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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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生。 屠龍宮的宮主,無情道長道無情膝下長子,修為高強,年輕有為,在新一代的后輩之中鮮有敵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已經(jīng)當(dāng)了七年的屠龍宮主了。 南海的太平富庶,是道無情拼盡修為打下了基礎(chǔ),卻是在他的手里被發(fā)揚光大的。 “宮主!” 齊聲的贊頌如山呼海嘯一般,這是能最淡泊之人也為之動容的名望與權(quán)勢,卻全都?xì)w屬于眼前這個從高階之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的年輕人。 身材修長,周身一塵不染,俊美的面容透著一種病態(tài)的陰鷙和威嚴(yán),一頭銀發(fā)如銀瀑般傾瀉而下。 他一出現(xiàn),原本如同烏合之眾的各家修者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立刻就與方才大不相同了。心中安定,幸災(zāi)樂禍地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方才這冰火交融的一擊,眾人也沒能看出到底孰優(yōu)孰劣,但現(xiàn)在看見場上的這副情態(tài),誰會勝誰會敗,卻又一目了然。 道長生不過是站在那里,便氣勢逼人,而這一方,原本囂張跋扈的魔女,已經(jīng)手腳發(fā)顫。 這些修者中有的幸災(zāi)樂禍,有的洋洋得意,有的估計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等道長生一舉把妖女收服,便要涌上來說奉承話了。 道長生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他那雙冰冷的眼睛里映出來的只有熾綺羅一個人。 - 這七年來,每年道長生都會去看她那么一兩次,算是例行公事。他每次都是一樣的表情,那就是冷漠到?jīng)]有表情。 那樣反倒還好,她真正懼怕的反而是他包含著各種情緒的眼神,就如現(xiàn)在這樣。 那目光陰沉冷漠,有讓人恐懼的威壓,混雜著憎惡、厭恨、陰森和怒火。 旁人看不懂其中的情緒,就覺得那雙眸子里沒有情緒,波瀾不驚。但綺羅看得懂,她能看清那里面的一切,是冰面之下的暗流翻涌。 她對他的眼神印象最深刻的兩次,都是在七年前。 第一次,是她剛被關(guān)進(jìn)黃泉海里不久,一個人住在鎖妖塔的石室里。她站在那厚重的大鐵門前,聽著道無情平靜地說著她爹死了的消息。 在北疆,無間城,魔族發(fā)生了兵變,她爹的部下反叛。于是,業(yè)火紅蓮的巨陣爆發(fā),方圓五百里的城池全部付之一炬,一干二凈。 她爹自然也死了,與十幾萬生靈一道,同歸于盡,尸骨無存,連一絲殘魂都沒留下。 她當(dāng)時怔愣著聽完了到無情的話,也沒哭也沒鬧,就好像是沒有聽懂一樣。道無情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長生則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那時候,道無情和她爹已經(jīng)決裂了,長生也早就不再跟她說話了。可他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狀似無意地從那鐵門上的小窗戶里瞥了她一眼,秀眉微微蹙起,綺羅是瞧見了的。 雖是一言未發(fā),但冷淡地神情之下,其實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凝重,是和憂傷有些像的東西。 不知道是擔(dān)心,不忍,還是只是些微的同情。 無論是什么,起碼還是有的。 而第二次,則是在那之后不久。 北疆因為她爹的關(guān)系,一夜之間風(fēng)雨飄搖,山雨欲來。業(yè)火紅蓮的爆發(fā)直接成了戰(zhàn)事的導(dǎo).火.索,之后不久,魔族就大軍壓境,將戰(zhàn)線直接逼到了碧水江。 碧水江東流入海,屠龍宮就在入海口之處。為了遏制魔族更進(jìn)一步,道無情浮空做法,以一己之力,教六月長天飛雪,南海千里冰封,延綿千里的的碧水江一夜之間成了神州大地上的一道冰凌。 萬千魔族冰封于海水之下,魔族大軍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旦夕間被摧毀。 使用任何異于常人的力量,都必須要付出異于常人的代價。道無情此舉,可以說的上是有違天道,所以在當(dāng)場便rou身盡毀,坐化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道無情是因為她爹的緣故才死的。 那一次,長生來黃泉海里看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新任的屠龍宮主了。他就漠然地站在門外,透過鐵門上的那個小小的窗口,一字一頓地對她道:“你就死在這里吧?!?/br> 那一次他看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陰冷和黑暗,比現(xiàn)在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自此就害怕起了他的眼神,甚至是他的眼睛。哪怕他的眼神里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她都會覺得不寒而栗。 看到了,對上了,就會止不住地發(fā)抖,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 - 道長生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向著他們走來,緩慢從容,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步步緊逼的壓迫感。 他就這么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后竟然冷笑了出來:“終于,還是想逃了么?” “沒、我沒有!”綺羅幾乎沒做停頓地答道。 “所以,是我讓你跑出來的咯?”他的聲音里有一種冷淡地戲謔和嘲諷。 “我……”綺羅張開了口,卻說不出話。 在旁人看來,長生雖然很少會笑,但若笑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只有綺羅知道,他只在氣到了極致的時候才會笑,而且還是冷笑。 剛才,她以遲悟為要挾,逼眾人給她讓路的情景被幾百雙眼睛看了個清楚,現(xiàn)在要反口,簡直百口莫辯。 也不知道長生是什么時候來的,要是運氣不好他早就來了,說不定已經(jīng)在一旁冷眼把她作妖的全過程都給看完了! 要完,要完…… 綺羅滿頭冷汗,心里一團亂麻,心虛地不去看他的眼睛:“你聽我解……” “七年前,是誰說過,終其一生,不得允許,不踏出黃泉海里一步?”道長生忽然打斷了她。 綺羅一頓,薄唇緊抿,半晌答道:“……是我?!?/br>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 道長生面色冷然,就那么直直地盯著她,她卻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狼狽地躲閃。 這樣的局面之下,時間過的極慢,每一息每一瞬,對于她來說都是煎熬,像是赤身裸體地被釘在眾目睽睽之下,動彈不得。 過了許久,沉默才被打破,道長生冷聲笑道:“呵,小人之后,一丘之貉?!?/br> 毫不客氣,直截了當(dāng)。 熾綺羅猛地抬起了頭,目光直接迎了上去。 “背信棄義,不守承諾,家風(fēng)如此吧?”道長生繼續(xù)嘲諷道。 “你!”綺羅雙拳猛地握緊,咬牙道,“我沒有!” “我答應(yīng)了你的事情,就沒想過反悔,我答應(yīng)了在屠龍宮為囚,便任你殺剮!你可以說我是邪魔外道,惡貫滿盈,但我從來沒有違背過承諾!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爹也是一樣。他既便為魔,也是頂天立地的,你沒資格污蔑他!” 她一時間脾氣上了頭,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膽子,竟然也忘了要害怕。她心中一股悶痛,響若擂鼓,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才發(fā)覺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 道長生冷笑了一聲,“我說的不對嗎?” 他不僅沒有因為她這股不知從哪里來的骨氣而被震懾,甚至連一點停頓都沒有,反而又往前逼了一步:“他做的那些事情,要我一件一件,細(xì)數(shù)出來么?” 綺羅牙關(guān)微咬,臉色慘白,怒視著他,卻是一言不發(fā)。 “你若一諾千金,倒是回去啊?!遍L生不緊不慢地一步步走來,此刻已經(jīng)逼到了近前。他那雙冷漠陰郁的眸子里沒有半分波動,只映出了熾綺羅慘白的臉。 他伸出手朝她抓來,綺羅恐懼地幾乎下意識地想躲,可實際上卻僵在原地,不敢妄動半分。 因為她退無可退,亦無處可躲。 然而,那修長的手最終卻并沒有碰到綺羅,而是頓在了空中。另一只手斜插了進(jìn)來,將將攥住了道長生的手腕。 遲悟站到了綺羅身前,嘴角微勾,笑得溫和,實際上卻似一道屏障一樣,擋在了兩人之間。 無鋒無芒,卻又固若金湯。 ※※※※※※※※※※※※※※※※※※※※ 長生:你是哪塊小餅干? 遲悟:我是男主。 長生:…… 因為是前期,蠢作試著在壓字?jǐn)?shù),只更了兩千多~但是請相信,我以后會日更三千 的! 還有,超級感謝看我看我看我小天使,又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w?。ㄊ軐櫲趔@.jpg)我會繼續(xù)加油的?。ǔ舨灰樀乇ё⌒√焓共蝗鍪趾俸俸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