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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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從遠處緩緩駛來一架獸車,車上的鬼修懶洋洋斜躺著,筑基后期修為,且沒帶面具,幾名灰面具女子跪在周圍,捏腿的捏腿,揉肩的揉肩。 獸車后,用鎖鏈拴了五十幾名白面具奴隸,被皮鞭男驅(qū)趕著隨車小跑。 夙冰今晚見到的全是平民,乍瞧此人氣派,奇道:“師傅,他可是出身王室?” “此人只是魑魅王家臣之子,頂多稱得上半個貴族?!鼻厍逯怪钢F車身后的一眾奴隸,“那群奴隸中,倒真有一位身份顯貴,出身幽冥王室,乃羅剎王嫡子——濂溪?!?/br> 夙冰微微一怔:“他藏在奴隸中做什么?” 秦清止淡淡一笑:“不是他要藏,是他腦子不太正常,離家出走時被歹人誆騙,扒光一身衣裳,連著證明其身份的玉令都給弄丟了,還被那歹人封了音識,賣給鬼奴販子。” 夙冰眉梢一挑,望一眼秦清止身上的黑袍:“您口中那歹人,不會就是您自己吧?” 秦清止摸摸鼻子,呵呵笑道:“哪能呢,為師一把年紀,豈能干出如此無聊之事?!?/br> 夙冰也跟著呵呵一笑,他當然不會那么無聊,只是好巧不巧的在他們出現(xiàn)之前出現(xiàn),還告訴自己那么多事情,顯然早有預謀,這老狐貍,瞧著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鬼心眼兒多得很。 便不做聲,等著聽他吩咐。 果然,秦清止道:“邪闕被關了一千年,不知道現(xiàn)在酆都入口早已改了制度,單是特制面具和衣袍,已經(jīng)無法瞞過九階梼杌獸了。所以,你們只能扮作奴隸混入車隊,才能順利進城。以為師揣測,邪闕此行的目的地應是幽冥王都,若是你能同濂溪世子拉近距離,一路必將通暢無阻。” “拉近距離是什么意思?”夙冰有些納悶。 “比如你可以英雄救美,之后裝作不知他身份,博得他的感激?!鼻厍逯剐攀帜閬恚鐢?shù)家珍,“再比如,你可以故作可憐,令他心生愛慕……” “師傅……”夙冰打斷他的滔滔不絕,額角青筋跳的亂七八糟,郁悶道,“這些爛招,您都從哪里學來的???” 秦清止倏地從懷中摸出一本《嫁個仙夫好乘涼》,微微翹起唇角:“所以為師常說,任何事物存在于世間,皆有它的位置,要善于發(fā)現(xiàn)它的精華之處,而非只盯著糟粕?!?/br> 夙冰無語至極,但也知道秦清止既然不嫌麻煩,搞出那么多事,必有道理。 “現(xiàn)在來不及了吧,他們馬上就要進城了?!?/br> “來的及?!鼻厍逯固ь^望一眼車隊,又從儲物戒中摸出一方赤紅木盒和一張高階召喚符箓,“酆都內(nèi),為師尚可護你周全,但一進入幽冥王都,那里高階鬼修比比皆是,尤其是羅剎王,已近化神后期,為師有傷在身不能隨意現(xiàn)身。你跟著邪闕,若是見到此物,便將此符捏碎?!?/br> “徒兒記下了?!?/br> 夙冰將召喚符接過手中,看了眼那方赤紅木盒,已經(jīng)猜到必然是魂皿無疑。但夙冰瞧見秦清止打算離開,急忙道:“師傅,您等等?!?/br> 秦清止疑道:“還有何事不明?” “那個?!辟肀灰а?,硬著頭皮道,“這一次出門,雖然偏離了您原先計劃,但總算殊途同歸,不知您答應徒兒的靈石,還作不作數(shù)?” “自然作數(shù)?!?/br> 秦清止說完,將地上的鬼面具重新帶上,化為一道金光,竟向酆都城門飛去,行至一半,驀地收回周身禁止,漫天金光激現(xiàn)。不一會兒,果然引發(fā)一陣sao亂,守城梼杌獸跳出查探,酆都大門被迫關閉。 夙冰見狀,趕緊摸出懷里的傳音符:“妖怪叔叔,快來!” ☆、46鬼蜮之行(二) 等邪闕來了之后,變出一套奴隸的行頭丟給夙冰,自己則化為一團小小白毛球,躲在夙冰的袖子里。夙冰穿戴完畢,將修為斂在練氣一二層的模樣,趁亂混進奴隸群中。反正那么多奴隸,多一兩個少一兩個,根本無法察覺。 sao亂平息后,守城梼杌獸回歸原位,貴族公子亮出身份玉令,它稍作檢視,便放了行。 兩人悶頭跟著獸車,夙冰聽見邪闕傳音道:“剛才門外發(fā)生何事?” “有兩位高階鬼修一言不合打起來了?!?/br> 邪闕沒有繼續(xù)追問,夙冰松了口氣,開始環(huán)顧四周。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冥界,跟她想象中的差距頗大,原以為所謂冥界,應是死氣森森,但大眼瞧上去,和人間皇城并無區(qū)別。 走著走著,迎頭忽地沖來一列黑袍精兵,各個兇神惡煞的模樣。 冥兵頭子瞧見獸車里的貴族公子,行過禮后,恭敬道:“大人,您回來了?!?/br> 那貴族公子淡淡瞥他們一眼,不滿道:“這是怎么了?” “啟稟大人,濂溪世子半個月前在酆都失蹤,羅剎王盛怒……” 隨后,冥兵頭子指著手中畫像,嘰里咕嚕說了一些夙冰聽不懂的鬼話,透過面具上兩個狹小的洞,她暗暗打量這一波奴隸,按照秦清止的話說,那什么濂溪世子,就在奴隸群中。 夙冰懵了一懵,但他似乎忘記說,哪一只才是吧? 不過既然被他封了音識,理應是聽不見也說不出,但雙眼又沒被封,看還是能看到的吧,冥兵手中握有他的畫像,他只消走上前,將面具揭開不就完了?思及此,夙冰闔上目,略略凝神,注意每個人的動靜,果然發(fā)覺奴隸群中有一人,踟躕著向前走了幾步,又退了回去,再挪了挪,又退回去。 開始有些不解,但當她瞄見畫像,立刻明白過來。 只見那畫像上所繪的世子大人,黑面黑袍,別說相貌了,根本連公的母的都分不清。真是好生奇怪,白毛不是說,王室中人可以不帶面具的嗎? “妖怪叔叔,羅剎王是什么人?”想不明白,夙冰只好開口詢問。 “冥王第九子,狠戾殘暴,貪杯好色?!毙瓣I嘖嘖嘆了兩聲,“千年前,便已是元嬰后期修為,現(xiàn)如今,估摸著已修至化神中期了?!?/br> “那他兒子呢?” “羅剎王膝下至少兩百多個兒子,不知你指的哪一個?” “兩百多個兒子?”夙冰頗訝異。 “是啊,這還是一千年前呢,現(xiàn)在有多少,本王也不知道。”邪闕朝畫像睇了一眼,涼涼道,“不過,冥界和妖界一樣,最講血統(tǒng),羅剎王妃只能出身王族,生下的兒子才能稱之為世子。比如當年的冥王妃,便是幽冥王的親生女兒?!?/br> “這……這不是luanlun么?” “所以出身王室的鬼修,腦袋大都怪異,少同他們打交道才妙?!?/br> 夙冰忍不住扶額,這一點,他和秦清止的認知出其相似,看來鬼修界王室中人的腦子,的確不太正常,既然如此,同這濂溪攀上關系,難度似乎挺高。 噯,一路穩(wěn)穩(wěn)當當難道不能到達王都么,干嘛非要同他攀上關系? 冥兵象征性的盤查過罷,獸車隊繼續(xù)行駛,兩三個時辰之后,停在一處客棧落腳。 五十幾名奴隸被分為三撥,分別擠在不同的奴隸舍中,里面空空蕩蕩,連把椅子都沒有,大伙均是習以為常的席地而坐。夙冰瞧見濂溪坐在最角落,思來想去,便挑了與他相鄰的位置坐下。 邪闕從她袖子里伸出半只眼睛,不解道:“干嘛非要擠在這?” “咱們畢竟是假冒的,里頭安全?!?/br> “怕什么,酆都這些蝦兵蟹將,本王還不放在眼里?!?/br> “請問,您究竟要去哪兒?” “自然是王都?!?/br> “進個酆都城都那么費勁,何況王都?”夙冰冷笑一聲,斜他一眼,“別忘了,您現(xiàn)在妖力越來越弱,我也只不過將將筑基,憑什么同人家化神期大鬼修斗?您還當自己是在千年前嗎,可以入幽冥王都如入無人之境,一旦被抓,我死是小,您的內(nèi)丹還想不想要了?” “行了行了,我不過順口一說,你至于冷嘲熱諷的么?” 邪闕撇撇嘴,不大高興地縮起眼睛,夙冰也瞧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不過肯定臭著臉無疑。如今rou在砧板上,懶得理他高興不高興,夙冰偏過臉,打量起濂溪來。 這小子只有練氣二層修為,透過面具上的小孔,兩只眼睛倒是明亮的緊。 大部分鬼修是凡人死后化成的,并無實體,所以不論臉龐還是身軀,都十分可怖,才會統(tǒng)一黑袍面具進行遮蓋,若非如此,滿大街的蛆蟲之體,他們自己瞧著也會惡心。 而貴族和王室不同,繁衍至今,他們大都是些胎生鬼修,相貌也會好看些。 但這濂溪世子出身王室,父親又是一鬼之下萬鬼之上的羅剎王,地位之崇可想而知,卻一直帶著面具,連羅剎王尋他,都畫不出他的樣子,會不會奇怪了些? 難道他和夏重霜一樣,一張臉生的見不得人? 奴舍里的奴隸一直在三三兩兩進行交談,夙冰聽了一會兒,便學著他們講話的語氣,抬手碰了碰濂溪,問道:“喂,你是從哪里來的?” 濂溪垂了垂眸子,兩只眼睛滴溜溜一轉,指著自己的耳朵和喉嚨,搖了搖頭。 夙冰這才使用秘術傳音:“你是啞巴?” 濂溪起先一愣,再是激動萬分,倏地扯住夙冰。夙冰縮了縮,縮不回,看著他在自己手心寫道:前輩,救救我,我被高人封了音識! 夙冰故作愕然,再道:“你是何人?” 濂溪見有門,激動的痛哭流涕,顫顫著繼續(xù)寫。 話說邪闕正縮在袖子里生悶氣,眼角稍稍一斜,恰見夙冰的小手被一惡賊緊緊抓住,還恬不知恥地在她手心寫寫畫畫,當即跳起來,一頭將此惡賊撞去墻上,怒道:“好大的膽子!” 他連一分妖力都沒使,但妖獸天生兇猛,濂溪的腦袋黑血直流,昏了過去。 奴舍內(nèi)登時陷入一陣慌亂,他們中修為最高者不過練氣二層,邪闕不經(jīng)意間顯露出的稍許妖息,令他們膽顫心驚,紛紛抱成一團,不敢擅動。 外頭看守的鬼修聽見動靜,便起身去看究竟。 夙冰簡直無語問蒼天,她真懷疑,以邪闕這么不靠譜的跳脫性子,到底是怎樣一次次修到大境界的,怪不得天道不肯放過他,依她看,天雷還是劈少了,該多劈一劈才是。 無暇多想,收了白毛球,再一把將濂溪抗在肩頭,她破窗跳了出去。 一路狂奔許久,她又折返回來,躲在客棧后的一片花叢中。環(huán)顧四下無人,從儲物袋中取出須彌芥子,默念法訣,縮身進入其內(nèi)。 邪闕從她袖子里跳出來,一落地即恢復人形,劈頭道:“你這芥子真差勁?!?/br> 夙冰蹲□子,檢視起濂溪的傷勢,完全無視他。 “你帶上他作甚?”邪闕俯□,伸手取下濂溪臉上的面具,“莫不是瞧上他了?” 夙冰正想說,鬼修長的那個惡心模樣,自己腦子有病還是怎樣,結果眼尾一掃,還真吃了一驚,這小公子長的也忒英俊了點兒吧? 簡直就是一翻版藍少卿??! 尷尬著清了清嗓子,她道:“無端端差點兒將人踢死,難道放任不管么?” “哎呦?!毙瓣I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時變得好心了?” “妖怪叔叔,您再這樣下去,我看咱們根本走不到王都。”夙冰微微有些惱,這家伙能不能靠點譜啊,趕緊平安抵達目的地,做完該做的,賺到靈石,這單生意便完了,至于天天玩命嗎? “其實去不去王都,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太重要了?!?/br> 邪闕忽然斂了笑意,目光森冷地望著她,“無論什么證據(jù),都沒有感覺來的真切,我?guī)缀蹩梢钥隙?,藏在王都宮殿下的辟雷珠,已經(jīng)被人挖了出來?!?/br> 夙冰微不可擦地抖了抖,沉下眸子道:“辟雷珠?” 邪闕席地而坐,將面具擱在手中把玩,翹起唇角道:“在很久以前,嗬,當真是很久以前,當我第九次轉生后,修到筑基境界時,已經(jīng)貴為神君的師傅私自下界,送我一顆辟雷珠,告訴我,只要有它傍身,等到合虛大乘境,便不再懼怕天罰,飛升時渡大天劫,再將此神器完全吸納,即可安然飛升?!?/br> “如此一來,便不必再次歷經(jīng)轉生?” “沒錯?!毙瓣I輕輕望她一眼,緩緩道,“于是我滿心憧憬,將它貼身藏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千年過去,那顆辟雷珠內(nèi)的器靈,漸漸蘇醒了。” “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