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二 番 戰(zhàn)】
書迷正在閱讀:一胎二寶:冷血總裁的契約嬌妻、妄念是你、妝容圣手、穿成肥啾后我攻略了大佬、閃婚獨寵:總裁老公太難纏、一團和氣見深情、男主天天在演我[穿書]、女魔頭今天搞事業(yè)了嗎、彪悍奪舍手札、溫水煮相公
三艘海盜船,陳懿的座船不動,如中軍坐鎮(zhèn)指揮;一艘從商船左側(cè)繞過,尋隙待擊,便似騎兵繞陣,尋機突擊;一艘正面沖來,實施跳幫作戰(zhàn),如同正面步兵沖擊突陣。 對付區(qū)區(qū)數(shù)人,指揮排布居然也暗合兵法,陳懿能縱橫閩廣多年,盛名確非虛至。當(dāng)然,這也從側(cè)面反映了陳懿對這幾個人的強烈忌憚。 繞行的戰(zhàn)船正是之前受到重創(chuàng)那艘,陳懿從座船抽調(diào)補充了一部分,雖然海盜數(shù)量大不如前,但如果忽略這十幾個海盜,后果足夠喝一壺的。 而正面沖來的海盜船,則是左疤子指揮的齊載滿員的主力戰(zhàn)船。這一次,海盜們學(xué)乖了,再沒人敢站在船舷耀武揚威,而是全像老鼠般躲藏在女墻、戰(zhàn)格,樓臺擋板后面。直到船近二十丈,減速打橫,以側(cè)舷靠攏時,一個個五花大綁的商船船工、莊丁才從底艙押出。 推推搡搡中,船工莊丁們面如土色,哀號連天,更有人望著座船桅尖上被吊著的莊主號泣不已。被吊了半天,曬得眼腫得睜不開的畢端安有氣無力發(fā)出沙啞的悲鳴。東家仆人,遙相對望悲泣。 隨后,海盜們將船工莊丁排成兩列立于側(cè)舷,面向商船,并扒下衣服,在每人反背的雙腕間塞上一根沒點燃的火把。船工莊丁們惶恐不安,因為這些火把插在雙腕之間,他們夠不著,也抖不下來。 這時左疤子在四名持盾海盜的雙重護衛(wèi)下,手持火把出現(xiàn)在船工莊丁們身后,用他那刀劃鍋底一樣難聽的聲音高叫:“你們想不想回到自家船上?不用說,一定很想。爺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順著這些梯子,走回去。誰能安穩(wěn)回到船上,誰的小命就保住了?!?/br> 船工莊丁們一陣sao動,滿面不敢置信。 左疤子的聲音陡然變得邪惡:“你們也只有用最快速度沖回自家船上,這性命才能保住,否則……”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用行動解答——他從雙重盾牌之間伸出手,用手里的火把,將面前背對他的一個船工后背火把引燃,火焰灼燒皮rou的滋滋聲夾雜著船工不忍猝聽的凄慘叫聲,令人心臟抽縮。 幾個海盜搶出,將帶鉤長梯重重拍下,再次在兩船之間搭建成數(shù)條通道。 與此同時,十幾個手持火把的海盜從女墻戰(zhàn)格后翻出,將一長串俘虜后背的火把點燃。一時間,灸烤皮rou的異味、滾滾濃煙及慘絕人寰的慘叫,響切???。 以俘虜為人墻,施放煙火,藉機突破,這就是海盜二番戰(zhàn)的策略。 …… “大伙各自報一下彈藥數(shù)量?!壁w獵將剩余的九管雷炮用細索扎成一捆,并將引索捻成一扎,嘴里報數(shù),“我還有霰彈二十八發(fā),黑星手槍彈五十六發(fā),左輪槍彈四十九發(fā)。還有,這九管雷炮?!?/br> 馬南淳拍拍長衫內(nèi)的子彈帶:“我的左輪槍彈剩余四十二發(fā)。” “雙管獵槍霰彈二十七發(fā)?!闭f話的是施揚。 “三連發(fā)獵槍霰彈二十九發(fā)?!边@是王平安。 “三連發(fā)獵槍霰彈二十五發(fā)。”丁小幺報完數(shù),才發(fā)覺自己的存貨最少,郁悶不已。 “左輪槍彈五十五發(fā),彈丸……不知道,也許兩三百顆吧。”與弟弟相反,丁小伊的彈藥最不缺。她的鳥槍彈丸是自制的鉛丸,每丸重不過二錢,她隨身背著一塊重達五斤二兩的鉛塊,可制鉛丸達三百多顆。鳥槍射速又慢,別人打十槍她才打一槍,到目前為止,她才開不到二十槍。可謂是彈藥最富余的人了。 趙獵一行出厓山時,共帶著手槍彈五百發(fā),霰彈二百發(fā),合計七百發(fā)子彈,分攤到六個人身上,平均每人一百多發(fā)。這還不包括丁小伊所使用的鳥槍自制彈丸。 從出銀屏山到目前為止,共經(jīng)歷了三場戰(zhàn)斗:永濟寺之戰(zhàn)、碼頭夜襲戰(zhàn)、痛擊海盜戰(zhàn)。永濟寺之戰(zhàn)耗彈五十余發(fā),碼頭夜襲戰(zhàn)消耗三十余發(fā),之前痛擊海盜之戰(zhàn),殺敵成果最好,消耗子彈也最多——短短半炷香,打出各型號子彈二百多發(fā),更扔出十管雷炮。此刻他們手里剩余的彈藥,只余半數(shù)了。 “我看足夠了?!瘪R南淳語氣篤定道,“還余三百多發(fā)子彈,海盜不過百余人,平均兩發(fā)侍候一個海盜。再說了,陳懿也不是傻子,難不成要跟我們拼到最后一人么?若我所料不差,我們只要再干掉他一半人,他再不甘心也得退兵?!?/br> 施揚也贊同道:“每艘戰(zhàn)船至少需二十人方能行駛,再少的話,他連船都帶不走,那才叫虧大。” 在這樣的亂世里,海盜永遠不缺人,缺人隨時可補,但戰(zhàn)船這樣的稀缺軍需永遠都缺——不見趙獵為了弄一條戰(zhàn)船大費周折么。所以陳懿能損失得起人,但絕對損失不起船。馬南淳與施揚的分析很合理。 趙獵舉起手里的一捆雷炮:“那好,等會作戰(zhàn)是這樣……” 話音未落,船身劇震,熟悉的鉤梯啪啪聲傳來。 趙獵一躍而起,第一時間對張君寶、蚱蜢、黑丸等少年道:“你們快下底艙,看好弟弟meimei。未聽召喚,無論如何不許出來?!?/br> 蚱蜢剛開口:“可是,我們想……” “沒什么可是。我不是跟你們商量,是命令。明白么?命令!” “是!” 安頓好孤兒們,趙獵扒在窗沿往外看,他注意到,海盜給俘虜所插的火把并不是火油炬,而是濕木炬,火不大煙大。稍稍轉(zhuǎn)念就明白過來,海盜這樣做的目的有二,一是不至于燒死或重傷俘虜;二是他們的目的不是燒船,而是制造濃煙,借煙霧掩護突破。不得不說,海盜們都是打老了仗的,很快就找到應(yīng)對法子。 這時被灼燒熏嗆得魂飛魄散的船工莊丁在求生欲*望驅(qū)使下,不待海盜用強,紛紛踏踏踩著鉤梯,朝商船奔來——而在他們身后,持刀執(zhí)斧的海盜正緊躡其后,掩殺而至。 丁家姐弟看得腦門冒汗,海盜這一手當(dāng)真毒辣,這槍開是不開? 馬南淳一咬牙:“開槍吧。” 你死我活,容不得半分慈悲。而且,也別無選擇。 覺遠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小僧愿出艙接應(yīng)船工莊丁?!?/br> 施揚皺眉:“和尚別犯傻,你一出去,就成了靶子?!?/br> 外面的慘號聲越來越大,覺遠實在不忍猝聽,一振長棍,就要沖出。不防人影一閃,一人攔在他身前:“和尚,一會有你出力的時候?,F(xiàn)在,讓我來!” 趙獵! 趙獵風(fēng)一般沖出艙室,他的肋下,夾著一捆冒煙的雷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