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葉芽知道他的意思,氣惱地擰了一下他裸著的大腿。去吧,剛剛與薛松那樣,現(xiàn)在馬上就要被薛柏抱著,她實(shí)在難為情,不去吧,三弟會不會以為她不愿讓他抱? 罷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哪想她剛要起身,炕頭薛樹突然坐了起來,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炕好熱,好難受……” 身后傳來輕微的震動,是薛松在偷笑。 他笑什么?。咳~芽納悶地想,定是今天東鍋燒太多的火了,薛樹不習(xí)慣。 “二哥,你去我被窩睡吧?!焙诎道飩鱽硌Π仄届o淡然的聲音。 “嗯……”薛樹掀開被子,摸索著拽下薛柏的,瞇著眼睛躺了進(jìn)去。被子清涼涼,他舒服極了,很快就又睡著了。 等到那邊傳來薛樹綿長的呼吸,薛柏直接挪到薛松旁邊,將葉芽接了過去。 薛松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薛樹先睡了,他們?nèi)魏我蝗硕伎梢該еX?。?/br> 他懊惱地握拳,怪不得薛柏讓他先抱著她!這個狡猾的家伙! 可剛剛薛柏已經(jīng)幫了他,他已經(jīng)要了她一次,難不成他當(dāng)大哥的,還要跟弟弟搶嗎? 他忍不住敲了一下薛柏的腦袋,無奈地繞過炕桌,鉆進(jìn)被窩。 屋子里再次恢復(fù)了靜寂。 薛柏緊緊抱著葉芽,臉貼著她的臉,低聲喃喃:“二嫂,你臉好燙,是因?yàn)楸晃冶е鴨???/br> 葉芽心跳如擂鼓,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很熱,有薛松的原因,也有被他抱著的原因,哪個多哪個少,她分不清楚。 “二嫂,我早就想這樣抱著你了,你跟我夢中夢到的一樣輕,一樣軟……”薛柏親她的鬢角,一下一下。 葉芽真的渴了,她情不自禁地吞咽,怕被他聽見,她提著心放慢了動作。 “二嫂,你好傻……”薛柏低低地笑,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齒糾纏間,他解開了她的外衣。厚厚的冬衣從她身上褪去,她冷,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 葉芽閉上眼睛,他終于也想要她了嗎?可她才跟薛松那樣啊,下面甚至還是濕的,他會不會察覺? “二嫂,今晚跟我睡吧,讓我抱你睡一晚……” 他在她耳邊低語,葉芽又冷又熱,她緊張,她想的,可她怕。 薛柏親親她的臉,放下她,輕輕將炕桌放到地上,然后跨過老老實(shí)實(shí)睡覺的兩人,將西炕頭閑置的被褥抱了過來,鋪好,他掀開被子。葉芽乖乖地鉆了進(jìn)去,躺好后緊張地往里頭縮,直到被墻壁擋住無處可躲。 薛柏隨后寬衣解帶。他進(jìn)來,抱住她,閉著眼睛聞她發(fā)上的清香。 葉芽忐忑地等待著,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緊緊抵著她的昂揚(yáng)慢慢平靜了,葉芽的期待終于變成了nongnong的失落。 她很委屈,他到底想要怎樣?如果真的不想,就不要撩撥她??? 懷里的肩膀忽的輕顫,薛柏大吃一驚,他摸上她的臉,果然一片濕濡。 “怎么哭了?”他低頭親她的眼淚。 葉芽猛地推開他,起身就要離開。她怕不怕期待不期待是一回事,他要不要又是一回事,他不要她…… 薛柏忙將人拉了回來,翻身壓在她身上不讓她躲,“到底怎么了?” 葉芽咬著唇不說話,也不讓薛柏親她,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哪怕看不見,薛柏也能憑著幾次接觸和躲閃想象,她定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他是聰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 “二嫂,是我錯了,沒有跟你說清楚?!彼麚Ьo她的腰,讓她感受他因她而起的變化。 葉芽心中一顫,他明明很想的啊,該不會是…… 正胡思亂想著,薛柏俯□,在她耳邊道,“真傻,我當(dāng)然想要你,想的快瘋了,可我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有,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也都是空話。二嫂,你再等等,我一定會為你考個功名回來,讓你知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就算有再好的親事,我心里,也只有你,不會為任何人動搖。二嫂,等你信了,你再給我,讓我好好要你,好嗎?” 原來他竟是這樣想的…… 葉芽為自已的胡思亂想感到羞愧,又替他心疼,“三弟,我信你的,就算沒有功名,我也信你的?!?/br> “那二嫂的意思是,現(xiàn)在就想讓我要你嗎?”薛柏曖昧地低語,故意隔著中衣輕輕頂了她兩下。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葉芽臉如火燒,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解釋。 “真想現(xiàn)在就要了你!” 薛柏狠狠地親她,直到快要無法呼吸,才艱難地從她身上下來,抱住她不敢再動。 這一回,他雖然沒有要她,葉芽心里卻甜絲絲的,她依在他溫暖的懷里,在男人溫柔的輕撫中,慢慢睡去。 ☆、88晉江獨(dú)發(fā) 大年初一,天未全亮,外面已經(jīng)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薛樹睡得最早,醒來的也最早,習(xí)慣性地伸手去摸媳婦,沒摸到。 “媳婦……”他含糊不清地喊著,揉揉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炕空著,對面就是墻壁。 他茫然地坐了起來,一眼瞧見睡在東炕頭的兩人,三弟背朝他,懷里抱著他的寶貝媳婦。 “媳婦!”他委屈地大聲叫道,三弟好壞,竟然趁他睡著的時候把媳婦搶走了。 他這一嚷嚷,葉芽立即驚醒,慌張地坐起身,“怎么了?”問完了,突然覺得左肩異樣清冷,低頭,就見中衣不知何時歪了,斜斜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大半個細(xì)白的肩頭和一抹粉色的肚兜。她大吃一驚,趕緊側(cè)過身去穿好,可等她重新轉(zhuǎn)過來時,突的發(fā)現(xiàn)哥仨都醒了。薛柏側(cè)躺著,眼里含著淡淡的笑意,被褥下的手卻悄悄放在了她腰上。薛松眸色深沉,看她一眼后便收回視線,起身穿衣。薛樹直接跑了過來,委屈地問她:“媳婦昨晚為啥不跟我睡?” “二嫂,先躺下吧,別凍著。”薛柏起身,將葉芽按回被窩,他自已則挪了出去,笑著調(diào)侃薛樹:“二哥,二嫂本來是要跟你睡的,是你嫌被窩太熱,把二嫂趕出來了?!闭f著,開始穿衣。 葉芽縮在被窩里不敢見人。 薛樹不信,見薛柏起來了,他干脆鉆進(jìn)被窩,抱著葉芽耍賴:“那我再抱媳婦睡一會兒!” 葉芽又羞又氣,使勁兒推他,“睡什么睡啊,快起來煮餃子去,一會兒春杏和虎子要來拜年了!” 薛樹還想耍賴,那邊薛松已經(jīng)站到了地上,見他和葉芽在被窩里扭來扭去的,咳了咳,走過來訓(xùn)斥薛樹:“二弟別胡鬧,你不是要看弟妹穿新衣嗎?那就快點(diǎn)起來,幫她把衣裳拿過來?!?/br> 薛樹馬上想到了媳婦新做的那身衣裳,二說不說就跳了起來,“媳婦你等著!” 葉芽漲紅了臉,薛松和薛柏互視一眼,先出去洗漱了。 過了片刻,他們又都走了進(jìn)來。 被褥都已經(jīng)疊好,薛樹站在炕下非要抱葉芽,葉芽怎么可能讓他抱,躲來躲去躲著他。 她不愛張揚(yáng),喜歡穿素色的衣裳,可這回新衣布料是薛松特意買回來的,她只得照做。 如今,她上穿淺粉色的右衽小襖,下系一條海棠紅的長裙,全身上下只有領(lǐng)上繡了素雅的蘭花,便再也沒有別的花樣了,可即便如此,這身衣裳還是襯得她嬌艷動人。瞧見薛松他們,她的臉更紅,頓在墻邊不敢動彈,細(xì)白小手緊張地攥著袖口,長裙微微晃動,露出下面一雙裹著白襪的小腳。 “媳婦,讓我抱一下!”薛樹還在孩子似的央求著,媳婦今天真好看,他想親親她。 “別鬧……” “二嫂,我也要抱一下?!比~芽剛開口,薛柏就跟著道,走到薛樹旁邊笑著看她。薛松沒說話,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意思再明顯不過。 葉芽羞得背轉(zhuǎn)過身:“春杏他們快來了!” “放心,大門還關(guān)著呢?!毖Π卣f完,朝薛樹遞了個眼色。 薛樹咧嘴一笑,抬腳跪在炕上,身子前傾,一下就拽住了葉芽的胳膊,葉芽被他拉扯著,不由自主朝炕沿這邊踉蹌幾步,還沒站穩(wěn)呢,重新回到地上的薛樹哈哈笑著就把她攔腰打橫抱到了地上,葉芽嚇得尖叫一聲,緊緊抱住薛樹的胳膊,埋在他懷里,緊接著氣惱地捶他的胸口。 薛樹低頭,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 “二哥,輪到我了。”天馬上亮了,薛柏也不敢縱著他胡鬧太久。 薛樹戀戀不舍地把媳婦交給薛柏。薛柏比他聰明,他將葉芽放坐在炕沿上,然后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羞紅發(fā)燙的臉,先親親她緊緊閉著的眼睛,然后含住她紅潤的唇瓣,旁若無人地吸吮深吻。葉芽開始還推他捶他,慢慢就沒了力氣,依戀地拽著他的衣裳。 薛樹看傻了,跑過去要搶人:“我也要這樣親一次!” “都別胡鬧了!二弟你去洗臉,三弟去后院抱柴禾燒水!”薛松冷著臉訓(xùn)斥道,撿起葉芽的鞋子,待薛柏退開后,俯身替葉芽穿鞋。葉芽心中感激,然后想自已穿,薛松抬眼看她:“讓我穿鞋,還是讓我像三弟那樣親你?你自已選。” 葉芽那點(diǎn)感激頓時散了,瞪他一眼,低頭不再說話。 大哥都主動放棄了,薛樹和薛柏只好乖乖聽話去干活。 他們一走,薛松鞋子也穿好了,他把葉芽抱到地上,卻不松手:“早知道三弟只抱著你睡覺,昨晚就該把你偷過來的。” 葉芽羞極,推他要走:“大哥……”聲音嬌嗔婉轉(zhuǎn),有著她不自覺的嫵媚。 薛松看著她含水似的氤氳眸子,心神蕩漾,將人往自已身上一壓,低頭覆了上去,深深索取,直到門外傳來薛樹的腳步聲,他才放了人。 如此一鬧,葉芽算是怕了他們,所以等春杏和虎子過來拜年后,她就始終拉著春杏說話,最后跟她一起去了二嬸家。薛松哥仨厚著臉皮隨后跟上,他們也要去拜年不是? 薛家沒有親戚,就這兩戶人,彼此串門拜年就行。林氏見葉芽難得穿的艷麗些,好看又喜慶,把人讓到炕上,娘三個坐炕頭說話,那邊薛山梁與薛松哥仨湊在一起閑聊?;⒆右蝗速囋谖萃?,與跟來的大黃一起曬日頭。 說著說著,扯到明天回娘家的事。 春杏抱著葉芽朝林氏撒嬌:“娘,今年我不想去姥姥家了,讓我留在家里唄,我去二哥家蹭飯吃!” 其實(shí)她也只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抱多少希望,沒想到林氏臉色沉了沉,竟然答應(yīng)了。 葉芽和春杏都很意外,那邊薛柏朝這邊看了一眼,腦海里掠過一個人影,眉頭微皺。 林氏要回娘家住三天,薛山梁也跟著去的。葉芽索性讓春杏過去跟她一起住,把薛樹趕到了東屋,薛樹不大愿意,可春杏是他喜歡的堂妹,他也就認(rèn)了,又有薛柏的再三警告叮囑,這三天里倒是沒有說錯話。葉芽趁此機(jī)會好好的喘了口氣,要不然,被哥仨一起無賴地逗弄,她實(shí)在吃不消。 私底下,葉芽問春杏為何不愿去姥姥家,被春杏?xùn)|拉西扯糊弄過去了,葉芽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可等到林氏他們歸來,初七那天他們四人如約過去吃飯時,見到春杏姥姥家那邊的一眾親眷,她頓時明白了春杏的心事,敢情小丫頭是在躲人??! 雖說男女分桌而坐,可在吃飯之前,大家總要坐在一起熱鬧熱鬧不是? 葉芽敏感地注意到,林氏對她大嫂一家,也就是春杏大舅母十分厭惡,厭惡到連面子活都不肯裝了,不管對方如何熱情,她始終冷言冷語。大舅母就像看不懂林氏的臭臉般,自顧自說的熱鬧,偏偏四句話里,一句夸春杏越來越好看懂事,一句夸薛柏聰明有出息,剩下兩句,就是夸她帶來的一兒一女了。 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屋里都是婦人,葉芽隨意客套幾句,出去尋春杏。西屋都是男客,前院沒人,她去了后院。 后院里,虎子跟幾個小表兄表弟蹲在一起不知道在玩什么,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立在墻邊說話,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黑丫頭,不錯眼珠地瞧著對面。那就是大舅母的小女兒,葉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春杏冷著臉立在薛柏身后,薛柏神色疏離,正在跟身前一個黑瘦男子說著什么,瞥見她,他領(lǐng)著春杏朝門口走來。 葉芽朝他們笑笑,再次看了那兄妹倆幾眼。 其實(shí)春杏大舅生的還是挺端正的,想到屋里頭黑瘦的大舅母,葉芽有些幸災(zāi)樂禍,好可惜,兄妹倆生的都隨娘了。這樣的兩個人,葉芽根本不放在心上。林氏是偏心虎子,可那只是相對而言,她還是十分疼春杏的。至于薛柏,她相信林氏不會給她侄子說那么一個姑娘。 飯后,客人們陸續(xù)離開,那個大舅母磨磨蹭蹭一直賴著不走,非要拉林氏去后院說話。林氏心煩,只好去了。過了片刻,葉芽和春杏正在灶房刷碗筷呢,忽聽林氏大聲罵道:“大嫂,你別太欺負(fù)人。當(dāng)年我好心替老大向大丫頭說親,你當(dāng)時是怎么說來著?現(xiàn)在看他們?nèi)兆舆^得好了,你就想把二丫頭嫁給老三?呸,你也不好好看看二丫頭,又懶又饞,哪里配得上我們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