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這樣？”

    她點點頭：“當時神經(jīng)血管抽出，但植入的情況不算好?！彼f：“偶爾不太靈活，對天氣變化比較敏感?！?/br>
    秦烈不由環(huán)緊她，問：“還是很怕嗎？”

    徐途嗯了聲：“也還行?！彼龘炱甬嫻P，將筆尖投到小水桶里涮干凈，打趣的說：“當時心里yin影那么重，哪兒能說好就好呀！”

    她拍拍秦烈手背，反過來安慰他：“真沒事兒?！?/br>
    徐途又取來一些顏色，在碟子里調(diào)開，這次顏色更濃重。

    秦烈心被狠狠揪住，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把她畫筆抽出來：“別畫了?！?/br>
    “干嘛呀？”

    “我們說說話?！?/br>
    徐途哦一聲，竟暗自松口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向后靠進他懷里。

    夕陽落了幾分，有一半的光彩被山尖兒遮擋住，天空蒙上一層灰，風停了，湖水也慢慢平靜下來。

    秦烈兩只手撐在膝蓋上：“我有沒有和你講過我父親？”

    她抬頭看看他：“沒有?！?/br>
    秦烈說：“他下鄉(xiāng)來到洛坪就沒有再離開，經(jīng)人介紹認識我母親，后來兩人結(jié)婚生下我和秦燦。我媽命短，活得并不長?！彼D了頓，下巴墊在徐途頭頂上：“三年前洛坪發(fā)生一場泥石流，一共帶走了四個人，袁萍萍父母，劉芳芳的爸爸，還有一個……那就是我父親?！?/br>
    徐途身體驀地抖了下，睜大眼睛，不由抬起頭去看他。

    秦烈和她對視一眼，笑了笑，又把她腦袋按回去：“他們一共騎三輛摩托，去取洪陽師大那批捐獻物資，是回程時候遇難的。”

    “洪陽師大？”徐途不禁皺了下眉，突然想起來：“那不是秦燦姐的學校嗎？”

    頭上方好一會兒沒聲音，秦烈調(diào)整了下情緒：“是她送那批物資回來的，當時就在其中一輛摩托上。秦燦和我爸走在最前面，本來已經(jīng)開出那段區(qū)域，可我爸又返回去救人，沒想到，這期間緊接著發(fā)生二次泥石流，人沒救出來，他命也沒了?！?/br>
    徐途有些愕然，攥著他手指的掌心出了汗：“秦燦姐撿回了一條命？”

    秦烈嗯了聲，又說：“災(zāi)難發(fā)生的地方就是碾道溝。剛回來那陣子我不敢從那兒過。”他頓了頓：“老父親沒享過一天福，為洛坪小學奔波一生，所以，一想到他被埋在泥沼底下，尸骨無存，我就撕心裂肺的難受。天長日久，三年里，我從碾道溝走了無數(shù)次，現(xiàn)在去修那段路，不得已仍然要天天待在那兒，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想起他了?！?/br>
    “你想說什么？”

    秦烈看看她：“傷口會愈合，深與淺不同，但總會有個期限?！彼罩氖郑骸澳氵€小，只要這道坎兒跨過去，將來的人生沒有什么不可逾越的。”

    徐途回過身，輕輕說：“我知道?！彼跗鹚哪?，高昂起頭，往他下巴上啄了口。

    天色不斷轉(zhuǎn)暗，太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去，天空烏沉沉，馬上會被黑暗取代。

    兩人對視。忽然，沖著彼此笑了下。

    秦烈說：“我沒事兒?！?/br>
    徐途：“我也沒事兒?！?/br>
    徐途摸摸他的頭，又親一下：“我的小可憐兒，沒想到你也有和我一樣的經(jīng)歷呀。”

    秦烈汗毛一立，本來有些沉重的氣氛，隨她這聲稱呼煙消云散。

    他掰過她的臉：“你叫我什么？”

    徐途嘴被迫嘟著，重復(fù)道：“我的小可憐兒?！?/br>
    秦烈沒忍住，親她一口，朗聲笑出來，把人往懷里一摟，大掌從她領(lǐng)口鉆進去。

    他用了點兒勁，揉幾把：“誰才是小可憐兒？”

    徐途叫一聲，縮著肩：“你別捏，那邊的本來發(fā)育就不好?！?/br>
    “嗯？”

    “你忘了，來的時候磕了下?！彼鷼獾恼f：“還不是怨你嗎?！?/br>
    秦烈也想起來，大掌又挪到另外一個上，完全包住，反復(fù)比量了幾次：“是有點小?！?/br>
    徐途被他弄的一陣陣發(fā)軟，身體往下溜了溜：“對吧。”

    秦烈嘴唇貼著她耳朵，虛聲道：“村里老人說，二十二，躥一躥，我更應(yīng)該多疼疼小的，也許還能趕上個二次發(fā)育?！?/br>
    徐途不禁吸住拇指：“亂說。”

    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