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古墨,賭坊
“好,美人兒,今兒起,你就跟著李爺我吃香喝辣,爺一定會待你好的。”李全貴讓下人給了錢,上前摸了摸那胡姬的俏臉,胡姬眼底閃過厭惡,卻未曾表現(xiàn)出來,那厭惡來得快,去的更快,所以還真沒幾個人看清了。 胡姬跟著李全貴,即將出鋪子時,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后關押奴隸的地方。 桑榆微微挑眉,看來,這里還有她牽掛的人。 果不其然,店主再次拉出一個女子來,那女子穿的破破爛爛的,臉上也是臟污的不行,一頭微卷的發(fā),凌亂的披散著,但是那雙眸子卻是很引人入目。 璀璨宛若星辰般,干凈透亮,看著眾人,厭惡且恨。 “放開我……銀月……”女子看到李全貴身后的胡姬,頓時掙扎起來,說著人不懂的語言,但不難看出她在叫那個被帶走的女奴。 “玉寶,能不能讓我懂得這些話?”桑榆問玉寶,玉寶立刻回應了,不過瞬間,桑榆便會了各種西域人的語言。 “銀月……”女子還在呼喚,銀月轉頭,對女子道“小主子,從此以后我不在是你的貼身奴婢,你也不再是我的主子。你我,不過都是階下囚,都是奴隸罷了。祝你好運!” 說著,那銀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桑榆輕哼諷刺一笑,原本還以為這女人是有舍不得的人,哪知也不過就是個背棄主子的下賤之人罷了。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小姐妹去過好日子了,不過你嘛,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閉嘴!”店主拿著鞭子不斷的抽打著女子,女子憤怒的瞪著店主,又被抽了一鞭子,那一鞭子直接抽打在了女子的臉頰上,頓時皮rou翻飛,鮮血直流。 “夠了,你將人打壞了,我們還怎么購買!”桑榆有些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店主一見有人出聲,連忙陪著笑臉道“夫人放心,咱們這是鬼市。能入咱這鬼市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此女力大無窮,不過卻也不是一直都可以的,這藥是可以使人虛弱的藥,你們也莫要怕她不聽話,若是不聽話,給她吃下這藥,便也可以了。再者,她還有一個異于常人之處,那就是她身上的傷口愈合比普通人快上許多。尋常人這么一道口子,怕是一兩個月都還有,她只要兩三天就能完好無損了。大家想想,家里要是有這么一個奴隸,那可是輕松許多啊。一個女人家頂上好幾個大漢,可是劃算的很?。 ?/br> 店主心知這女奴賣不出去,大家都怕留不住反倒會被其弒主逃走,所以見桑榆有些興趣,一直賣力的再講。 “多少錢,我要了?!鄙S芸粗拥捻樱鄣缀埔獾男?,女子看不到桑榆的臉,正憤恨的瞪著桑榆,見她如此,桑榆還是出聲了。 “哎喲,夫人眼光真好,這女奴我要的也不多,一百兩,您拿走!”店主一聽興奮起來,這個禍害總算可以賣出去了。 南辰拿出一張銀票來,遞了過去。 “嘿喲,這位爺怕是不知咱們這里的規(guī)矩,咱這只收現(xiàn)銀?!钡曛骺戳四倾y票一眼,卻是不接,反而笑道。 南辰看了他一眼,又摸了幾根金條出來。 “哎喲喂,這位爺當真財大氣粗,這位爺,咱們這可不只有銀月那么一個美嬌娘,要不要給您介紹幾個?”店主的心里,就沒有不貪美色的男人,可惜,這次馬屁拍錯了人。 “滾!”南辰不悅的看著他,呵斥著。 店主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了去,再看看帶著紗帽的桑榆,看著那身形,暗自猜測,這位夫人定是個美人,不然這位爺怎可不動心。 想到這里,他心里宛若貓兒抓一般,想要將桑榆那紗帽給摘下來瞧瞧。 眼珠子微轉,心里想到了一個主意。 “夫人,此女你可不能大意,這是虛弱之藥,還請收下?!钡曛魃锨皩ιS苷f道,桑榆卻是不理會他,徑直上前走到女子跟前。 “我買了你,從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F(xiàn)在,我放開你,但是你莫想逃走。畢竟這里還是鬼市,憑你一人可是出不去的。這里的古怪,你怕是也見識到了,想來逃走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桑榆對女子用她方才說過的語言道。 女子眼底浮現(xiàn)驚喜與震驚,沒想到,這人竟還是她國家的人? “我信你。”女子出聲,桑榆滿意的笑了笑,伸手給她解開了繩子。 店主想說什么,卻是最終沒有開口,他想看那女子發(fā)瘋將那位夫人的紗帽給打下來,可是直到最后,那女子都沒有發(fā)瘋,反而乖乖的跟在桑榆身后,店主倒是傻眼了。 心里也浮現(xiàn)一個念頭,頓時背脊發(fā)涼,此女并非常人。 “可還逛么?”南辰上前握住桑榆的手,溫柔的問道,桑榆搖了搖頭,笑著道“不急,來日方長,此處鬼市又不可能就這么關了。” “嗯,方才我問了那小胡子,鬼市并非每日都開,每隔十日開放一次,一次三天。下次開放應該是十五了?!蹦铣近c頭,又對桑榆道。 桑榆應聲,朝著藤蔓升降梯走去。 “喲,幾位這么快就走啦!爺,下次再來呀!”走到大門處時,還是那兩個妖嬈女在接待,看到南辰,不斷的拋著媚眼,發(fā)、sao、、道。 桑榆用靈力化作兩根針沒入兩女體內,這兩根靈力針只是小懲罰,疼上個半載幾月的已經算是輕的了。 踏入升降梯,再次回到地面上的那座小院子,小胡子依舊守在那里,見到桑榆幾個出來,神色恭敬,將人送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女子卻是在胡同中便開始發(fā)難了,手直接伸向了桑榆頭上帶著的紗帽,想看看桑榆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桑榆也不阻攔,紗帽被其拿掉,桑榆將臉上的銀質面具取下,女子一愣“你不是我古墨女子!” “是,我土生土長的東凌女子。”桑榆淺笑,對其道“你是誰?” “今日感激姑…夫人救命之恩,這份恩情,石寧娜記在心中了,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若我再不回去,古墨怕是有難。”石寧娜對桑榆行了一禮,以他們國家最高等階的禮數(shù)。 “你不用回去了,你的兄長已經代替你登上了王位,不過他要的是你,國王璽印在你手里,他暫時不會對你母親做些什么。但是,若你就這么回去,即便你天生神力,怕也雙拳難敵四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覺得呢?”桑榆卻是笑看著她,出聲了。 石寧娜眸子瞇起來,警惕的看著桑榆“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都知道!” “你可是跟隨了一個了不得的主子!”夏蓮出聲,石寧娜看向她,夏蓮再次道“莫要覺得自己委屈了,古墨也不過是西域諸國中的一個,如何與我東凌比較?莫說東凌,就是那南蠻你們古墨也比不得。你眼前之人,乃是我東凌莊王爺?shù)氖雷訝?,我家主子乃是圣上親封的東平縣主,世子爺?shù)氖雷渝?。比之你一個小小的古墨公主甚至古墨女王來說,也不算委屈你。除此身份以外,我家主子還是一名丹修,更是掌控所有生靈生死的掌靈使者!” “你是掌靈使!”石寧娜震驚的看著桑榆,隨后恭敬的俯跪下去,很是恭敬。 “嗯?”桑榆倒是好奇了,因為她方才從石寧娜身上得到了信仰之力,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吧? “古墨祖先便是得到了掌靈使的指點才能開辟古墨,這千百年來,多虧了掌靈使的庇佑,我們古墨才能一直生活在那片綠地之上,才能得以富饒安寧的活著。未曾想,今日,石寧娜竟是有機會親眼見到您!”石寧娜感激不已的道。 “石寧娜,當初恩賜你們的掌靈者并非是我!若是千年前,那么應該是上任掌靈者臨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你們古墨很有福氣!”桑榆扶起石寧娜,對其說道。 石寧娜不解,桑榆笑了,說道“我并非幫助你們國家的那位掌靈者,她已經去世了,我是她的傳承者,是她選定的人?!?/br> “您既然是那位大人的選定人,便是我古墨日后信奉的神祗?!笔瘜幠仍俅喂蚋?,誠懇的說道。 桑榆再次彎腰扶起她,看著石寧娜道“好,既然你認定了我,我自然也會祝你得到你該有的一切。你王兄殺伐太重,任由他成古墨王,日后西域諸國也會因此打破安寧,待他野心打了,遲早會看上東凌土地,那是我不想看到的景象?!?/br> 若她未曾成為掌靈者,這個大陸日后的走向便是因此而起的,戰(zhàn)亂百年,最后走向毀滅。一切皆有緣由,而她來到這里,也是一切都算計在心的事。如今,不過是依著她的計算在往下走罷了。 “聽主人之言?!笔瘜幠裙Ь吹馈?/br> “你愿認我為主?日后你可是古墨女王,你可想清楚了?”桑榆笑問。 石寧娜點頭,恭敬道“能成為主人您的仆人,是石寧娜的福分!” “你當真就信了我們之言?或許我們在騙你呢!”桑榆笑道。 “不會,您身上帶著的那塊令牌,雖顏色不對,可是與我們供奉的神像身上帶著的紋路一模一樣?!笔瘜幠戎钢饔衽频墓硗趿畹?。 桑榆低頭一看,再次笑了,果然是個聰慧的好姑娘。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成為了奴隸?”桑榆對此倒是挺好奇的一件事。 “回主人,我父王病重,原本我?guī)е蛷氖且獊頄|凌拜見東凌皇,想求貴朝的藥圣大人去救我父王。奈何途中發(fā)生了沙暴,我與仆人們走散了,更受了重傷,最后被鬼市那奴隸店主給碰到抓獲,帶到了鬼市里。銀月是我的貼身侍女,可她背叛了我,投靠了我王兄。這一路上,若不是我異于常人,怕是早就死在她手中了。”石寧娜氣憤不已的道。 “原來如此,可惜,你父王已經去世,不然,我倒是可以順手幫你救上一救。”桑榆嘆息一聲,石寧娜沉默了片刻,又道“主子莫要如此,你們東凌有句話叫人各有命,石寧娜覺得是這個理。父王他定是去見老掌靈使去了,這樣也算是一種安慰?!?/br> 桑榆聽了她的話,也沒多言,只是撤了結界,說了聲先回去再說。 剛出胡同還沒來及上車,就聽到一聲叫喊聲“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爹和叔伯他們。我,我給你們做奴隸,做奴隸還不成么!” 這聲音不是那二狗子的又是誰的,桑榆嘆息一聲,這都是緣分,亦是命數(shù)。 終究如今住在于家村,也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過去瞧瞧?!鄙S艹雎暎铣娇戳讼纳徱谎?,后者領會,帶著兩個小家伙上了車,月浩與景天跟在身后,丁香駕著馬車也跟隨其后。 “奴隸?就你這瘦不拉幾的能干什么!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上午是三兩銀子沒錯,我們沒有逼著你畫押不是?你自己畫的押,如今來還錢,就是三十兩!沒有三十兩,想都不要想。你們可考慮清楚了,這個時辰還是三十兩,下個時辰可就是六十兩了!現(xiàn)在,給你小子一個機會,回去叫你家人帶著錢來帶走他們!不然,呵,我要你整個于家村都消失在榆林鎮(zhèn)!”那賭坊主囂張不已的道。 “口氣倒是不??!”南辰輕哼,牽著桑榆走進來。 賭坊主看到幾人進來,瞳孔微微一縮,這幾人一瞧便不是普通人,他在計算自己能否與之抗衡。 可隨后一想,他妹夫是如今榆林鎮(zhèn)的縣丞,他在榆林鎮(zhèn)那就是天!縣城離著又遠,所謂天高皇帝遠,這榆林鎮(zhèn)便是他們的天下。 于家村,哼,他一定要毀了它! “你們是何人,若是進來賭錢,我這里歡迎,若不是,就趕緊給老子滾!”賭坊主囂張的道。 “蘇辰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和叔伯他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也不該去嚇唬夫人,都是二狗子的錯,求蘇公子救命!”二狗子哭的滿臉是淚,跪在地上走到南辰跟前。 “若還是男子漢就起來,先去瞧瞧你爹他們怎么樣了?!蹦铣娇粗纷樱⑽Ⅻc頭,還不算泯沒了良心,還有得救。 看這賭坊主的架勢,怕是故意引這小子進來,瞧著他方才的話,應當是與于家村有仇怨吧。 “謝謝蘇公子,日后我給您和夫人做牛做馬,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倍纷痈屑げ灰训牡乐x,然后跑去了自家爹爹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