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有多久？”

    “在你出生之前?！?/br>
    李文旭：“……”

    蘇培風(fēng)忽道：“是羲和浴日的湯谷嗎？”

    紀維容點點頭。

    李文旭震驚，果然好久好久以前啊。

    雖然湯谷出自《山海經(jīng)》，但是，自從見識過北冥鯤鵬以后，李文旭覺得，自己不管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可以等閑視之了。

    只可惜，這個flag立得太早。

    當他在加利福利亞的海灘上面，遇到美人魚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淡定，而是激動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當天，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

    三人坐著快艇，到達了酒店的私人沙灘。

    這里的游人極少，只有寥寥幾個。

    一大片細膩潔白的沙灘連綿不斷，延伸向天邊。

    李文旭不想夾在蘇培風(fēng)和紀維容中間當電燈泡——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兩人親近了許多，經(jīng)常能感覺到空氣中漂浮著若隱若現(xiàn)的粉紅色泡泡——便自覺地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越走越遠，直到一個游人都看不見了。

    這時，一陣優(yōu)美的歌聲飄了過來。

    李文旭聽到第一個音符的時候，腦子就不好使了。

    那聲音不但是一種極致的聽覺享受，而且直擊靈魂之中最為柔軟的部分，讓他的整顆心都顫動起來，兩行眼淚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

    他趕緊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終于，在一塊礁石后面，他看到了一個美得超乎想象的女人，斜躺在淺淺的白沙碧水之中，只有肩部以上的位置露出水面。

    她留著一頭金色的長發(fā)，打著卷兒，一直垂到肩頭。湛藍的眼睛和大海的顏色一樣，里面顯露出溫柔的笑意。而她的皮膚，白得像nǎi油一樣，帶著象牙的質(zhì)感。

    李文旭覺得自己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是被丘比特shè了一箭，而且力道不小。

    忽然，那美人微笑著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李文旭想都不想一下，就朝那個方向走去，迷迷糊糊的樣子，活像是中了邪。

    就在他快要到達的那一瞬間，突然，一聲尖銳的哨聲響了起來。

    他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立即醒了。

    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海浪打了過來，將那神秘美人掀到了半空中，然后又拍了下來，重重地撞到礁石上，順著嶙峋的石頭滾了下來，直到落到沙灘上，如同一灘爛泥一樣，不動了，不知是生是死。

    李文旭定睛一看。

    臥槽，這貨怎么變了。

    嘴巴尖尖的，長得跟只鳥似的。皮膚也凹凸不平，上面還沾著幾根水草。從腰部以下，拖著一個長長的魚尾，覆蓋著大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鱗片。

    一想到剛才，便是被這個怪物迷惑，他不由得想吐。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紀維容和蘇培風(fēng)來了。

    “紀老師，”李文旭趕緊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被海妖迷了心智，”蘇培風(fēng)鄙視，“要不是紀老師及時趕到，只怕你已經(jīng)被她拖進海里當午餐了?！?/br>
    “海妖？”

    “嗯，叫她塞壬也可以?！奔o維容道，“或者美人魚，鮫人……隨便你怎么稱呼?！?/br>
    李文旭駭然，“她怎么長這樣啊。剛才明明很漂亮的說?！?/br>
    “她一直長這樣啊?！奔o維容道，“剛才的模樣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她的歌聲具有迷惑人心的作用?！?/br>
    蘇培風(fēng)補充：“簡單來說，就是直接作用于大腦的神經(jīng)中樞，讓你在沒有客觀刺激的情況之下，產(chǎn)生相應(yīng)的知覺體驗。”

    李文旭：“……”

    憂傷！幻滅！憤怒！

    媽的，比照騙還過分。

    他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如果說，童話里的小美人魚和她的長相是同一種風(fēng)格，那么，王子看不上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哈?！?/br>
    紀維容道：“不一定。雖然屬于同一個種族，但是個體之間的差異也是很大的?！?/br>
    李文旭好奇地問：“那么鮫人……”

    話還沒說完，突然，地上的塞壬一躍而起，蹦得老高，朝著不遠處的海面落去。

    與此同時，她的尾巴一甩，像蛇一般的，纏住了李文旭的腰部，拖著他一起下水。

    一切發(fā)生在眨眼之間。

    李文旭連叫都叫不出來，只是驚恐地張大了嘴。

    蘇培風(fēng)也覺得呼吸一窒。

    只有紀維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