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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真的特別想要這個貓咪糖人?!彼鰦伤频没沃臐傻母觳?,柔聲道:“你給我買,我就讓你追上我。別小氣了,好不好,公子?” 這句嬌滴滴的“公子”叫得人魂都快沒有了,凝著她那張嬌俏的臉蛋,夏澤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翠羽也在一旁真誠的看他,再加上小販銳利而考究的眼神,他僵持一會,繳械投降,“罷了,隨便小姐吧?!?/br> “多謝公子!”瑛華眉眼含笑,微微墊腳,當(dāng)著小販的面兒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夏澤眼仁一縮,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就興致勃勃的對小販說:“快做吧,三個貓貓?zhí)侨?!?/br> “得勒!” 小販兒再啟爐灶,技術(shù)是爐火純青,很快就做好三個貓咪糖人。 “來,姑娘拿好?!?/br> 瑛華接過來,一人發(fā)了一個。她跟翠羽喀嘣喀蹦地咬起來,夏澤卻沒心情吃這東西,拿在手里左右把玩。 小販兒意味深長的笑道:“看吧,我沒騙你吧公子,男人就得大方才能得到姑娘的芳心。” 說完,他還往自己肥厚的嘴唇上指了指。 夏澤甚是惡心,不由皺起眉頭。余光中瑛華兩人又走了,他趕緊掏出碎銀拍在攤位上,冷著臉說:“不用找了!” 他一向?qū)㈠X看作身外之物,小氣這個詞對他而言壓根是不存在的。 天上掉了大餡餅,小販像撿錢一樣,難以置信的拿起碎銀,放在嘴里咬起來。 夏澤懶得再理會他,踅身去追,剛要趕上,瑛華二人又停住了步子。 又看到什么好玩的了?他無奈笑笑,順勢看過去,登時心頭一顫,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遠處,有翩翩公子正帶著一名白衣女子夜游。男人儀表堂堂,女人清雅秀麗,言談舉止倍感親密,惹人艷羨。 而這男人,正是公主的駙馬江伯爻。 眼前的場面讓翠羽訝然失色,烏溜溜的眼珠有些僵硬地斜向瑛華。按照大晉律例,駙馬不許招幸姬妾。這江伯爻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公開場合帶著外面的女人,也不怕有人認(rèn)出她。 給公主卡綠帽子,這不是找死嗎? 這么想著,她悄悄挽上瑛華的胳膊,生怕一個不留神后者就會撲上去砍死江伯爻。 然而瑛華只是愣了須臾,很快就恢復(fù)了自然,回頭望向夏澤,對他打了個手勢,“走,跟我看戲去?!?/br> 夏澤一愣,見她倆如小魚似的穿梭進人群中,趕忙追了上去。 街市繁華,人頭攢動。江伯爻帶著白衣女子左右閑逛,沒多久那女子抱著他臂彎開始撒嬌,雖聽不見兩人說什么,單看那矯揉造作的表情就讓人渾身發(fā)麻。 翠羽忍不住啐了聲:“狐媚子!” 夏澤也尷尬的看向瑛華,二人成婚之前,江伯爻也有不少傾慕者,但那些少女都很靦腆,沒有這樣不知體面的。僅僅是送個荷包香囊,都會讓瑛華私下里訓(xùn)斥一番,現(xiàn)在的光景恐怕會惹出亂子。 他肅起臉,開始考慮怎么替公主收拾爛攤子。 瑛華察覺到了夏澤復(fù)雜的審視,不為所動,銳利的眼光射向二人。 江伯爻帶著那女子走進稍微偏僻的街道里,三人尾隨其后,目送他們進了一家酒樓,坐在堂廳的八仙桌上。 瑛華他們躲在斜對面昏暗的巷子里,齊刷刷的窺向酒樓。 “嘖嘖嘖,看不出來,江伯爻還有這么貼心的時候?!辩A忍不住揶揄。 翠羽惡心的直癟嘴,“可不是嘛,這女的有手有腳的,還得用別人喂!” “瞧瞧,抱上了。” “真不要臉!公主,讓奴婢去扇爛那女人的嘴!” “噓!稍安勿躁,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咱們看看一會能不能親上?!?/br> 夏澤在后頭默默看著兩人加戲,一雙瑞鳳眼微微瞇起,竟有些心疼起公主來,希望她真不是佯作輕松。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夏澤遽然清醒過來,右手本能的握緊刀柄。警覺回頭,就見沈暮安和一名小廝隱在昏暗里,大剌剌地對他笑。 早晨剛?cè)映鋈?,晚上又碰見了。瞧著那森白的牙齒,他收了刀,厭惡的皺起眉頭,“你怎么陰魂不散。” “弟弟,咱們這可是緣分呢!”沈暮安笑容宴宴,一襲青衣倒也顯得氣質(zhì)不凡。 瑛華聽到交談聲,遂轉(zhuǎn)過頭來,“沈侍郎,你怎么在這里?” 沈暮安很是機靈,拱手施禮道:“見過公主,方才我在街上就瞅著背影眼熟,索性跟在后頭,沒想到還真是你們?!?/br> 說完,他看向身邊小廝,瞬間變臉,“六子,愣著干什么呢?” 六子一聽,臉上堆砌起諂媚的笑,躬身道:“六子見過公主,見過三公子?!?/br> 這聲三公子叫的夏澤面色陰郁,理都沒理他。 “公主,你們躲在這里干什么呢?”沈暮安滿臉好奇。 話音剛落,夏澤就擒住他的右臂,往他身后使勁一掰。 這一下差點錯環(huán),疼得沈暮安齜牙咧嘴,“疼?。〉艿苣氵@是干什么?” “不該問的別問,你現(xiàn)在要走的話,我還能保你這條胳膊?!毕臐傻瓦车?。 “行了行了,松開他吧。”瑛華打起了圓場,瞅著五官扭成一團的沈暮安說:“既來之則安之,一起在這里看戲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