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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為人和善,勤奮用功,相貌秀麗,我與他相伴一年,日日共處一室,夜里秉燭夜談,如此日久豈非不生情?閣下猜不出來還要我親自點出來?”姬孤冷著臉,故意要叫紀素儀不開心。 果真下一秒那身形莫測的少年停了下來,長眉微皺,抬起眼簾,一面攥著她手中的樹枝,一面打量姬孤。 “你也配?” 俞秋生卻瞅準時機,索性丟了樹枝,騰出一只手來直直打在了紀素儀的胸口上。積攢了一年的靈氣灌輸其中,霎時也讓他氣血翻涌。若往常不止于此,但他從不自在天出來,到底是虛弱之中,末了,嘴角的血流出來,暗紅的色澤襯的臉愈發(fā)蒼白。 “怕我傷了他,是不是?他是誰呢?你為了他,不值得。”紀素儀面上平靜道,奈何心里怨恨翻涌的多,咬字格外清晰。 他盯著俞秋生的臉,攤手給她看。 “這個羅盤,記得么?” 俞秋生抱著阿喜,冷淡極了。 “碧元散人的法器便是這個樣子,不知道這一個可是與她的有異曲同工之妙。”紀素儀被俞秋生無所謂的態(tài)度惹惱了,于是扯了個笑,眼里戾氣叢生。 其實這羅盤原本就是穆沢仙君所造,傳出世的卻是因碧元散人游方偶遇、心生喜愛才偽造的那個。奈何千萬年后名字已失,鮮人可知。 現(xiàn)如今東西被他搶了,紀素儀狠心將所有的靈力全部注入,要么等著此物爆裂,要么就等著此物一展神效。 他笑容不減,看向俞秋生時眼神復雜。 想捏死她,見不得她如此,可心里生疼。 “你……”俞秋生見他手中的東西有了動靜,杏眸圓睜,愈發(fā)抱緊了阿喜,在一陣白光之中一腳踩空,失重感來的猝不及防,她閉上眼睛縮成一團。 聲音都被過濾掉,不知道是誰碰到了她的脊骨,令俞秋生生出一絲毛骨悚然之感來。隨后那只手順著背脊往上摸索,從她烏黑的發(fā)絲中穿過,堪堪停在頭上那一朵花上。 紀素儀用力拽了拽,叫俞秋生痛呼了出來,他這才松手,不過跟摸狗一樣把她的頭發(fā)摸亂了。 不一會兒俞秋生聽到一聲低低的痛呼聲,她晃了晃腦袋眼睛睜開一條縫,卻見是姬孤一頭倒在了地上。 白色的衣服上有一腳印,紀素儀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就地打坐起來,俞秋生完全睜開眼,發(fā)現(xiàn)附近隨處可見從崖壁上掉落的碎石,晚間霧氣蒙蒙,明月無蹤。 她屏住呼吸,在這陰冷的環(huán)境里努力觀察四周。 終于,她從霧氣中窺查到一道來來回回行走不停的棕紅身影,夜色里像一團黯淡的火苗。俞秋生隱隱約約猜出了那是什么 ,可不敢肯定。 自在天里顧秀芝都蹉跎了一千年,怎么到了紀素儀這里,他就能歪打正著出來?從姬孤那里搶的羅盤先前無數(shù)次都沒有反應,難道法器還看人看臉么?實在荒謬。 俞秋生搖搖頭,用手草草梳了梳頭發(fā),誰承想那在自在天里一直長在頭上的琉璃小花居然啪嗒一聲掉了。 琉璃花瓣碎成一地玻璃渣,俞秋生看著看著猛地回頭,紀素儀在打坐,面色仍舊蒼白,沒有一點聲響。 先前定然是他這狗東西拽的,沒有輕重,實在可惡! 她咽了咽口水走到他跟前,一腳把端坐的人踹翻了,隨后又攙扶起暈過去的姬孤,朝前方喊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面,其實是他們三個連帶阿喜穿回了那一個晚上。 第128章 “木沉香?” 棕紅的大狐貍猛地扭頭, 薄薄的霧氣里走出兩個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俞秋生跟姬孤。 略顯狼狽的女子彎著腰,發(fā)絲凌亂, 衣擺擦地。背上的姬孤垂頭, 單手緊緊抱著一個襁褓, 他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俞秋生肩上,是以俞秋生走的搖搖晃晃。 還有好幾步距離, 俞秋生卻張著嘴不知說什么好,眼里濕漉漉的。 算起來俞秋生其實有一年都沒有見過木沉香,于是高興的語無倫次。不過對木沉香而言,兩個人其實并未分別多長時間。 古語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當下他急跑過來, 自覺地托著姬孤,迫不及待問道:“你跟姬孤這些時日掉到哪里去了?咱們一大幫子人都找不到你。便是紀素儀也來了, 仍舊看不出多少蹊蹺來,委實叫人擔心死了。” 對上公狐貍綠幽幽的眼眸,俞秋生話是再也說不出,傾身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把頭埋進軟乎乎的毛里。 馨香柔軟的軀體抵著自己, 嗅到她鬢發(fā)間散發(fā)出的熟悉味道,公狐貍尾巴垂了下來, 而后愣了一下, 警惕地看著四周,嘴里安慰道:“受欺負了?別哭,大半夜在外頭哭容易招鬼?!?/br> 俞秋生站直身子,搖搖頭, 模糊道:“這深更半夜的,實在是陰森的緊,你怎么在這兒?” “你失蹤好些日子,汝陽城里的姬家人都找了好幾回,此番紀素儀過來,他走后我便替他看守那把劍。”木沉香尾巴一指,俞秋生看到不遠處的流光劍,適才想起紀素儀那時候沒有佩劍。 “他走多久了?” “沒多久。” 俞秋生愣了神,莫名其妙道:“沒多久是多久?” 木沉香踱步繼續(xù)圍著那把劍,想了想,道:“天都還沒亮,大概一個時辰都沒有,你怎么這般問,可是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