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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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卑職把貍奴帶過來了。”侍衛(wèi)在寢殿的門口說道。 “快進來?!本靶邪咽掷锏呐磷舆f給福全。 他才吃了藥,滿嘴的苦味。 福全接了帕子,將裝著蜜餞的碟子捧到了他眼前。 碟子里放著兩顆外面裹了一層糖霜的梅子,看著很誘人。 景行不由自主的朝著梅子伸出手去…… 手抬了一半又放下,他搖了搖頭:“以后不要預備這些東西了?!?/br> 胭脂說過,讓他少吃這些,還說讓他吃的膳食不要太油膩,菜里要少放油鹽……這些他都記著呢。 沒有刻意的去記,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每次吃飯前都會嘮叨這么幾句,讓他想忘都忘不掉。 “是。”福全把那只碟子放在仆役手里端著的托盤上,他彎腰靠近景行,想扶著他躺下。 “本王稍坐片刻。”景行推開了他的手往門口張望著。 黑衣侍衛(wèi)一手抓著倆貓爪子倒提著唐伯貓站在屏風處不敢往前再走。 寢殿里鋪著一整張地毯,走上去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侍衛(wèi)只踩了一腳就趕緊退了回去。 他的鞋底太臟,已經(jīng)在地毯上踩了個大腳印子! “你這是怎么拿著它呢!”一看唐伯貓在侍衛(wèi)手中受了倒懸之苦,景行當場沉了臉:“連抱貍奴都不會?” “回王爺,這貍奴跑的可快了!”侍衛(wèi)忙躬身說道:“早上卑職放他出去方便,滿園子追著它跑,差點沒追上它?!?/br> 侍衛(wèi)一身武功在身,平日用時甚少,自打接了這份看貓的差使之后,該侍衛(wèi)自認為自己輕功見漲,從這棵樹上竄到另一棵樹上簡直到了行云流水的地步,毫無障礙! “不是拴著呢么?怎么還差點讓它跑了?”景行對著侍衛(wèi)抬抬手,示意他過去。 “拴著呢,它帶著這根麻繩跑……”侍衛(wèi)轉(zhuǎn)臉看向福全又看了看地毯。 福全走過去伸了手:“把貍奴給咱家吧?!?/br> “福管事,您可小心點!這東西野著呢,愛撓人!” “嗷!”唐伯貓突然叫了一聲,嚇了福全一跳:“嚯!它叫的可真難聽?!?/br> “可不是么!”侍衛(wèi)很贊同福全的話:“沒聽見貍奴這個叫法的。聽著和山里的老虎猛獸似的!” 比劃了幾下,福全也照著侍衛(wèi)的樣子抓著貓爪子把唐伯貓倒提著送到了景行的眼前。 “給它放下……”景行往四周看了看,覺得把唐伯貓放哪兒都不合適,他還是覺得它臟。 “扶本王起來。” 兩名仆役過來,扶著他起身坐在了床邊兒上。 “放這兒。”墊了一方帕子在腿上,景行抬頭說道。 唐伯貓被放到了他的腿上,馬上翻身要跑,景行忙按住了它,唐伯貓‘嗷’地一聲在他的手上撓了一爪子! 景行仍是按著它不松手,眼睛則盯著自己手背上的兩道滲著血珠子的傷痕發(fā)了直。 半晌之后,他忽然哽咽了下,雙眼通紅的說道:“你怎么總是撓我呢……爺想對你好……別撓我啦……疼……” 他想燕之了。 想得抓心撓肺的。 本來,他都認了命了,想把解二小姐娶進門,給她賢王妃的名份,兩個人一起生兒育女,趁他活著的時候,多生幾個…… 可今兒解懿過府探病走了這一遭,卻把他的心給走涼了。 他認了命,解二小姐卻沒有認命。 她看似乖巧的言行下處處都給自己留了后路。 她進他的寢殿是帶著丫鬟進來的…… 他讓她扶他一把,她只虛虛的拽了他的衣袖,卻不肯抓住他的手…… 甚至,她都不愿坐在他的床邊,而只勉為其難的坐在離著他好遠的椅子上…… 解二小姐可以耐著性子來看看他,心里卻沒有他。 世上的女子確實是不一樣的。 有個女人急起來會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而就是那個壞脾氣的女子也會在他病的起不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地拉著他的手攬著他的肩把他扶起來…… 還是這個女人,連他送她的鞋子都舍不得穿,卻舍得用賣了耳墜子的錢給他買一口吃食…… 她說:有病了也不要急,咱慢慢調(diào)養(yǎng)著,總會好起來的…… “備車?!彼鋈环愿赖?。 “王爺,這么晚了您還出去?”福全與侍衛(wèi)對視了一眼,小聲說道:“您這身子,才見好……” “備車?!本靶须p手抱著唐伯貓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外門口走去。 他還得去找她…… 沒了她,活著真沒意思。 …… 今兒到早市的行人和商販都會不由自主的抽著鼻子聞一聞:“誰家燉rou呢?可真香!” 六月十五,燕之的小鋪子不聲不響的開了張。 自古至今,從事烹飪這一行的都知道,它叫‘勤行’。 顧名思義,必須要做到手勤,眼勤才能做好這門手藝。 好吃懶做的人,絕成不了一個好的大師傅! 燕之昨天回家吃了午飯之后就睡下了,子夜時分,她已經(jīng)帶著阿文摸黑來到了鋪子。 阿文燒火,她和面,到了就開始忙活。 做火燒用不著好面。 麥子磨成粉要過籮篩去麩子,頭籮面就是好面,面粉白筋性強,這樣的面粉論斤賣,很貴!二籮面和三籮面就便宜很多,尋常人家過日子,大多會買二籮面三籮面,只有過年的時候會買幾斤好面,就為了包幾頓餃子。 用好面做出的面條和饅頭會又白又有咬勁,而用它做了燒餅就是糟踐了,還會硬邦邦的咬不動! 燕之昨天走之前就和了一塊面,天熱,那一塊面早就餳過了勁成了發(fā)面。 燕之又往面盆里面加了五瓢二籮面,兩瓢三籮面,兩樣面粉摻在一起又往里抓了把糖。 “姑姑,是做甜火燒么?”阿文一面看著火一面問道。 “我要做碰面火燒燒餅,就是得把發(fā)面和死面和在一起做出的燒餅,發(fā)面又酸味,可這點發(fā)面又犯不上加堿了,就添把糖中和一下,等燒餅熟了,吃不出甜味來?!?/br> 她這邊和好了一大盆子面蓋上濕粗布餳著,阿文那邊兩只大灶上的鐵鍋里的水也燒開了。 燕之鋪子小鋪子里壘了兩盤灶臺一個烤爐,設計十分巧妙。 烤爐是兩層,與旁邊的灶臺相連,只要有一個灶臺點上火,烤爐那邊就有熱氣,只烘烤并不見明火,利用灶臺的余溫加熱,可以省不少木柴。 把切好泡去血水的豬rou和洗的干凈的豬肺豬肝等都過了水,燕之把兩只鍋里水淘干凈,阿文則端著那些熱水小心地走了出去,倒在了路邊的泄雨溝里。 燕之往右手邊上的鐵鍋里加了一勺油,看著油熱了,她把蔥姜等香料放進去煸炒了一番,等著鍋里冒出了香料的香味,她才加了調(diào)味料進去,加水燒開,把一碗甜面醬倒進鍋攪勻,鍋里的湯汁馬上加重了顏色。 等著鍋再開起,燕之把過了水的豬rou豬下水一起到了進去,用大鐵勺子攪拌了幾下,她把立在灶臺邊上的大木頭鍋蓋蓋上:“記著,開鍋后用小火啊,別燒太多柴火?!?/br> 讓阿文看著火,燕之開始做燒餅。 面團在餳了一會之后,表面變得滋潤起來,燕之又把整塊面團揉了一邊,她從大面團上掐了一塊下來放在案子上。 搟開成片,在上面刷油撒面又撒了一點點椒鹽,卷起成條,揪成大小均勻的面劑子。 面劑子被一個一個的擺在案子上,碼的整整齊齊的,燕之做的利落。 這兩天她已經(jīng)試著做了幾次火燒燒餅,方法還是憑著上一世學來的記憶,但手法卻熟練了很多。 拿著幾只面劑子走到灶臺邊,她把它們一只只地貼在空著的鐵鍋上按成橢圓的餅子,一鍋正好能貼十五個大火燒。 火燒一面很快被烙得焦黃,燕之把它們翻了個個接著貼在鐵鍋上,待到兩面都成了同樣的顏色,她把這些只有六成熟的火燒坯子一個一個碼進了烤爐里,在每個餅子上都刷上一層薄油,燕之關(guān)上了烤爐的木頭門。 “姑姑,先做的是椒鹽的?”阿文看了一眼說道。 “嗯?!背弥婵緹灥拈g隙,燕之又從面缸里揪了塊面下來,重復著做起搟面,撒鹽撒面,卷成條再揪成劑子的步驟:“餓了吧?咱現(xiàn)在睡得早,一天是兩頓飯,昨兒的晚飯還沒吃呢,等會兒火燒熟了你就吃一個,先墊吧墊吧?!?/br> “我等著和姑姑一塊吃?!卑⑽妮p聲說道。 外面,漆黑一片,連官道上都見不到一個過路的行人。 屋里熱氣騰騰,擺在小小窗臺上的一盞油燈上有只灰蛾忽上忽下的飛舞著…… 燕之回頭看了眼蹲在灶前燒火的孩子笑了笑,只覺心里分外的溫暖。 若是沒有先前鬧得那一場,她現(xiàn)在還會住在賢王府的后院里,這間鋪子也會照常開,但是不會開的這么急……也不會有這個懂事的小東西陪著自己。 得失之間,燕之有些恍惚:人和人的緣分吶可真是奇怪……曾經(jīng)親近的人,忽然就變成了陌路,而兩個原本互不相干的人,卻又過在一起成了一家人。 “那就等鹵rou燉好了再吃?!毖嘀帜弥鴰讉€劑子過去貼在了鐵鍋上:“姑姑還煮了雞蛋呢,待會用著rou湯鹵一鹵,吃起來帶著rou味,可香了!” “姑姑,我吃個火燒就行,雞蛋留著賣吧?!蓖醺镒罱娘埑圆⒉徊?,但是也不可能給下人們敞開了吃rou,一大鍋rou就在眼前,雖然鍋上蓋著鍋蓋,阿文還是能聞見鍋里的rou味,他咽了下口水說道。 ------題外話------ 月票150張加更。 鞠躬感謝投了本文月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