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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極度違心地,秦璇欲哭無淚地把自己藏在衣領(lǐng)里,逼出一抹慘烈的笑。 她打岔地轉(zhuǎn)移話題:“這酒吧燈光還挺刺眼?!?/br> 但下一秒,朋友提醒的話讓秦璇一秒窒息。 “我剛點了新酒,”朋友笑,“頭牌調(diào)酒師來了,一會應(yīng)該就能預約排到,我們?nèi)グ膳_自取啊?!?/br> “……” 要去你自己去。 第14章 (含入v通知) 與此同時,季向蕊這邊剛坐下沒多久,一個中年男人就往吧臺的方向走。 季向蕊的關(guān)注點全然停留在蘇婥慣暢流利的調(diào)酒動作上,壓根就沒注意到中年男人微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直到中年男人出言要重新點酒,季向蕊聞聲轉(zhuǎn)頭,出乎意料地撞上了中年男人微含笑意的視線。 是警局見到的那個人。 男人似乎對季向蕊也仍有印象。 他隨手拉開旁邊的椅子,坐在季向蕊旁邊的位置,待到新酒呈上時,反手推到她面前。 “季小姐,好巧?!?/br> “巧?”季向蕊訝異于這人居然連自己的姓氏都清楚,禮貌牽扯出的表情很快收斂殆盡。 她敏感地微微皺眉,“你認識我?” “當然?!蹦腥苏f話之余,手從兜里掏出了張個人名片。 名片被遞上清透折光的大理石瓷磚長臺,推到季向蕊面前,他才笑著繼續(xù)說:“有緣再次見面,介紹一下?!?/br> “你好,賈新安,中青新聞社社長?!?/br> 季向蕊低頭看了眼名片,上面見面時莫名生出的熟悉感頓時有了解釋的答案。 她先前參加記者交流大會,中青新聞社作為其中一方參與,但凡出席的記者,口才交流方面的快速判斷反應(yīng)能力都算出彩。 雖然最后占據(jù)上風是季向蕊這邊一隊,但她猶記得,在走廊上后賈新安擦肩而過的那一面。 沒想竟會在這里碰上。 不過這兩家新聞社向來是對立的狀態(tài)。 賈新安這會主動出言,季向蕊不得不接,卻也沒太大接話的興致。 就算再巧,季向蕊沒道理接他那杯酒。 她自然笑意微淡地推了回去,舉著自己的酒杯,稍低于他的杯沿碰過后,說:“你好,季向蕊?!?/br> 賈新安笑笑,沒強加意思。 他喝了口酒,開門見山不含糊地說:“季記者,近幾個月做的報道,都很引人注目,筆鋒敘述下的鏡頭感,很優(yōu)秀?!?/br> 雖是好話,但說的環(huán)境不對,季向蕊那點被背景音樂勾動的好心情rou眼可見地消退而盡。 她官方腔調(diào)地說:“上次交流后收益很多,中青新聞社的記者也都很優(yōu)秀。” 賈新安笑了:“那似乎也要向季記者學習。” 而后,他指尖在瓷臺上低不可聞地敲了下,臨近名片的位置,仿佛另含深意地把季向蕊的注意力移到名片上。 “季記者近期有沒有別的考慮?”他拐彎抹角說。 季向蕊怎么會聽不懂他這番話外有話。 但她權(quán)當聽不懂,笑意頗深地喝了口酒。 待到微澀的口感釀過味蕾,季向蕊回指著舞區(qū)的方向,漫不經(jīng)心說:“抱歉,剛剛樂聲太高,沒能聽得清?!?/br> 賈新安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不過話中有話的意思,季向蕊已經(jīng)接受到。 有一搭沒一搭地,她還是額外地婉拒閑時聊工作的話題,畢竟和一個來挖人的老板聊太多,不太合適。 賈新安沒再多留,卡座那邊還有朋友在等他。 轉(zhuǎn)身走前,他不忘最后留下一句:“那季記者,我們有緣再見?!?/br> 季向蕊笑意半收半斂,最后舉了杯酒:“賈社長,有緣再見?!?/br> 更多的眼神,她沒再給賈新安。 而臺后的蘇婥雖忙著調(diào)酒,但多少注意到了剛才那一幕。 賈新安在中青新聞社這么多年,出了名的喜歡挖對向公司墻角,像季向蕊這種能力出色,長相還好的記者,挖到可就是賺到。 所以蘇媍見怪不怪。 調(diào)好酒后,她把那杯新品種遞到季向蕊面前,完全沒提剛才的事,給了個眼神,“嘗嘗?” 季向蕊先是微抿了口,那股前調(diào)的苦澀先行順進喉腔。 沒幾秒,辛辣就緊接迎上,挾著獨有的灼燒感,燙過唇腔后,竟裹覆上甘甜的后調(diào)。 季向蕊震驚了,這酒的口感實在驚艷。 光是從她醉鬼即將上頭的表情,蘇婥就感同體會地猜到了她會說的夸辭。 果然有如所料,季向蕊滿意笑了:“這酒太好喝了,再給我來一杯?!?/br> 蘇媍搖頭,“你可喝慢點。” 季向蕊晃著酒杯,笑瞇瞇地猜測道:“這酒度數(shù)很高?” 蘇媍不置可否:“能讓你一杯倒的那種。” “我不信?!奔鞠蛉镌谶@杯之前,已經(jīng)喝了一杯極其寡淡的頭牌開胃酒。 雖然開胃酒在酒吧點評上,算是度數(shù)偏高的,但季向蕊的酒量早在這么多年里練了出來。 季家的擋酒專業(yè)戶就是季向蕊,季老和季淮澤雖要參局,但能保證酒不過量,他們從不帶季向蕊參加。 其實喝酒沒事,但季向蕊要命的是喝完酒會肆無忌憚地發(fā)酒瘋。 有一回,季淮澤隊內(nèi)有事,季老破天荒帶季向蕊去參局,但誰能想到,季向蕊酒一上頭就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