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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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子揭開,紅燒濃郁香味撲鼻,旁邊的鱸魚都不夠看。 權(quán)叔拿大勺子給小澄加了一顆,整整一顆帶著湯汁,放在旁邊白凈的碗里。齊澄雙眼圓溜溜黑亮亮的,干飯人的魂已經(jīng)覺醒。權(quán)叔就喜歡小澄吃東西專注認(rèn)真喜歡,樂了,“澄,你給權(quán)叔嘗嘗看,味道怎么樣?!?/br> 咕嘟。 干飯人先咽了口水,眼睛離不開,巴巴說:“權(quán)叔我之前沒吃過?!逼炔患按挠眯〈缮追滞枳?。 丸子表面用油炸過,表面勁道但混著湯汁慢燉,分開沾著湯汁送入口中。 嗚嗚嗚嗚! 這是什么神仙獅子頭。 齊澄澄找到了大學(xué)同學(xué)描述賽西施做的獅子頭那味。 神乎其神。 “太好次了吧?!备娠埲烁袆勇錅I。 獅子頭里面還有別的,不是單rou,反正口感豐富,醬汁的味道侵入進,再配上晶瑩剔透的米飯,干飯人能吃三碗飯。 權(quán)叔哈哈樂說:“好孩子,多吃點?!?/br> 比他自己吃還要開心。 四只丸子,單齊澄就吃了兩只。權(quán)叔和老公都讓他的。干飯人開心快活的不成,魚沒動幾筷子,最后吃的肚皮圓了,齊澄才想起來牛仔褲變緊,發(fā)胖的懼意籠上心頭。 “如果我變胖了,還怎么吃軟飯呀?!?/br> 齊澄澄一直堅定自己是靠臉吃軟飯的。 白宗殷掃了眼過去,少年才吃完飯,沒個正經(jīng),像一坨小果凍攤在沙發(fā)上,肚皮略微露出來,白皙的,略微的弧度,其實很可愛。 四肢手腳還是伶仃的瘦。 “下午我要去醫(yī)院。”白宗殷說。 沙發(fā)上小果凍努力支棱起來,舉手說:“老公我陪你去,我已經(jīng)記熟了地址。” 白宗殷不置可否算是答應(yīng)下來。 休息過,權(quán)叔今天不去了。檢查做完,宗殷能走出這一步,開始積極接受治療,這一切都是因為小澄才有的結(jié)果,權(quán)叔看得出來,給夫夫倆留相處時間。 從家出發(fā)到醫(yī)院,開車十五分鐘左右,要是堵車就二十分鐘到半小時。不過他們選擇周內(nèi)下午,路上很順利,醫(yī)院人還是很少,直接修復(fù)治療那層,柳醫(yī)生在等候。 藥物、按摩、心理、儀器,最后才是嘗試復(fù)健走。這都是不能著急的。 柳醫(yī)生說:“你是單獨還是家屬也能進?” 齊澄在旁邊眼巴巴看著,他想陪在老公身邊,但也知道不可能。 柳醫(yī)生也是這般想的,如果齊澄是外人,隨便什么身份,照顧的、朋友、兄弟,那不可能,白宗殷是個很要強的人;而齊澄是白宗殷的愛人,是喜歡的人,那更不可能了。 要強的白宗殷,不會將自己缺陷露出在喜歡的人面前。 柳醫(yī)生想到這,看向齊澄說:“有休息室,你可以進去等,大概半小時——” 齊澄也耷拉著腦袋。 “進去吧?!卑鬃谝笪罩喴危嫔虾芮宓?,看向少年,“你也進來吧?!?/br> 小狗勾頓時支棱起耳朵。 他不敢問真的嗎,怕老公借此說假的。小心翼翼又乖巧的跟著老公進入了治療室。 柳醫(yī)生不掩飾的驚訝,沒有想到白宗殷會答應(yīng)。 白宗殷比他想的更強大,也更在意齊澄。 有的人身體殘缺,自尊心很強,要面子,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缺陷,面對喜歡的人時更不想暴露缺陷,這其實也是有點自卑的。 柳醫(yī)生對白宗殷刮目相看。 卻不知道白宗殷只是不想看到少年失落,少年那么炙熱的喜歡他,他們是夫妻,互相為一體,那便是榮辱與共,生死相依,互相扶持,是世間最親密的關(guān)系。 作為他的伴侶,少年不是外人。 白宗殷是如此想的。 他愿意敞開自己,讓少年闖進來,無所顧忌??梢巧倌昱铝?、悔了—— 原想放手的白宗殷,垂下了眼,他松不開了。 要換衣服的。醫(yī)院都知道白先生自己換,沒有護士幫忙。齊澄見狀,湊過去,乖巧說:“老、老公我?guī)湍銚Q吧?” 白宗殷看了過去。 齊澄被看的心跳快速,老公的目光好深,泄露出的情緒他看不出,好像、好像要把他關(guān)起來,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可這有什么好膽戰(zhàn)心驚的? 關(guān)起來不用干活,老公養(yǎng)著,和現(xiàn)在生活沒什么區(qū)別呀。 小狗勾不明白,就放開不去想。 病號服是連衣裙款式,直筒寬大,齊澄并沒有打趣和笑,他很認(rèn)真的幫老公解扣子,一顆一顆的。 兩人距離很近,白宗殷能感受到少年的呼吸。 昨天是他幫少年,今天就換成了少年脫他的衣服。 少年這樣的認(rèn)真專注,一點都不像昨天他那樣緊張。白宗殷想到這里,抬眼看向少年,故意開口說:“一會褲子你不方便,我自己來。” 努力干活,不讓自己想入非非,心里反復(fù)告訴自己這是正經(jīng)事不要小色批的齊澄,聽到老公說的內(nèi)容,心理建設(shè)半天沒了效果,啊了聲,一張臉漲的通紅,還裝作很鎮(zhèn)定說:“沒、沒有不方便,我來吧?!?/br> 白宗殷看到少年通紅的臉,和躲著自己的目光。 少年也和昨天的自己一樣。做這些事情,并沒有坦然。 “嗯,那麻煩你了澄澄?!卑鬃谝笳Z氣帶著溫和。 小狗勾小聲:“不、不麻煩。” 嗚嗚嗚嗚嗚嗚。 一會要給老公脫褲子。 會不會原地暴露出自己是個小色批的事實呀?。?! 白宗殷的身體很白,病態(tài)的白,身材消瘦,加上冷冷清清的一張神顏,有種冰肌玉骨孱弱的美感,不會讓人害怕,只會產(chǎn)生要保護老公。反正齊澄是這么想的。 解褲子扣子時。齊澄心里嗚嗚嗚,天道好輪回,老天饒過誰。 “怎么?不方便嗎?”白宗殷淡聲。 毛茸茸的卷毛腦袋傳來回答:“沒有,很方便!” 從白宗殷坐著的位置,看到腰腹間的少年腦袋,耳朵輪廓通紅。他勾了勾唇,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說:“那謝謝澄澄了?!?/br> “不謝,應(yīng)該的?!眴瑁?/br> 襯衫脫掉,先套上了病號服。白宗殷自己穿的,底下少年忍著羞意已經(jīng)解開了褲扣。 “老公,你抱著我,我、我?guī)湍忝摗饼R澄說不下去了。 白宗殷嗯了聲,伸手環(huán)繞著少年入懷。 側(cè)臉齊澄緋紅一片,心臟咚咚咚的響,之前和老公的擁抱明明很奢侈,可現(xiàn)在他們這么近,貼著胸膛,現(xiàn)在每天都要做修復(fù)訓(xùn)練,是不是每天他們都能這么近。 齊澄想入非非,又覺得自己好沒人性,老公是來做檢查的很難受痛苦,結(jié)果他卻想著借機占老公便宜。 嗚嗚嗚嗚,他太不要臉了。 小狗勾自我檢討,羞愧難當(dāng)。 而他很正經(jīng)的老公,白宗殷臉上的情緒可沒那么嚴(yán)肅痛苦難過,甚至伸手輕輕的摸了下懷里少年的卷發(fā)。 換好了衣服,齊澄一身汗,一張臉通紅。反觀,白宗殷坐在輪椅上,姿態(tài)一如既往的漂亮冷清自持。 門外柳醫(yī)生:“正想敲門問你們是不是有事。” 以前明明五分鐘不到就好了,今天這都十分鐘了。 “澄澄第一次做不熟練?!卑鬃谝笳f完,看到少年羞紅的臉,換了話題,“開始吧。” 小狗勾滿臉感動,老公真的超級好,替我解釋,還幫我岔開話題,嗚嗚嗚嗚老公太好了,而我滿腦子想別的,我可真不是人吶。 ¥ 齊家別墅。 從蔣家宴會回來,最近幾天,齊鵬一直等大兒子和白先生回門的電話。 家里回來打掃過,齊澄原本的房間保留著,又讓人重新掃了遍。 無外乎,兩口子都感受到了攀附上蔣家的便利。 這幾天,齊太太容光煥發(fā),打入了以前想要進入的貴太太圈子,約著打牌喝下午茶做美容,而齊鵬在公事上,以前不考慮他們公司的,現(xiàn)在有了松動的苗頭,態(tài)度也好了許多。 傍晚餐桌上。 “齊澄可能忘了,你記得給他打個電話說一下回門的事情?!饼R鵬提點老婆。 沒想到大兒子嫁給白宗殷還真的能敲開上流圈的門。 齊太太嘴角還掛著笑,說:“我一會就打?!?/br> 夫婦倆提及大兒子沒有以前的煩躁,氣氛很好。原本好好吃飯的齊昊突然生氣,一揮胳膊,桌上的飯碗盤子砸到了地上。齊太太嚇了一跳,“怎么了這是?有沒有傷著哪?” “齊澄齊澄你們都說齊澄,你們是不是不喜歡我,喜歡齊澄了。”齊昊委屈大喊。 齊家明明是兩個兒子,可齊昊養(yǎng)的像是獨子,十分在意父母的寵愛。 “怎么會不喜歡你,昊昊,mama最喜歡你了。”齊太太看小兒子委屈趕緊說軟話,反省自己這兩天是有點忽略小兒子。 齊鵬則是拍了下桌,“飯桌上我和你媽都在,砸飯碗這脾氣跟誰學(xué)的?!?/br> 齊家從小衛(wèi)生巾廠做到如今這么大,齊鵬也不是沒腦子的,冷著臉,呵斥:“從小到大,我送你到貴族學(xué)校,事事給你最好的,以后家里公司就指望你接班,結(jié)果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給誰看脾氣,不愛吃今晚別吃飯,回房反省。” 齊鵬發(fā)脾氣,齊太太也不敢多哄兒子,只是摸摸兒子腦袋。 齊昊氣沖沖上樓回房,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 “你看你慣得?!饼R鵬說。 齊太太:“不也是你慣得,可現(xiàn)在就昊昊一個能指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