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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惜的?!辩A不以為然,“本就是我耐不住寂寞去找的他,他又不愛與我親近,何來可惜之說?” “那是現(xiàn)在,以后日子長著呢?!贝溆鸺毤氷镀饋恚澳串?dāng)下,大多數(shù)男女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個不是先入洞房再舉案齊眉呀?依著奴婢說,夏侍衛(wèi)這個人慢熱的很,您耐心一點,溫柔一點,等他熱乎過來,恐怕甩都甩不掉呢。人家不都說,這慢熱的男子最長情么?” 慢熱么? 瑛華忖度片刻,最后沒奈何的搖搖頭,鳳眼輕彎,哂笑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經(jīng)驗,像個老手?!?/br> 翠羽沾沾自喜,“那可不是,奴婢這叫無師自通?!?/br> “行了,別得瑟了。”瑛華嗔她一眼,“本宮突然很想吃糯米紅棗酥,你快去買?!?/br> 翠羽一聽,頓時笑意全無,杏眼瞪得溜圓,“姑奶奶喲!現(xiàn)在都快晌午了,人家早就打烊了?!?/br> 這糯米紅棗酥是京城的名吃,做的最正宗的就是陽泉街的天食酒樓。 有段時間瑛華因為這紅棗酥沒少折騰了翠羽,天天讓她起大早去買,人還特別多,買回來就吃那么兩三口。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就去買?!辩A撓撓耳朵,“打烊了你去喊門便是?!?/br> 這天食酒樓的老板是出了名的任性,一天限量五百份,一個上午就售罄。然后說不賣就不賣,給多少錢也不賣。 翠羽又沒有公主府的令牌,怎么敢去叫他的門? 她蔫頭耷腦的叫喚:“我的好公主,您饒了我吧!算奴婢剛才多說話了,等明天一早就去買,這總成了吧?” “沒門,本宮現(xiàn)在就得吃?!?/br> “哎呀,奴婢錯啦!明天一早鐵定給您買!” “我信了你的鬼,十次有七次起不來,你現(xiàn)在就得想辦法?!?/br> 二人又沒真沒假的說了一番,最后以銅鈴般的笑聲收尾了。 門外的夏澤將方才的嬉鬧聽得一清二楚,若有所思的摸了下耳垂。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寢殿的燈火卻很晚很晚才熄滅。 一輪弦月正正掛在蒼穹之中,偶有幾顆星子點綴其上,清冷而寂寥。 夏澤沉眸看著漆黑的窗欞,又等了半晌,估摸著屋里的人睡沉了,這才抬步離開。 樂安宮門口有四名守衛(wèi),他交待道:“我要出去辦點事,你們機靈一點?!?/br> 護軍垂頭道:“是,夏侍衛(wèi)放心?!?/br> 燈火下,他正色頷首,自顧自出了公主府。 這次他沒有走大門,而是抄近路一個縱身翻墻而出,又躍上隔壁屋頂,身影在瓦楞上翻飛前行,直奔天食酒樓而去。 約莫等到寅時,天食酒樓的伙計們起床準備忙活了。 一直守在門外的夏澤聽到動靜,縱身從后院翻進酒樓。 剛巧有個睡眼惺忪的伙計蹲在地上洗臉,被從天而降的人影嚇得一屁股蹲在地上,“你……你是什么人!膽敢私闖民宅,小心我……” 話沒說完,只見他瞳孔一縮,被眼前的象牙令牌懾得張大了嘴巴。 “要一份糯米紅棗酥,現(xiàn)在就給我做。” 第16章 、偶遇趙焱 翌日清晨,瑛華剛睜眼,就看見翠羽端著個白瓷盤子過來了。 “公主,看這是什么?”她故作神秘,將盤子上的蓋碗掀開,“鏘鏘鏘!您要的糯米紅棗酥!” 一大早就有好吃的,瑛華給她一記贊賞的眼神,“喲,你買回來了?這次倒是迅速?!?/br> 翠羽是個實誠孩子,尷尬地撓撓頭,“這個不是奴婢買的,是夏侍衛(wèi)。奴婢方才已經(jīng)叫人試過了,一會您放心吃就成了?!?/br> 夏澤買的? 瑛華略微蹙眉,一副難以置信之色,“他怎么想起來給本宮買紅棗酥了?” “可能是昨天聽到了吧,您看奴婢說的對不對,夏侍衛(wèi)心里妥妥的有您?!贝溆鹦Σ[瞇的將盤子放回茶幾上,又回來攙她,“奴婢先伺候您洗漱吧?!?/br> 瑛華也懶得跟她打嘴巴官司,洗漱完,翠羽替她梳頭上妝。期間她忍不住一直看那盤紅棗酥,倒不是饞的,夏澤如此明目張膽的獻殷勤,她還是首次遇見。 收拾完畢,看著鏡中柔美秀麗的自己,瑛華滿意地夸贊:“嗯,今天這妝面好看,夠艷麗?!?/br> “公主就適合這種妝面,唇紅齒白,襯得膚如凝脂。”翠羽又拿來一枚金菊細簪,替她插在飛揚的發(fā)髻之上,“點睛之筆,完工?!?/br> “甚好?!辩A頗為滿意的撫了撫發(fā)髻。 “公主早膳要吃什么?奴婢去傳?!?/br> “別忙活了,這不是有么?!辩A指了指桌上的紅棗酥,又道:“一會我要進宮一趟,你先去把水桃和春杏叫過來?!?/br> “是?!贝溆鸶I恚芭具@就去領(lǐng)。” 說起春杏和水桃,這里頭還有個有趣的小故事。 那天瑛華百無聊賴,入夜后扮了身男裝,喊著夏澤出去溜達,半路遇見了微服游玩的太子趙賢。 趙賢想去勾欄喝花酒,瑛華也好奇。二人一拍即合,登上了京城清河的花船,夏澤只能硬著頭皮跟著。 花船上趙賢大方地叫來了好多個美女,還替皇姐找了兩位男妓,而服侍夏澤的正巧就是春杏和水桃。 夏澤不讓她們近身,兩姐妹也不想近身,三人呆呆坐著,中間隔著八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