有錢和沒錢來區(qū)分好人和壞人的邏輯,都驚訝不動了。 “確實不怎么好?!?/br> 她隨便敷衍一句,就往樓上走了。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一個破奧迪就把你糊弄住了?農(nóng)村長大的,就是沒見過世面,什么破車都當寶!” 時商罵罵咧咧,時翹充耳不聞,上樓關(guān)上了門。 時商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要不是張建成的電話打來,他都要上樓去找時翹了。 看來,讓時翹跟張懷舍吃個飯的事得趕緊提上日程了,雖然張家家世一般,但絕對不至于開個破奧迪。至于張懷舍看不看得上時翹,那也得等他先攛掇一番再說。而且他們兩家情況相仿,有點小錢,但在真正豪門面前根本抬不起頭,想往上爬,就必須犧牲點什么。聯(lián)姻這種事,從來不考慮喜歡還是不喜歡,只要看對兩家是不是都有好處。 * 沈知舟有輕微潔癖,受不了身上沾染了酒氣。他一回家,將那盒生蠔放下,就換了衣物去洗澡。 等他從浴室出來,走到一樓,卻發(fā)現(xiàn)桌上那盒生蠔不見了。 他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垮下來,渾身似乎都裹上了一層冰冷的氣息,浴室蒸騰的熱氣都無法將那股冰冷融化。 他抬手,用力排打墻上的按鈴,速度很快,力氣很大,透著急躁,好像要將墻體拍穿。 隨著急促的鈴聲響起,管家立刻就出現(xiàn)在了大廳處。 “先生?”過于急促的鈴聲讓他有些慌,但仍保持著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 沈知舟喜歡清靜,有輕微潔癖,傭人沒有得到召喚不能進入別墅主樓,但是要在沈知舟不在時,無聲無息做衛(wèi)生清潔。 “桌上的打包盒呢?” 管家暗暗松口氣,不是大事,“拿去廚房了。” “拿回來。” 沈知舟沒有動怒,但語氣冰冷,顯示著他的不滿。 “先生,您要吃嗎?您身體不好,海鮮寒氣重,您要多注意。而且已經(jīng)涼了,需要加熱嗎?” “拿回來?!?/br> 他已經(jīng)非常不滿了,管家不敢再多說,退了出去。 很快,那盒已經(jīng)涼掉的生蠔就放在了沈知舟面前。 偌大的別墅空空蕩蕩,他坐在桌前,打開包裝盒,拿出一枚生蠔,上面是鮮紅的辣椒。 他不能吃辣,只吃了一口,就立刻嗆咳起來。白皙的臉龐被嗆出紅暈,微挑的眼尾也泛紅濕潤起來。 他咳了半天才緩過來,但也稍微適應了嗆辣口感。他將冷水壺拿到桌上,邊吃邊咳還邊喝水。 四枚生蠔,他吃了半小時,喝了一整壺水。 沈知舟額上冒出汗珠,蒼白的臉頰泛著紅暈,眼尾濕潤,但卻有條不紊地起身,去料理臺將四枚生蠔殼洗干凈,又仔仔細細洗了打包盒。然后將它們一一擦干,拿著去了房間。 衣帽間后面有條甬道,用隔板擋住,用力可以推開。 他拿著東西走進去,里面是另一個房間。 房間里光線很暗,空空蕩蕩,沒有家具,只有幾個根雕置物架。沈知舟走過去,將打包盒放在了一個空的置物架上,然后環(huán)視一周。 這里面有一根拐杖,一個斷了線的話筒,一件沾染了血漬的襯衣。 沈知舟的目光落在沾染了血漬的袖口上,然后走過去,用拇指腹輕輕摸了摸,向來冷漠的黑眸里有復雜的情緒在翻涌。 ※※※※※※※※※※※※※※※※※※※※ 生蠔,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