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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夏澤瞬間被噎了一下。 她說的沒錯,這種懲罰不打不罵,卻能將人折磨透頂。畢竟習(xí)慣了光明,就再也接受不了黑暗。 多日的忍耐在此時到達(dá)了極限,魂魄無比想要突破這種禁錮。夏澤倏然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絹燈的光線。 瑛華仰頭看他,對方那張臉隱在昏暗中,俊美如同夜魅,帶著奪魂攝魄的意蘊。 “……你想干什么?”她低聲呢喃,心尖兒不停輕顫。 夏澤緘口不言,右膝跪在床沿上,俯身朝她慢慢迫近。 那張俊臉在她眼前慢慢放大,她蜷了蜷手指,紅潤的嘴唇翕動一下,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夏澤咬住。兩個人隨之倒在床上,瞬間跌入紅塵萬丈。 大而有力的手將瑛華的腕子扣在頭頂,她掙扎了幾下,很快就放棄了抵抗,被他引領(lǐng)著在泥濘中越陷越深,捶打出無數(shù)水光。 冬眠多時的小松鼠被春雷喚醒,肚子饑餓到想要吞噬一切,然而焦急等待后,食物來到嘴邊左右引誘,惹得小松鼠垂涎三尺,卻遲遲不肯入它腹。最終殘忍離去,徒留空虛和哀嘆。 夏澤呼吸沉重的從她身上起來,半句話都沒說,又回到自己榻上,用被子蒙上了頭。 床上又變的空蕩起來,瑛華攏著中衣襟,迷離還未散去的眼眸浮出重重哀怨 戛然而止,真是討厭! 就沒見他這么作過! 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睡安穩(wěn),尤其是夏澤,渾身焦熱難耐。 天還沒亮,他就穿好衣裳來到院中走刀?;颐傻奶焐?,利刃劈空斬風(fēng),行走四身,勢如蛟龍出海,所到之處綠葉崩落,花簇紛飛。 唯有這種時候,他才能心無旁騖。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夏澤才停下動作,沉沉喘著粗氣,滿地花枝狼藉。 肩膀忽然有什么東西滴落,他側(cè)頭一看,眸中慍怒更盛,直接將手中的刀砸到高處的枝椏上。一只潛藏在綠葉中的鳥兒受到了驚嚇,旋即撲楞著翅膀飛走了。 他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只要是兩人生了嫌隙,他就必遭鳥糞襲擊。 “煩死人?!毕臐砂櫭嫉瓦常頁炱鹋宓妒杖肭手校戳搜奂t門緊閉的寢殿,抬步往闌華苑走。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口時,瑛華這才從將眼神從窗戶縫中收回來,慵懶的坐在榻上。沒想到一向沉穩(wěn)夏澤還有這么幼稚的時候,跟一個鳥兒置氣。 不過這鳥兒真會拉呢,她抿嘴笑笑,心里的郁悶泯滅了不少。 挺秀的身影回來時,瑛華早就上了床,閉眼裝睡。隱約覺得夏澤看她很久,才替她掖起被角,動作非常輕,生怕驚醒了她。 一聲嘆氣后,夏澤離開了寢殿。 瑛華徐徐抬起眼睫,有些惘然的看向花紗幔帳。昨天的事讓她現(xiàn)在還念念不忘,她突然好想念他身上的味道,好想抱著他,好想掌控他。 這個想法如同春筍破土,在心里迅速膨脹,她忍不住懷疑,夏澤不會對她欲擒故縱吧? 思來想去,她還得崩一崩,不能慫。 瑛華起身后,除了吃藥用膳,又是跟夏澤幾乎沒什么交流的一天。她沒有收回金印和令牌,兀自躲懶。夏澤除了要照顧他,還得要處理公主府的事宜,忙的不可開交。 傍晚時分,聶忘舒提著紅木食盒來到了公主府。 瑛華備好了佳肴,三人依舊是按照昨日的次序就坐,只不過這次她格外安穩(wěn),自顧自的夾著菜,兩個男人誰都沒顧。 吃得差不多了,聶忘舒才開口:“小殿下,我已經(jīng)將堂口的人灑到了京郊,裝扮成各色人士開始摸排了?!?/br> “很好?!辩A打起精神,“一定要盡快抓到破綻?!?/br> “是?!?/br> 余光瞥到矮凳上放的食盒,她狐疑道:“忘舒,這是什么?” “小殿下不說,我都把這事忘記了?!甭櫷婊腥淮笪蛩?,笑瞇瞇的將食盒打開,拿出來一把精致的鵝嘴銀酒壺,其上鑲嵌各色寶石,堪稱一絕,“我今天特別帶了好酒,是秦鳳路的特釀,想跟夏澤喝上兩杯呢?!?/br> 夏澤一怔,想都沒想,“我不喝。” “干嘛要拒絕?”聶忘舒扭捏作態(tài),談笑間盡是嫵媚,“你我都好久沒喝一杯了,酒又不多,這一小壺還能醉了不成?” “不喝?!?/br> 依舊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聶忘舒求助的看向瑛華,“小殿下,你看夏澤,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眼看酒壺的確也不大,這些時日夏澤也一直悶悶不樂,瑛華心想就讓他放縱一次,便說:“你就陪著忘舒喝幾杯吧,我先回去歇著了,免得掃了你們的興致?!?/br> “公主,我不想……” 夏澤還沒說完,嘴就被一只小籠包堵住。瑛華無甚喜怒的將筷子放下,乜他一眼,眸中光影瀲滟萬千。 待娉婷的身影離開后,他這才回過神來,將塞嘴的小籠包拿下來,淺淺咬了一口。 這算是…… 喂他了嗎? “歡,你怎么臉紅了?” 聶忘舒那張妖嬈的臉晃進(jìn)余光,夏澤將小籠包吃掉,呷了口茶水,這才說:“好端端的,喝什么酒?我先說好,喝多誤事,我只能陪你一杯?!?/br> 沒想到聶忘舒竟然爽快的應(yīng)了,“好,聽你的。酒不在多,關(guān)鍵在于情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