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好人，我是壞人?！碧K澤也舉起杯，和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所有未說出的話，都隨著冰涼的啤酒，一起咽進(jìn)喉嚨。

    正文 第463章、實話實說

    和蘇澤告別以后，我的心仍舊久久不能平靜。以至于一回到職院，就跑到了袁曉依那里。在她的宿舍里，聽她唱歌，聽她講大學(xué)生活。說著說著，或許是因為中午喝了不少酒，竟然躺在她的床上睡著了。這一睡，便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醒來以后，袁曉依不在宿舍，想必是去上課了，而我身上蓋著一條呢絨毛毯，還透著一點點淡淡的香味。我翻身起來，將毛毯疊了放好，又把床鋪收拾整齊，這才拉開門離開。照例先看看走廊左右，沒有劉鑫鵬的身影，才放心大膽地走出來。當(dāng)然，沒有劉鑫鵬，也會有其他老師，在走廊上經(jīng)常遇到，畢竟這里是教職工宿舍嘛?？纯磿r間，幾乎都快到下午放學(xué)了，剛才睡那一覺太舒服了。

    這個時間，也趁不住去上課了，我琢磨著就在教學(xué)樓下等等厲小杰他們，過會兒一起到食堂吃飯。就在教學(xué)樓下的花壇邊上坐下來，滋滋有味地點了根煙，發(fā)現(xiàn)花壇里的葉子都泛黃了不少，秋天是真的快來了啊。正坐著，手機(jī)突然響了。我逃出來一看，竟然是聶遠(yuǎn)龍，連忙接了起來。聶遠(yuǎn)龍問我：“你在哪？”語氣很是平常。

    “在樓底下啊。”我抬頭：“你瞅瞅窗戶外面，就能看見我了?！?/br>
    過了一會兒，一個腦袋就探了出來，正是聶遠(yuǎn)龍。不知為何，我一看見他，就覺得空氣中有些血腥味，果然還是心理反應(yīng)。我沖聶遠(yuǎn)龍擺了擺手，繼續(xù)對電話里說：“龍兄，找我有什么事？”聶遠(yuǎn)龍看見我，說：“你等著，我下去找你。”便把電話掛了。我心中有些惴惴，不知他突然找我有什么事。不過認(rèn)識他久了，已經(jīng)不像剛開始那么緊張了。

    等了一會兒，聶遠(yuǎn)龍便下來了，單獨一個人，身邊沒有任何人。我并未站起迎接，他直接坐到了我旁邊。這么近的距離，我覺得血腥味更濃，心里又開始琢磨，這家伙不會真的殺過人吧，希望只是我的幻覺而已。聶遠(yuǎn)龍問我：“怎么跑這來坐了？”我說：“中午喝了點酒，剛剛睡醒，就跑這來坐坐。”聶遠(yuǎn)龍點點頭，方才問道：“上次劉向榮和符家明約戰(zhàn)，你怎么會在天臺躲著？”我心里一咯噔，這事果然讓他知道了。李文超沒告訴劉向榮，所以不可能是劉向榮說的。那分析下來，恐怕就是邱峰說的。

    聶遠(yuǎn)龍已經(jīng)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直接說道：“我很想看看符家明的實力，由此推斷四大戰(zhàn)將的實力，這樣等我上陣的時候不至于抓瞎。但是劉向榮不讓我參觀，沒辦法我只好提前躲在上面——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br>
    聶遠(yuǎn)龍點點頭，久久沒有說話，顯然已經(jīng)被我的理由說服。他一個人下來問我這件事，沒有帶四大紅棍，也沒有帶任何心腹，證明他對我應(yīng)該沒有惡意。聶遠(yuǎn)龍拿出盒煙來，遞給我一根，我悄悄看了看，有商標(biāo)，不是那種煙，這才放心地抽了起來。聶遠(yuǎn)龍問我：“那你在天臺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句話問的很有意思，從側(cè)面證明了約戰(zhàn)確實有問題。

    我想了想，說道：“龍兄，你要我實話實說么？”聶遠(yuǎn)龍說：“當(dāng)然要實話實說?！蔽冶憷^續(xù)說道：“雙方的成員都很勇猛，連砍帶削都不是問題，讓我這個從城高和北七出來的大開眼界。不過……”我輕輕嘆著氣：“可惜劉向榮和符家明就像在過家家……”

    “哦？”聶遠(yuǎn)龍的眼睛閃爍著。

    “他倆都沒有拿出自己的真※實水平，一拳一腳都是在敷衍而已，兩人的出手也都很默契，根本不會傷到對方分毫?！蔽艺f道：“我懷疑他倆私下可能有什么關(guān)系，龍兄最好還是查一查的好。當(dāng)然，我不是懷疑劉向榮對你的忠誠，可能他和符家明以前就是好朋友吧。”

    我不會在聶遠(yuǎn)龍面前說出“我懷疑是你和邱峰授意他們這么做的”這種話，所以盡量就把問題推在他們兩個身上，既說出了自己在天臺看到的蹊蹺之處，又不會讓聶遠(yuǎn)龍對我產(chǎn)生提防之心，感覺自己這么應(yīng)對還是比較理智的。果然，聶遠(yuǎn)龍點頭說：“我會去調(diào)查的，倘若真如你所說，劉向榮有什么不對勁，我一定不會輕饒他的?！蔽尹c點頭說：“最好不過?！?/br>
    聶遠(yuǎn)龍接著說道：“不過啊浩兄，有件事我必須要說。我和邱峰說好的約戰(zhàn)，雙方只能出一個頭頭和一定數(shù)量的小弟。你這種級別的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會讓對方覺得咱們有不軌之心，這樣會讓我很難做的，萬一下次他們也藏些人，那這約戰(zhàn)以后就沒什么意義了?！?/br>
    我點頭，說：“知道，以后不會了。不過，什么時候輪到我上陣？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們的戰(zhàn)將交交手了，尤其是那個叫張云飛的，我看他不順眼已經(jīng)很久了?！?/br>
    聶遠(yuǎn)龍瞇起眼睛，似乎有些笑意：“放心吧，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我一定會安排你出陣的。”

    我故意做出很期待很興※奮的樣子說：“好，我一定等著！”

    我們正說著話，下課鈴正好響了，學(xué)生們一撥一撥地如cháo水般涌出來，瘋狂、興※奮地往食堂的方向奔跑。路過花壇的時候看見我和聶遠(yuǎn)龍，都不自覺地放慢腳步、減輕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來。經(jīng)過我們以后，才重新瘋狂地奔跑起來。聶遠(yuǎn)龍拍拍我的肩：“明天上午到我那開個會，到時候再見！”我點點頭，他站起身來，逆著人流朝教學(xué)樓走去。他走到哪里，人流便自覺地讓開一條路，致使他走起來順順當(dāng)當(dāng)、四平八穩(wěn)。

    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禁在想

    ：“究竟在何時才能把他扳倒？”正走神間，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王浩哥哥！”我抬頭一看，正是溫心笑靨如花的臉，在她身邊還有厲小杰和楊小濤。溫心彎著腰，把臉沖著我，細(xì)細(xì)地觀察著我，眼神里露出一絲疑惑來。我說：“你這么看我干啥，莫非我臉上有什么東西？”然后還伸出手來摸了摸臉。

    “沒有啦，沒有啦?！睖匦恼f：“我只是好奇，王浩哥哥在這里做什么吶?！?/br>
    我笑著說：“當(dāng)然是等你們一起去吃飯啊。”

    “哈哈，太好了?！睖匦陌盐依饋?。我們四人便一起往食堂走去。

    晚上回了宿舍，我和宿舍眾人一起去打了水、洗了腳，然后又叫了黑蜘蛛，圍在一張桌前喝酒。每天晚上小酌幾杯，已經(jīng)成了我們的習(xí)慣。因為我的加入，宿舍眾人的關(guān)系空前的好了起來，這樣多好，像是一個小家庭。喝到微醺，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現(xiàn)在是深夜，也不知是誰來了。厲小杰要站起來開門，但現(xiàn)在正輪到他喝酒，我便按著他肩膀說：“你坐著，我去開?！北銚u搖晃晃站起來去開門。走到門口，把門一開，看到眼前那人立刻緊張起來！宿舍里的眾人看到此人，也是cāo家伙的cāo家伙，奔過來的奔過來。

    不為什么，就因為外面這人是小胡子！

    小胡子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找上了我！任何人都會覺得，他一定是帶著惡意！

    宿舍里都藏

    著家伙，厲小杰他們很快揚起砍刀飛奔過來，而我卻伸出手，將他們所有人都擋住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門外只有小胡子一個人。也就是說，小胡子是一個人來的，那他就不可能是來尋仇的，否則單槍匹馬的也太蠢了點。

    “你有什么事？”我問。

    “浩哥……”小胡子一開口就嚇了我一跳，如此桀驁不馴的人竟會開口叫我浩哥？！

    不光是我震驚，就連厲小杰他們都震驚，因為我們都是一起認(rèn)識、了解小胡子的，他被教官們蹂躪成什么樣了，卻從來沒有低過頭、認(rèn)過輸，這么倔強(qiáng)的一個人！

    我更納悶了：“先別叫哥，你有什么事？”說話的同時，也在提防著他，擔(dān)心他只是在麻痹我而已，沒準(zhǔn)會突然掏出匕※首來捅我一下，我覺得這家伙發(fā)起瘋來很可能這么做。

    “浩哥，能讓我進(jìn)去說話嗎？”小胡子的語氣竟然很誠懇。

    “不行！”

    我還沒有說話，身后的黑蜘蛛已經(jīng)開口：“有什么話就在這說清楚，別?；ɑc子！”

    黑蜘蛛一向是個很理智的人，所以他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都覺得這小胡子不太對勁。

    小胡子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仍舊不排除他想要尋仇的可能。因為現(xiàn)在的專一新生已經(jīng)被大老二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小胡子在那里面斷斷是找不到人和他一起來尋仇的。那么小胡子一個人過來尋仇，勢必要玩些陰的，掏刀捅人都很平常，所以不得不防著一點此人。

    見我們不讓他進(jìn)，小胡子竟然猛地跪了下來。

    “浩哥！”小胡子的眼睛里含著淚花說道：“我是來謝謝你的！”

    我徹底怔?。骸爸x我什么？！”

    “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小胡子說：“我不傻，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攔著那學(xué)生，恐怕我這會兒已經(jīng)死了！”

    正文 第464章、生命的可貴

    我萬萬想不到小胡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身后的黑蜘蛛他們看到這個場面也是有些發(fā)傻。上次，我是救了小胡子沒錯，但也是我組織人去干的他們專一新生。小胡子住院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事情?，F(xiàn)在他一回來就來找我，而且見到我就跪下了，實在讓人有點……

    不管小胡子出于什么心理，我也不能讓人家一直跪著。我連忙伸出手去要攙他起來，當(dāng)然這過程中也在提防著他，我慢慢的開始對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起來?！澳阆绕饋?！”我說著，然后把他扶了起來。小胡子站了起來，眼睛里依然噙著淚花：“浩哥，我能進(jìn)去嗎？”

    我撓了撓頭，鬼使神差地說：“進(jìn)來吧?！焙谥┲胨麄円矝]異議，顯然都被小胡子弄蒙了。小胡子走進(jìn)宿舍，看到桌上的酒菜，隨便摸了兩個杯子，自作主張地倒?jié)M酒，回過頭來遞給我一杯，說道：“浩哥，謝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比缓笠膊还芪液炔缓?，自己先一口悶了。

    我丈二摸不著頭腦，覺得這人今天的行為實在有點彪，不會是那天被我們給打傻了吧。大老二除了用刀砍他，好像還踹過他的腦袋。要是真把他踹傻了，這罪過可就大了。我看看黑蜘蛛他們，皆是一臉的茫然。我仰起脖子，也把酒一口悶了，然后問道：“秦波，你到底想搞什么鬼？”小胡子愣?。骸皼]搞什么鬼啊，就是來謝謝你的。”我說：“別裝傻了，你不可能不知道上次是我組織的人！”小胡子點頭：“我知道啊，你們發(fā)動攻擊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時所有人都喊你浩哥，不用猜也知道你才是帶頭大哥。”

    “你不找我來尋仇，反倒找我來謝恩？”我斜眼看著他：“咱們明人不做暗事，你要是來尋仇的，我隨時都應(yīng)付著。但是千萬別在我面前耍鬼心眼，否則我定饒不了你！”

    “浩哥……”小胡子輕嘆了口氣：“時至今ri，我怎么還敢找你尋仇？”然后，他便給我們講了一段故事，一段有關(guān)他住院期間發(fā)生的故事。小胡子那天被救護(hù)車?yán)结t(yī)院，直接就送進(jìn)了急診室里。手術(shù)在經(jīng)過六個小時之后，終于成功地挽回了小胡子一條命。但他并沒有完全脫離危險，而是直接送進(jìn)了icu重癥監(jiān)護(hù)室。按照醫(yī)生的話說，還需要觀察一個星期，傷者隨時有可能突然死亡。與小胡子同在監(jiān)護(hù)室的，還有另外三個人，也是隨時都有可能歸西的家伙。其中兩個是生病，另外一個和小胡子一樣，也是被砍成重傷進(jìn)來的。

    手術(shù)完沒多久，小胡子就恢復(fù)了意識，但他的眼睛不能睜開，身體也不能活動，每天由護(hù)士喂他喝流食（就和以前的葉展一樣）。因為是一個護(hù)士看護(hù)一個病人，所以喂食的時候護(hù)士們都會進(jìn)來。小胡子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還是能聽到她們說話的。但是這些護(hù)士以為這些病人全是沒有意識的，所以說起話來就有些直接。這個說我這個病人不知還能撐幾天，那個說我這個病人估計快死翹翹了?？醋o(hù)小胡子的護(hù)士也說：“我這個病人被砍這么多刀，活下來的幾率有點渺茫啊。”嚇得小胡子立刻就尿了。護(hù)士幫他清理尿液的時候還罵：“趕緊死了吧，少尿幾次行不行？”

    果然，在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和小胡子同住監(jiān)護(hù)室的三個病人相繼死去。關(guān)鍵是，每死一個人以后，就有一個護(hù)士說：“哎呀，終于死了，每天折騰的我要死要活?！蹦切┳o(hù)士所表現(xiàn)出來的冷漠讓他感到格外寒心，不由得心想等自己死了以后，她們大概也會這樣說吧。

    據(jù)小胡子所說，他在剛住進(jìn)監(jiān)護(hù)室的時候，確實非常非常的恨我，決心要在出去以后和我死干到底。但是住了幾天，身邊的病人們一個個死去，這才徹底讓他害了怕、寒了心。連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談什么報仇？那時的他，每天都活在擔(dān)驚受怕之中，因為那些護(hù)士總是說他也快死了。小胡子躺在床上，不能睜眼也不能行動，就開始回憶自己的一生。據(jù)說人死前都要回憶自己的一生。他想啊想啊，從記事起開始想，從幼兒園到小學(xué)，再到初中，他一直都是學(xué)校里的一霸，人前人后都特別有面子，身邊時時刻刻都圍著一群兄弟。

    這么一想，他覺得死去太不值了。活著多好啊，有好酒，有兄弟，有女人……

    然后他又想起那學(xué)生砍下的最后一刀。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一刀如果砍下來，他一定當(dāng)場就死了，連在監(jiān)護(hù)室里養(yǎng)傷的機(jī)會都沒有。自然而然的，他就想起是我將那刀擋下來的。

    “浩哥。”小胡子講到這，已經(jīng)泣不成聲：“謝謝你，是你讓我知道生命的可貴。以前我總覺得死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一條命，別人也是一條命，那咱們拼一拼就是了?，F(xiàn)在我可算知道了，沒有什么比活著更加重要。”

    聽完小胡子的講述，我愣住了，黑蜘蛛也愣住了。沒想到我們就是打了一架，竟能讓小胡子產(chǎn)生如此之多的關(guān)于生命的感慨，真是……真是……怪異的展開啊。

    “所以，我一出院，就奔到了這里來?！毙『游兆×宋业氖?，臉上的淚縱橫交錯，大鼻涕泡子都吹了出來：“浩哥，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這份恩情堪比我爸媽??！”

    我驚呆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和他爸媽可以一比的。小胡子又激動地說：“浩哥，你要是不嫌棄，我愿意在你身邊做個小弟，為你效犬馬之勞！”

    我驚訝的嘴巴都要張開了。從城高到北七，再到職院，我是收了一些兄弟，但沒有一個是因為被我打了一頓，然后心甘情愿跑來做小弟的。小胡子驍勇善戰(zhàn)，若能收服他，絕對是件很棒的事情?？墒牵墒?，現(xiàn)在的情況咋這么怪呢，有種說不出滋味的怪勁兒。

    說到底，還是心里對他有些懷疑吧？

    “浩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毙『右琅f緊緊握著我的手：“實話說，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剛住進(jìn)監(jiān)護(hù)室的時候，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你?？墒乾F(xiàn)在，我只想好好謝謝你！你不相信我沒關(guān)系，咱們ri久見人心，我遲早會證明自己對你的忠心！”

    旁邊的黑蜘蛛突然冷冷說道：“就算你是真心的又如何？正如你自己所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生命的可貴，那也就是說以后打架都不會再拼命了，我們要你加入又有何用？”

    小胡子斷然說道：“不！恰恰相反，正因為我知道生命的可貴，才不會像那些武夫一樣只知道去拼命。以后的我，會在保全自己性命的同時，再去給敵人迎頭一擊！”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我：“浩哥，你愿意收我做小弟嗎？我一定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忠心！”

    我笑了一下，說道：“你給我說實話。你想加入我們，不只是想報恩吧？”

    小胡子愣了一下，竟然摸了摸頭，說道：“還是被浩哥看出來了嗎？”

    條件反射地，厲小杰他們又揚起砍刀，以為小胡子果然還有其他圖謀！

    只聽小胡子繼續(xù)說道：“坦白說，我還為了溫心！在住院的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假如自己還能活著，最希望去做什么事情？一個自然是到浩哥那里報恩，一個自然是能和溫心在一起。認(rèn)真地說，我以前從沒缺過女人，但就是不知為何，見到溫心之后，總覺得她才是我的一生所愛?？吹剿牡谝谎燮穑业男木拖袷潜皇裁磽糁幸粯?，然后就徹底淪陷了……如果在接下來的生命中不能和她在一起，那我真的還不如死了的好！”

    我又笑了：“剛才還說知道生命的可貴，現(xiàn)在又因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這種思想可千萬要不得啊?！毙『用^說：“浩哥，在我心里，溫心是排在生命之上的?！?/br>
    我看出來了，這家伙也是個情癡。在我的身邊，情癡不多，但也有幾個。

    我拍著他肩膀，讓他坐下來，然后說道：“加入我們，當(dāng)然可以，我也很看重你的實力。但是有兩點需要和你說清楚?！毙『由袂槊C穆地說道：“浩哥，您說?！?/br>
    “第一，我不會幫你追求溫心，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努力。追不追的到，全看你自己。”

    溫心很討厭小胡子，我就不能硬撮合他們，一切就看小胡子自己的了。

    “應(yīng)該的?！毙『又刂攸c頭：“我會自己努力?！?/br>
    “第二?！蔽翌D了一下，說道：“在我的兄弟里，大老二、獨眼龍他們都不喜歡你。所以你成為我手下這件事，希望你能暫時保密，否則引起紛亂就不好了。在這期間，你趕緊重筑一下自己在專一的威望，多拉攏一些還愿意跟著你的兄弟。當(dāng)然，我也會給你提供最大便利，比如說讓大老二他們不會再找你的麻煩?！?/br>
    正文 第465章、交份子錢

    聽到這，輪到小胡子愣住了。他驚愕地看著我：“浩哥，你愿意讓我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不僅是小胡子愣住，黑蜘蛛他們也全都愣住了。就算小胡子現(xiàn)在說的情真意切，可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說不好小胡子心里怎么想的。放任他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對我們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只是我輕輕笑了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已經(jīng)決定把你當(dāng)兄弟，就要信任你所說、所做的一切，希望你也不要辜負(fù)我的信任。”小胡子的眼睛更加濕潤，看上去大為感動：“浩哥，你放心。我這人不愛玩虛的，你就等著看我的表現(xiàn)吧！”

    “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蔽艺f：“關(guān)于你加入我們這件事，一定要暫時保密，或許有天我會把你當(dāng)作一個秘密武器使出來。還有就是，勢力發(fā)展的別太過分，否則就算我們不動你，邱峰和聶遠(yuǎn)龍也該動你了，知道嗎？”

    小胡子眼睛里有些淡淡的憂傷：“浩哥，我知道。自從上次吃了大虧以后，我才明白這職院里是如何的藏龍臥虎。怪我心高氣傲，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以為自己能像以前一樣稱霸校園，住了一遭院后才知道自己的淺薄無知?，F(xiàn)在的我，不會再那么鋒芒畢露了?！?/br>
    “能認(rèn)識到這一點，也算是一種成長?！辈坏貌徽f，小胡子的一些話里，讓我也受到不小的啟發(fā)。人啊，果然要處在絕望的環(huán)境中，才能想明白一些東西。

    “而且。”小胡子挺直了腰桿，說道：“在我終于撐過危險期，轉(zhuǎn)移到普通病房后，曾經(jīng)的兄弟過來看我，才給我講了你以前的故事?！闭f到這，他面帶羞愧：“原來浩哥的經(jīng)歷是如此的傳奇，可笑我還自不量力，曾經(jīng)……曾經(jīng)，那個……總之是我不對，希望浩哥原諒?！?/br>
    我知道他是在說那次在醫(yī)院門口威脅我離溫心遠(yuǎn)點那件事，便淡淡說道：“沒事?！蔽铱刹粫嬖V他，后來他在回來的路上挨的那頓打是我找的人。更不會告訴他，正是因為他帶著人威脅我，才讓溫心有了靈感，故意當(dāng)著他的面和大老二他們玩曖昧。有些事情，是需要憋在肚里一輩子的。從現(xiàn)在開始，他若真心對我，那我必然將他當(dāng)作兄弟。

    “好了，回去吧?！蔽遗闹绨颍骸霸琰c休息，安心呆著，暫時不會有人找你麻煩?！?/br>
    他現(xiàn)在只身回到職院，若是沒有我的幫助，估計能被大老二他們給玩死。

    小胡子離開后，黑蜘蛛迫不及待地問道：“浩哥，你覺得這個人可信嗎？”我轉(zhuǎn)頭看著黑蜘蛛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露著疑惑的目光。畢竟在職院這個近似黑社會的地方，臥底、內(nèi)jian之類的實在是太正常了。我點頭說：“可信?！焙谥┲胗謫枺骸盀槭裁?？”

    “不為什么。”我說：“我感覺到了他的真誠。而我的感覺，一向都很準(zhǔn)?！?/br>
    第二天上午，我準(zhǔn)時來到了聶遠(yuǎn)龍的教室，因為他說要在這里開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