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那場爆炸,季向蕊是為數(shù)不多的幸存者。 卻也因為爆炸導致了半截胳膊大幅度的燒傷,長時間的痛苦治療后,她的右手肩膀到上端胳膊才從不堪入目的傷口轉(zhuǎn)變?yōu)楝F(xiàn)在的長道疤痕。 在座的人不過是聽著時鑒描述,接連唏噓,以為是出了什么事。 這會,他們根本沒法察覺季向蕊和時鑒兩個人現(xiàn)在心底的風起云涌。 季向蕊原以為瞞天過海,夏季的短袖長度足夠遮掩那些疤痕,就算是家里人都不會知道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可她偏偏沒想過,這件事,時鑒會知道。 季向蕊不敢去回想當時拼命熬過來的一切,那些傷疤都像是火燒的烙印,滾滾熔巖般地灼燒過她,一路燙進心房。 時鑒從說完,就在關(guān)注著季向蕊的反應(yīng),入目的不僅有她的訝異,更有她的不知所措。 所有鋪設(shè)的曖昧前景,在這一刻,都沒了繼續(xù)下去的意思。 泛濫在內(nèi)里的情緒,伴著漸漸縮于臺下的手,沒有任何預兆地,時鑒直接握住了季向蕊。 而下一秒的抬頭。 季向蕊和時鑒撞上視線。 不出意外地。 他的眼里,只有她。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話三個問題來源百度。 第27章 整個暗夜仿佛霎時間鋪天蓋地地籠罩而下,渾黑難透的背景將時鑒的眸色微動的波瀾映襯得足夠徹底。 縱然慣常不見情緒動蕩。 興許是他們太近,季向蕊視線被迫鎖定的那一秒,在時鑒那雙眸里唯獨找到了她自己,順帶地,還敏銳捕捉到了自己遮藏不住的局促。 季向蕊想掙脫開時鑒的手,但沒能成功。 今夜的風仿若都柔和得有了曖昧的氣息。 時鑒反握時像是增了力勁。 季向蕊的右手就這么無所退避地被他揉在guntang的掌心,即便是指尖的冰涼,都被他的覆熱驅(qū)散殆盡。 下一秒,季向蕊察覺到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時鑒不僅手燙,臉色還不太好,像是在強忍著難受。 季向蕊收回另一只搭在臺上的手,下意識要伸過去試時鑒的體溫,卻又遲疑在自己左手太過冰涼的低溫。 頓了幾秒,她驀地抬手,朝自己的脖頸伸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想著先捂熱點再說。 “嘶”的一聲,季向蕊被自己凍得倒吸了口涼氣。 時鑒望著季向蕊這副被自己搞到瑟縮發(fā)顫的模樣,皺眉看去,“你干什么?” 季向蕊也不搭理他,純粹顧著左手正面翻翻,背面翻翻,差不多捂熱了才抬手朝著時鑒的額頭湊過去。 果然,有如所想。 額頭燙手。 季向蕊不經(jīng)意就想到昨晚自己借住,還不人道地讓他打地鋪的事,抬頭對他說出的話難免柔和不少:“你發(fā)燒了?!?/br> “我知道。”時鑒清楚自己身體狀況。 因為傷口發(fā)炎導致的發(fā)燒,也不是第一次了。 時鑒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這才松開她的手,自己抬手也試了試體溫,在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不太上心地說:“沒什么事?!?/br> “什么沒什么事?”季向蕊可不理解他這種“不到暈倒那有什么”的歪理,在她的理念里,不管是誰,生病就要看醫(yī)生。 所以她甚至連洶涌沒上的是愧疚,還是別的難以道明的不知名心思,就二話沒說直接伸手朝旁邊地秦璨揮了揮。 秦璨余光掃到,轉(zhuǎn)頭,“怎么了?” 季向蕊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有點著急地說:“你隊長發(fā)燒了,我現(xiàn)在送他去看醫(yī)生?!?/br> 秦璨看了眼時鑒,臉色的確不算好,是他剛才疏忽了。 秦璨想著軍區(qū)就在附近,打算送時鑒一起過去。 但他剛有放杯起身的動作,時鑒的右手就壓了過來,一下穩(wěn)準地壓過他的動作,連帶的,還有他的多余心思。 秦璨腦子靈活,瞬間懂了意思。 軍區(qū)雖然辦了出行條,但休假要住回去的學員,還是按照規(guī)矩走。 秦璨和大家打岔說:“今天就到這吧,時間不早了,我們收拾收拾回去?” 特種部隊的隊員早適應(yīng)了常年的艱難工作,所以這會也算玩得盡興,反倒是那幫學員沒個收斂,個個表情可惜。 秦璨的眼神隨即一排掃過去,驟轉(zhuǎn)不由分說的命令意思。 大家都是守規(guī)矩的人,得到指令后,沒再感嘆,利落起身,集體做起收拾的工作。 因為軍醫(yī)那塊的宿舍和集體宿舍離得遠,所以程嶼先要送她們回去,而后再回大宿舍報道。 那個注意力過多停留在時鑒身上的小軍醫(yī),這一晚上光是吃時鑒和季向蕊暗搓搓發(fā)的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了。 抱著失望,她走前又看了時鑒一眼,不巧就被季向蕊捕捉。 季向蕊沒說話。 現(xiàn)在送時鑒去醫(yī)院是最要緊的事。 所以她和大家打好招呼后,拉著時鑒就朝著旁邊停車的地方走。 但趕在時鑒轉(zhuǎn)去駕駛位那塊之前,季向蕊半路攔住了他,攤手示意,“車鑰匙給我?!?/br> “給你?”時鑒這會只不過頭有點暈,別的難受感覺似乎輕巧就能略過,他開車不是問題。 但季向蕊惜命。 她細思了會,還是搖頭,這人要是燒到腦子糊涂,等會精神不在線,給她一腦門撞在樹上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