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扇兩下，搬著小板凳坐門口吹涼風，沒一會兒，拄著腿昏昏yu睡。

    不知多久，她腦袋一磕，差點栽倒。徐途抹干凈嘴角，抬眼一瞧，cāo場有男孩子正踢球，還有三兩個互相追逐，嬉笑打鬧的。

    她眼睛一轉(zhuǎn)，見對面yin涼下蹲了個小身影，扎羊角辮，穿土黃色短袖和藍褲子，下巴墊在膝蓋上，往地上劃拉著什么。

    徐途挑挑眉，慢悠悠沖那方向走。

    秦梓悅抬起頭，抿抿唇，看見是她又把腦袋埋下去。

    徐途蹲下：“怎么就你自己？秋雙她們呢？”

    秦梓悅不說話。

    徐途輕彈她腦門：“臭丫頭，跟誰學的這么沒禮貌，問你話呢？”

    秦梓悅不情愿的答：“她們?nèi)ズ笊讲蓸漭?。?/br>
    “你怎么不去？”

    “她們不帶我?！?/br>
    徐途也拿下巴墊著膝蓋，想起自己小時候，跟這群孩子一樣，今天不跟你好，明天又不跟她好，拉幫結(jié)派的，善變的很。

    她也沒多問，拽了下她羊角辮兒：“給你講故事聽不聽？”

    秦梓悅抿抿唇，一直都記得向珊的話，理智拒絕：“不聽?！?/br>
    她哼笑：“不聽也得聽。”

    徐途干脆不征求她意見，架起秦梓悅胳膊，使出吃nǎi的勁兒，把她強行弄回教室。

    教室里一半學生都在，有孩子問她：“老師，你給我們講什么故事??？”

    這稱呼可真受用，徐途笑瞇眼：“午睡故事，助眠的?！彼黄ü勺谥v臺上，踩著桌子，翹起二郎腿兒，抬手指揮說：“關窗關門，拉窗簾。”

    同學們照做。

    前排男孩興奮地問：“老師，故事叫什么名字??？”

    “叫……”徐途吸了下手指：“‘廁所里的老婆婆’?！?/br>
    第14章

    小學校并不是東西朝向，窗戶朝北，一天下來都陽光欠佳。窗簾是補房頂用剩的防雨布，烏漆嘛黑的顏色，透氣xing和透光度都不大好。

    教室里沒開燈，門窗緊閉，不大的空間，籠罩在一片yin沉昏暗的氛圍中。下面坐了將近一半學生，此刻連個大氣不敢喘，都僵直地坐在位子上，睜著大眼，直勾勾盯著講臺前面的人。

    突然，徐途拍桌子，壓低嗓音，yin森森的講：“老婆婆說，這個傷口是被你割的啊?！?/br>
    只聽下面一片吸氣聲，有的膽小女生捂著耳朵，面上糾結(jié)，想聽又不敢聽。男生卻覺得過癮，哄哄著，讓她再講一個。

    徐途擺擺手：“睡覺，睡覺，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

    男生們央求：“老師，再講一個，就最后一個嘛！”

    徐途一聽這稱呼又有些飄飄然，為難的答應了，神態(tài)間還真像那么回事。

    她說：“那就講……‘夜泳女子’吧?！?/br>
    一聽這名字就讓人毛骨悚然，下面立即噤聲，都瞪大眼睛等待著。

    徐途揉揉鼻頭，心說山里的孩子膽兒忒大。她輕了下嗓子，開口時，聲調(diào)已降到最低，整個教室立即籠罩著yin森之氣。

    “說，這是個真實事情，”她停了停，故弄玄虛的壓低身體，緩慢道：“洪陽市郊有一個陽春湖，那附近居民稀少，荒涼、偏僻，只有望不到盡頭的古樹灌木，一條公路通往市區(qū)。七月份的時候，兩個青年小a和小b從湖邊路過，恰巧那天無月，湖水黑沉，平靜的深不可測。他們看見有個長發(fā)女子在湖中游泳，長長的頭發(fā)漂在身后水面上，像海藻一樣柔順優(yōu)美?！?/br>
    “小a看得入迷，見那長發(fā)女子越游越遠，直沖著湖中心去。小a情急喚了她一聲，那女子聽見，突然不動了，只有腦袋露在外面，長頭發(fā)隨水波飄來dàng去?！毙焱就Ｏ聛?，看見有的孩子不住地咽唾沫，教室里死氣沉沉，光線太暗，眼前是破舊課桌和發(fā)霉的墻角，窗簾不時被風吹起各種弧度。她咬了下拇指，竟被自己一番渲染帶到情景中，只感覺頸后汗毛直立，好像有人對著她耳朵吹氣。

    徐途本能摸了摸后脖頸，有學生怯生生問：“老師，然后呢？”

    “然后……”她接著說：“然后，長發(fā)女子慢慢回頭，咧開嘴沖小a笑起來，那笑容又恐怖又詭異?；厝ブ螅就像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