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哇哇哇的哭。 被揉了腦袋,被哄了,被擦了眼淚。 他有家,有依靠了。 齊澄很開心,笑了下,又打了個哭嗝。臉上的淚干掉,暖氣一吹,皮膚有些干巴巴的疼,坐在客廳軟墊上喝冰糖雪梨的齊澄,沒一會,就舉起小狗勾的爪爪摸摸臉頰。 “老公,你看看我臉,有點癢和疼?!?/br> 白宗殷瞥了眼,“忘了你是豌豆公主了?!?/br> 齊澄哼哼唧唧靠著老公。 可能是今天動靜真的嚇怕了,齊澄現(xiàn)在乖巧的不得了,還喜歡靠著白宗殷。喝個冰糖雪梨湯也要坐在地毯上,端著小碗喝一勺,腿要蹭著老公的輪椅才行。 平時被老公這么說,齊澄早都跳起來。 小奶狗式汪汪汪,心里想什么,靈動的展現(xiàn)在臉上。 現(xiàn)在乖巧,聽話,老公說什么都是對的。 “喝完回房?!卑鬃谝箢D了頓,“豌豆公主應該是有潤膚露的。” 有是有,很多瓶瓶罐罐。 齊澄對護膚品不太了解,但看上去也不便宜。 原身可是拖鞋都穿香奈兒的人。 齊澄不想走,想挨著老公,一臉糾結(jié)不知道怎么說。白宗殷便cao控輪椅,跟權(quán)叔說:“我回房休息?!?/br> “我也去?!?/br> 齊澄抱著冰糖雪梨咕嘟咕嘟一口悶。好在放的稍微涼了些。 “快去快去,晚上我煲點湯,給你送上去喝?”權(quán)叔打著商量。宗殷不在房間吃東西,但今天情況特殊,不想住院,在家也要好好休息。 齊澄自告奮勇,“我送可以不可以?” “……給他吧?!卑鬃谝罂戳搜凵倌辍?/br> 權(quán)叔目光看透一切的點頭,“小澄,宗殷就交給你照顧了?!?/br> “好,我會好好照顧的?!饼R澄發(fā)四一定要好好看好老公,將功贖罪! 但老公房間從沒讓他進去過。 齊澄站在門口,下定決心,今天他就是變成復讀機! 變成撒嬌精! 變成碰瓷王! 他都要進去。 “開門?!卑鬃谝?。 齊澄擰開門,目送老公進去,站在門外不知道要當機、精、王哪個。 白宗殷輪椅停下,回頭看門口摳門的傻子。 “你說好好照顧我,還是照顧我的門?” “你你你,老公你?!饼R澄立刻飛奔進來。 老公的房間很大,比他的大很多,地方也寬敞,沒有雜七雜八的擺設(shè)。 很空蕩干凈整潔。 齊澄看了眼就收回目光,化身殷勤的小護工,吧嗒吧嗒跟著老公到了床邊,彎腰揭開被子,一邊說:“我剛洗了手,我很干凈的?!?/br> “老公,我扶你上床躺一會?” 白宗殷目光看著少年骨瘦伶仃的手腕,“不用,我去換衣服?!比チ艘旅遍g。 齊澄吧嗒吧嗒跟在后頭,“我可以幫忙的,我?guī)湍銚Q?!?/br> ‘砰’ 門關(guān)上了。 齊澄澄又成了小狗勾,在門口摳門。沒一會門開了,老公自己換好了衣服。 長袖扣子睡衣和長褲。 有點點失落。 沒有幫到忙。 又到了上床環(huán)節(jié)。白宗殷瞥了眼小心翼翼的少年,伸胳膊,“扶我到床上?!?/br> 耳朵耷拉下的小狗勾,立刻豎起來。 精神抖擻的抱老公。 一二三起! 沒起來。 齊澄憋紅了臉,可憐巴巴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剛沒準備好,老公?!?/br> 少年的發(fā)梢滑落在他的眼前,動作時,會蹭到他的皮膚,有些癢。白宗殷垂著眼,卻沒有多說,少年這次調(diào)整了位置,整個身體彎腰靠近了他。 淡淡的奶香味混合著橙子的清香。 少年抬著胳膊,露出腰腹間軟軟白皙的一截,很纖瘦但肚皮軟軟的。 就在白宗殷的眼前晃悠。 “我自己來。”白宗殷一張口,聲音略略暗啞,臉上神色冷冷清清,說:“衛(wèi)生間有潤膚的,自己擦?!?/br> “我沒事,我等會擦?!饼R澄澄要先幫老公上床! 白宗殷:“我嫌礙眼?!?/br> “……” 老公真的好挑剔哦。 齊澄只好乖乖去衛(wèi)生間,背后輪椅上的白宗殷,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老公的護膚霜很單一。 不像他的瓶瓶罐罐。 洗漱臺下的抽屜里擺放整齊,還有一次性的消毒濕紙巾。齊澄抽了一張,虔誠又仔細的擦干凈手,這才拿老公的護膚霜,擰開,給自己臉和手拍了拍。 家里暖氣足,北方天氣干燥,不擦東西是很難受。 護膚霜沒什么味道,但齊澄就覺得很好聞。 對老公的濾鏡。 回來時,老公已經(jīng)到了床上。齊澄走過去,殷勤的掖好被子,問:“老公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我要休息?!?/br> 齊澄乖乖點頭,閉嘴不說話。 少年像是很怕他趕人,乖乖的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個小可憐一團。白宗殷閉上了眼,沒有再說什么。 愛留下就留下吧。 白宗殷睡眠很淺,尤其是才從醫(yī)院回來,睡不著是常態(tài)。 小時候的在醫(yī)院發(fā)生過的事情。父親燒傷嚴重,躺在醫(yī)院病床上,母親哭的傷心欲絕,父親拉著他的手,隔著紗布的手,感受不到父親的溫暖。 有時候會是母親全是是血,還沒來得及搶救。 姥姥,外公。 離他親近的人,都會離他而去。 房間窸窸窣窣很小的聲音,就在床邊。白宗殷閉著眼,聽到聲音停止,過了幾秒,床邊很細微的塌陷——是少年的雙手。 被子又被掖了下。 這些細微的聲音,打斷了白宗殷從醫(yī)院回來的記憶。 全成了少年的樣子。 下午六點多,齊澄看著時間,悄悄地起身想看晚飯好了沒。他腳步很輕,老公的房間沒有鋪地毯,齊澄穿著的拖鞋走路會有聲,就光腳下拎著拖鞋下去。關(guān)門都是悄悄的。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時,床上‘睡著’的白宗殷就睜開眼了。 眼底一片清明。 少年狗狗祟祟的拎著拖鞋的背影。 傻里傻氣的。 白宗殷嘴角向上牽了下。 晚飯都是很好消化的,權(quán)叔燉了排骨湯,放著海帶、冬瓜,rou燉的很爛。 “小澄你先吃,吃完了再給宗殷端上去?!?/br> “不要不要,老公中午就喝的湯會餓的?!饼R澄先照顧老公。 權(quán)叔沒辦法,盛了碗湯,只放了一點蔬菜,排骨沒放。 “宗殷每次從醫(yī)院回來都沒胃口,這個清淡,你哄他多喝點?!?/br> “那再放點rou?”齊澄自己愛吃rou。 放了宗殷也不會吃。不過權(quán)叔還是給盛了兩塊小排骨,燉的很爛,勺子碰碰就脫骨那種。齊澄便端著托盤上二樓進了老公臥室。 他先放在桌上。湯很燙。 然后快速去自己房里找出了那張他生病時,權(quán)叔給他找來的桌子。 一通忙活。 好在桌子帶著滑輪,可以推動。 桌子在床尾沒推過來,上面放著湯碗托盤。齊澄走在床頭邊,彎著腰,小狗勾輕輕撒嬌的叫人,“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