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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文時覺得這樣的劇情合情合理,如今再聽楊承安講一遍緣由,她簡直哭笑不得。怎么兩國外交時還像小孩子一樣幼稚,今天見別的小朋友家里有最新款的玩具,明天自己就非得買一個更好的壓過別人一頭。 只不過她之前釀的葡萄酒不多,干脆就全給了楊承安。不過她還是得跟楊承安同行,然后在皇宮外侯著,以防皇帝想要見見釀酒的小娘子。 果不其然,尚未酒過三巡,殷子珮就被皇帝身邊的高公公親自給請了進去,可謂是莫大的殊榮。 殷子珮走進大殿,在行禮的過程中偷偷瞟了一眼寶座上的皇帝老兒——這看著還挺健康的啊,不像兩年就要病死的人。 倒霉的湯玘宬在殷子珮的劇本里就是一個用了就扔的工具人——他前期賞識男主讓男主開始走上權臣之路,中期下令扳倒順王間接等于為男主報仇,后期英年早逝怕其他世家大族狼子野心干脆將小皇帝托付給無法育后的男主,至此男主真正做到權傾朝野一手遮天。 工具人湯玘宬心中愉悅,向殷子珮問話時堪稱和顏悅色,只不過他拋出來的問題卻讓人不禁想要瑟瑟發(fā)抖:“這葡萄酒色澤誘人,滋味甚秒,做出此等佳品,卿就從來沒有想過要進獻宮中嗎?” 這問題看似是在問殷子珮,實則是在問楊承安,為何遇到了“寶物”之后沒有第一時間奉給天子。 第64章 殷子珮知道皇帝老兒沒多久可以活了,因而根本不怕他。她裝作一副不諳世事的少女樣子嬌(做)俏(作)道:“啊,原來草民小打小鬧試著釀出來的葡萄酒,竟然能夠比過月戎進獻的酒么?還得了陛下的垂青?草民可真是太高興啦!之前第一次釀出這樣的酒,周圍根本沒人愿意喝,說是怕這種法子釀出來的酒有毒,逼著楊督公喝了半壇,這都三個月了,見他還是活蹦亂跳,草民就放心啦!” 這話有三層意思,先順應陛下的心意將囂張無禮的月戎使臣的臉放在地上狠狠摩擦,隨即解釋自己為何沒有將葡萄酒進獻宮里,最后還幫楊承安開脫了一下。 聽到這話,再看看對面使臣鐵青的臉色,湯玘宬心里舒坦了許多。他大手一揮,完成了殷子珮一夜暴富的夢想,還順帶賞賜了楊承安。 “以后朕想喝這葡萄酒,也無需舍近求遠派人去月戎國取了,只不過要麻煩楊愛卿時常帶些最新鮮的酒送至宮中了。” 聽了這話,有的大臣暗暗在心里不屑:到底是個低賤的閹人,只會些媚上欺下的行徑!政績沒有,吃喝玩樂倒是樣樣精通,整日只知道討好陛下,和官府豢養(yǎng)的那些伶人歌姬有何不同! 但也有人微微皺了下眉頭。按照宮例,這外邊的吃食可不能隨意進宮。就算是進宮,也有專門的宮人負責,又如何會輪得到他們督查院! 陛下如今可真是越發(fā)寵幸這個楊承安了,召見頻繁不說,竟然還讓他進到內宮里去!雖說之前是個宦官,但楊承安如今身為一個外臣竟然還能進入內宮?滿朝文武又有哪個能隨意進到內宮里去的?就算是皇后的親爹都不行!但因著楊承安的特殊身份,外加陛下默許了這件事情,違背宮例竟也無人提及,簡直是什么好處都讓他一個人給占盡了! 待忙完公務、送走了月戎使臣,天色已經不早了,楊承安出了宮門見殷子珮還在外面等他,吃了一驚:“不是說讓你雇輛馬車一個人先回去的么?” 殷子珮攤了攤手:“我這可是背著我爹跟你進宮的,現(xiàn)在他想必已經知道了,直接回去怕是又免不了要被禁足?!?/br> 楊承安看了她一眼,只說了兩個字:“走罷?!?/br> 殷子珮知道這是讓她跟著去“楊府”的意思。楊承安如今住的宅子買來也就不到一個月,在此之前荒廢了很久,需要里里外外全部翻修才能住人。這兩天應該才剛剛翻修結束,殷子珮也沒有去過。 楊承安面上不顯,心里卻有些緊張——他對住的地方一向沒什么要求,能夠遮風擋雨就行了,因而對裝飾和打點院子這種事一竅不通。但這宅子雖說姓楊,殷小娘子也是楊府的女主人。她懶得親自來布置,他便只能自己去四處打聽女人家都鐘情于何種式樣的雨榭樓臺,只是不知她會不會喜歡。 在楊承安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難以啟齒、不愿承認的隱秘想法,那就是:殷小娘子喜歡他的宅子→殷小娘子愿意在楊府多待→殷小娘子樂意陪伴他。 雖比不了那些世家大族,但楊承安這些年也斂了不少財,買的宅子是兩進兩出的,不大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已是難得。只不過宅子從外面看上去尋常,正房屋里卻被他裝飾得脂粉氣有些濃。 正房自然就是宅子男女主人的住處了。殷子珮踏入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層層疊疊淡黃色的紗幔,這紗幔從高處一直垂到地底,竟是將整個床都給遮住了。床腳邊放了一個看起來就很奢華的軟塌,另一側是一個尚未完全張開的屏風,隱約看到上面雕刻繪畫著的是鴛鴦戲水。 屏風后面擋著的是一個繁復華麗的梳妝臺,占了整間屋子足足五分之一的面積。殷子珮打眼一瞧,光是腮紅的盒子就放滿了臺子上一個三層的小木架,少說也得有二十余塊。 但這些都不如梳妝臺上的梳妝鏡耀眼,鏡子以黃金為底,上面鑲嵌了珍珠、瑪瑙、水晶等奇珍異寶,金光燦燦足以讓每一個擁有它的女人尖叫出聲——OMG!這也太土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