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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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楚楚退了兩步,往蕭瑾瑜身邊一站,對蕭瑾瑜道,“秦大叔是紫竹縣最好的郎中,鄭縣令家都找他看病呢。” 蕭瑾瑜對秦郎中微微頷首,輕輕淺淺地客氣道,“在下安七,楚楚是我未過門的娘子……那夜還要多謝先生,唐突打擾之處萬望見諒。” 秦郎中連連擺手,“客氣了客氣了……”說著滿目關(guān)切地打量蕭瑾瑜,“我瞅著那天拿來的像是個清熱解毒的方子,是染了啥病啊?” “風寒而已,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勞先生掛念了?!?/br> 秦郎中笑笑,“好了就成,要不大過年的多別扭??!” 聽見過年倆字,楚楚一下子又想起酒來,忙道,“秦大叔,先不跟您說啦,我得上王大爺家找他買酒去!” “別去啦,”秦郎中叫住楚楚,向蕭瑾瑜看了看,“王大爺家那邊的路上上下下那么難走,你讓他費那個勁兒干嘛呀……我這屋里正好還有幾壇子,王大爺前兩天送的,比你爺爺總喝的那種要好呢……反正我一個人也喝不著,頂多是拿來泡泡藥酒,你急著要,就先拿走吧。” 楚楚一喜,“謝謝秦大叔!” “多謝先生?!?/br> “沒事兒沒事兒……” 進到醫(yī)館里,楚楚跟著秦郎中到后院去拿酒,蕭瑾瑜坐在堂里等,漫不經(jīng)心地四下打量。 醫(yī)館雖小,倒是干凈規(guī)整,藥櫥里的藥也齊全得很,常見的藥一應俱全,甚是還有幾個抽屜上刻的藥名是蕭瑾瑜聞所未聞的。 沒被他吃過的藥就已經(jīng)夠罕見的了,蕭瑾瑜一時好奇想去看看,剛推動輪椅,就從門外一頭扎進個人來,還沒站穩(wěn)就喊了一聲,“秦先生!” 蕭瑾瑜看清來人,微愕,“田管家?” 這火燒屁股似地一頭扎進醫(yī)館的正是吳郡王府上的田管家。 田管家轉(zhuǎn)頭看見蕭瑾瑜,一愣,慌地就要往下跪,“安……” 蕭瑾瑜一手攔住他,沉聲把話截住,“是你家公子病了?” 田管家一愣,馬上回過神來,“是是是……” 秦郎中在后院聽見那聲喊,趕緊走了出來,一見是田管家,忙道,“吳公子又犯病了?” 田管家連連點頭,老邁發(fā)抖的聲音里帶著點兒哭腔,“發(fā)燒幾天不退,這又開始吐血了,人都說胡話了……您趕緊……趕緊去瞧瞧吧!” 蕭瑾瑜眉心不察地一蹙。 “好,好……”秦郎中利落地抓起藥箱往肩上一背,向蕭瑾瑜一拱手,“安先生,失禮了?!?/br> “您請便。” 田管家跟著秦郎中后面出去,匆匆向蕭瑾瑜彎腰拜了一下,蕭瑾瑜點點頭,田管家就跌跌撞撞地追出門去了。 楚楚抱著兩壇子酒從后面進來的時候,堂中就剩蕭瑾瑜一個人在那輕輕皺著眉頭。 楚楚四下看看,窄小的屋子一目了然,“秦大叔呢?” 蕭瑾瑜輕描淡寫道,“出診去了……”說著從身上拿出塊碎銀,擱到書案的硯臺邊上,“錢就給他留在這兒,咱們?nèi)タh衙?!?/br> “我自己去縣衙就行啦,你得回家好好歇著?!?/br> “我找景翊談點事。” “那……去縣衙有點兒遠,你抱著酒,我推你去。” “好?!?/br> ****** 景翊頂著一張睡眼惺忪的黑臉跑到大堂上,正默默詛咒那個大年三十大清早把鼓敲得沒完沒了擾他清夢的冤家,結(jié)果剛往堂下掃了一眼就睡意全無了。 “那什么……退堂!” 書吏一愣,小心翼翼地湊上前來,小聲提醒,“景大人,是升堂……” “升堂!” “威……武……” “退堂!” “……” 等一班衙役都頂著一頭黑線退走了,景翊才看著堂下一臉泰然自若的蕭瑾瑜,笑得跟哭似的,“爺,這又是哪一出啊……” 蕭瑾瑜細細地環(huán)顧大堂,“沒什么……本想看看鄭有德是如何審案的,你怎么出來了?” 景翊往案桌上一趴,打著哈欠道,“鄭有德帶媳婦回老家拜祖宗去了……我以為又是兩家老太太搶大公雞呢,想著替他把堂升了算了,反正他回來也是讓廚子把雞燉了,早燉上還熟得快點兒,不耽誤年夜飯……” 蕭瑾瑜只聽明白了第一句,輕蹙眉頭,“臘月三十祭祖?” “當?shù)仫L俗,年夜飯前得拜祖宗,鄭有德家祖墳在鄰縣呢,就一早走了?!?/br> 蕭瑾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案子先停一?!?/br> 景翊一愣,把下巴尖兒立在桌板上看向蕭瑾瑜,“有發(fā)現(xiàn)了?” 蕭瑾瑜輕輕點頭,“有一些,還待查證……今晚除夕了,你跟鄭有德衙門里的人說,今日午時過后衙門放假,都回家過年吧,初三再來?!?/br> 景翊一下子來了精神,“噌”地從桌上爬了起來,“好!” “你也回京,回家過年吧,我會傳書給吳江……” 景翊正覺得這話美好得不像是從蕭瑾瑜嘴里說出來的,就聽蕭瑾瑜又補了一句。 “你順便替我找齊所有與吳郡王當年案子有關(guān)的案卷記錄,初三前務必悉數(shù)帶來?!?/br> “王爺……” “替我問首輔大人安?!?/br> “我先替他謝謝你……” “不必客氣?!?/br> ☆、49四喜丸子(八) 蕭瑾瑜回到楚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離院門老遠就看見楚楚站在門口四下看,目光一落到他身上,立馬就跑了過來,急道,“你去哪兒了呀!我從停尸房出來就找不著你了,還以為你到家了呢,結(jié)果家里也沒有……我還以為你走丟了,正要出去找你呢!” 蕭瑾瑜微微發(fā)窘,在離開衙門最開始的半個時辰里,他就是走丟了。 走慣了京城橫平豎直的路,水鄉(xiāng)小巷繞得他腦仁兒直發(fā)疼,稍微走了個神就不知道自己繞哪兒去了,偏偏家家戶戶都關(guān)起門來準備過年,連個能問路的都沒有。 鑒于這兩天已經(jīng)在楚家丟人丟得都要把先祖皇帝的臉一塊兒丟沒了,讓他大年下敲開人家大門說一句我走丟了,不現(xiàn)實。 幸好派去查探吳郡王府的侍衛(wèi)急著有事報,硬是把蕭瑾瑜在七拐八繞的巷子里找出來了。 蕭瑾瑜一臉靜定地跳過這段,“我去買了些東西?!?/br> 楚楚這才看見站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肩上挑著個扁擔,扁擔兩頭各掛了一個大竹筐,沉甸甸地把扁擔壓彎了。 楚河聽見外面聲響,從屋里迎了出來,看見蕭瑾瑜就樂開了,“我就說吧,這么大個人,不瘋不傻的,咋會走丟嘛!” 蕭瑾瑜嘴角抽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是……今天才想起來沒備過年的禮,鎮(zhèn)上商鋪都關(guān)門了,就去縣城采辦了一些,沒來得及跟家里說一聲,讓你們擔心了?!?/br> 楚河往筐里望了一眼,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還從沒有人過年給我們家送禮呢……你們當大官兒的真講究!” “應該的……” 再不講究,更沒臉見祖宗了…… 楚河領(lǐng)著侍衛(wèi)去放東西,楚楚看著那兩個沉得晃都晃不起來大筐,抿了抿嘴唇,轉(zhuǎn)過頭來小聲道,“王爺,你不用……這么好?!?/br> 蕭瑾瑜微微一怔,“嗯?” 楚楚低著頭,秀氣的眉頭上擰了個好看的結(jié),蕭瑾瑜微微抬頭看她,正看得清楚。 “你太好了,我比不上你?!?/br> 蕭瑾瑜好氣又好笑,拉過楚楚輕輕攥著衣角的手,“你怕我在爺爺奶奶面前爭寵不成?” 楚楚趕忙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 楚楚低頭咬咬嘴唇,白嫩嫩的臉蛋上微微泛紅,“你要是再好,我就不知道怎么對你更好了……” 蕭瑾瑜一怔,笑意微濃,牽起那只溫軟的小手,在細嫩的手背上認真地落下一個吻,“你一直比我好,是我在想辦法比上你。” “你肯定是又騙人……” “過年了,不騙人?!?/br> “真的?” 蕭瑾瑜認真點頭。 楚楚眼睛笑得彎彎的,“你真好!” “你也是……” ****** 楚楚跑去廚房幫忙收拾年夜飯,蕭瑾瑜一個人推著輪椅進屋,剛進門就被端坐在客廳里的楚爺爺一眼瞪過來,立時怔在原地。 楚爺爺揚起拐棍指了指堆在墻角的兩個大筐,“你拿這么些東西來,是要干啥呀?” 楚河和侍衛(wèi)倆人并排跟大筐一塊兒站在墻角,腰板站得筆直,腦袋耷拉著看腳尖,就像上樹偷桃被當場揪下來罰站的小孩似的。 蕭瑾瑜怔了怔,在腦子里打了個草稿才道,“來得匆忙,未備過年的禮,今日特意備齊補上,失禮之處,望爺爺莫怪。” 在朝堂上議事都沒這樣掂量過…… 楚爺爺把拐杖往地上“咚”地一頓,“楚丫頭就是沒人要,楚家也不要這樣的女婿!東西拿走,滾蛋!” 侍衛(wèi)一驚,倏地抬起頭來,蕭瑾瑜及時一眼看過去,侍衛(wèi)一動不敢動。 “爺爺息怒……”讓他想到明年他也肯定想不出來什么地方搞砸了,蕭瑾瑜定定心神,“晚輩愚鈍,不知何處冒犯,請您明示?!?/br> 楚爺爺胡子一抖一抖的,“早就跟楚丫頭說,嫁給掏大糞的也不能嫁給當大官兒的!要不是聽你說話清透,又是真心實意想娶楚丫頭,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這才裝了幾天樣就露尾巴了,啊……昨天喂豬喂不像話,說你兩句就送起禮來了,拿來兩壇子酒不說,還又搞來這么些大包小包的……我看你就跟那些大官兒一個樣,吃著朝廷的俸,貪著百姓的錢,把身子骨都燒壞了!楚丫頭要是嫁給你,還不得跟你一塊兒造報應?。 ?/br> 蕭瑾瑜被罵得狗血淋頭,倒是把楚爺爺?shù)闹瘘c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