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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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的話慕容汐聽進(jìn)去了多少,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知道錯了,但自己再多說也沒有用,千沫便不多絮叨,找了一件換穿的衣服扔給她道,“小姐趕緊換衣服吧,太子殿下還在外面等著呢?!?/br> “嗯?!蹦饺菹F(xiàn)在格外乖巧,對千沫是言聽計(jì)從。 一邊幫慕容汐穿著衣服,千沫又忽然問道,“刺殺的那波人小姐有線索了嗎?” “嗯,大概知道是什么人了,”穿好衣服,慕容汐坐在一旁等著千沫給她綰發(fā),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這次來的是一些江湖刺,收了錢就會替人賣命的,和上次那些親衛(wèi)不同,也就是說這次想殺我的這個人沒有自己的勢力,只能向外調(diào)?!?/br> 千沫若有所思,順著慕容汐的思路道,“江湖規(guī)矩頗多,名聲越強(qiáng)的刺殺派越不容易尋到,今日見那些刺本事并不如何,想來那人并不太懂外面的事……”千沫拖了個長音,思忖著道,“又沒有自己的勢力,又不懂江湖門道的,約摸著是哪個深閨中的小姐吧?!?/br> 話說著慕容汐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起身順順衣服,慕容汐冷笑一聲,“膽子大而且還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京中也沒有幾個,今日出門轉(zhuǎn)一轉(zhuǎn)就知道是誰了。” 說完了正事,慕容汐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一個匣子里隨手抓了一把碎銀子出來,給了千沫,“好不容易過個節(jié),你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就買些回來,別在屋里憋著了?!?/br> “沒有人陪,一個人去多沒意思?!鼻獗庾?。 “阿月阿諾不是人嗎?”慕容汐白了她一眼,“順便問問院里的丫頭們還有誰想去,發(fā)點(diǎn)碎銀子給她們讓她們都出去玩吧。” “您這個主子可真大方,您這一問肯定都出去了呀,誰來守著院子?”千沫問道。 “你不會擺個陣法嗎?”慕容汐反問一句,而后又指使道,“擺個陣法,寫個條貼在門口,告訴他們里面沒人,字寫大一點(diǎn),別讓她們再說看不見之類的借口?!?/br> 慕容汐一邊吩咐著,身子已然出了門口。 “就知道指使別人?!鼻瓚嵢恢淞艘宦暎摄y子卻一分不少的收了起來。 慕容汐出來后,就看見上官逸軒背對著門口看花,她湊近了兩步,輕聲道,“太子殿下久等了?!?/br> 恰巧上官逸軒聽到腳步聲轉(zhuǎn)回了身,看著慕容汐一笑,“沒有,我們走吧?!?/br> 上官逸軒的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慕容府門口,兩人上去之后,便聽上官逸軒說道,“現(xiàn)在晌午已經(jīng)偏了,我先帶你去吃飯吧。” “好?!蹦饺菹c(diǎn)頭。 馬車在一家名為品仙閣的酒樓處停下,想來上官逸軒常來這家吃飯,和這里的人混熟了,兩人剛剛下車,就看見里面的店小二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喲,太子爺,好久沒來了,太子爺里邊請!” 招呼了上官逸軒半天,那人才注意到一旁的慕容汐,只是瞥了一眼,他就愣在了那里,目瞪口呆的看了好久,才聽上官逸軒訓(xùn)斥道,“不得無禮,這是慕容家的二小姐。” 聽了這個名號,那店小二眼珠子驚的都快掉出來了,舌頭像是是打了結(jié),“小……小人,不知……”一句話都沒說完,舌頭都差點(diǎn)吞下去。 慕容汐沖他點(diǎn)頭微微示意,便隨著太子去了樓上。 走上二樓的那一刻,恰巧聽到了店小二癡了的自言自語,“我的媽呀,二小姐對我笑了?!?/br> 慕容汐聽了,不覺笑了出來。 上官逸軒也聽到了店小二的那句話,他回頭對慕容汐笑道,“你莫要笑他,若是你對我一笑,我也能癡上半天?!?/br> 慕容汐忙低頭,“殿下說笑了?!?/br>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進(jìn)了雅間,慕容汐環(huán)視一圈,只覺得這雅間要比尋常的雅間還要大氣一些,慕容汐暗道,只怕這是太子專用的吧。 正打量著,就看見有人端著菜擺了上來,慕容汐心里正差異著怎么這么快,就聽上官逸軒解釋道,“感覺你餓得很了,我就擅自主張的派人先點(diǎn)了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br> 慕容汐掃了一眼,全是珍饈佳肴,怎的不合她胃口。慕容汐想著,便挨著上官逸軒坐下,道謝,“太子殿下有心了?!?/br> 一頓飯過后,兩人酒足飯飽,上官逸軒一直覺得慕容汐出來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便說道,“京城城外,有術(shù)士在長河里舞潮的,現(xiàn)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定了座畫舫,汐兒隨我去吧?!?/br> “什么是舞潮?”慕容汐不解。 “每年中秋,都會有術(shù)士在長河處戲耍,迎風(fēng)起浪,踏水而舞,據(jù)說是要敬拜神明,祈求神明洗了一身的污濁,”上官逸軒說的神采奕奕,“這些都不重要,而是那術(shù)士的術(shù),起能升起萬丈水柱,落能激起萬層水花,那水在他們的cao控下能化龍化蝶,實(shí)為壯觀。” “化龍化蝶,真有這么神奇?”慕容汐眼里終于閃出了一點(diǎn)光亮。 見慕容汐有興趣,上官逸軒更是信誓旦旦的擔(dān)保,“自然是真的,尤其是那開場,更是讓你驚嘆!” 又聽上官逸軒說,這舞潮是分上午場和下午場,他們上午沒趕上,但下午現(xiàn)在去卻是趕的剛剛好,那些術(shù)士們歇足了,更有精神表演。 兩人乘著馬車到了京城城外,只見長河那里早就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了。慕容汐正想著要怎么進(jìn)去,卻見馬車轉(zhuǎn)了個彎,朝著河岸一邊跑去了,跑了一段,忽然看見有一段河岸豁然空了出來,慕容汐定睛一看,原來是有官兵將這一段攔了起來。 有人識得太子的馬車,還沒等著太子下來,早就有人高聲打起了招呼。一座畫舫緩緩游來,靠近河岸,對著太子打招呼道,“太子殿下,今日怎的沒見紅姝姑娘來?” 慕容汐略有聽過,紅姝是太子身邊紅的發(fā)紫的一個婢女,據(jù)說每次游玩,太子身邊必定有她。那人話音剛落,慕容汐就覺得上官逸軒的臉色沉了幾分。 恰巧慕容汐從馬車?yán)锫冻鲱^來,對著那人笑的極為開心道,“不巧啊,今日來的是我,讓兄臺失望了?!?/br> 那人應(yīng)該是沒見過慕容汐的,愣了一瞬,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女子是誰,那人當(dāng)時就變了臉色,喊著抱歉倉皇離開了。 “汐兒,我……”扶著慕容汐下來,上官逸軒剛想解釋,卻被來的另一群人打斷了。 “請?zhí)拥钕碌陌?。”幾聲散漫的問安聲在身后響起,一群人嬉笑著走過來了。 太子看向他們,笑道,“今日好貴重的問安聲……怎的開起本宮的玩笑了?!?/br> 慕容汐向后看了一眼,原來是平日里玩耍的一些人,怪不得敢這般隨意。 離得近了,那些人才看到被擋著的慕容汐,一群人又紛紛笑著同慕容汐打招呼,除了一人。 柳夢迪像是見了鬼一樣,指著慕容汐尖叫起來,“慕容汐,你,你怎么在這里,我不是……”意識到后半句話不能說出口,柳夢迪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好一個此地?zé)o銀三百兩,慕容汐嘴角勾起一模冷笑,朝著柳夢迪走了幾步,“柳小姐想說什么,我不可以在這里嗎,還是說柳小姐做了什么事,不想讓我出現(xiàn)在這里?” 慕容汐話有深意,在場之人,也只有上官逸軒和尹輕鴻聽得懂。 柳夢迪心虛的后退了兩步,不敢直視慕容汐的眼睛。 慕容汐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又對太子道,“我們可以去畫舫了嗎,莫要誤了時辰?!?/br> 沒想到刺殺之人竟是柳夢迪,上官逸軒驚訝之外,又好奇慕容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分明就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今日怎么就這么糊弄了過去,上官逸軒心里也只是閃過一道疑慮,便很快帶著她去了畫舫。 兩人坐了一小會兒,便聽到一陣疏密有致的鼓聲從湖面?zhèn)髁诉^來,隨著鼓聲一圈圈漣漪從河中心擴(kuò)散開來,撞到船身,激起了一層層小水花。 聽鼓聲許久,可一覽無余的河面上卻是看不到擊鼓人的身影。 隨著鼓聲陡然一變,上官逸軒眼神也隨之一亮,“來了!” 慕容汐瞪大了眼睛卻也看不出什么,忽然河中心漣漪越泛越厲害,激起千層水花,此番之后,河面又歸于了平靜,如鏡面一樣光亮。 “來了來了!”河岸上不少人這么嚷著。 河面在一番沉寂后,忽然崩發(fā)出了萬丈高的水柱,伴隨著人們的高呼直沖云霄;繼而是水珠下降,化為一場大雨,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上官逸軒伸出一只袖子替慕容汐擋了飛濺過來了水珠,提高了聲音笑著道,“這是第一場洗禮?!?/br> “當(dāng)真是壯觀?!蹦饺菹⒉皇呛芘d奮,卻也稍稍提了些嗓子喊道。 河岸上人們過于興奮,一直叫嚷著,若不是提著嗓子,只怕是只能看口型猜對方的意思了。 “快看!”上官逸軒拍拍慕容汐的肩膀,指了指河面。 慕容汐順著他的手勢看去,只見一群舞女從河水里面緩緩的升了上來,踩著水面翩翩起舞,身邊水珠隨著舞女手勢,慢慢的變成了一只只水蝶,朝著眾人飛去。 一只水蝶也飛到了慕容汐身邊,慕容汐伸手去接,卻見它忽然化成了一攤水落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上天的福澤可是落到你手里了?!鄙瞎僖蒈幮Φ?。 慕容汐眉眼彎彎,雖是高興,但并未見過多的歡喜,在上官逸軒看來,她的笑里面總是帶這些說不盡的疏離。分明,他已經(jīng)這么取悅于她了,可自始至終,也只有他一人在興奮中。 上官逸軒看著,眼神卻是凝重了起來,忽然,他一把攥住慕容汐的手,“慕容汐!” 不知上官逸軒突如其來是什么意思,慕容汐幾次試著掙開卻也掙不動,無奈,她只好對著太子氣的笑著問道,“殿下這是做什么呢?” 可在上官逸軒的眼里,她那個笑,氣的扎眼! 他忽然想起了慕容汐和安驀塵在一起的樣子,她從來沒有喊過他一聲王爺,她對他或笑,或怒,或罵,或嗔,姿態(tài)百生。 上官逸軒又松了手,嘆了一聲,“你何時能對我如對他一樣呢?” “殿下是什么意思?對誰一樣?”慕容汐更是不解。 上官逸軒如咬牙切齒一般的念出了那個名字,“安驀塵!” 慕容汐稍怔,不知為何突然就提到了這個名字,忽而她又笑了,“好好的殿下提他的名字做什么呢,今日我是來陪殿下出來游玩的?!?/br> “你何時能對我如他一樣!”上官逸軒又吼了一遍。 慕容汐忽然明白過來了,想來是她的態(tài)度過于疏離了,可她已經(jīng)盡力去配合他了,正如她今日答應(yīng)游玩就是給了皇家這個婚約的顏面一樣。 看著勃怒的上官逸軒,慕容汐忽然笑了,笑的極為溫和,“殿下何必要自取其辱呢?” “自取其辱!”上官逸軒怒極,一把揪住了慕容汐的衣領(lǐng),“好一個自取其辱!” 恰時一條水龍躍出水面,像是認(rèn)主一樣地纏繞在太子的畫舫周圍繞圈,恰到好處的遮住了里面的場景。 慕容汐也不再氣,她一把推開上官逸軒,冷冷道,“殿下請注意分寸,我今日陪你來,便已是給足了皇家的顏面!” “你!”沒想到慕容汐說的竟是這般直接,上官逸軒氣的一時無語。 慕容汐看向外面,水龍已經(jīng)離開,只是這舞潮已經(jīng)沒心情再看下去了,慕容汐撇開頭淡淡道,“我累了,殿下送我回家吧?!?/br> ------題外話------ 下章告白,但有可能是明天,有可能是后天,還有可能是再晚一天 嘿嘿嘿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