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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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一想,他脫口問道,“喂,你該不是喜歡上她了吧?” 夏重霜橫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么?” “那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護她一命也就算了,竟還主動找我?guī)兔﹃P照她?!彼{少卿正色道,“難不成,是和乾坤萬象圖有關?” 出乎意料的,夏重霜竟然點點頭:“我要改變自己的未來,就必須改變她的人生?!?/br> 瞧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藍少卿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還真信???!” “你不信?” “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嗎?” 藍少卿指著自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看到我在自己的結(jié)丹大典上,當著北麓各門各派賓客的面,親手殺了我爹!我爹是誰?堂堂無極宗大長老啊,你說荒謬不荒謬,好笑不好笑?” 夏重霜臉色倏變:“你看到你殺了凌夷師伯?” “是啊,起初我?guī)缀跸萑肽д现袩o法自拔,后來漸漸想通了?!彼{少卿言笑過罷,云淡風輕地擺擺手,“什么預見未來,根本就是妖物的詭計,如今瞧見你這模樣,更加堅定我的想法?!?/br> 夏重霜垂下眼瞼,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 “行了行了,我看無念師叔罰你思過真是英明神武,那妖怪有一句話真沒說錯,你這人,就是執(zhí)念太重,放不下,注定難得自在?!彼{少卿撐地起身,笑道,“總之,我?guī)湍汴P照冷小扇,你幫我照顧我徒弟,這交易公平吧?” 沒等夏重霜點頭,他凌空一躍,跳下斷崖。 躬□子,笑瞇瞇地對小女孩兒道,“丫頭,你先跟著我?guī)煹苄扌校銊e看他長的丑,脾氣爛,但心地還是不錯的,待我結(jié)丹之后,便正式收你為徒?!?/br> 小女孩兒默默點頭。 “哥哥會常來探望你的哦?!?/br> 藍少卿將一瓶辟谷丹塞進她手中,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著御風而起,向云舒峰飛去。見他走遠了,小姑娘才抬起頭,向斷崖望去。 察覺她的目光,夏重霜也望她一眼。 小女孩非但不覺恐懼,瞳仁里反而有一簇光,忽隱忽現(xiàn)。 “你過來。”心頭莫名一跳,夏重霜淡淡開口。 小女孩兒躬身上前,跪在斷崖下。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兒搖頭。 夏重霜才想起她是啞巴,收回視線,轉(zhuǎn)向一側(cè)杳靄祥云,輕飄飄地道:“既然如此,今后,就喚你作云扇吧?!?/br> 小女孩兒瘦削的雙肩微微一顫,良久,才伏地叩首。 …… 瀑布邊上涼爽的很,夙冰一面控制住煉丹爐的火候,一面麻溜的將小魚精開膛破肚,順手就著泉水洗的一干二凈,施法剔除魚刺,再丟進煉丹爐里。 細細的尾巴一甩一甩,風聲獸臥在石頭旁,瞇著眼睛愜意打盹。 夢中,堆積成山的烤rou紛紛飛進嘴巴里,它一口一個吞的正香,忽然感覺腹部一痛。驚醒一看,拓跋戰(zhàn)正趴在地上,小手在它腹下摸的有來有去,像是在找尋什么東西。 風聲獸一個翻身站起來,鼻翼下呼哧呼哧冒著熱氣。 沖他大嚎:你丫的,我是公的! 拓跋戰(zhàn)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咂咂嘴,又向夙冰爬去。 夙冰皺眉,將烤好的魚片遞給他,“你又不是妖獸,總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做什么,以后記得用兩條腿走路,知道么?” “唔……” 只顧著吃,拓跋戰(zhàn)睜著大眼睛望她一眼,點點頭。 比起之前那會兒,此刻的夙冰已經(jīng)相當?shù)?,甚至多了幾分感同身受?/br> 雖然并不能真正確定原因,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記憶也被封印一部分,可至少她還是她自己,而拓跋戰(zhàn),已經(jīng)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在秦清止看來,這是令他解脫的法子。 但以夙冰觀之,日后拓跋戰(zhàn)一旦清醒,錚錚傲骨如他,這一段懵懂歲月,必將成為他此生最大恥辱。但屆時他靈根已廢,除卻自我了斷之外,還會有什么結(jié)局? 就因為先輩流著魔人之血,便要被迫害至此嗎? 夙冰越想越覺得氣憤,對道修天生的敵意再一次被勾了出來,不管是為魔人爭一口氣也罷,還是為了早日解開雷音轟神锏的封印,她決定,絕不能任由拓跋戰(zhàn)就這么毀了。 心頭這么想,手下便這么干。 她拎住拓跋戰(zhàn)的衣襟,一把將他丟進寒潭里去。 拓跋戰(zhàn)如今只是凡胎,哪里經(jīng)得住寒潭刺骨涼意,當下顫聲道:“娘親,好冷!” “聽話,走到瀑布底下去?!?/br> 夙冰抓起新烤好的魚片,在手里晃悠一番,“多站一會兒,就多吃一些。” 拓跋戰(zhàn)早已吃飽了,又不像風聲獸一樣,是個天生的吃貨,但腦子里有個聲音不斷告誡自己,她說什么,自己就要做什么,便抖抖索索的向寒潭中心走去。 潭里的水并不深,卻能淹到他的脖子,聽見瀑布傾瀉的聲音越來越響,他膽怯地回過頭,囁嚅道:“娘親,孩兒害怕……”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么怕?” 夙冰瞪他一眼,指尖凝出一道靈力,直接將他打去瀑布正下方,“沉下心,以意念cao控你的身體,去抵御沖擊和嚴寒。” 被瀑布拍的睜不開眼睛,拓跋戰(zhàn)東搖西擺,好半天才站穩(wěn)。 聲音里隱隱有些哭腔:“娘親,真的好冷……” 夙冰背對而坐,只當聽不見。 炎火克金雷,但水亦能克火,而且此潭頗為古怪,說不定內(nèi)里大有乾坤,每天在水里泡一泡,不僅能夠保持靈根的純凈,還能鍛煉體魄。 至于功法么? 夙冰沉思片刻,自己的大師兄就是雷靈根,只可惜功法記得不全,先挑一些入門篇章給他修行,能練成什么樣,全憑他自己的造化和悟性了。 思慮過罷,她也盤膝坐下,開始打坐修煉。 彼時,對面溶洞之內(nèi)。 一名紫袍男子關閉玄天鏡,微微笑道:“這臭丫頭,果真不簡單?!?/br> 晏繆皺眉道:“主人,她想重新栽培拓跋戰(zhàn),咱們要不要阻止?” “為何要阻止?” 那名紫袍男子和衣半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秦清止將他送來地獄巖,原意不就是想借我之手栽培他么?” 晏繆踟躕了下,道:“他可是雷屬性……” “無礙,由著他們?nèi)グ??!?/br> 紫袍男子無所謂的一笑,擺擺手,再度沉沉睡去。 ☆、31放虎歸山(一) 地獄巖的日子,真是及其枯燥。 聽從晏繆吩咐,夙冰每天的工作除了采玉髓種靈草照顧拓跋戰(zhàn),就只剩下打坐修煉。 短短半年的時間里,她不僅突破了練氣九層的屏障,而且距離十層只差臨門一腳,照此速度修煉下去,估摸著不出兩年便能筑基。 以現(xiàn)今修仙界筑基的基準線來看,撇開變異靈根不說,單靈根平均在二十歲左右筑基,雙靈根是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三靈根則在三十歲之后,還得是有名師指導的情況下。 夙冰這具身體只是四靈根,筑基時年齡不過十六,怎不惹人懷疑? 所以她很惆悵,然,就算刻意放緩腳步,也拖不了太久。 一般來說,修士直到成功筑基,才算真正邁進修真的大門,丹田內(nèi)的靈氣方可不經(jīng)催動,兀自在經(jīng)脈流轉(zhuǎn)。而練氣期則不一樣,只有在修煉的情況下,靈氣才會游走周身。 因此,若想控制筑基時間實則不難,只需疏于修煉便是了。 可奇就奇在,自從她進入地獄巖后,丹田內(nèi)的元陽之氣再也不依自己的意愿行事,就如潮汐一般,隨著日落朝升緩慢流轉(zhuǎn)。 而當她潛心修煉時,亦能感覺靈氣的運轉(zhuǎn)速度一日快過一日。 夙冰琢磨良久,最終將目光鎖定在落腳的山谷。 她發(fā)現(xiàn)此地頗為古怪,身為火山內(nèi)的一處罅隙,怎會一絲火苗都瞧不見,而且兩個月內(nèi),朝陽固定在卯初刻冉起,戌時初刻落下,隅中烈陽,日昳大風,幾乎雷打不動。 便是夜間天幕上的星子,每晚的排列組合皆是一分不差。 夙冰越來越疑心,此地根本不是什么山谷罅隙,而是某件法寶或是芥子空間內(nèi)部,再不濟,也得是由合虛期大能設下的幻陣。 “你在胡思亂想什么?” 晏繆在藥田踱著步子,正悉心講解靈草采集竅門,回頭發(fā)覺夙冰又在跑神,黑著臉道,“不會種植靈草,不會淬煉玉髓,日后如何煉丹制器?” 夙冰倏然回神,摸著腦袋笑道:“我不會,別人會就成了?!?/br> 晏繆冷瞥她一眼:“清止道君的眼光,還真是越來越不濟。” 說完,一拂袖轉(zhuǎn)身離去。 夙冰望著他的背影,逐漸斂起笑容。 要說此地奇怪,晏繆更奇怪,也不知是什么身份,每每提及無極宗高層,雖然口稱道君,但神情并無半分尊敬,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說是小小執(zhí)事,誰信? 拎著花灑玉鋤,她開始漫不經(jīng)心的站在藥田里澆澆砍砍。 察覺晏繆走遠了,便將阿呆放出來接班,自己則走去外沿坐下休息。 伺候花花草草,夙冰當真一點兒耐性也沒有,魔道素以斗法為尊,除卻悶頭使自己變的更強之外,其它雜學一向敬而遠之。上輩子,她除了修過一些邪門陣法之外,幾乎不曾涉獵過別的,反正諦聽城里豢養(yǎng)雜修上千人,何曾輪得到她親自動手。 自小師傅便耳提面命地教導,要善于利他為己用。 打了個哈欠,她問道:“芥子里的靈草長勢如何?” “息壤里的長勢極緩,普通土壤倒是稍稍快一些。”阿呆認真修剪著一片千葉靈草,道,“不過還是沒有藥田里的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