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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安然聽了后忍俊不禁。可轉(zhuǎn)念一想,又默默的心疼。 虞璇四人一貫覺得自己是海中最靚麗的崽,誰想,深海這硬茬比她們更靚,發(fā)色像每日冉冉高升的太陽絲線,她們很不服,可又覺得強迫海龜跳舞的小莫罌特別好玩。 架沒來得及打,大白鯊來要回自己的幼崽了,于是,一場混戰(zhàn)后,彼此惺惺相惜,她們也就多了妹 妹。 排位問題,也相當隨意的很,先來后到,小莫罌最后來的,排行第五,眾人沒意見。 大概是多了四條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魚,莫罌對于變成最小的一個,也很無所謂。 虞璇說起那段時光,嘴角也噙著笑,“小五跟著我們玩了幾個月,就把那些搶來的小魚苗們放回去了,說是要睡覺。唯獨那只慢吞吞的海龜不肯走,也不知去往哪,二哥怕海龜把自己給?餓死了,就領(lǐng)回家去。結(jié)果養(yǎng)著養(yǎng)著,二哥說話就和那只慢吞吞的海龜一個樣了。” 塵魚樂呵呵,還非要往孔如藍胸前再插一刀,“二、二舅?!?/br> 孔如藍將小家伙抱起來,極寵溺的刮了下塵魚的鼻子,“壞?!?/br> 一說起過去的事,虞璇眼中散發(fā)著光亮,那段時光是她們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了,有數(shù)不清的話題可以聊。 樓安然插不上嘴,卻也聽得一本滿足,原來她家大寶貝小時候如此可愛。 “那,你們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異樣?!?/br> 葉莫離瞥了樓安然一眼,“小五說要睡覺了,我們以為睡個一天兩天,沒想到她一覺睡了五十年?!?/br> 五十年…… 樓安然每次聽到這個數(shù)忍不住想起她們之間的年齡差,人的五十年,彈指一揮間,已過去了大半輩子?,剩下的時光少之又少。 而她家寶貝的五十年,全用在睡覺上了。 虞璇苦笑了下,“我們發(fā)現(xiàn)怎么也叫不醒小五,嚇壞了。大哥將她母親請來,用了各種法子?,后來問了我們很多小五的事后,才下了結(jié)論?!?/br> 當時,她們誰也不相信,尤其是葉莫離,很不服氣。為了驗證莫罌血脈是不是真比她們高貴,他還偷偷從莫罌身上拿走一根頭發(fā),摸走一片魚鱗,實驗還沒做呢,就被尾隨其后的大哥給痛揍了。 大哥最信服自己母親的話,母親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從那以后正將酣睡中的小莫罌當成了稀罕又珍貴的鮫人。 在此之前?,她們一直半信半疑,直到樓霄帶著三教九流的人闖入了深海中,大肆屠殺。 大概是被海中的魚族們驚醒,又或是鮫人真的感應(yīng)到危機,莫罌忽然就從睡夢中醒來了。 五十年前的事是她們不想再去回憶,可話 題一來,腦海中又情不自禁的浮現(xiàn)了那日的情景。 血流成河,尸體鋪滿海面。 她們的速度趕不上莫罌,可耳邊卻清晰的響起了莫罌當時的怒吼,身體不由自主的往那邊趕去,而成批的大白鯊,以及聞名已久的各種兇鯊,全是因為莫罌才圍攻了那群人…… 樓安然總算從她們支離破碎的故事中拾得了一些重要的依舊,將她之前?所疑惑的事搞了個清楚明白。 莫罌一直說她沒有父母,真的是無父無母的小可憐。 而葉莫離之前?說讓樓家家破人亡也不為過,也是真的,但應(yīng)該和她家寶貝沒多大關(guān)系了。 想清楚這一層,樓安然暗暗松了口氣,那塊沉甸甸的石塊壓著她好幾天了,每天她都在擔憂因為五十年前的仇恨,莫罌會離她而去,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提及這樁成年舊事。 一條命。 如何賠償? 哪怕讓樓家家破人亡,讓她傾家蕩產(chǎn),好像也賠償不了。傷害已造成,所有的彌補和補償不過都是欺騙和安慰后來人的。 她想,依照虞璇等人如今的財力,她所說的那些補償人家還不稀罕,她能做的事太有限了。 一提到五十年前的那場災(zāi)難,所有人面色不愉,剛剛還輕松的氣氛也逐漸凝固。小魚仔挨個的看?了看?她們,最后撲入樓安然懷里,“樓樓,大寶貝去哪了?” 外面天色昏暗,狂風肆虐,并不是出海的最佳時機。 樓安然沉吟了片刻,“大寶貝和我們玩捉迷藏,塵魚,你能找到大寶貝嗎?” 談起正事,虞璇等人的目光也全放在了塵魚身上,有幾分孤注一擲的味道,“小魚仔也能感知到情緒,她找小五比我們更容易?!?/br> 樓安然被她們這幅鄭重其事的樣子氣樂了,她隨口一句玩笑,這群人還真敢順著桿子?往上爬,“莫罌恐怕不想見到你們,有你們在,她會出現(xiàn)嗎?” 三人面色一僵,菜菜的。 虞璇點頭,“等郵輪抵達深海后,我們會閃一邊去的,小五的事就拜托你了,務(wù)必讓她開?心。” 如果不是那張地圖太玄妙,完全看不懂。樓安然又怕郵輪不知道行駛到什么鬼地方去,她肯定不會捎上這群人魚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 不低頭。 大家商量好了之后,郵輪一直按指定的方位行駛,即便途中遇見大風大浪,也都有驚無險的避開了。 這日,郵輪抵達深海。 樓安然將她們?nèi)齻€趕下郵輪后,就開始公放莫罌唱過的歌曲,務(wù)必讓聲音傳遞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沒過多久,莫罌聽沒聽見她不清楚,郵輪四周圍卻出現(xiàn)了奇妙的一幕,小魚仔激動的拍手手,“樓樓,快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