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崩顒P的聲音冰冷無情。

    魚雷哥的利用價值已經(jīng)完畢，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拿到火頭的拷機號和魚雷哥的親筆信，我覺得非常滿意。這樣一來，二狗升任三線就順理成章了吧？我長長地呼了口氣，準(zhǔn)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希望一切都能夠順順利利。

    正文 第813章、囂張的二狗

    接下來，當(dāng)然是讓二狗聯(lián)系火頭。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盡快完成所有事情。第二天，二狗就以魚雷的身份呼了火頭?；痤^回過來電話，二狗只“喂”了一聲，火頭就掛了電話，他聽出聲音不是魚雷的。二狗再回過去，對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你找誰？”二狗說：“我找火頭哥?！迸苏f：“這里沒有火頭哥，我們是公用電話，沒有你說的人。”

    無奈之下，二狗只好重新呼了魚雷一次，這次留下的訊息是：我是魚雷的兄弟，他有點急事讓我轉(zhuǎn)告給你。過了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二狗接起，這次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童音：“你是誰？”二狗不信這是火頭，但他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說道：“我叫二狗，是魚雷哥的兄弟。”

    童音還在響起：“哦，我聽說過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二狗更驚訝了：“你是火頭哥？”

    “對，我是?！蓖暨€在繼續(xù)，聽上去不過四五歲，竟會是魚雷哥的上線火頭？…

    二狗覺得不可思議，抬頭看了看旁邊的我和葉展。我沖他使了個眼色，讓他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二狗便說：“魚雷哥不小心被抓了，他讓我交一封親筆信給你?！?/br>
    童音道：“怎么回事？”

    二狗說：“說起來挺倒霉的，魚雷哥開車給我送貨，偏巧碰上交jing查證、查車，就將他扭送到公安局去了。我在公安局有點關(guān)系，就和魚雷哥見了個面，他寫了封信讓我交給你。”

    童音道：“你念給我聽吧?！?/br>
    二狗說：“魚雷哥不讓我看，他希望我能親手交給你?！?/br>
    對方沉默了一陣子，說道：“好吧，明早八點，城南ri照廣場，你穿什么衣服？”

    二狗如實說了，但火頭沒有說自己會穿什么衣服。

    掛了電話以后，二狗奇怪地說：“怎么是個孩子呢？”

    葉展說：“應(yīng)該是使用了變聲器，這玩意兒現(xiàn)在哪都有賣的，不稀奇?！?/br>
    又討論了一陣，我們認(rèn)定這個火頭比之魚雷更加謹(jǐn)慎小心。他讓二狗明天到廣場，可是廣場那么多人，兩人怎么相認(rèn)呢？看來火頭是想看看二狗有沒有被jing察跟蹤。明天早晨，二狗在明，火頭在暗，我和葉展就不能跟著，遠(yuǎn)遠(yuǎn)跟著也不行，否則會引起火頭的jing覺。如此，我就向二狗交代了一陣，重點是兩點：1，火頭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2，不要說太多話，言多必失。另外，比較不錯的一點是，火頭聽說過二狗，二狗升任三線的機會就大大增加。

    第二天早晨八點，二狗如約來到向陽廣場。向陽廣場在一片家屬樓的背后，這個時間有很多老人在鍛煉身體，還有賣氣球的，賣玩具的，跑來跑去的小孩。二狗在廣場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突然冒起的噴泉還弄了他一身水，旁邊的小孩指著他哈哈大笑。

    二狗坐在長椅上緊張的左看右看，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他想起那個童音，忍不住去關(guān)注遍地跑來跑去的小孩，好笑的想火頭不會真的是個娃娃吧？正這么想著，一個蘑菇頭的女孩就朝他走了過來。女孩只有七八歲，一雙眼睛無比清澈，轉(zhuǎn)瞬間就站到了二狗身前。

    二狗更加緊張，連忙站起來說：“火頭哥！”

    七八歲的女孩極低，所以二狗還得微微彎著腰。女孩抬著頭，把一張紙條遞給二狗。二狗疑惑地接過來一看，看完以后就把紙條撕碎了。再抬起頭來，女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他看看左右，朝著賣氣球的中年大叔走過去。

    “大叔，買三個氣球?！?/br>
    “為什么要買三個氣球？”

    “家里著火了，我要買三個氣球回去滅火?！?/br>
    很奇怪的對話，但是大叔將三個氣球交到他手里。二狗握住氣球，感覺手心里多了一個小紙團。走到背靜處，他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著：下午三點，陽光商廈三樓男裝部。

    然后，二狗就回來了。我和葉展聽他講完，互相對視著看了一眼。這個火頭果然小心，看來他已經(jīng)到現(xiàn)場轉(zhuǎn)過一圈了，確定二狗沒有問題才又約了時間。下午三點，二狗再次出發(fā)，準(zhǔn)時到達陽光商廈三樓男裝部。但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火頭的身影。男裝部很大，二狗轉(zhuǎn)了兩個來回，來這里購物的都是成功男士，二狗瞅著誰都像火頭。到了三點半，依然沒有任何火頭出現(xiàn)的跡象。即便如此，二狗也只能繼續(xù)等下去。過了一會兒，他有點尿意，便去上了個廁所。出來以后，他看見一個穿著灰夾克的男人在外面洗手。二狗沒當(dāng)回事，也過去洗手?；見A克低聲說道：“魚雷的親筆信在哪里？”

    二狗驚訝地看向旁邊：“你就是火頭哥？”

    灰夾克點點頭，他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將他的半張臉都遮住了。

    二狗擦了擦手，將親筆信交給火頭。火頭接過折成正方形的信，也沒有當(dāng)場拆開來看，而是直接揣在兜里就走了。整整兩天，火頭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不過我們并不著急，斷言他肯定會聯(lián)系二狗，少了個三線可不是開玩笑的，下面多少四線、五線等著供貨？

    第三天上，火頭終于回了電話，約二狗在開元路的一個咖啡館里見面。我們發(fā)現(xiàn)火頭膽子很大，他和魚雷完全不是一個路數(shù)的。魚雷見面盡量在荒蕪偏僻的地方，而火頭見面則在熱鬧人多的地方。到了咖啡館里，火頭已經(jīng)到了，這是他第一次守約?；痤^還戴著那頂帽檐壓得很低的鴨舌帽，二狗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只能判斷他的年齡約莫在四十歲左右。

    我和葉展坐在咖啡館的監(jiān)控室里，以我倆的身份當(dāng)然可以隨意進入城南任何一家店面的任何房間。攝像頭對準(zhǔn)火頭，我們也看不清他的模樣，除了那頂?shù)K事的鴨舌帽外，他始終在低著頭和二狗交談，這使得他的長相更加神秘兮兮。葉展想了想，便出去交待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一個服務(wù)生端了兩杯咖啡過去，在往桌上盛的時候，“不小心”打翻到火頭身上。

    火頭抬了一下頭，沖著服務(wù)生怒目而視。服務(wù)生嚇壞了，連聲說著對不起，然后拿出紙巾為火頭擦拭?；痤^擺擺手，決定不再計較，服務(wù)生這才離開?；痤^繼續(xù)低下頭和二狗交談，但他剛才抬頭的一瞬間已經(jīng)夠了。能在城南做到二線的，確實是有一定勢力和背景的人物。

    監(jiān)控前面，我和葉展同時呼出聲來?！盎痤^”竟然是稅務(wù)局的馬局長，沒想到這家伙除了愛賭博以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身份。倒也是，他在金屋常常豪擲百萬，只靠收受的黑錢恐怕也不夠他揮霍。怪不得魚雷說火頭有能力救他，馬局長要是出手的話，恐怕龐國宏也得給點面子?。∪~展和馬局長挺熟的，經(jīng)常相約去吃個飯、洗個澡什么的。葉展平時的職責(zé)就是和這些zhèng fu官員來往。葉展說：“平常覺得馬局長就是個草包，貪財又好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br>
    當(dāng)即，我就把這個情況匯報給龐國宏。龐國宏聽了久久不發(fā)一言，這條產(chǎn)業(yè)鏈的水深到讓他這個局長也極為震驚了?！安?，查到底。”龐國宏說：“一竿子捅下去，弄死幾個算幾個?！?/br>
    火頭和二狗談了二十多分鐘，大概就是聯(lián)系方式和交易方式，其他的都沒有細(xì)說，甚至沒有提到魚雷。在他們心里，魚雷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馬局長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救他。說完以后火頭就走了，來去都是乘坐公共汽車，普通的就像是個早出晚歸的工人。

    魚雷和下線交易的方式全憑一臺呼機。憑著這臺呼機，二狗逐漸搞清了自己的手下。他成為了三線，手下管轄著大概二十個四線，二狗所要做的就是從火頭那里拿貨，然后把貨供給這二十個四線。這些四線還不知道魚雷已經(jīng)死了，看著過來交易的換成二狗時都大吃一驚。不過他們很快就適應(yīng)了，換一個上線對他們來說完全沒有影響。而且在二狗的協(xié)助下，他們在城南的毒品生意越做越火，業(yè)績遠(yuǎn)遠(yuǎn)超過其他的三線團伙。四線們有互相往來的，自然羨慕不已，紛紛投身到二狗這一支線來。二狗的隊伍逐漸壯大，成為城南毒品圈的風(fēng)云人物，處處有人巴結(jié)他、奉承他，開口閉口都是二狗哥。

    從小到大，二狗何時享受過這種待遇？他在奉承中迷失了自己，覺得自己是城南黑道上跺一腳抖三抖的人物了。我和葉展讓他經(jīng)常和火頭聯(lián)系著點，想辦法約他出來洗澡吃飯，溝通溝通感情，二狗嘴上答應(yīng)但是從不去做，每天就是和一幫四線吃喝玩樂。魚雷做三線的時候都不敢這么囂張，處處小心謹(jǐn)慎生怕落人把柄，二狗就無所畏懼的成天吃喝玩樂。

    正文 第814章、卒子的思想

    森林酒吧里，二狗叼著一支雪茄，在他的身邊坐滿了一圈小混子，每一個人都畢恭畢敬地望著他，說著不堪入耳的馬屁之語。二狗倒是樂在其中，不停哈哈哈大笑。一個大胸女坐上二狗的腿，用盡手段逗弄著二狗開心?！岸犯纾思乙院缶透慊炝寺铩?/br>
    “哈哈哈……”二狗還是大笑：“你們放心，這個圈子遲早都是我的。你們只要跟著我混……”

    話沒說完，一只拳頭就揍上了他的臉頰。葉展雖然打架不怎么行，但是一拳揍趴二狗還是沒有問題的。二狗被打的摔翻過去，一桌子的男男女女都嚇壞了，大胸女也哆哆嗦嗦地站在一邊。葉展抓住二狗的衣領(lǐng)，在眾目睽睽之下拖著他上了二樓。來到我的辦公室，我和葉展給他來了一套混合雙打，打的二狗像乒乓球一樣在墻上彈來彈去，打的二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最后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嘴里吐著血沫子，像是快死了一樣。

    。 。

    不過我和葉展下手有分寸，肯定不會把他打死的。

    “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嗎？”葉展拍著他的頭，說：“販毒的還這么高調(diào)，是嫌自己活得太長嗎？你和魚雷混了那么久，沒有學(xué)到他的一點點好處？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販毒的？”

    二狗的喉嚨里咕嚕了幾聲，似乎想說點什么，但是沒有說出話來。我看著他煩，說道：“再打，打到他長記性為止?！比~展又拎起二狗，拳打腳踢，揍得他上天入地。葉展打累了，二狗再度趴在地上，鮮血蹭的辦公室到處都是。

    我緩緩地說：“你有今天，全是仗著我們兩個，別他媽給點陽光就燦爛好么？其他三線要是像你這么囂張，早他媽不知死幾百回了，知不知道這幾天有多少jing察來問你？”

    對緝毒大隊來說，五線、四線這種小蝦米不值得抓，三線往上就是大魚了，逮著一個可以立功。上次李雪濤抓了魚雷，受到上級的嘉獎，立刻升了小隊長，還評了先進獎，上報紙上電視，還到處演講自己的英勇經(jīng)歷，可以說是前途無量。所以說，像二狗這么囂張的三線，要不是我在這罩著，他早被槍斃八百回了。所以我不罵他、不打他都難解心頭之恨。

    “呵呵，我怕什么。”二狗突然悠悠地說：“有浩哥罩著我嘛。”

    “你說什么？！”我立刻瞪起了眼睛，渾沒想到二狗竟敢這么和我說話。

    葉展也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二狗。二狗緩緩地站起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著我和葉展說道：“浩哥，葉哥，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享受。”

    我和葉展目光震驚。因為二狗看上去很蠢，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吊一塊胡蘿卜就不停往前走的驢，沒想到他竟然……只聽二狗繼續(xù)說道：“我時常在想，像我這樣一個窩囊廢，僅憑劉老師一句話，就能獲得城南大當(dāng)家和二當(dāng)家的如此力捧？”

    大當(dāng)家指的是我，二當(dāng)家指的是葉展，這也是城南黑道上比較流行的說法。

    “當(dāng)然，一開始我是信的。你們說要幫我，但是不會親自帶著我混。我做了四線，已經(jīng)很滿足了?？赡銈冞€不滿足，使勁趕著我往前走。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比你們親自帶著我混要費勁多了。你們?nèi)绱速M盡心機，恐怕不僅僅是幫我出人頭地吧。我猜不透你們的想法，但我肯定你們別有用心。當(dāng)我看到魚雷哥身陷囹圄，突然預(yù)料到了自己的后果……”

    說到這，二狗苦笑著，搖搖頭說：“身為一顆卒子的話，是不是想的有點多啊……”

    他抬起頭，可是眼睛里分明沾滿了淚花。

    我和葉展又對視了一眼。原來，二狗沒有我們想的那么傻。二狗輕輕揩了揩眼淚，說道：“我從小沒有父親，腦子不行，學(xué)習(xí)不好，也沒有一技之長，幾乎什么也干不了，除了混黑道根本別無選擇?？墒腔彀?，我又不會打架，也沒有別人狠，混來混去，就跑去賣搖頭丸了。一晚上賣個十幾顆，大頭給勝利哥，小頭自己拿著。雖然一個月下來才幾百塊，可終歸是我的勞動所得，而且我媽的藥錢就有著落了?！?/br>
    我的心里一震，對二狗的印象似乎又有了一些改觀。

    “浩哥，還記得我們認(rèn)識的那個夜晚嗎？”二狗呼了口氣說：“劉老師來找我，非要拉著我回家。我不能回啊，今天的錢還沒有賺到。后來被逼著回了家，看著我媽躺在床上，藥罐子里已經(jīng)空了。我心想不行，我必須得走，然后就連夜爬窗戶跑了。再后來，就是你和葉哥的出現(xiàn)了，先是幫我揍了武勝利，又幫我奪了他的四線之位。當(dāng)時我覺得啊，你們兩個真是我命里的貴人。我就是肝腦涂地、粉身碎骨，也要報答你們兩個。再到后來，我賺的錢越來越多，地位越來越高，卻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你們在我身上下的功夫太深了……”

    “你們是何等樣人？在城南說一不二，受萬人敬仰，每天ri理萬機，卻把精力和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就算劉老師有天大的面子，你們做到這步已經(jīng)足夠了，可你們完全沒有罷休的意思，不停地趕著我往前走、往前走。我就是閉著眼睛，也知道前面是萬丈懸崖！”

    我的心里一緊。我機關(guān)算盡，我步步為營，想好每一步該怎么走，想好如何讓魚雷上鉤，想好如何讓火頭入坑，卻從未考慮過二狗的感受。在我眼里，二狗只是一顆棋子。棋子不該有思想，可是二狗偏偏就有思想。一顆棋子開始思考的時候，整個計劃就出現(xiàn)坍塌的痕跡。

    只要二狗一個不愿意，我們一個半月以來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

    只聽二狗又說：“當(dāng)然，自從跟了浩哥和葉哥，我賺到了以前從沒有賺過的錢，得到了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地位。要是沒有你們兩個，大概我還在武勝利手下做一個賣搖頭丸、隨時等著被人打死的爛仔。有時候我會想，你們兩個給了我榮耀、金錢、地位，就算讓我送死又有什么呢？我說過了，為了報答兩位的恩情，就是肝腦涂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二狗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道：“所以，放心吧浩哥，這件事我會繼續(xù)做下去的，會按著你的計劃一步步往前走。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自己死后，浩哥能幫我照顧一下家里病重的母親！”說完，他朝著我鞠了一躬，然后扭頭轉(zhuǎn)身而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葉展，以及地上零零星星的鮮血。

    “你怎么看？”我問葉展。

    “唔，卒子有了思想真是一件麻煩的事。不過，難得他這么忠心，也為咱們做了很多事，保他一命也無妨?！?/br>
    “好?！比~展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當(dāng)即，我就給龐國宏打了電話，提出了把二狗發(fā)展成線人的身份。“不這么做不行?！蔽艺f：“紙包不住火，上次魚雷的事件，二狗隱約猜出了一些什么。如果不給他一些承諾，恐怕他不肯再往前走了?！?/br>
    “好吧?！饼媷暾f：“那你轉(zhuǎn)告他。從現(xiàn)在開始，算他戴罪立功。立的功越大，將來判的刑就越少，甚至很有可能無罪釋放。如果他不愿再做，那我現(xiàn)在就把他抓了?！?/br>
    得到龐國宏的承諾之后，我在第二天又見了二狗一面。這一次，我和葉展都在，把我們的計劃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最終的目標(biāo)是干掉矮騾子?！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二狗又忍不住發(fā)起了抖，和昨天英勇的模樣判若兩人。二狗擦了擦汗說：“浩哥，葉哥，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二狗開始勤快的和火頭聯(lián)系。但是火頭馬局長的另一個身份，對交易以外的事情毫無興趣。想來也是，馬局長除了本職工作以外，還要在金屋揮金如土，販毒對他來說只是來錢的渠道，哪有閑心和自己的下線溝通感情。所以，火頭總是對二狗冷冰冰的，無論二狗的業(yè)績怎么突出，火頭卻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二狗要貨，火頭供貨，僅此而已。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還指望著二狗能夠取代火頭的二線身份，火頭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話幾乎毫無機會?？磥?，還是要另辟蹊徑才行?；痤^的另一個身份馬局長經(jīng)常到金屋賭博，或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F(xiàn)在最緊要的，就是讓二狗和火頭盡快熟絡(luò)起來，好從側(cè)面打聽南財神的信息。我制定了一系列計劃，繼續(xù)讓二狗融會貫通。

    “記住，計劃只是計劃，計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你要根據(jù)對方的反應(yīng)隨時做出調(diào)整！”

    在忙著對付火頭的同時，我也沒有放棄繼續(xù)和矮騾子聯(lián)系感情，仍舊保持著和他三天兩頭聚一聚的節(jié)奏。矮騾子越來越信任我，沒事就會跑到城南來找我玩。

    正文 第815章、你認(rèn)錯人了

    我和矮騾子的關(guān)系進展確實一ri千里，有一次他甚至提出要和我3p某個小姐。

    “我草我一個人根本滿足不了她??！”矮騾子如是說。

    這個邀請對男人來說確實是頂尖的友情了，我卻對矮騾子這個提議感到十分汗顏。不過坦白說，如果我有這個嗜好，和矮騾子一起玩玩倒也無妨。但問題是，我從不會和小姐上床。當(dāng)然，這對城南霸主來說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也就身邊幾個人知道我的性格。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一百個人里就有一百個人不信。

    “什么？王浩沒玩過小姐？別逗了！”所有人都會這么說。

    所以，為了拒絕矮騾子，我只好說：“兄弟，我有梅毒，不能傳染給你?！?/br>
    矮騾子大為訝異地看著我。我沉重地點了點頭，相信這一點已經(jīng)足能把矮騾子嚇退。矮騾子果然不再提3p的事，但是他說：“我認(rèn)識個老軍醫(yī)，可以介紹你去看看?！薄?/br>
    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下編：“我正治著呢，我那個老軍醫(yī)技術(shù)也不錯，治好了不少患者呢?！?/br>
    “嗯！”矮騾子點頭：“這個病比較難治，不過只要堅持治療就沒問題的。”

    看來矮騾子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啊。

    雖然拒絕了矮騾子的好意，但這并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友情。而且，自從我坦誠“患梅毒”之后，矮騾子認(rèn)為他得知了我的隱私，自然屬于我非常親近的朋友，反而和我之間的關(guān)系更加密切了。這是很正常的心理現(xiàn)象，一個人向另一個人坦誠他心里的隱私，另一個人理所當(dāng)然的就會把自己當(dāng)作這個人最好的朋友。

    矮騾子經(jīng)常關(guān)心我的病情。有一次我和二狗探討下一步的計劃，矮騾子就打來電話問我的梅毒怎么樣了。掛了電話以后，二狗和葉展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故作鎮(zhèn)定地說：“二狗，你到金屋之后，一定要注意以下幾點……”

    我和矮騾子在一起，天南地北什么都聊。每當(dāng)我把話題靠近原材料的時候，矮騾子總是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zhuǎn)移開來。我恨得牙癢癢，有次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矮騾子，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怕我搶你生意？讓我開個制毒分廠就這么難，不是你賺大頭嗎？！”

    矮騾子說：“兄弟，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這東西實在不好說，你還是體諒體諒?！?/br>
    我只好偃旗息鼓，問些其他的問題。慢慢就得知，矮騾子是一個月拿一次原材料，交易的時候是在海上等等。隨后，我把這個信息轉(zhuǎn)告龐國宏，問他有沒有作用。龐國宏說沒用，海上那么多船，誰知道哪艘是交易原材料的，不能得知準(zhǔn)確時間準(zhǔn)確地點的話，一查就是打草驚蛇，讓對方再露頭就沒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