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元旦匯演(1)
唐白晴的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掠過去都是喬一帆的一顰一笑。 一個人一旦給你太多的第一次,恐怕忘記他那是難上加難。 在唐白晴兒時的記憶里任何男生都沒有喬一帆勇敢,沒有他好看,他會帶她去冒險,去坐海盜船,會在她害怕的時候緊緊牽住她的手,告訴她別怕! 歲月不居,時節(jié)如流。這人終究不會站在原地等她,不會再告訴她,別怕! 唐白晴蜷縮在被子里,原來失去一個人會這么痛苦,她長這么大一直順風順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長大。 爸爸跟她說:只要你開心,爸爸什么都愿意。 也許最大的幸運就是她有個好爸爸。 唐白晴的雙眼哭的生疼,臉埋在被子里,一夜無眠。 偌大的房子里,同樣流淚到天亮的還有王雨。 漆黑一片,王雨感覺自己從答應(yīng)做唐白晴mama開始,這一生的生活都置身在這黑暗里。 她手捂著腹部,泣不成聲。 唐毅被她哭的心煩,掀開被子:“我去書房睡,明天我還要去法院一趟,你自己去醫(yī)院吧?!?/br> “唐毅你這樣做不公平,晴晴是你的親骨rou,我肚子里的就不是嗎?” 唐毅沒有說話,寂靜的房間只有吱呀關(guān)門的聲音,王雨抹掉臉上的眼淚,有時候她真的很恨唐白晴,為什么?她那么愛唐毅,唐毅卻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們母女?明明長著一樣的臉,卻得不到一樣的待遇。 即使很多年過去了,唐毅伏在她身上發(fā)泄的時候,眉眼間的情意,嘴巴里的呢喃都是晴晴,王晴晴! 是啊,唐毅愛慘了王晴晴,也許就是這份愛老天爺都嫉妒,才讓王晴晴難產(chǎn)而死,生了一個女兒都要叫她mama! 王雨苦笑一下,看著腹部:“沒關(guān)系寶貝,爸爸不要你,mama要你!” 胡同把王嫣然堵在音樂器材室,臉色不善:“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王嫣然手里抱著一把古箏,堅定的搖搖頭:“沒有!學(xué)校要舉行元旦匯演,我們班給我報了古箏獨奏,這兩天我一直在練琴?!?/br> 胡同掃了一眼她懷里的古箏,眼睛里都是不相信:“練琴?那我昨天下午怎么見你在街上溜達?一看到我就跑!” 王嫣然咽了一下口水,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那是在找琴行調(diào)音。我沒看到你?。 ?/br> 胡同看了看王嫣然的脖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白皙,想起那滋味,胡同下意識又想親上去。 王嫣然趕緊捂著脖子,連連后退:“別,一會兒還要穿漢服排練,沒有領(lǐng)子?!?/br> 漢服?胡同有些詫異:“你表演什么曲子還要穿漢服?”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那個同學(xué)還在等我排練,我先走了!” 哎,胡同忽然有點不適應(yīng),這么干脆利落的在他眼前消失,他讓她走了嗎?心里不爽。 胡同跑到班級里,拍著文藝委員的桌子:“喂,我要報名元旦演出節(jié)目!” 文藝委員拿著話劇本有些驚恐的看著胡同:“節(jié)目報名已經(jīng)截止了,現(xiàn)在都排練了?!?/br> “那節(jié)目報名的時候,你怎么沒告訴我?”胡同按著桌子,語氣極為不好。 文藝委員抱緊本子:“我說了,當時你在后面睡覺,而且這種事情你一向都是不參加的?。俊?/br> 胡同語塞,文藝委員說的好有道理。 “我不管,我就要參加演出,你給我想辦法!” “要不你去找找排練節(jié)目的老師?” 胡同來到禮堂正逢排練,舞臺上喬一帆人模狗樣的拿著話筒正在念主持詞。 胡同傻眼了,喬一帆什么時候參加這種無聊的東西了,他怎么不知道? 喬一帆剛從舞臺上下來,胡同就把他拽到一邊:“你怎么在這?” 喬一帆拽了拽領(lǐng)口的領(lǐng)結(jié),他不想戴這個東西,老師非要他戴,難受死了。 “你以為我想啊,那一千字的檢討我實在是寫不出來,就去找梁主任問問能不能減少點字數(shù)?他說能,除非我答應(yīng)當主持人。你說他是不是找不到人急瘋了?” 胡同摸著下巴圍著喬一帆拽圈圈:“嗯,沒想到你穿這白色西服挺衣冠禽獸的?!?/br> “你成語用的還不如喬一廷呢?!?/br> “老大,我也想表演節(jié)目,你幫我問問主任檢討我能不能也少寫幾個字?” “你爸都給學(xué)校捐樓了,你還要寫檢討?” “可不是嗎?學(xué)校一點都不通情理,老大你幫我問問哈?!?/br> 另一邊主持排練的老師:“主持人呢?喬一帆該你念串詞了!” 喬一帆邊說邊朝舞臺上走:“這還缺一個女主持人你要不要來反串一下?” 胡同:“可以不寫檢討嗎?不寫反串我也愿意!” 喬一帆:“……” 不能和胡同談節(jié)cao,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節(jié)cao。 舞臺背景音樂一響起,王嫣然一身粉色漢服翩然而至,黑色的長發(fā)挽成古代發(fā)髻,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是簡單的流蘇珠釵,眉眼自帶笑意,額心一花鈿更顯得她萬般風情,藕臂輕抬,手指撫上琴弦,悅耳的聲音從她指尖流出…… “我cao!”胡同詞窮了,只能張著嘴巴目瞪口呆。 “這,這要放在古代,怎么著也是一代名妓,一樓花魁?。 ?/br> 胡同知道王嫣然漂亮,但是沒想到她穿古裝會這么好看。他把能想到的詞都用上了。 排練老師瞪了他一眼:“平時叫你多讀點書能死?。靠淙硕枷窳R人一樣!這叫云想衣裳花想容,大家閨秀!” 胡同難得一次沒有反駁老師,連連點頭:“對,對,您說的太對了!” 一曲終了,王嫣然抱著琴退場,排練老師捏著下巴:“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合奏會不會好一點?” 胡同眼睛一亮,他的機會來了。 “老師,老師,我會吹笛子!” “你?” 不是老師看不起胡同,是她真的看不出胡同哪點會吹笛子。 “老師,他除了吹牛吹的好,也就只有吹笛子不錯了!” 喬一帆說的還真不錯,胡同的mama沒什么愛好,就喜歡一些古典玩意,別人童年學(xué)鋼琴,學(xué)架子鼓,學(xué)小提琴……他學(xué)吹笛子學(xué)拉二胡甚至嗩吶都讓胡同學(xué)過,但胡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每樣都只學(xué)了一點皮毛。 王嫣然在后臺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胡同拿著笛子躍躍欲試。 “先吹個簡單的來聽聽?!?/br> 胡同從來沒有覺的原來會一項技藝這么重要,一首《姑蘇行》他使出了十二分力,幸好他mama平時有逼迫他練習,胡同現(xiàn)在都想抱著mama感謝! 笛聲柔美,寬厚而圓潤,但其中幾個曲調(diào)胡同沒有吹準,破壞了曲子一些美感,但整體還是很不錯的。 排練老師眼前一亮,轉(zhuǎn)身看向王嫣然:“你覺的和他合奏怎么樣?” 王嫣然曾經(jīng)在上古箏課的地方看到過胡同,他在隔壁教室練習二胡,但那時的胡同是不會注意到她的,王嫣然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胡同合奏,更別說關(guān)系親昵了。 胡同楊著眉給王嫣然使眼色,不答應(yīng),小心小爺生氣了! 王嫣然平靜而淡然:“行是行,但演出沒有幾天了胡同學(xué)能練習好曲子嗎?” 胡同得意的轉(zhuǎn)著手中的笛子:“只要我想做就能做到!” 喬一帆故意撞了一下胡同的肩膀:“琴瑟和鳴了呦!” 胡同眼底帶著笑意,為什么心里他就那么高興,明明他很不喜歡吹笛子。 “別瞎說,我們是純潔的友誼!” 喬一帆聞言笑了笑,沒有說什么。眼睛卻朝門口看去,說好來接他一起回家的,怎么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