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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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八點半,大金剛先來了。他的腰間斜插著一把短斧,斧鋒磨的又光又亮,再配合他銳利的眼神,整個人看上去氣勢十足。他站在空地的靠里一邊,負手而立,盯著南果園的入口處,一句話都沒有說。周圍的混子便嘰嘰喳喳評判起來?!翱纯慈思疫@氣勢,天生就是當老大的料啊?!薄拔抑安滦ぶ紊节A,現(xiàn)在有點后悔了!”“大金剛不愧是東關(guān)鎮(zhèn)年輕一代混子里的佼佼者,肖治山可以安穩(wěn)的退休了?!?/br> 這些夸贊如cháo水一般涌來,但大金剛不為所動,仿佛已經(jīng)淡泊名利,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入口處,等待著那個宿命般的敵人到來。今天晚上,他勢在必得,要把整個東關(guān)鎮(zhèn)拿下!為了這一天,他已經(jīng)籌備了兩年,真的不想再靠著修摩托車過生活了。 但是直到八點五十五分,肖治山一行人還沒有來。混子們不禁有了一些嘀咕,莫非老混子肖治山不敢來了?若是不敢來,那可真是丟盡臉面,比打輸了還要慘。“快九點啦,不會不來了吧?”空地旁邊響起一個少年的聲音,正是才十七歲的孫大飛,站在他旁邊的就是張維寧和蔣子瑞,三個人下午四點半就來了,才占到了這樣一個好位置?!罢l知道呢?”張維寧無奈地說:“等了這么長時間,真不來就瞎了眼了?!?/br> “喂,你們?nèi)齻€,到后面一點來!”渾厚的聲音響起,一只粗大的手抓住了孫大飛的衣領(lǐng)。 孫大飛回頭一看,是在東關(guān)鎮(zhèn)頗有名氣的土癩子,年齡比他們都大,塊頭也比他們大。孫大飛哭喪著臉說:“癩子哥,我們老早就到這了,要不你來前面擠擠,我們給你讓個位兒。”土癩子徑直扇了孫大飛兩耳光,罵道:“媽的,還敢和我討價還價?滾到后面去!” 三個人灰頭土臉的縮到了后面,站在前面的人都比他們個子高,這下子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了。突聽有人喊道:“肖治山來啦!”南果園上下一片歡呼,可算是來了,不然這么久大家可就白等了。孫大飛三個人急了,站在后面什么都看不到咋辦? “趴下來看!”張維寧趴在地上,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孫大飛和蔣子瑞也趴了下來,目光穿過眾人的腿,還是只能看到一群人的腿,最里面的那塊空地已經(jīng)站了幾個人。這時候,大金剛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們幾個誰出陣???”應(yīng)該是農(nóng)貿(mào)四霸都來了。 緊接著肖治山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這位小兄弟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手段?!?/br> 南果園上下一片驚呼,好像是顯得特別不可思議。大金剛哼了一聲:“找個毛頭小子當你的替死鬼,山爺,這么做可不厚道???” “什么情況???!”人群外面的孫大飛幾乎要急死了,毛頭小子是誰,肖治山找了誰來? “咱們上樹看去!”張維寧指了指旁邊的一棵棗樹。孫大飛一拍腦門:“對啊,怎么把樹給忘了?那上面視線才是最好的??!”三個少年像猴兒一樣爬到了樹上。月亮很大,很圓,就像是在他們頭頂一樣啊。“天啊,王浩!”孫大飛驚呼出來。張維寧和蔣子瑞也看清楚了場中的人,差點把他們驚得從樹上掉下來。許多年過去后,他們都沒忘記這精彩的一戰(zhàn)。 現(xiàn)在的我,正站在南果園最中間的一塊空地上,旁邊是肖治山等人,而對面是不可一世的大金剛。大金剛面露囂張,一絲獰笑閃過他的嘴角,顯然他以為他贏定了。 肖治山有些愁眉苦臉,因為他以為我會帶那干兄弟過來,沒想到我一個人過來了。之前在南果園外,他哭喪著臉說:“浩爺,你要是嫌錢少,我可以多給一些,你一個人……”我冷冷地打斷他:“不過是單挑而已,帶那么多人來干啥,又不是拔河還需要別人喊加油?!毙ぶ紊秸f:“不是,人多了不是壓場子嘛,這南果園里最少有一半是大金剛的人……”我又打斷了他:“放心吧,大金剛說是單挑,就不會玩群戰(zhàn),否則他以后還怎么混?!?/br> 就這樣,肖治山惴惴不安地帶著我走了進來,我的手里也拎著一把巨大的消防斧。只是我隱藏在農(nóng)貿(mào)四霸的中間,暫時還沒有人看到我手里的斧子。 這是一塊方圓都是十幾米的空地,周圍一圈都是嵌在地上的照明燈,將這附近照的和白晝一樣明亮??盏刂?,黑壓壓地圍著許多人,各個臉上都興奮無比,就好像角斗場的觀眾。 這個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天啊,王浩!”我抬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孫大飛他們?nèi)齻€人竟然扒在樹上,正驚愕地看著我。而他們的聲音則驚動了不少人,大家都驚訝地朝著樹上看過去,然后都“嗤嗤”的笑了起來。他們仨真和猴子一樣,怎么看怎么丟人。原來他們說的占個好位置就是樹上,幸虧我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啊,否則就跟著一起丟人了。 “少廢話?!蔽覀冞@邊,毛小強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就憑你,也想和我們山爺單挑?按照輩分,我們這邊出個小兄弟,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 大金剛哼了一聲,從腰間拔出了短斧,冷笑道:“山爺,你的槍呢?不想崩我兩下?” 肖治山冷哼一聲:“對付你,還用不著槍?!比缓筠r(nóng)貿(mào)四霸四散開來,露出了中間的我,也露出了我手里的消防斧。消防斧的斧柄很長,以至于我垂下手去,斧鋒就貼在地面。斧鋒發(fā)出寒冷的光芒,和天上的月亮競相奪目。此時此刻的我,一點都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絲絲的興奮。我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是喜歡這種生活的,這種熱血噴張、這種激動人心! 看到我手里的消防斧,周圍響起一片低呼。十幾米開外的大金剛也微微變了變顏色:“你是誰,為什么以前沒見過你?” 我往前跨了一步,手里的消防斧跟著拖了一步,發(fā)出“呲啦”的聲音。 “我叫王浩。”我說:“以前不知道沒關(guān)系,以后你就知道了?!?/br> “浩哥,浩哥!”樹上的孫大飛興奮地叫著:“王浩是我們班的同學(xué),他是城南高中的老大!” 聽了這個介紹,大金剛反倒笑了起來:“原來是一個學(xué)校的老大。不老老實實領(lǐng)著你們那幫學(xué)生玩老鷹捉小雞,跑這來給肖治山做什么替死鬼來了?” “山爺花重金請我來的。”我又拖著斧頭往前走了一步,冷冷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了。” 大金剛的臉色猛然變了,他把短斧揚在半空。斧身在月光下微微顫動著,泛著耀眼的銀色光芒。大金剛咬著牙說:“就憑你,也敢說我會栽在你手上?!” 我繼續(xù)往前走著,消防斧在后面的地上磨出“呲啦呲啦”的聲音,就像是一聲聲的催命符。 “你應(yīng)該好好想一想,山爺為什么肯花錢請我來?!蔽乙贿呑咭贿呎f:“以山爺?shù)木?,他可從來不會花冤枉錢的?!?/br> 南果園里寂靜無聲,只剩下斧頭摩擦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音。 呲啦,呲 正文 第379章 亂了輩分 “你有什么把握能勝我?!”大金剛瞪著眼睛,將短斧高高舉起,月光下的他像個羅剎。 確實,大金剛是成年人,而且膀大腰圓、身寬體胖;而我只是個少年,用不好聽點的詞形容就是瘦的跟個小雞仔一樣。如果單單兩個人站在這里,大概沒人認為我能打贏。可是我這樣拖著消防斧一步步走過去的時候,現(xiàn)場的人似乎又不是這樣認為的。關(guān)鍵是大金剛又問出了這句話,證明他的心已經(jīng)虛了。心一虛,整個人的氣勢就已經(jīng)弱了。 “能不能勝,你一會兒就知道了?!蔽业淖旖前l(fā)出一抹邪笑,在月光下看著應(yīng)該挺滲人。說話的時候,我的腳下一步未停,而且手不抖、氣不亂。坦白說,我并沒有裝逼,而是真覺得自己收拾大金剛跟玩兒似的。畢竟那么久的身體鍛煉,以及那么多次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除非是碰到特別難纏的對手(比如元少這樣的),和一般人的單挑已經(jīng)不放在眼里了。 在我眼里,大金剛就是個一般人,充其量算是個拿著短斧的一般人。我的眼神此時發(fā)出什么樣的光彩?我也形容不上來,應(yīng)該類似于久未見到獵物的毒蛇吧??次胰绱说臍舛ㄉ耖e,大金剛顯然有些慌神了,他突然說道:“肖治山付了你多少錢,我愿意出雙倍!” 夠了。有他這句話,說明他已經(jīng)認輸了。但我并沒有放過他,久未見到獵物的我豈能就此放棄,或許我只是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發(fā)泄發(fā)泄心中的嗜血和暴力?“遲了!”我疾奔兩步,用力掄起消防斧,狠狠砸了過去!一出手就是朝著大金剛的腦袋!如果他不躲不避,這一下就能把他的頭削下來!大金剛畢竟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猛地一矮身,消防斧便順著他的頭皮貼了過去。這一斧揮出去,力道頗大,一時也收不回來,大金剛趁著這個機會,用短斧朝著我的胸口劃了過來。我微微一側(cè)身,另一只空著的拳頭狠狠砸在大金剛的肋骨上。 網(wǎng)吧對面的圍墻里,我經(jīng)常用五成左右的力氣打在那棵樹上,現(xiàn)在的我當然毫不猶豫地使出全力。大金剛悶哼了一聲,趁著這個機會,我再次舉起消防斧砸過去。大金剛慌張地用短斧急擋,“當”一聲顫響,聲音傳出去很遠。平心而論,就算我平時再怎么鍛煉,力氣也始終比不過大金剛大,先天的條件就已經(jīng)擺在那里了。 但是大金剛的心已經(jīng)虛了,尤其是在這一聲“當”之后,他眼睛中的慌亂更甚,似乎沒料到我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竟然如此的狠,一時竟然不敢貿(mào)然回擊,只是用短斧擋著我的攻擊。我毫不猶豫地再次揮起斧頭,“當”的一聲再次撞在大金剛的短斧上。兩個人的斧頭同時微微顫動,大金剛粗粗地喘著氣,顯然心中的畏懼要大過體力的消耗。南果園里仍舊是一片死氣沉沉,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盯著場中的戰(zhàn)況。 我們兩個形成相持狀態(tài),誰也沒有再輕易出手。只是我的手依然很穩(wěn),而且目光冷冷地咬著大金剛;大金剛的手則微微顫抖,目光甚至在回避著我。“咔嚓”一聲,孫大飛扒著的那根樹枝突然斷裂,他的身體也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著。 與此同時,我再一次揮起斧頭,這次沒有朝著大金剛的短斧砸過去,而是再一次朝著大金剛的腦袋削了過去!“去死吧!”我憤怒地發(fā)出吼聲,消防斧在空中劃出一道風(fēng)聲。大金剛“嗷”的一聲叫喚,猛地把短斧一丟,轉(zhuǎn)身逃了開去!我急追兩步,一斧子劃在大金剛的背上,大金剛背上的衣服撕裂開來,血rou也被劃開,整個人重重地倒了下去。 “呼……”周圍的人們齊齊發(fā)出聲音,像是憋了很久的氣一起釋放出來。 我走過去,一腳把大金剛的身體踹反了過來,讓他的臉可以對著我。月光下,他的臉上恐怖極了,全身都在發(fā)著抖,牙齒咯咯直響。我用消防斧壓住了他的脖子,冷冷地說道:“山爺在東關(guān)鎮(zhèn)一天,就永遠沒有你出頭之ri,知道了沒有?”大金剛猛地點頭。 肖治山他們急忙竄了過來,齊齊圍在大金剛的四周。肖治山笑著蹲了下來,用手拍拍大金剛的臉,說道:“小兄弟,你還嫩著,還是多回家吃幾天奶吧?!贝蠼饎偘涯樲D(zhuǎn)過去,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我看看四周,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驚愕的。 我轉(zhuǎn)過身去,拖著消防斧一步步離開。斧頭上還有殷殷血跡,在地上流下了一條紅線。 呲啦,呲啦。 踩著月光,在眾人的面面相覷下,我緩緩地離開了南果園。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之前大金剛沒有扔掉短斧逃跑的話,我那一斧子真敢砍在他的腦袋上嗎?消防斧如此重型的武器,而且還是第一次使用,根本不能拿捏住分寸,一斧子砍下去,大金剛是死是活根本說不清楚。 關(guān)鍵的是,當時的我根本沒考慮那么多,腦子就像是一片空白,身體里血液嘩嘩作響,就只是全力以赴的揮出去了那一斧子。相比于第一次在城高用臂力棒打人的緊張,我簡直在進行著一場翻天徹底的變化。環(huán)境和際遇,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回到家以后,我又把消防斧丟在了枝繁葉茂的桃樹上,瞬間就隱沒在那層層疊障之中。 “浩爺,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肖治山笑呵呵的又把一個紙袋推過來。他之前說過,事成之后還有更豐厚的報酬。這家伙能一次性拿出這么多錢來,果然在這塊地盤上沒少賺錢,怪不得大金剛豁了命也想搶呢。不過我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正好就這次機會讓肖治山欠我個人情也是好的,便又把紙袋推了回去。 “山爺,可千萬別這么叫,亂了輩分吶!”我也笑呵呵的。我們倆坐在我家的店里,桌上擺了啤酒和小菜。只有我倆,沒有其他人。肖治山這幾天頻頻找我,我媽也和我說,不要和這種人走得太近。我跟媽說我知道,但畢竟人家是這個地方的地頭蛇,總得應(yīng)付著點。 “什么輩分不輩分的。”肖治山說:“在這條道上,輩分算個逑,一切都是實力說了算!”他豎起大拇指說:“浩爺?shù)拇竺跂|關(guān)鎮(zhèn)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聽了不豎個大拇指?。俊?/br> “哎,都是虛名而已?!蔽覔u搖頭,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戰(zhàn)斗來,仍是覺得熱血沸騰。 “浩爺。”肖治山低聲說:“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這個地盤遲早是你的哩……” 我一下就明白肖治山什么意思了,也知道他為什么要一個人來找我了。我用力地拍在肖治山的肩膀上,認真地說:“山爺,山哥。你要是信得過兄弟,就永遠別對我有猜疑之心?!?/br> 肖治山笑得和一朵老菊花似的:“沒有沒有,是他們說的,我才不信吶。我一早就知道,浩爺才不是在東關(guān)鎮(zhèn)呆的人物,您就是一條金龍,遲早得飛到天上去??!” 對于這種客套話,我也沒往心里去,端起桌上的酒杯說:“山爺,喝酒!” “浩爺,干了!”肖治山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一杯酒落肚,肖治山說:“浩爺不要這錢,我也沒辦法?!比缓笏鸭埓樟嘶厝ィ终J真地說道:“從今往后,我在這農(nóng)貿(mào)市場的收入,月月都留一份交到您手上來。您可千萬別再推脫,我能還在這杵著,都是仰仗著您吶。我孝敬您,那也是應(yīng)該的?!边@話說的滴水不漏,又聽著特別好聽,這種摸打滾爬了幾十年的老混子就是不一樣,我得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行?!边@個時候我再推辭,那也就是矯情了?!安贿^你得把錢親自給我,千萬別給我媽。倘若是我不在,你就給我留著,等見到我再給我。”說完這句話,我自己都愣了一下。我不在能去哪呢?難道我惦記著回到北園?宇城飛那邊…… 肖治山不知我在想什么,連聲說沒問題,然后又說喝酒。喝到半醉,肖治山又說:“浩爺,我在這條道上幾十年,深知‘斬草除根’的重要性。上次在南果園里,那么多人看著不好下手。所以這幾天我尋思著,是該收收尾的時候了,要不然他以后還得禍害一回?!?/br> “咋地,你要弄死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倒有些喘氣了。真是怪了,打架的時候,一斧子掄向大金剛的腦袋都沒喘氣,現(xiàn)在聽肖治山隨便叨叨了一句就有些緊張了。 “弄死倒不至于,我也沒那么大膽子?!毙ぶ紊教魭P子里的小菜,終于翻出一塊rou來塞進嘴里,一邊嚼著一邊說道:“趁著他現(xiàn)在還沒反過勁兒來,廢他只手啊、腳啊的還是可以的。”然后他又看向了我:“浩爺,您要不要一起去?” 正文 第380章丶剁他一只手 我的心怦怦直跳,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這種小事我就不去了吧?!毙ぶ紊揭馕渡铋L地看了我一眼:“浩爺,關(guān)鍵時刻,不能手軟啊。你若懶得出手,那我可就去了?!?/br> 說實話,我也犯不著對大金剛產(chǎn)生什么憐憫之心。就像宇城飛說的,這條路很窄,容不下那么多人,只能不斷地把他們踹下懸崖。大金剛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做好隨時被人踹下懸崖的準備。我沒說話,便表示默認了,隨肖治山怎么做去吧。 ri子再度回歸風(fēng)平浪靜。我依舊賣著自己的啤酒和小菜,只是孫大飛他們經(jīng)常帶來一幫一幫的小混子,說是要投到我的門下,以后跟著我混。我一次次把他們轟走,結(jié)果孫大飛一次次地帶著不同的人過來?!昂聘?,這個是田雞,下手狠的哩,他想認識認識你?!薄昂聘?,這個是黑豹,久仰你的大名,想做你的小弟?!薄昂聘?,這個是……”我煩不勝煩,在一個不那么熱、不那么忙的傍晚,讓孫大飛把這些小混子都叫來了。 孫大飛眉飛色舞地說著:“浩哥,大金剛倒了,肖治山老了,東關(guān)鎮(zhèn)等您扛旗哩!”引得其他小混子也是一陣點頭。我躺在搖椅上,在夕陽下面一搖一搖,看著這些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混子們,一個個躊躇滿志、張揚跋扈。在東關(guān)鎮(zhèn)的街道上,經(jīng)??梢钥吹剿麄儯醇绱畋?、抽煙吐痰、動不動還飆上兩句臟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牛逼的人物。 “想混?”我打著呵欠,搖著一把紙扇,懶洋洋地看著他們。 “想!”眾人齊聲叫喊,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怕不怕死?”我繼續(xù)懶洋洋地看著他們。 “不怕!”眾人齊聲高呼,引得市場里其他商販和群眾一陣陣側(cè)目。 “行?!蔽覐膿u椅下面拿出一把切菜的鋼刀,丟到了他們面前:“去剁大金剛一只手,誰剁了誰就有資格跟著我混?!变摰对诘厣习l(fā)出寒冷的光芒,但是沒有人敢去撿。眾人皆是面面相覷,還沒有人膽大到敢去剁別人的手,尤其是大金剛的手。 “回去吧,再練練膽子。你們這樣混不起來的?!蔽覕[了擺手,然后閉上了眼睛。接著腳步聲響起,眾人紛紛散開了。我并非真的想讓他們?nèi)ザ绱蠼饎偟氖郑皇墙鑲€由頭把他們趕走而已,現(xiàn)在看來目的已經(jīng)達到。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我站起來,將地上那把無人拾撿的鋼刀撿起,背著手走進店里,繼續(xù)cāo勞著瑣碎的活計。 距離那一夜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十幾天過去,我明顯感覺自己在東關(guān)鎮(zhèn)的地位不一樣了,走在路上都有人沖著我指指點點。在南果園用消防斧打敗大金剛的人,迅速在這些天里成為無數(shù)人茶余飯后的談資,而且經(jīng)過了千變?nèi)f化后的各種版本,將我的形象描繪的各種威武霸氣,還有人說我舉起消防斧的樣子特別像三國里拿著青龍偃月刀的關(guān)二爺,這個非常不形象的比喻讓我覺得十分汗顏和慚愧,以至于讓我專門找了個關(guān)帝廟好好的磕了磕頭:“關(guān)二爺,他們都是瞎說的,您可別往心里去,我連您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在道上行走,對關(guān)二爺是十分敬重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我沒把自己當?shù)郎系娜恕?/br> 十幾天過去,沒聽到金剛的任何一點消息。自從肖治山說要砍大金剛一只手后,也徹底失去了音訊,也不知道到底得手沒有。不過應(yīng)該沒有得手,否則這事早傳出來了,孫大飛那個大嘴巴也早該告訴我了。我明說了不收小弟,但孫大飛還是整天跑過來到我店里幫忙。把他那個干裝潢的爹氣的不輕,有幾次還過來抓他,一邊打一邊罵:“老子的手藝還沒學(xué)會,跑這來賣麻辣燙啦?”不過就算這樣,孫大飛還是老往我這邊跑。 有次閑下來我就問他:“這些天咋沒大金剛的消息了?”我很想知道肖治山在干什么。 “大金剛啊?!睂O大飛說:“上次不是被你在后背上削了一斧頭嗎?聽人說是怕你在事后還要補刀,跑到外地的醫(yī)院養(yǎng)傷去了,有人說在西關(guān)鎮(zhèn)見過他,走路都不敢抬著頭了,估計以后也不敢回來了吧。浩哥,還是您威風(fēng)啊,一斧子就把大金剛嚇得連東關(guān)都不敢回了?!?/br> 我冷笑了一聲,那只能怨他自己沒骨氣,所謂一物降一物,被我降著了算他倒霉。 孫大飛又說:“對了浩哥,您的命令已經(jīng)傳下去了,總有人敢出來做這件事的!” 我一頭霧水地說:“什么命令?” 孫大飛說:“您上次不是說砍大金剛一只手的才有資格跟著您混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好幾個心黑手狠的準備動手了,這幾天正滿大街的找大金剛呢?!?/br> 我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什么好,渾沒想到自己隨便說出口的一句話,竟能使得整個鎮(zhèn)上的小混子都行動起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當一個人的身份達到某個程度的時候,絕不能再隨隨便便的亂說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難免有人拿我的話當雞毛令箭。 最關(guān)鍵的是,說出的話還不能隨便收回,否則別人會覺得你言而無信,更有甚者會拿著你說過的話大做文章、造謠歪曲、顛倒黑白。 我稍稍想了想,便決定不澄清此事,索性就隨它去吧。反正縱觀整個東關(guān)鎮(zhèn),真敢剁大金剛一只手的恐怕只有肖治山,其他人也只是說說嘴吹吹牛逼而已。 又過了幾天,肖治山提著二斤豬頭rou來找我。 他說:“我負責(zé)菜,你負責(zé)酒?!?/br> 酒,我這不缺,我們兩個擺開一張桌子坐下。我迫不及待地問道:“怎么樣?” 肖治山搖了搖頭:“沒找到大金剛,這家伙藏起來了,估計這天也把傷養(yǎng)的差不多了。”然后露出一些煩惱的神色。我說:“別著急,他若真有心卷土重來,遲早都會自行現(xiàn)身的?!毙ぶ紊秸f:“話是這樣說的。但等他現(xiàn)身的話,就證明他的元氣恢復(fù)了,再扳倒他總是怕有些困難吧?!蔽液呛切Φ溃骸皠e老這么擔心,說不定他連現(xiàn)身的勇氣都沒有。 肖治山搖搖頭:“浩爺啊,你有所不知。在這條路上走,一點輕心都不能有。不看著大金剛徹底跨了,我這心始終安不下來?!比缓笏酒饋?,撩開衣裳,露出肚皮上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斑@一刀,是個小混子砍的。”肖治山嘆了口氣:“自從挨了這一刀我就知道,絕對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更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對手?!?/br> 然后肖治山又坐下來:“浩爺,您前兩天下的命令也很好,現(xiàn)在有不少人也在找大金剛,希望能早點把他揪出來。”聽肖治山這么說,我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只能什么話都不說了。肖治山又說:“不過你也小心點,大金剛要是知道你下了這樣的命令,指不定怎么在心里恨你呢。”我冷哼了一聲:“有本事就叫他來找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肖治山嘿嘿笑道:“那是,在浩爺面前,大金剛屁都不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