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話接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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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悠然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癱在小床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像個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目視著從云端跌跌撞撞的栽進(jìn)地平線。 最后的一點希望都泯滅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大聲哭,怕別人聽到,只是一味流淚。 是自己抱有太大期望,還是說對許墨太有信心?是男人都這樣,還是許墨不夠喜歡自己? 她突然想到一句詩,以前在學(xué)堂里學(xué)的,當(dāng)時不以為然,現(xiàn)在想來字字誅心。 “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 她小聲念了出來,其實后面還有兩句,她不敢繼續(xù)念。 寄言癡小人家女,慎勿將身輕許人。 ……她何止是將身輕許人,像個傻子一樣,連這顆真心,連同整個人都一股腦的交了出去,半點不剩給自己。 淚珠兒溫?zé)?,滾落下臉龐,暈開在枕頭上。丁香色的枕套打濕后泛出了雪青色的斑塊。她手里頭捏著塊手絹,已被手心里的汗沁濕,也沒有要擦眼淚的意思。 悠然始終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這幾天所發(fā)生的事。上個月他們還花前月下,而今天,男人就要棄她于不顧。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像是被誰按了快進(jìn)鍵,讓人承受不起。 悠然伸出手掌掩在小腹上,肚子很暖,至少比她的手要熱。皮rou下是個小生命,是她和許墨的孩子。他現(xiàn)在或許是一團(tuán)血rou,以后可能會長成一個嬰兒,一個大人,會管她叫mama,管許墨叫爸爸??上龥]有機(jī)會再聽到。 女人懷孕,又是和心愛之人的孩子應(yīng)該是個開心的事兒。但這個孩子,與她有緣無分,留不得,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想起白天,許墨那副絕情的樣子,她的心就跟破了個大窟窿似的,呼呼往里灌著冷風(fēng)。她不斷回想,生怕漏了哪一禎。他的表情冷漠而又決絕,不像假的…… “你怎么來了?” 其實許墨從看到悠然一家時就猜到了是什么事。憤怒的親屬,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這樣的情況,他不是第一次處理,應(yīng)該很好解決吧。 錢給足了,再寬慰幾句,擺出一副“我也不想這樣”的抱歉表情。要是女孩再糾纏,那也不怕,讓她繼續(xù)瘋,許墨只要展示下自己的風(fēng)流史和惡劣的作風(fēng),再不依不饒的女孩子看這樣決絕也就不敢繼續(xù)為他留著孩子。 可他絕沒有想過,自己面對的會是悠然。 “我……我……” 悠然窘迫的不知如何開口,明明來之前心里打了一萬遍的草稿,真正面對許墨時,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你怎么了?” “我meimei她,懷孕了?!毙叶┳犹嫠恿嗽?。 “這樣啊?!?/br> “我是想問問……” “我們是想來問問,你怎么打算的?” 嫂子對許墨倒是客氣,畢竟許墨以后也是自家的女婿嘛。現(xiàn)在安排婚事也不知能不能趕在meimei肚子大起來前安排妥當(dāng),等孩子出生…… “悠然?!?/br> 許墨半蹲下,目光和她齊平,伸出手和往常一樣替她順了頭發(fā)。他的指尖有些涼意,碰到了她滾熱的耳垂。 他在裝,在演戲,撐著自己像以前那么多回一樣,玩世不恭的說出這些話,可心里卻像刀割一樣痛。 “悠然,別害怕,用藥線,不會很痛?!?/br> 女孩剛剛還倔強(qiáng)的眼神,一下就渙散開,像個瀕死的人,她不相信,盯著男人的眼睛,企圖再次確認(rèn)他的話。 藥線?那是什么? “我是不結(jié)婚的人,你應(yīng)該知道。醫(yī)院我給你安排好,錢也不用擔(dān)心,之后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補(bǔ)償。你養(yǎng)好身體,不要想太多,懂嗎?” 悠然張著嘴,想說的有太多不知從何說起。她看到男人的嘴在動,說的是中國話,她聽得懂,但是字句聯(lián)在一起她卻不明白意思。 直到旁邊情緒激動的哥哥,嘴里嚷著“你把我meimei當(dāng)什么”朝著許墨撲了上去,悠然才意識到,許墨不想要這個孩子,也沒有娶自己的打算。 又是一出鬧劇,好在許墨躲得快,并沒有被哥哥傷到。眾人勸勸鬧一鬧便也散了。許墨的衣服被哥哥弄得又皺又臟,狼狽不堪,可這不是第一次了,他理應(yīng)習(xí)慣。 等悠然一家走后很久,許墨都還站在那里,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發(fā)呆,半晌吳媽多了句嘴。 “許少爺,你這是何苦……” “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未來?!?/br> “但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她想要的未來?!?/br> 下午的時候,哥哥翻了家里的老本,把能找出來的財務(wù)都找出來,連同父母留下的一些老物件。嫂子把自己陪嫁的首飾也撿了幾樣值錢的添進(jìn)來。 “我自己的妹子我最清楚,是個實心眼,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孩子她想要,她舍不得。孩子沒了,她也會垮掉。想要就留,我就是賣血也會把這個家撐起來,咱養(yǎng)得起,我有一口吃的,然然就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br> 窗臺那兒傳來細(xì)碎的動靜,把悠然從思緒中拉回了現(xiàn)實,是有人挪動花盆的聲響。 許墨嗎?是他來了嘛?他總是這樣翻進(jìn)她的房間,帶來一夜溫存,天不亮又消失在晨霧中,帶走她的心。他還是舍不得自己對不對?還是忍不住來看她,對不起? 悠然胡亂拭了拭眼淚,起身看向窗口,來得人卻讓她驚訝。 “阿右?怎么,怎么是你?” 她愣住在那兒,翻進(jìn)窗戶的不是許墨,而是她青梅竹馬的鄰居阿右。 阿右健壯了很多,他的身影擋住了臺燈的光,一片黑影讓她覺得有點可怖。 “是啊,怎么是我,不是許墨。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少年一臉嘲諷,語氣里滿是不耐煩的情緒,他看不得她這幅期盼許墨的蠢模樣。 阿右拍了拍身上的灰,挑著眉小聲說: “你的閨房,別的男人能翻進(jìn)來,我就不行?” 他把悠然拉到自己跟前,就著燈光仔細(xì)端詳了她的臉。 “還在哭?快別哭了,眼睛腫的跟桃兒似的?!?/br> 阿右笑得無奈,還在逗她,和以前那個疼她的大哥哥一樣。他想裝作一副痞樣,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悠然始終狠不下心。接過手帕仔細(xì)揩去了女孩的眼淚,最后嘆了口氣。 “知道嗎?打小兒我見不得你半點眼淚。” “你每次哭,我都竭盡全力的想去保護(hù)你,小時候不知道為你打過多少次架,包括這次也是一樣。” 阿右聲音沉穩(wěn),不像是說笑。 “我都知道了,你的事?!?/br> “悠然,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孩子……孩子不用拿掉,生下來,我養(yǎng)?!?/br> “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我的,我擔(dān)著?!?/br> 他對視著她的雙眼,堅定的說: “他不要你,不要孩子。我要?!?/br> 悠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阿右,別瘋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小時候,悠然也是捏住阿右的袖口,認(rèn)真的質(zhì)疑。童年里,阿右每次去偷摘樹上果子的時候,她都會是這幅口吻,擔(dān)心又期盼。 “知道,不做什么,我盡力而為,只是不想讓你傷心。我曉得,你舍不得這個孩子,既然舍不得那就生下來,好好的愛他。” “別怕,有我在。我雖比不得那個人有錢有勢,但我對你是真心,我也能養(yǎng)活你們。” 少年的眸子熠熠生輝,他說出了一生的承諾。 “嫁給我吧,至少孩子有個名分,能順理成章的生下來,你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別人問起來就說是我喜歡你,有一晚犯渾,半夜翻了你的窗戶,才有了這個孩子?!?/br> 許墨晚上翻窗來找悠然的事兒阿右都知道。 “只要你家人和你不說,就沒人知道這個孩子是那個姓許的。孩子生下來,我會當(dāng)自己孩子一樣疼。” “你哥哥和我母親那邊我去說,你不用擔(dān)心。” 他晃了晃已經(jīng)恍惚了的悠然,開了口: “悠然,嫁給我,好不好?成全你,也成全我?!?/br> 不知這悠然是否答應(yīng)了這個求婚,只是這一夜阿右也留在了她的房間,睡到了她的床上,取代了許墨的位置。 “冷嗎?冷的話,就到我懷里來?!?/br> 阿右摟住主動靠過來的女孩,用自己的胸膛去暖她冰冷麻木的身子。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現(xiàn)在是有身子的人?!?/br> 有些事是生理反應(yīng),阿右本就年輕又是和喜歡的女孩子躺在一張床上,他內(nèi)心有一萬種想法,卻又盡量去忍耐,反正以后日子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