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可等他躺到葉芽身邊時,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著了,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 他不甘心地戳了戳她的腰,媳婦那里很怕癢,以前他戳的時候,她都會立即往一邊兒躲,但這回她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他戳她似的。 “媳婦,摸摸我吧,你都好幾天沒幫我弄了……”他湊到她耳邊,低聲乞求道。 溫?zé)岬臍庀溥M耳里,葉芽終于清醒了些,卻只是朝旁邊翻個身,腦袋枕在胳膊上,小聲嘟囔著:“困死了,別鬧我……” 真的那么困嗎? 薛樹撓撓頭,一時分不清媳婦是不是又在故意逗他。他默默盯著她嬌小的身影瞧了會兒,忽的想到一個試探的好辦法,偷偷笑著把枕頭挪到媳婦身旁,胳膊一伸就把人摟進懷里,讓她躺在他的肩窩。她不滿地皺眉,挨著他蹭了蹭,很快又安靜下來。 媳婦睡著的樣子真好看,薛樹撥開她臉上散亂的碎發(fā),輕輕親了一下她的小嘴兒。 親夠了,他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沒動。他順著她細滑溫軟的肌膚慢慢向上探進去,握住一團渾圓,她沒動。他口干舌燥的捏了捏,她依然沒動。 薛樹留戀地又摸了兩下,乖乖縮回手,摟著人睡覺??磥硐眿D是真的累壞了,他不能吵她。 灶房里,薛柏快速吃好飯,將碗筷洗干凈收好,草草洗漱一番就關(guān)門回屋,準(zhǔn)備睡覺了。 “今天真沒出事?”薛松還未睡,開口問他,三弟做事向來有分寸,不會有意讓他們擔(dān)心的。 薛柏就把遇到那老婦人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的確是小事,兩人都沒往心里去。 * 第二天,盡管渾身酸痛,葉芽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醒了。 她扒開薛樹的胳膊,想轉(zhuǎn)身,結(jié)果肩膀和腰部齊齊傳來一陣酸痛,她忍不住哼了聲。 “媳婦,你咋了?”薛樹聽見聲響,也醒了,擔(dān)心地看著她。 當(dāng)身邊有個人愿意寵你的時候,再堅強的人偶爾也會想要依賴一下,何況葉芽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對她的好。 所以,對上薛樹擔(dān)憂的眼睛,她有點委屈地埋在他懷里,“肩膀酸,腰也酸。” 薛樹很心疼:“那你趴好,我給你揉揉?!?/br> “嗯?!比~芽往后面挪了挪,腦袋搭在交疊在下巴處的胳膊上,閉眼等著薛樹替她揉捏,天色尚早,再過兩刻鐘起來做飯也沒關(guān)系。 肩膀處傳來一股大力,她吃痛地叫了一聲:“輕點,嗯,再輕點,好了,就這樣,中間也揉揉……” 薛樹跪坐在一旁,按照她的指示揉捏著,兩邊的肩頭,脊梁骨,背部,還有那不堪一握的小腰,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揉捏了個遍。媳婦太怕疼了,他稍微用力一些她都受不了,照這樣下去,他就是揉一天也不會累。 在他簡單的揉捏中,身上的酸疼漸漸消去,葉芽精神好了許多。她睜開眼睛,望著炕下踩得異常結(jié)實的黃泥地面,感受著薛樹一下一下的體貼,突然覺得,嫁人也就是那么回事。 要是村里的姑娘,規(guī)矩沒有那么多,有的嫁給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有的嫁給同村的適齡男子,有的嫁給親戚介紹的對象,哪怕是媒婆說的親,逢年過節(jié)的,也都能見到未來相公幾面,大家彼此熟悉,洞房時也就不會太尷尬。 可若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就像孫府已經(jīng)許人的大小姐,早早就定給了遠在京城的一個三品大員的嫡子,兩人千里迢迢,根本沒有見面的機會,只能憑貼身丫鬟悄悄打探到的消息想象,等嫁過去掀開蓋頭才知道對方到底生的什么摸樣,然后就直接做那事了,成了一輩子的夫妻。從陌生人到天下最親密的關(guān)系,也就是那么一晚上的事。 這樣想想,跟她和薛樹差不多啊。 是,人家小姐們那是明媒正娶,她是被薛樹撿回來強要了的,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個男人對她好,他的兄弟對她好,她過的好就行唄。她只是個苦命的人,被爹娘賣了,被主子使喚,做錯事就要打罵,日后還要受惡霸欺凌?,F(xiàn)在能這樣安穩(wěn)的過,她覺得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別的不說,那些明媒正娶的,有幾個相公愿意像薛樹這樣替媳婦揉肩捶背? 媳婦相公,一個被窩睡覺,一起吃飯,一起下地干活,你對我好,我對你好,從陌生到習(xí)慣彼此,真的不需要太長時間。因為成了彼此最親密的人,許多一開始想想就做不來的事,做了之后也就沒啥好害羞扭捏的了。就像她和薛樹,前幾天她都不敢讓他碰,現(xiàn)在她都敢使喚他了。 至于那事…… 葉芽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如果現(xiàn)在薛樹想要,如果他會溫柔體貼點,她也愿意的,不過他似乎迷上了那種方式,那她也不會厚著臉皮主動勾他…… “媳婦,還疼嗎?”她久久沒有出聲,薛樹小聲問道。 “嗯,好多了,停下吧?!比~芽撐著胳膊坐了起來,看著身邊俊朗的傻相公,心里暖暖的?!澳慵绨蛩岵凰?,要不我也幫你揉揉吧?”她可不是壞媳婦,不會因為他傻就只會使喚他。 薛樹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抓起她的手就伸進褲襠,“我不用你揉肩膀,你幫我摸摸就行?!眲倓偨o媳婦揉捏時,聽著她發(fā)出的輕哼,他就想要了。 碰到那又熱又硬的物,不用他說,葉芽也知道他想得厲害,只是,想到那晚她弄到手酸無力他都沒有釋放,現(xiàn)在弄,根本沒有那個時間??! 她低著頭,試探著要縮回手:“不行,我得起來做飯了,要不,要不等晚上再幫你吧……”雖然心里已經(jīng)接納了他,但這樣親密的接觸,她還是無法坦然,臉熱的很。 被她細膩的小手包裹著,薛樹哪里忍得了,他耍賴似的扒掉褲子,睜大氤氳的鳳眼望著她,讓她看清他的渴望:“我現(xiàn)在就要!” 葉芽羞極,可到底還是瞧見了,那怒發(fā)沖冠的氣勢讓她全身發(fā)軟,想要縮回手吧,卻被他握得緊緊的,只好扭頭應(yīng)承道:“那你快點,要是再像那天憋著不出來,我就不管你了!” 媳婦答應(yīng)了,薛樹美得幾欲飄起來,他也知道媳婦得早起做飯,忙不迭地躺好,啞著聲音催促:“那你快弄吧……嗯……” “不許你叫出聲!”葉芽怕被薛松他們聽見,緊張地伸出左手去捂他的嘴。 薛樹不滿地舔了舔她手心,那里那么舒服,他就是喜歡叫嘛! 強烈的酥麻傳來,葉芽驚得縮回手,右手用力捏了他一下:“你再不老實,我就走了!” 那驟然的握緊讓薛樹渾身舒爽,他不再使壞,緊緊閉上嘴巴,專心盯著葉芽羞紅的側(cè)臉。她扭頭對著窗外,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它,他心中忽的涌起一個念頭,要是媳婦盯著它瞧,該會如何……光是想想,那里都變得更硬了。 可他不敢開口,怕媳婦生氣跑掉。 胡思亂想著,視線慢慢順著她的胳膊向下移動,落到她的手上。媳婦的手纖細白凈,他的那里粗長發(fā)紅,而現(xiàn)在,媳婦就在用她的小手緊緊握著它,上上下下…… 強烈的視覺刺激讓薛樹紅了眼,他雙手撐著炕斜坐了起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葉芽的手,看著她給他洶涌如潮的快樂。 “牙牙……”他聲音沙啞的喚她。 葉芽閉著眼睛,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坐了起來,只當(dāng)他又忍不住要叫了,不由加快了taonong的速度,“你快點,大哥他們起來了?!彼牭綎|屋的動靜了。 薛樹口干舌燥,他覺得自已快要爆發(fā)了,很想很想,可就是還差那么一點點,他努力集中精神感受那酥骨的快感,偏偏就是無法壓抑那個念頭,因為渴望,那快樂就像是傍晚湖邊的浪潮,漲上來,眼看就要涌到他赤著的腳上了,卻又在即將觸及時嘩地退去。 他聽到了東屋的開門聲,他怕媳婦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離開,所以他喘著氣用左手握住她的手快速聳動,同時伸出右手掰過她的腦袋,讓她的臉對著那激烈的地方。 “你……”葉芽沒想到薛樹突然會這樣,猝不及防,驚慌中睜開眼,卻正對上那yin靡的場景,剛想閉眼,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手中噴瀉出來…… 她瞪大了眼睛,可沒等她罵人,剛剛還在她身前悶哼的壞蛋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滾到了一邊! 她看著他胡亂擦拭了一□下,然后抓著褲子跳到地上,利落地穿好,嘿嘿傻笑著跑了出去,笑聲里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滿足得意。 “你瞎跑什么?”外面?zhèn)鱽硌λ蓢?yán)厲又疑惑的聲音。 “不告訴你!” 呆愣的葉芽聽見薛樹這樣答,她的臉?biāo)查g紅透,轉(zhuǎn)而咬牙,賭氣地捶炕。 誰說薛樹是傻子?他壞死了! ☆、24碰觸 時候不早了,葉芽胡亂將被褥卷了起來,匆匆穿鞋下地,反正這幾日積攢了一堆臟衣服,回頭拆下褥單拿到河邊一起洗罷。 掀開門簾,灶房里空無一人,兩個鍋臺都干干凈凈,顯然薛柏并沒有把昨晚的碗筷留給她刷。葉芽無奈地搖搖頭,三弟就是那么客氣,但不可否認,心里還是挺高興的。她朝前院望了一眼,薛松和薛柏并肩站在木架前洗臉呢,一個高大壯實,一個清瘦勻稱,散發(fā)著不同的朝氣。 后院傳來腳步聲,她瞪著眼睛看過去,就見薛樹手里抱著柴禾,一臉討好地望著她,“媳婦,你歇著吧,今天我做飯!” 做了壞事還知道討好,哪里像個傻子? 葉芽沒好氣地搶過他手里的柴禾,大哥三弟都看著呢,她是傻子才會明著指使他! 薛樹嘿嘿傻笑,媳婦瞪他就不是真的生氣,真生氣了,她會不理他。 薛松從前院進來,見他那副傻笑的模樣,分明就跟往常占了便宜后一樣得意,再看看他臉上未退的饜足紅潮,葉芽低頭努力佯裝鎮(zhèn)定的微紅臉龐,就算沒娶過親,他也多少猜出來小兩口早上一定做了點什么。他感到欣慰,看來弟妹已經(jīng)徹底接受二弟了,只是心中卻有一種淡淡的不可名狀的情愫,讓他不敢繼續(xù)深究兩人到底做了什么。 “二弟,今天我進山,你去不去?”地種好了,短時間內(nèi)沒有什么活干,他也該去打獵掙錢了。 薛樹搖頭,他要呆在家里陪媳婦。 葉芽卻不想他留在家,一邊燒火一邊偷偷瞪著他,語氣跟平常一樣溫和:“你跟大哥一起去吧,人多容易打到東西?!彼加媱澓昧?,早上收拾院子洗衣服,下午縫枕頭,再給四人各做一套秋衫預(yù)備著。哦,對了,三弟有雙鞋破了,她得補一補。要是薛樹在家,他肯定會磨她的。 薛樹撇撇嘴,還想耍賴,薛松已做了決定:“那二弟跟我一起去。” 薛樹賭氣地跑了,去后院看小雞。 薛柏進來,見大哥二哥都不在灶房,心中一動,取出袖袋里的東西遞到葉芽面前:“二嫂,這是我昨天掙的,你收起來吧?!?/br>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手心還托著一串銅錢,葉芽愣了愣,趕緊站起身,說什么也不肯接:“咱們家還有錢呢,你一個人在外面,還是自已收著吧,萬一要用……” 薛柏輕笑,轉(zhuǎn)手又摸出兩角碎銀:“我在趙先生那里讀書,晌午也在那兒吃,根本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上回你給我的這兩角銀子還沒動呢。銀子便于隨身攜帶,銅錢就有點多了,還是放在家里吧?!?/br> “哦,那行,我先收著,哪天你要用了,一定記得跟我要??!” 灶膛里的火快要燒到外面來了,葉芽匆忙接過錢,重新蹲了下去。 她溫?zé)岬氖种概龅剿驗閯倓傁茨樁鍥龅氖郑x開時,干凈的指甲輕輕劃過他的掌心,帶來一種微微的麻癢…… 薛柏欲縮回的手就那樣頓了一下,詫異于那短暫碰觸在他心頭留下的細微波瀾。這是他第一次與年齡相近的女子有身體接觸,感覺,有點奇怪。 回過神,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離開了她身邊。 * 送走兄弟三人,葉芽開始收拾院子,主要是菜園需要拔草澆水了。 “二嫂,你去河邊洗衣裳嗎?” 輕柔的聲音從籬笆門外傳來,葉芽貓腰走出黃瓜架子,一抬頭,就見春杏抱著一大盆衣裳站在那兒,旁邊跟著六歲的虎娃。 她趕緊迎了出去,“我是想去呢,就是還有一畦菜園沒打理,你急不?要不等我一會兒?”洗衣裳得費些功夫,要是能有春杏陪著,一起說說話,那也挺好的。 “不急不急,那我?guī)湍闩??!贝盒有χ叩皆鹤永铮畔履九?,徑自走向葉芽剛剛站著的那處菜園。葉芽攔她,她便嘟起嘴委屈地看著她:“二嫂,連這點小事你都跟我客氣,也太見外了吧?我可是要跟你學(xué)做菜的,你這樣,我都不敢再來找你了!” 葉芽只好由她幫忙了。 虎子撒腿跑向后院,一會兒又跑了回來,站在菜園外望著葉芽:“二嫂,大黃呢?” “大黃跟你大哥他們上山了,后半晌才回來呢?!比~芽一邊拔草一邊回他。 虎子不滿地哼唧,“那我家去了,洗衣裳是女人的事,我才不跟你們一起玩!”說著就要往外走。 春杏從黃瓜架后探出頭,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娘讓你跟著我的,你要是偷偷溜到別處去,小心我告訴娘!”爹娘去花生地拔草了,他哪里是回家,分明是想找那群孩子玩呢,哼,成天就知道跟別人打架,偏偏還打不過那些人,每回都折騰地滿身灰。 虎子腳步一頓,回頭朝她扮個鬼臉,終究沒敢走,自去灶房里玩了。 看著這姐弟倆,葉芽突然想起她的兩個弟弟,有點傷感,但很快就散了。爹娘身體硬朗,她的賣身錢就算是報答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了,在孫府的那幾年,他們從來不曾去探望過她,或許在他們眼里,早就沒有她這個女兒了吧?既如此,她現(xiàn)在有了自已的家,何必再多愁善感?各人有各人的命,她能做的,就是走好自已的路。 澆完水,兩人洗了手。葉芽把這幾天來不及洗的衣裳堆到一起,又趁春杏去后院看小雞時飛快地拆了被薛樹弄臟的被單,然后叫他們過來,鎖好門,出發(fā)去北河。 農(nóng)忙時節(jié),村民一起忙碌,忙完了,大姑娘小媳婦們也不約而同地跑到河邊洗衣裳,遇見相熟的,便湊在一起,一邊揉洗一邊閑聊,嘰嘰喳喳地好不熱鬧。 葉芽和春杏出現(xiàn)的時候,河邊高低不同的嗡嗡聲靜了一下,眾人紛紛打量葉芽,目光里有好奇,有探究,也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