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大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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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之回到帝都的時候正好趕上宋秀秀要生孩子,她抽空去看了宋秀秀,這才發(fā)現(xiàn)宋秀秀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也難怪梅卿說她快到了月份也不舍得回家待產(chǎn)。 宋秀秀一成親就從娘家搬了出來,她相公傾其所用在國師府附近買了個巴掌大的小院,倆人辦過婚事之后也沒了半點積蓄。 成了親就懷上了孩子,宋秀秀開始發(fā)愁,光靠相公的那點俸祿銀子養(yǎng)活她們娘兒幾個太緊吧了! 宋秀秀是二嫁,頭一次嫁人除了留給她一身傷痛還有兩個小丫頭。 眼瞅著要生孩子,跟前沒人守著不成,宋秀秀的老娘就帶著兩個小丫頭一起住進(jìn)了巴掌大的小院里準(zhǔn)備給閨女伺候月子。 小院太小,老太太住慣了家里敞亮的房子,心里憋得難受,見天嘴里就罵罵咧咧的,這些落在姑爺?shù)难劾镒匀欢坏刈屗诹四槨?/br> 宋秀秀的相公嘴里什么都沒說,宋秀秀卻受不了了,幾天功夫就急出了一嘴燎泡,喝水都疼! 因此她一見了燕之就哭了一鼻子:“東家,我后悔了,不該嫁人的,自己找罪受!” “現(xiàn)在這時候說后悔不是晚了點兒?”燕之卻笑了,宋秀秀家里的情形她只粗粗一看就心里了然:沒錢鬧的! 燕之氣氣地把宋秀秀脾氣暴躁的娘親和兩個閨女一起送上了自己馬車讓她們先回家住著,只說宋秀秀的月子她會派人過來照看著,讓她老人家放心。 宋秀秀的老娘惦記著閨女,可也實在城里窩的憋屈,她謝了燕之,臊眉耷眼的離去。 燕之隨后把家里的兩個大丫頭支了過來給宋秀秀伺候月子,其實一個人伺候就夠了,可大丫頭畢竟是還沒成親的,一個人過來住著不方便,燕之便索性把兩個丫頭都派了來做個伴兒。 仰著頭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燕之小聲說道:“等秀秀出了月子再讓她們倆多待幾日,秀秀一個人帶這個奶娃娃怕是忙不過來。” “回屋吧,你出來時候不短了,外頭涼?!庇饎竦馈?/br> 燕之搖搖頭:“回去也睡不著?!?/br> 一年的時間,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景行的日子,如今冷不丁的分開,燕之只覺的沒著沒落的。 “惦記著明兒大婚那些事兒?”羽接口道:“今兒王爺派來的嬤嬤不是把大婚的禮儀又說一遍,我看丫頭也聽的挺細(xì),別擔(dān)心,成親的事兒,亂哄哄的一天就過去了?!?/br> “我沒想這些。”如今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景行,倆人在一起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可這話她能跟誰說呢。 緩步走到正房的院子,呼吸著夜晚清冽的空氣,燕之稍顯煩亂的心緒也隨之逐漸安靜下來。 明日就能見到他了,他是不是也會記掛著自己呢…… 燕之抿嘴一笑,自言自語道:“我可沒出息……” “嗯?”羽扭臉兒看向院門的方向:“這個時候還有人來?” 燕之也看向院門:“有人來啦?” 羽沒說話只點點頭。 來人功夫不弱,腳底下也利索,氣息綿長,幾乎落地?zé)o聲。 羽提息滑出兩步站在了燕之的身前,此時正傳來輕敲門板的聲音。 “穆兮,開門?!?/br> 燕之只覺得耳邊一道涼風(fēng)刮了過去,穆兮已然站在了院門前:“哪位?!?/br> “在下是國師大人派來的?!遍T外有人輕聲應(yīng)了,聲音不高卻分外耳熟。 “國師大人?”燕之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被羽拉?。骸罢埲思疫M(jìn)來吧?!?/br> “是?!蹦沦饫_門閂打開了院門,露出站在門口的人,燕之一看就笑了:“我說怎么聽著聲音耳熟呢,侍衛(wèi)長啊,方才我還與姑姑提起秀秀呢!” “成姑娘。”來人大步進(jìn)了院子手里抱著一只狹長的木匣對著燕之行了禮,又對著羽躬身點頭道:“前輩?!?/br> “我娘子很好,兒子也很好。”進(jìn)來的正是水輕舟的近衛(wèi),宋秀秀的夫君。 燕之雖然見了他幾次卻沒怎么說過話,因此總是記不住他的姓名,只好籠統(tǒng)地叫了他的官職。 也因著明日才是景行與燕之大婚的正日子,對方也依舊稱呼燕之為‘成姑娘’。 “屋里坐?!毖嘀乓换厣砭捅皇绦l(wèi)長叫住:“成姑娘,在下是奉命來給姑娘送賀禮的……”他轉(zhuǎn)手把懷中的木匣捧到燕之身前躬身道:“賀禮送到,在下告辭!” “哎……”羽才接了木匣,侍衛(wèi)長已經(jīng)轉(zhuǎn)身出了院子,等燕之追到門口一看,黑漆漆的夜色里哪還有半點影子。 “這是干什么?”她進(jìn)了院子隨手關(guān)了院門:“怎么連句話都不能說了。” 羽單手抱著木匣站在院子中間看著燕之說道:“丫頭……” 燕之點點頭:“姑姑先打開查看吧?!?/br> 進(jìn)了正房當(dāng)著燕之的面羽打開了木匣,龍涎香的味道隨即散了出來,很淡很淡,正是水輕舟常用的熏香的味道。 木匣里放著一張古琴。 “春雷。”燕之輕聲道。 千年名琴琴長三尺六寸五,放在木匣中竟是嚴(yán)絲合縫沒有半點富余。 “丫頭!”羽攔住燕之不由自主伸出的手:“這里頭有龍涎香……” “無礙的?!毖嘀p聲道:“這琴是沾染了國師身上熏香的味道,我想,他是不會用這些下作手段害我的?!?/br> 羽猶豫了下,燕之的兩只手已經(jīng)撫上木匣的底部,‘咔噠’一聲輕響,木匣的四壁已經(jīng)與底部分離開來。 燕之坐下,待羽取了木頭框子之后才沉了口氣將兩手放在琴上,清潤中正的琴音隨即響起…… 羽的眼里瞬間盈滿了淚水,而宮則無聲無息的站在了正房的檐下凝神傾聽著。 一時間百感千集撲面而來,與公子游走于列國之間的肆意豪情又漫了上來,讓兩位年近半百之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以為過去的歲月已經(jīng)淡去,沒想到一曲琴音就把往昔的畫面一幕幕的勾勒起來,并且清晰無比,顏色鮮麗,而畫中的故事也分外明了,恍若昨日才發(fā)生的一般。 羽抬頭看向窗子,她知道宮立在那里。 眼中的淚水擋住了視線,讓那扇墻和窗都扭曲著,如同此刻羽的心情。 一句‘師哥,我喜歡你啊’,在心里藏了一輩子,她始終不敢說出口。如今她都老了,頭發(fā)都開始白了,那句話她仍舊不敢說。 “姑姑?” 羽一驚,忙轉(zhuǎn)了身擦了淚水:“姑姑……竟想起了宮……公子?!?/br> “我的私心雜念太多,琴藝可不敢和爹爹比?!毖嘀灰捎兴?,扶著桌子起了身:“姑姑幫我把這張琴收了吧。它是國師大人的心愛之物,我不能收?!?/br> “好?!庇鹱哌^把春雷照原樣封在了琴匣里:“此琴雖然不錯,也還不如公子藏得那幾張?!?/br> “這些留存千年的古琴都是圣物,上面有幾代樂者的靈魂,不分高下。” 燕之走到房門口站定,抬頭看著夜空發(fā)呆。 羽怔了下,依稀仿佛記得公子也說過相同的話。 “是姑姑淺薄了?!彼p聲道。 “我知道了?!毖嘀@然沒有聽見羽說了什么,她自說自話道:“國師大人是怕連累了我,所以才不聲不響的差人送了這份賀禮。” “安王和世子都已在陛下的手里?!庇鹗樟饲僮叩窖嘀砗蟮吐曊f道:“那個國師怕是也得遭殃。” 燕之回頭皺著眉看著她:“難不成國師大人也參與了謀反?” “這個就得問他自己了?!庇饘@些是毫不關(guān)心的。 “我信他,他是不會干這種事兒的?!毖嘀昧巳f分肯定語氣。 “回去歇著吧,明兒可是你的好日子?!庇鹨皇直е傧灰皇址鲋嘀庾?,出了門,她飛快的往旁邊看了一眼,窗前已是空空如也。 可羽知道,方才師哥一定就站在那里。 燕之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那套掛在衣架上的大紅喜服,她走過去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又想到了景行。 他現(xiàn)在睡了沒有呢……明日他的喜服是什么樣子的呢……要緊可別再病了…… “明兒就見到了姑爺了,丫頭,快歇著吧。”羽收好了春雷,回來見她還站在衣架前,不禁搖頭道:“漱漱口就躺下,明早還得沐浴呢,今兒晚上就免了吧?” “姑姑也去歇著吧?!焙唵蔚南词笱嘀稍诹舜采?,眼神始終落在那套喜服上,越看越覺得好看,很想起來穿上照照鏡子。 羽拉了屏風(fēng)擋住了她的視線,擰著眉頭看著她。 燕之一笑隨即合上了眼:“我睡著了……睡著了?!?/br> 屋里沒有人走動的聲音,燕之懷疑羽一直在看著她,于是也一直沒敢睜眼,不知不覺中倒是真的睡了過去,并且睡得很沉…… 似乎是才閉了眼,燕之就被屋里的響動驚醒了。 迷迷糊糊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燕之嚇了一跳:“你們……” “回少主,這些都是王爺派來給您梳妝的?!蔽堇镉型馊嗽?,羽說話分外謹(jǐn)慎:“丑時末就到了?!?/br> “……”扶著羽的手坐起,燕之兩眼無神的看著站了一屋子的女人頭昏腦漲的想到:“丑時末?那不是大半夜就過來了?這些人一夜沒睡?” “請王妃沐浴更衣?!眱擅贻p俊俏的女子走到床前對著燕之屈膝行禮道。 燕之費力是忍住了一個哈欠,她含著兩泡淚水看著兩名婢女道:“這么早就沐???” 大婚的吉時在掌燈時分,這么早就起來洗澡,那接下來的時間得有多無聊? “昨晚上姑姑催了你幾次讓你早睡的,現(xiàn)在知道困了?”羽拿了件小襖披在燕之的身上,低聲說道:“今兒這一天事兒還多著呢,丫頭得撐下來啊?!?/br> “嗯?!毖嘀鹕硐麓矊χ晃葑用嫔呐狱c了頭:“你們也辛苦了。” 這些女人沒想到從賢王妃口中竟聽到這么一句氣話,幾個人對視了一番忙又行禮道:“奴婢們不辛苦!” “呵呵!”燕之面朝著羽做了個鬼臉,對著身后女人們撇撇嘴:“這些人姑姑不都檢查檢查?” 羽繃著臉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已然查過了?!?/br> 燕之:“……” …… 深經(jīng)半夜,燕之睡得迷迷糊糊被拉了起來扶進(jìn)了浴桶,身上都是手,把她殘存的那點睡意折騰得蕩然無存光剩了害臊! 原本以為沐浴過后就要上妝穿喜服,誰知卻是換了一套常服,頭上戴了那頂燕之以為自己永遠(yuǎn)都不會戴的綴滿了鳥毛的珠冠被人前簇后擁著到了正房。 “哎呦,這些都是什么時候掛上的?”大紅燈籠從后院一直掛到了前院,將南菜園的這處院子照的燈火通明,燕之抬頭看著正房門前檐下懸著的紅綢不禁點頭道:“還怪好看的呢!” 婢女們端著架子隨在她的身側(cè)各個‘寶相莊嚴(yán)’面貌同出一轍,如同泥塑的菩薩,誰都不敢笑。 景行太了解燕之了。 平時也聽?wèi)T了她口中的驚人之語,因此在給燕之挑選隨身婢女的時候,他特意讓吳楚風(fēng)挑的都是定力深厚的。 否則迎親的時候王妃和侍女們嘻嘻哈哈笑成一團(tuán)可如何是好?! 并且這些侍女并非尋常的使喚丫頭,而是景行特意豢養(yǎng)的‘武女子’,別看她們外表嬌弱,實則個個都是練家子。 正房里亦是被燈燭映得入白晝一般,迎面的寬大的香案上已經(jīng)擺了成子夫婦的牌位和各式供品。 盯著牌位上鐫刻的字跡,燕之的心頓時緊縮成一團(tuán),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撲簌簌的落下。 兩世為人,今天就要嫁為人婦,她心里百感交集,燕之抱著那塊沉甸甸的牌位哭成了淚人。 爹爹啊……娘親啊……爸爸……mama……女兒要出嫁了…… 作為他們的女兒,燕之無聲地呼喚前世今生的父母,母子連心,她相信他們一定是聽到了…… “丫頭別哭了。”羽紅著眼燃了三支香雙手遞給燕之:“給公子和夫人上香吧?!?/br> 燕之抽抽噎噎地接了香雙手高舉跪在了蒲團(tuán)上對著牌位拜了三拜。 羽從她手中接了香插進(jìn)香爐。 燕之起身斂衣再次行三拜九叩大禮! 祭拜了祖先,她就是準(zhǔn)備做個新娘了…… “公子,夫人,老奴僭越了!”羽走到香案前跪下磕了個頭,她起身接了梅卿捧著的托盤走到了燕之身前:“這碗娘家飯原是該夫人喂了少主的,今兒老奴……” “姑姑。”燕之當(dāng)著眾人的面大聲叫了她。 羽低頭抽噎了下。 再抬頭,她已是滿臉的笑意:“丫頭,今兒姑姑喂你吃這碗娘家飯?!?/br> “姑姑不會說話……”羽用湯匙盛了一勺五谷雜糧粥送到燕之唇邊說道:“丫頭,走到哪兒都別怕,姑姑會一直跟著你,誰敢欺負(fù)你,姑姑勢必會讓他后悔來這世上!” ------題外話------ @gierriver出差在外注意安全~今兒貼章肥的,證明俺也愛你~(づ ̄3 ̄)づ╭?~ @嵐希團(tuán)團(tuán)七月頭一天,感謝您投出的第一張月票,沒讓俺裸奔~ 同時也感謝六月投了月票的朋友們~鞠躬~ 明兒雙更,第一更在上午十一點。 明兒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