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樓主自找的,活該受罪切克鬧!” “樓主借給我們點錢花吧?!?/br> “暑假到了,樓主酷愛去寫暑假作業(yè),別刷網(wǎng)頁了?!?/br> 膝蓋被射成了篩子的買家關(guān)掉了天涯的網(wǎng)頁,決定今天不宅在家里當蘑菇了,出去找自己的死黨吐吐苦水再說。 買家死黨跟買家一樣是個富二代,從他開始聽買家的故事起,就一直笑個不停,等到全聽完了,幾乎笑的直不起腰來。 買家:“你不相信我所說的那些事情嗎?” 死黨:“不,我絕對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而且我對你后來提到的那個價格死貴的網(wǎng)店特別感興趣,給我個地址唄,我一定要去跟那個客服聊聊!哈哈哈哈……” 買家:“……” 后來,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買家將“神奇商店”的淘寶地址給了死黨,而死黨也確實去戳了“神奇商店”的賣家。 但是…… 今日賣家休息一天,所以客服不、在、家。 那賣家到底做什么去了呢? 齊軒帶著貞子還有小黑貓,去看他的弟弟奇術(shù)去了。 54、聊齋就是鬼怪多(一) 齊軒的手里拿著一本《詩經(jīng)》,卷成筒狀握在手里,他斜斜的靠在窗棱上望著屋外的細雨紛紛,這天地間,似乎除了這些雨絲,便沒有其他的聲音了,看著雨水落在地上,聞著雨中芳草的香味,讓齊軒的心中有一種靜謐之感,無波無瀾的,非常舒服。 小黑貓從窗戶外面一個閃身進了屋子,落到地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停的甩毛,要把身上的雨水全都甩掉,可結(jié)果卻只是讓它那一身毛被甩的看起來凄凄慘慘,而且還弄的屋子里到處都是水。 “我討厭這種天氣,讓我渾身上下都感覺難受。”小黑貓抱怨著說,坐在地上開始給自己舔毛,“來到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可為什么到現(xiàn)在我們都還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呢?明明聊齋里的那些主角,走到哪里都能夠遇到鬼的!” 想了想,小黑貓扭頭去看一片“安祥”模樣的齊軒,嘴角抽了抽,讓自己極力忽視自己這位宿主身上透露出來的這種空靈的跟他自身氣質(zhì)完全不搭調(diào)的感覺,道:“我說,我們果然還是找個破廟什么的看看吧?” 齊軒依舊維持著自己望著窗外的動作,一動不動,小黑貓幾乎要懷疑齊軒是不是沒有聽見它剛才都說了什么,就在它想要再說一遍時,齊軒終于動了動身子,站直了,他把手里的《詩經(jīng)》隨手放在書桌上,然后垂下眸子去看那盆開得異常精神的紅色牡丹花,道:“不是沒有,而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br> 小黑貓豎起耳朵,“你的意思是你發(fā)現(xiàn)了?在哪里?這一次的世界也算是綜鬼怪的世界了,就是因為如此,好多事情我都無法知道啊,自己去找也找不到?!?/br> 齊軒:“這個村子里,你再多轉(zhuǎn)轉(zhuǎn)吧,定然是有的。” 外面的細雨停了,齊軒保持著自己愉悅的心情,對小黑貓招了招手,然后開了門,準備到園子里去轉(zhuǎn)轉(zhuǎn)。 小黑貓抖抖自己一身沾了雨水的毛,跟在齊軒身后一起走了,只是在它走到了門邊時,突然扭頭去看房主窗戶邊上的牡丹花,也許是錯覺?它剛才好像感覺到這朵花有點不對勁,可是仔細去看,好像又沒有什么問題。 小黑貓偏偏頭,發(fā)現(xiàn)齊軒的身影已經(jīng)走遠了,便放下了這個問題,跟在齊軒的身后跑了過去。 小黑貓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它前腳剛走之后,那盆放在窗戶邊上的牡丹花,周身似有光華閃爍,一聲低低的輕吟在屋中響起。 齊軒這一次來到的世界是久負盛名的《聊齋志異》,雖然這個名字并不陌生,但齊軒對這個聊齋世界的了解,卻并沒有多少,更因為這是一個綜鬼怪的古代中國背景世界,就連小黑貓對這個世界也知道的不多。 不過運氣還不錯的是,齊軒對于自己現(xiàn)在這個身份的人將來會發(fā)生什么樣的故事倒是略知一二,因為他現(xiàn)在的名字叫做寧采臣。 寧采臣,浙江人氏,就算是不喜歡看電視的人也都知道,寧采臣是《倩女幽魂》故事中的男主角,一個書生,將來的某一天,會在一個叫做蘭若寺的寺廟里休息,然后遇到一名能夠斬妖除魔的劍客燕赤霞,再與女鬼聶小倩相戀。 聶小倩與寧采臣的故事有很多改編版本,而他現(xiàn)在所在的世界卻是聊齋,所以他也不能肯定,將來具體到底會發(fā)生哪些事情,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而已——他會遇到燕赤霞跟聶小倩,或者還會有大反派千年樹精跟黑山老妖。 不過那些都不是現(xiàn)在的他所需要考慮的事情,真的身為寧采臣后,他才發(fā)現(xiàn),寧采臣的家,在村子里也算是富戶了,更因為寧采臣已經(jīng)考上了秀才,在這個村子里,寧家還是很受尊敬的。 村子里讀書的年輕人不少,大家都抱著望子成龍的心情,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將來能夠有一個好的前程,但真的能夠讀下去書并且讀好書的人,其實也沒有多少,但大家還都是以身為讀書人而驕傲,仿佛平白比別人高出三尺似的。 他們這個村子里為數(shù)不少的讀書人,經(jīng)過齊軒一段時間的觀察,他最感興趣的便是村東頭的郎玉柱,還有村西頭的朱爾旦了。 郎玉柱是一個已過而立之年的單身漢,村子里的各家各戶,對于郎玉柱都是有褒有貶,但更多的卻都統(tǒng)一的認為,郎玉柱讀書讀傻了。 哪個男兒到了三十歲還沒有娶妻的?又有誰會一天到晚抱著書不停的讀?就連來客人了都不知道招呼一聲,還對著客人讀自己的書。并且堅定的認為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種粟。 每當別人問起他為何還未娶妻?郎玉柱都會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人,然后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我為什么要擔心沒有美麗的妻子呢?” 郎玉柱的學(xué)問是可以肯定的,但他那種對待書本瘋魔的樣子,卻沒有誰能認為,他將來會有大出息,所以到后來,也就沒有誰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了。 與郎玉柱不同的,是朱爾旦,朱爾旦是一個非常豪爽的人,喜歡與友人們在一起喝酒,可是因為他做事總是反應(yīng)遲鈍,書讀的也不好,跟朱爾旦在一個學(xué)堂里的學(xué)生們便都經(jīng)常在背地里嘲笑朱爾旦。 齊軒相信這些事情,朱爾旦都是知道的,因為那些背地里嘲笑朱爾旦的人們還真是不收不斂,但朱爾旦雖然做事有些遲鈍,卻也是個心大的,從來不將別人說的壞話放在心里,于是日子過的倒也舒心的很。 以齊軒的性子,是很少會將他人放在心上的,而他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兩人,又將這兩人的“有趣”看在眼里,契機也只是齊軒的娘親,經(jīng)常會讓齊軒帶些東西去給郎玉柱,以防郎玉柱把讀書當飯吃,遲早有一天餓死自己,而心大的朱爾旦,也是郎玉柱家里幾乎絕跡的客人之一,另一個客人自不用說。 齊軒的娘親寧夫人,曾經(jīng)受過郎玉柱母親的許多照撫,現(xiàn)如今郎玉柱的雙親都不在了,寧夫人自然是會對郎玉柱關(guān)照一二的。 這一日,齊軒再次帶了一袋子米來到郎玉柱的家,發(fā)現(xiàn)郎玉柱雙眼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在已經(jīng)雜草叢生的園子里來回走動,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釋放自己內(nèi)心中的激動之情。 好像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情? 齊軒在心里猜測著,走進了郎玉柱的視野中,郎玉柱一件齊軒,快步奔到齊軒的身邊來,雙手緊抓住了齊軒的手,面色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通紅,“寧兄!應(yīng)驗了應(yīng)驗了??!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顏如玉啊寧兄!” 寧采臣身體的年齡要比郎玉柱小不少,但因為齊軒本人的氣場還有成熟的處世態(tài)度,在面對死宅加書癡的郎玉柱時,郎玉柱都不會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問題,反而將齊軒當做自己的至交好友,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與齊軒說的。 齊軒:“哦?不知郎兄說的這句話是在哪里應(yīng)驗的呢?” 郎玉柱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忙忙的后退兩步,招著手道:“是我的疏忽,寧兄還請稍做等待。” 郎玉柱跑回自己的書房里將《漢書》第八卷取了出來,翻到了那有紗剪美人的一頁,見那小人依舊躺在這書中,便呼喚了起來,起初那小人并不理睬郎玉柱,但在郎玉柱的討好解釋之下,那小人從書里跳到了地上,變成了一個有著濃厚書卷氣的絕色佳麗。 美人看著神色激動的郎玉柱,略帶些憂心道:“你不應(yīng)該隨便將我的存在告訴別人,恐會給你招來禍事?!?/br> 郎玉柱聽了,卻沒有太往心里去,他不覺得齊軒是隨便的什么人,將顏如玉的事情告訴齊軒,也沒有什么大事。 郎玉柱好半天才哄了顏如玉出了屋子,站在園子里等了半晌的齊軒也不急,在看見郎玉柱從書房里帶出來的美人后,眼中略略閃過驚奇的神色,但很快就掩蓋了下去,“不知這位姑娘是?” 郎玉柱:“這便是書中自有顏如玉了!” 顏如玉看起來是一個有見識的姑娘,雖然她好像只是書中的一個類似于書精的存在,只是跟顏如玉短短的幾句交談,齊軒便看明白了許多事情。 回到家里,跟晚歸的小黑貓稍微提了一下自己在郎玉柱家里遇到的事情,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來跑去找鬼的小黑貓立刻想吐血,它明明為了收集這個世界的特殊資料都快把自己累死了,可為什么齊軒隨便出個門就能遇到啊,這不公平! 果然“人魚的眼淚”幸運加成還是存在的。 小黑貓經(jīng)過郎玉柱時間后,重新擬定計劃,決定在每次齊軒要出門的時候堅決跟在齊軒的身后不動搖方針,省得自己又錯過了什么。 郎玉柱有了顏如玉后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在每次看見齊軒后抓著齊軒吐苦水,跟齊軒說顏如玉限制他看書,否則就要走,所以他最近都開始偷偷看書,生怕被顏如玉發(fā)現(xiàn),齊軒聽著有趣,偶爾也幫著郎玉柱出些主意,幫個倒忙。 55、聊齋就是鬼怪多(二) 村子里有座十王殿——因為這個村子讀書人多,發(fā)展的也好,便建在了這里——里面供奉著地府的十殿閻王,個個都是用木頭雕刻出來的,栩栩如生,再經(jīng)過一番裝飾,看起來就跟活的似的。 這十王殿平時來的人也并不多,卻也是燈火通明,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給人一種特別陰森恐怖的感覺,周圍村子或者鎮(zhèn)子里的人除了祭祀的時候很少會到這里來,而每次來了的那些人回去后,多少都會傳出一些流言,說是聽到了十王殿里的走廊中有拷打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跟鎮(zhèn)子上的其他人不同,齊軒經(jīng)常會走到十王殿中,一個一個大殿的逛著,看看那些被雕刻的猶如真人一般的雕像,偶爾還會產(chǎn)生一種想要小黑貓把這些東西全都給帶走的想法,但他還沒有開口,小黑貓便尖叫著拒絕了他,并且措辭嚴厲的斥責他將自己當做垃圾桶用,轉(zhuǎn)而白毛女狀憂傷的“哭泣”。 也許是自身的原因,齊軒不論到這十王殿來多少次,都從未聽見過他人所說的拷打聲,但把這十王殿當做特色風景區(qū)轉(zhuǎn)轉(zhuǎn)倒是真的不錯。 一日,有一段時間沒來找齊軒的朱爾旦喊了齊軒出來吃酒,跟往常不同,朱爾旦好似了沒有往常的遲鈍,拉著齊軒張口便是一番讓人挑不出錯來的場面話。往常的朱爾旦可不是如此模樣,跟人吃酒時,也多是聽著別人說,自己吃著悶酒的,如今這變化不可謂不大。 齊軒想到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從書癡變成了稍微有些小聰明的郎玉柱,再看看朱爾旦,便略帶著些好奇的問道:“觀朱兄言談舉止大異從前,莫不是最近發(fā)生了什么好事?” 朱爾旦眼睛靈活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湊到了齊軒身邊,小聲道:“確實發(fā)生了一件特別的事情?!彼麎旱土思绨?,聲音更低,帶著些神秘,“寧兄你是個好的,我便說與你聽,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文章做的怎么樣?” 齊軒:“人人皆是贊不絕口?!?/br> 朱爾旦嘿嘿笑了兩聲,直起身子,喝了一口酒,滿臉都是得意勁,這種神態(tài),斷是不會出現(xiàn)在從前的朱爾旦身上的,“數(shù)十日前,我與同窗吃酒,他們激我在深夜里去十王殿,將站在東廡的判官雕像給背出來。我知他們是瞧不起我,因為我的愚鈍,做不出漂亮的文章而想要戲弄我,所以我便應(yīng)了他們的賭,真的將東廡的判官背了出來,結(jié)果這些人全都被判官的威儀給嚇破了膽,一哄而散,都是一群鼠輩!” 齊軒聽了只是笑笑,沒有接朱爾旦的話,他知道定然是有后續(xù)的,聽朱爾旦說了這么多,齊軒的心里大概也稍微有了些猜測。 果然,朱爾旦繼續(xù)說道:“后來我敬了判官一杯酒,又將判官背了回去,結(jié)果不出幾日,”朱爾旦勾著唇,定定的看著齊軒,“判官來找我了?!?/br> 齊軒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而跟著齊軒一起出來的小黑貓,從齊軒寬大的袖子里探出了頭,一雙大大的貓眼望著朱爾旦。 朱爾旦:“這可還沒有完呢,我與判官吃了幾日的酒水,成了朋友,判官知道我文章做的不好,于是啊,就給我換了一顆玲瓏心。” 原來如此。 若是在現(xiàn)實世界或者其他的次級空間,誰說出這樣的話來,齊軒可能還會多想一想,但在這個聊齋的世界里,齊軒聽了后便相信了七成。 朱爾旦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得意興奮的感覺,挑著眉用眼角看齊軒:“怎么樣?想不想讓我給你介紹一下判官認識認識?也許打好了關(guān)系,將來去了地府,也能過的自在些?!?/br> 齊軒笑道:“那就不用了,只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朱兄許久未曾去過郎兄家里了,郎兄對朱兄思念的緊?!?/br> 朱爾旦用不可意思的聲音道:“那個書呆子會想除了書以外的東西?寧兄你在說笑吧?!?/br> 說完朱爾旦哈哈大笑了起來,轉(zhuǎn)而跟齊軒聊起了別的事情,聊天的過程中,多次走神,眼睛放到那些長的青春靚麗的小姑娘身上轉(zhuǎn)不開,酒吃完了,朱爾旦就又跟掌柜的再要了兩瓶,與齊軒拜別,往家走了回去。 小黑貓從齊軒的袖子里躥到肩膀上,抬頭望著朱爾旦,跟齊軒打了聲招呼,就跟著朱爾旦跑了,留下齊軒一個人繼續(xù)坐在酒館里,想著郎玉柱還有朱爾旦兩人,微微的笑了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郎玉柱突然失魂落魄的找到了齊軒,說是因為自己總是忍不住的讀書,多次被顏如玉發(fā)現(xiàn),如今顏如玉已經(jīng)不再出現(xiàn),想要問問齊軒改如何是好。 現(xiàn)如今,郎玉柱已經(jīng)有些病急亂投醫(yī)了,不論他怎么呼喊,顏如玉都已經(jīng)不再出現(xiàn),看來顏如玉對他是真的失望透頂了,不然又怎會如此,郎玉柱想到這里便感到心痛難當。 把郎玉柱的故事聽完后,見郎玉柱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齊軒突然走到郎玉柱的身邊,輕聲說道:“如果無法把她喊出來的話,那就將她逼出來吧?!?/br> 郎玉柱仿佛魔怔,重復(fù)著齊軒的話:“逼出來?” 齊軒:“是啊,逼出來。你那么愛她,總是要當面告訴她,告訴她你有多么在乎她,她才能夠知道啊?!?/br> 郎玉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在雜草叢生的園子里站了好久,才突然回過了神,然后盯著自己的書房半晌,接著快步跑了過去。 他那么喜歡顏如玉,他已經(jīng)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他想要顏如玉快點回來。 郎玉柱翻出那本夾著紗剪小人的《漢書》,在屋子里點了一個火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著走水了在村子里四處奔跑,然后村子里的人們?nèi)寄弥玻又屯咚姆较蚺芰巳?,雖然這個村子的范圍有些大,但那直直往天空上冒著的黑煙,可再明顯不過了。 好不容易把一場大火澆滅了,村子里的人們在屋子里找到了渾身漆黑的郎玉柱,這火燒的不小,但郎玉柱愣是一點兒事都沒有,還是活的好好的,只是那神情呆呆的,看到的人都說郎玉柱恐怕是被大火嚇傻了。 村長組織著村民們帶走了郎玉柱,而齊軒在所有人都走掉之后,于這被燒的差不多的屋子里站了好一會,齊軒似乎聽見了女子的哭泣聲,在這片被燒過的房子里回蕩。 齊軒尋找聲音,在郎玉柱的家里慢慢的搜尋,最后在那被燒的最為嚴重的屋子里,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衣,伏在地上傷心哭泣的女子。這女子身上潔白的衣服與周遭被大火燒的漆黑坍圮的環(huán)境對比明顯,并且讓人覺得不合常理。 但齊軒在那里站著看著女子哭了許久后,才道:“莫哭了,顏如玉?!?/br> 趴在地上哭泣的女子慢慢回頭,那張臉正是郎玉柱久尋不見的顏如玉。 齊軒其實有些沒有想到郎玉柱會選擇用火燒來逼出顏如玉,結(jié)果最后把自己的家都給燒掉了,逼的方法可以有很多種,郎玉柱卻選擇了最狠的一種,齊軒不相信郎玉柱不知道用火燒,也許會把顏如玉一塊兒給燒死。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郎玉柱才想連自己也一起給燒死? 顏如玉跟著齊軒一起回了家,變做紗剪小人,被齊軒裝在袖子里,一同帶回了家里,然后放到了那本經(jīng)常翻動的《詩經(jīng)》里夾著。 那朵違反季節(jié)規(guī)律,依舊盛開的牡丹花,在齊軒帶回了顏如玉后,開的更加艷麗,艷光四射的去吸引齊軒的注意力,齊軒卻依舊與平時一般給這牡丹澆水除蟲,動作仔細又優(yōu)雅。 被村長帶走的郎玉柱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沒有來找齊軒,反而像是突然開了竅似的,不再只是對著書本苦讀,反而打起了考功名的主意,琴棋書畫也全都拾了起來,時間不長,卻已經(jīng)被郎玉柱學(xué)的有模有樣。 跟著齊軒回來的顏如玉換了一副模樣,自稱是被齊軒救回來的可憐女孩,成了齊軒身邊的婢女,進進出出打點齊軒的一些生活瑣事。 寧母初見顏如玉時便對這容貌出眾、知書達理的女子頗有好感,后又聽了顏如玉的凄慘身世,就愈發(fā)的憐惜了,如今看著顏如玉打點齊軒的生活瑣事,更是開始拿著看兒媳婦的眼神在看顏如玉了,每次與齊軒聊天的時候多少都會提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事情,齊軒只做不知。 夜里,顏如玉重新變回紗剪小人,夾在書中休息,齊軒也已經(jīng)吹了燈,窩在床上,那盆被放在窗戶邊上的牡丹花在一陣朦朧的光芒流轉(zhuǎn)之后,一個一身紅色紗衣,好似仙女的女子出現(xiàn)在半空中,輕輕落在了地上。 自她出現(xiàn),房間內(nèi)的空氣都染上了令人舒服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