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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看到時鑒低落的眉眼,同樣會因為后期和時鑒驟轉的交流方式而懊惱自己做法的不對。 她年紀本就比他小,心思不及他足。 她但凡面對他,就沒有足夠的底氣去說服自己,把話說清楚,把喜歡他的事展露在白日光華之下。 這段感情,如果站在季向蕊的立場上,她始終以為自己才是追著時鑒跑的人。 他就是太過優(yōu)秀,太過耀眼,像是風一樣,一劃而過,她必須加倍努力地跟上他的步伐。 季向蕊曾經(jīng)問過時鑒一個問題:“如果沒有碰到,現(xiàn)在站在你身邊的人,會不會別人?” 時鑒只說:“只會是你,也只能是你?!?/br> “你碰不到我,那我就原地踏步,甚至是倒退回去找你,碰到無非只要一方的努力,就能成就?!?/br> “站在我身邊的人,永遠都不會是別人。” 甚至是“只會是你,也只能是你”的兩句英文相同,就此被銘刻在他們對戒的內側。 “itlybeyou.”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永遠不變。 新進的一批婚紗是預先經(jīng)過預約的。 季向蕊早就找過想穿什么款式的,宣傳冊里面的類型有很多種,從性感風到少女風,再到季向蕊早前就鐘意的公主風。 婚紗店里,旁邊的工作人員幫著季向蕊一起挑出幾款,她站在時鑒身邊,挽著他的手臂,輕輕晃了晃,猶豫不決地問:“你覺得那套比較好?” 時鑒常年在部隊,看慣了清一色的迷彩及海軍禮服,現(xiàn)在突然看到這么多條婚紗擺在面前,多少有眼花繚亂的滯愣。 “都好?!彼謸崃讼滤⒋沟拈L發(fā),哄著說,“你喜歡就好?!?/br> 季向蕊也是糾結,蓬松公主風里一套泡泡袖的收腰亮片款,另一套紋花墜肩的深V款,都很合她心意。 白色婚紗挑一款就好。 因為是限定新款,所以價格并不低。 他們雖是大院里走出來的孩子,平時吃穿用度從來不愁,但季向蕊不想鋪張浪費,只想從里面挑一條就好。 時鑒看出她的為難,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別的還有喜歡的嗎?” 季向蕊掃了一圈,搖搖頭。 “就這兩條要選嗎?” 工作人員把兩套婚紗特地挑出,擺在季向蕊面前,“新娘長得漂亮,皮膚還白,穿上一定都很好看?!?/br> 季向蕊看了時鑒一眼,“泡泡袖我喜歡,但另一個繡花我也喜歡。” “那就來兩件一起?!睍r鑒現(xiàn)在不缺這點錢。 季向蕊訝異,“要兩件干什么?我又換不過來?!?/br> 時鑒落手在她腰間,輕輕一勾就把她帶進懷里,他笑著輕挑眉梢,“換不過來?” “是啊。”季向蕊實話實說,“結婚還要穿高跟鞋,我肯定還走不動路,更加沒有力氣換婚紗了。” “沒事。”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耳邊,和她低語交流,“換不過來了就喊我,我有力氣,我?guī)湍銚Q。” 季向蕊:“……” 這大庭廣眾的,能不能收斂點。 不過后來季向蕊也沒和時鑒鬧,他想給她訂兩件,她也就隨他去。她的時鑒由她來養(yǎng)的前提條件,很簡單——她埋單,他付錢。 除了領證需要季向蕊出面,整個婚禮從請?zhí)谱鳎蔡欠诸?,再到后面的場地安排擇選,季向蕊只需要在幾個符合她喜好的方案中挑最后滿意的就好。 時鑒難得批下長假,他基本都待在季向蕊身邊。 她不愛吃水果,但他洗好的車厘子和荔枝,她還是會乖乖窩在沙發(fā)上吃。 請?zhí)@邊涉及到時、季兩家,要來的人不少,時老和季老忙前忙后的,成天見不到人,時鑒也是因為要出力而得回老院。 好不容易等來個周末是晴天,季向蕊想窩在床上一天都不動,但季老那通電話從一大早就不給清凈,說是要讓時鑒今天回去最后確認名單。 季向蕊不想動,懶散地趴在被窩里,腦袋對準枕頭,等到時鑒那通電話掛斷才悶悶地說:“這老頭怎么事這么多?” 時鑒怕季向蕊悶壞,笑著從后把她抱起,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幫她把胡亂鋪臉的長發(fā)勾到耳后,低聲解釋:“是請?zhí)麊蔚淖詈蠛藢?,我去一趟,很快就回來?!?/br> “不要。”季向蕊反手就摟住他腰,把腦袋往他脖頸上湊,汲取到他溫熱熟悉的氣息才算滿意,“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br> “這么霸道?”時鑒怕季向蕊這樣半轉身靠會難受,雙腿會發(fā)麻。他撐起她的胳肢窩就往自己這邊抱,讓她徹底躺在自己懷里。 “那這段時間結束,我回部隊,你看不見我怎么辦?” 季向蕊不說話了。 她好悶,干嘛在這時候和她倒數(shù)時間? 時鑒看透她那點小心思,試探問懷里這個“懶人”:“那你和我一起回去?” 季向蕊好糾結,“我不想走,我今天就想窩著?!?/br> “那給我兩個小時,”時鑒好脾氣地哄她,“兩個小時后我就準時回來?!?/br> 季向蕊想了想,自己也不能這么黏人,沒一會就妥協(xié)了,“那好吧,你去吧,記得別忘了給我?guī)П瓨窍卤憷甑奶鸲節(jié){回來,我要喝冰的?!?/br> 時鑒玩似的敲了下她的腦袋,“現(xiàn)在幾號,喝什么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