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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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的名諱是什么?” “秦,秦天來……”秦大爺揉著發(fā)濕的眼角,“他是在我家地頭上撿的,當時就琢磨著,肯定是老天爺開眼,賞給我倆的……哪知道……” 蕭瑾瑜微微點頭,“他當年可是獨自進京考試的?” “是啊……一個人就帶著點兒干糧,帶著幾本書就走了……” 蕭瑾瑜若有所思地看著手里的水杯,“敢問老先生……當年潭州刺史是哪位?” 秦大爺擰著眉頭望起房梁,“呦,這還真記不清……姓孫……不是,好像是有個孫字……” “公孫雋。” “是是是……”秦大爺連連點頭,“就是這個名!他……他跟找我兒子有啥關系啊?” “只是問問……其他的事吳將軍還會來叨擾,我就再問一句……考棚那邊,半夜可需送水?” 秦大娘的身子明顯一僵,蕭瑾瑜的目光卻絲毫沒落在她身上。 “不用啊,”秦大爺擺擺手,“白天干一天,天黑不透就睡得啥都不知道了,哪還送得了水啊……” “多謝了……”蕭瑾瑜把杯子放回桌上,“我盡力而為?!?/br> “謝謝王爺,謝謝娘娘……” ****** 從秦家二老那里一路回房,蕭瑾瑜一句話也沒說,楚楚也沒敢出聲,一直進了屋,楚楚給蕭瑾瑜遞上熱茶,才小心翼翼地道,“王爺,你是不是特別忙呀?” 蕭瑾瑜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嗯?” 楚楚輕咬嘴唇,“你要是忙不過來,我能去幫秦大娘找……你忙你的就行啦,別累著。” 她一時可憐兩個老人,居然忘了這人平日里有多忙,現(xiàn)在又有了案子,他的病還沒好……他肯定是怪她不懂事,才不愿理她了吧? 楚楚眼圈微微發(fā)紅,“你別生氣……” 蕭瑾瑜淺笑,擱下杯子,拉她坐到自己腿上,撫著她因為胡思亂想而僵硬起來的脊背,“沒有……就快找著了?!?/br> 楚楚眼睛一亮,“真的?” “嗯……” 楚楚激動地摟上蕭瑾瑜的脖子,在蕭瑾瑜隱隱發(fā)白的臉上狠狠親了兩口,“王爺,你真好!真好!” 蕭瑾瑜兩頰微紅,啼笑皆非地順著楚楚的脊背,“楚楚,我今晚有公務……你就在房里,別亂跑,早點兒睡?!?/br> “王爺,你晚上不回來啦?” 蕭瑾瑜本想點頭,可看她那副像是害怕被人丟棄的貓兒一樣的可憐模樣,實在點不下去,“回來……回來要很晚了,不必等我?!?/br> “多晚我都等你!” “聽話……” 楚楚緊黏在他懷里,大有一副不答應就別想走的架勢。 蕭瑾瑜只得松了口,嘴角苦笑,心里溫熱一片,“好……” ****** 差一刻酉時,蕭瑾瑜就換上官服,讓吳江陪著去了考棚。 楚楚馬馬虎虎地吃過晚飯,就去廚房要了只老母雞給蕭瑾瑜熬湯,砂鍋剛放到灶火上,就見一個伙計急匆匆地跑進來,“亂了亂了……前面全亂了!” 廚子嗤笑了一聲,“雞飛了還是豬跑了???” “考生……考生亂了!”伙計沒看見小灶邊的楚楚,唯恐天下不亂地叫著,“也不知道咋搞的,他們卷子一交就都知道死人的事兒了,鬧著非要出去,那些當兵的都快跟他們打起來了!好幾千個人啊,連安王爺和薛太師都壓不住陣了!” 另一個伙計慌地直擺手,“娘娘在這兒呢,你說什么胡話!” “啊……?。俊?/br> 那伙計還沒看見楚楚的影子,楚楚就已經(jīng)奔出廚房去了。 “你這人,嘴上怎么老沒個把門的啊……” “我哪知道她……” ****** 楚楚一口氣奔到前院,果然是亂糟糟的一片,考生的叫嚷聲混著官兵的斥罵聲,不時還能聽見王小花的大吼驚雷一樣地在人群里炸一下子,然后淹沒在數(shù)千人的嗡嗡嚶嚶中。 亂成這樣,要是有人傷著王爺…… 楚楚剛想沖過去找蕭瑾瑜,就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吳江在背后拍了一下。 “大哥!”一見吳江沒和蕭瑾瑜在一起,楚楚更急了,“大哥,王爺呢?” 吳江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娘娘隨我來?!?/br> 楚楚跟著吳江從后面走進前后院交界處的一幢不起眼的小樓,走上三樓,蕭瑾瑜正和薛汝成對面下棋。 一枚烏黑的墨玉棋子夾在蕭瑾瑜白皙的指尖,蕭瑾瑜全神看著棋盤,目光澄亮,不急不慢地在棋盤上落下棋子。 楚楚看得愣在門口。 那伙計不是說,這倆人是在前面壓陣壓不住了嗎? 薛汝成在藤編的棋盒里拈出一枚瑩白的羊脂白玉棋子,在指尖揉搓了半晌,深不見底的目光掃著棋盤看了好一陣子,兩指一曲,“啪”地把棋子一彈,棋子“當”地落在棋盤上,大半棋子被震亂了位,棋盤邊上的幾顆更是稀里嘩啦地掉了出去,還有幾顆落到了蕭瑾瑜的懷里。 薛汝成一甩手,站起身來,“王爺贏了,外面的事就隨你處置吧。” “多謝先生。” “記得把棋子收好,送我房里去。” “……是?!?/br> ☆、96冰糖肘子(十) 看著薛汝成走出去,蕭瑾瑜把落在自己身上的棋子一顆顆拾起來,黑是黑白是白地扔進棋盒里。 每次下棋下輸,薛汝成一定把棋子嘁哩喀喳甩一地,然后拂袖而去,讓蕭瑾瑜一顆一顆拾起來。 自打染了風濕,行動愈發(fā)不便,蕭瑾瑜和薛汝成下棋就再也沒敢贏過。 這回……不得不贏。 看著傻愣在門口的楚楚和吳江,蕭瑾瑜淺淺苦笑,指指散落在地上的棋子,“夠不著,幫幫忙吧……” 倆人這才趕緊跑過來,七手八腳地幫蕭瑾瑜撿棋子。 吳江記得他出門的時候蕭瑾瑜還在和薛太師你一句我一句地對詩,吳江雖然從小就是個舞刀弄槍的,但也算通文墨,能聽得出來兩個人對的是你儂我儂的艷/詩,薛汝成對的那些句子格外露/骨,把蕭瑾瑜聽得臉上紅得直冒煙,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接,還接得更為香/艷露/骨。 剛才上樓的時候吳江還在興致盎然地想著,要是楚楚聽見那樣的詩句從蕭瑾瑜嘴里一本正經(jīng)地念出來會是個什么反應。 不過就是出去找個人的工夫,倆人怎么就下起棋來了…… 楚楚把手里的棋子分好放到兩個棋盒里,一邊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一邊輕皺眉頭看著像是打了場大仗一樣累得滿頭大汗的蕭瑾瑜,“王爺,你跟薛太師吵架啦?” “一點分歧……”蕭瑾瑜從袖中拿出手絹,慢慢地擦著順頰而下的汗水,“跟先生比畫比詩比棋,全贏了他才肯聽我的……”說著輕嘆了一聲,“先生這回算是下狠手了……” 楚楚笑著看他,“你全贏啦?” 蕭瑾瑜有氣無力地點點頭,“險勝……” 楚楚一臉崇拜地看著蕭瑾瑜,“王爺,我想看看你們寫的詩!” 蕭瑾瑜“騰”得紅成了大櫻桃,吳江咬牙抿嘴,低頭默默撿棋子。 “我們……空口念的,沒寫出來?!?/br> 楚楚抓住蕭瑾瑜的胳膊搖晃,“能看看你們畫的畫也行!” “燒……燒了……” 薛汝成起什么題不好,非要比畫春/宮,還要工筆細描……得虧先比了那兩局,否則讓楚楚看見那畫聽見那詩……不堪設想。 “哦……”楚楚有點兒失望地松開蕭瑾瑜的胳膊,轉(zhuǎn)身繼續(xù)收拾棋盤,“那改天你一定畫給我看,我還沒見過你畫畫呢!” 蕭瑾瑜忙點頭,“好……好。” “畫跟今天畫的一樣的!” “行……” “王爺,”吳江運足了內(nèi)功把臉繃緊,鄭重地把最后兩把棋子各歸各位,低頭沉聲道,“十名監(jiān)考官都被那群考生潑的滿身墨汁,回后院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好……你先去把棋盤棋子還給薛太師吧?!?/br> “是。” 吳江一走,楚楚就湊到窗口,扒頭看著前院的一片混亂,看著看著突然反應過來,轉(zhuǎn)過頭來指著窗外道,“王爺,你跟薛太師比賽,是不是為了外面這群人呀?” 蕭瑾瑜微微點頭,“算是吧……我準備當眾把那個兇手揪出來,以示光明磊落,安定人心,薛太師更主張暗中審問,以免旁生枝節(jié)?!笔掕れo靜看著楚楚,“讓你選,你選哪個?” 楚楚連連擺手,“我是當仵作的,這個我不能管!” “不是讓你管……”蕭瑾瑜追問,“你就說說,你要是個查案的,以眼下這樣的情勢,怎么辦更合適?” “我覺得……”楚楚抿抿嘴唇,看了眼窗外幾乎開始大打出手的混亂場面,想了一陣,“我要是個查案的,就只管查案子抓兇手……怎么抓都一樣,反正能快點兒抓著就行啦?!?/br> 蕭瑾瑜莞爾,被她這么一說,還真覺得剛才和薛汝成爭那一場矯情得很了。 難不成……從開始薛汝成就是嫌他拘泥矯情,才拿那樣的賽題羞他? 他居然還一本正經(jīng)地從頭比到尾…… 蕭瑾瑜淺淺苦笑,“你說得對……外面亂得很,你就先在這兒吧。” “好!” “不過……一會兒有官員來見,你得到后面稍作回避?!?/br>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