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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睡嗎?” 他聲音極冷漠:“不可以?!?/br> 林春生一個人在那兒哭叫都無用,最后實在撐不住趴他桌子上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被人抱起來,動作一點都不輕柔,似乎還罵她了。 林春生懶得去計較,只心里覺得,這位陳大人脾氣可真暴躁。 半夜的時候她做了個冗長的夢,月光潑地如水。她立在雪地里頭頂的雪都有一尺厚。還在三清觀,身后有人擁著她,輕輕拂掉她頭上、肩上的雪。 最后吻上她的耳垂,掌心溫度炙熱。 她呆呆地被他捏著下巴,看見了那雙墨玉似的眼眸。 林春生被嚇住了,頭微微抬著,唇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唇舌間的觸感如此真實,她都要懵了。 而后懵懵懂懂的被他遮住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個男三,男二是宋懷秋,男一是謝秋珩。 這是秋水城。 現在你們看到的是秋水城吊尸惡心人劇本。 這只是個開頭 第37章 “起來了?!绷执荷悦院斜蝗伺牧四橆a,此人動作粗暴,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心理。 撐著一把傘,他把府里丫鬟的衣裳劈頭蓋臉丟給她,道:“將就將就,趕緊起來別礙著本官的眼。” 林春生呆滯地坐在床上,從陳鶴嵐那視角看,便是一幕俏生生的場面。 她原本該是一場初春細雪,卻硬生生把自己給整成了霜打的茄子,似乎還有些委屈,一雙眼眸含著點水光,半天不說話。 他隱隱想起縣丞家的那個小女兒,莫不是女人都是水做的嗎?昨兒罵她倒不成問題,怎么今日就這般不經罵。陳鶴嵐低咳了幾聲催促。 林春生抓著頭發(fā)慢慢回神。她粉白的臉上落了幾個紅印,愈發(fā)襯的膚色細膩若玉。陳鶴嵐看在眼里,覺得她可比縣丞家的小女兒還要嬌氣。雖有些看不上,語調卻緩了下來。 “起來吃飯?!?/br> 林春生把衣裳攤開看看,丫鬟的衣裳都是深青和深褐色的上襖下裙,無一點紋飾,簡單干凈。 她點點頭,問:“大人要看我換衣服?” “沒那個功夫?!标慂Q嵐刻薄地笑著,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細布直裰,屋里面只戴著網巾。 林春生目送他走,衣服開始往身上套,梳的卻還是道髻,總歸不是披頭散發(fā)。她出來后陳鶴嵐的書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她,帶她去吃飯。 只是吃完了飯書童寶源就將她帶到了陳鶴嵐面前,自個退后,道:“我家少爺這兒酒勞林姑娘服侍了?!?/br> 林春生站在門外:“我能不進去嗎?” 屋外的大槐樹遮住早上的日光,陳大人就站在窗子那兒看她,聲音微冷:“你不進來本官宰了你的驢?!?/br> 林春生吸了口涼氣,不由猶豫。 “其實這事還需請道行高的人來,我這樣只會幾樣小道法,白吃白喝不說更耗大人的時間?!彼f。 “人在路上,來這之前本官會牢牢看住你。畢竟嘴上的話,有幾分真?這點我比你清楚?!标慂Q嵐這時笑了笑,如風叩岸草,遠山秋水。 林春生莫名其妙,一回頭看見縣丞小跑著過來頓時明白過來。 敢情在下屬面前就是一張臉,隔她這兒就又變了一張臉。 如此不公,委實令人難以接受。 門前林春生跟縣丞問了個好。昨兒她被陳縣令帶回去的消息不肖半夜就傳遍了大半個秋水城,今兒他對林春生也恭恭敬敬的,唯恐日后被吹枕邊風。 “杵在那兒做什么?日頭大了,到偏房坐一坐罷?!标慂Q嵐對她道,自己則叫縣丞進來。 如今到了夏日,暴雨時來,縣城下面的村子又在挖溝渠,有的出了矛盾需要人調解,有的動刀動叉出了血,天天鬧,煩人的緊。而縣里面也在修筑河堤,需要人手,財物……總之這些天陳大人一點不閑。 兩個人一商量就大半日功夫過去,林春生躺在偏房的榻上不久喝飽了又睡了過去。陳鶴嵐一進來就看她睡得四仰八叉的姿態(tài),沉默著看了會,心底也在懷疑。 她這副樣子說妖道有些不切實際。 坐在她邊上,陳大人把她碎發(fā)撥到耳后,又一次戳了戳她的面皮。午后的日光透過槅扇,照在她瓷白的臉上,五官都變得極為溫柔。都說相由心生,他憶起了那日冷淡至極的面容,映入眼簾仿若是一塊堅冰,哪抵得過她這樣有溫度? 人便恍惚一瞬,后知后覺地發(fā)現林春生被他給掐醒了,表情極為驚恐。 陳鶴嵐問:“怎么了?” 林春生久久回不過神來,她夢到了四天前,三清山那場火。 陳大人見狀灑了幾點涼水到她臉上,喊她:“醒醒,只是做噩夢了?!?/br> 林春生心情低落的很,掀起眼皮又快速耷拉下來。 “瞧你一臉沮喪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爹娘。怎地,青天白日睡個大覺還渾身不自在了?”陳大人故意道,但她還跟個榆木疙瘩似的一聲不吭。 這下陳鶴嵐也沒法,只知道她這里約莫是真的夢到了什么叫人驚恐的事情,一時半會走不出來,于是拍拍她的頭就隨她去。 正巧一炷香書童來報,說是路上那人來了。陳鶴嵐眼眸一亮,當下就晾著林春生過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