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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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誰???” 陽明鄂看到后,便上去問著守衛(wèi)。 “是三少爺你們回來了呀?!笔匦l(wèi)看了看等在門外的商隊(duì),回道:“他們是單家的人。” 單家?靳長恭眸光一閃,不經(jīng)意地問道:“可是那傳聞中與公冶少主有關(guān)系的單凌蕓?” 守衛(wèi)一愣,看了一眼靳長恭,看她是由三少爺帶回來的,必定是陽府的客人,便畢恭畢敬道:“回公子,的確是單小姐。” “那公冶少主,莫非也來了?”她接著問道。 “這倒沒有看到?!笔匦l(wèi)搖了搖頭道。 “進(jìn)去看看,那傳說中能夠迷倒那商界跟神一樣存的公冶少主,究竟是何方神圣?!标柮鞫鯇@種八卦之事,非常感興趣,急不可耐地朝里面沖去。 陽元看三少爺一興奮,便忘了“客人”在后,略帶歉意道:“三位,請跟在下進(jìn)去吧?!?/br> 靳長恭回眸,看了看那單家標(biāo)志的商旗,淡淡頷首。 而莫巫白則悄悄地拉著她的衣角,擠眉弄眼,使著眼色:“真進(jìn)去啊?” 不待靳長恭出聲,花公公先一步劃拉開她的手,將她隔開,皮笑rou不笑,道:“別擋了咱們的路~” 莫巫白寒了寒,花公公的眼神好嚇人啊~ 匆匆闖進(jìn)廳中,第一眼便看到那背著門,站著一名青衣女子,她身材高挑,一頭烏黑的發(fā)絲翩垂芊細(xì)腰間,三千青絲用水晶玉竹花簪子微微別住,流露出一種淡然的清香。頸間一水晶項(xiàng)鏈,愈發(fā)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手持一把妃竹制的扇子,漫不經(jīng)心地徐徐張開,。 那青衣女子便是單凌蕓,她身邊站著一名褐衣男子,那是她的管事——戒。 “爺爺,大哥,二嬸嬸,我回來了?!标柮鞫跻惶みM(jìn)廳里,便大聲招呼著。 廳中原本正在談話的一眾,一時(shí)都停下來,望向門口。 看著像個二世祖一樣沒規(guī)沒矩的陽明鄂,老二家的嬸嬸——柳青眉首先站起來,瞪了他一眼,笑罵:“臭小子,沒大沒小,沒瞧著屋里來客人了嗎?” 陽明鄂剛才就是故意的,想看那個女子回頭,但是偏偏她卻始終留一個背影給他。 “客人,在哪兒了呢?我怎么沒有看到?!标柮鞫跣ξ爻鴨瘟枋|走去。 這時(shí)坐在主位的泰斗大人怒了,連地面都要給震三震。 “陽明鄂!” 陽明鄂一聽爺爺?shù)暮鹇?,?dāng)即一抖,看向主位,那面目粗鑠,紅臉白須,手握雙龍珠把玩的陽震霆。 “爺爺……”他當(dāng)即就不敢放肆了。 要知道這陽家,除了大哥他最怕的就是這威嚴(yán)的爺爺了。 而怕大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又是因?yàn)樗屯耆鸂敔斠粋€性子。 “你怎么回來了?讓你巡視黑山,這個時(shí)辰怕是一半都沒有巡完吧?”另一外,端著一杯清茶淺抿的陽明華停下動作,不輕不重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令陽明鄂就像挨訓(xùn)的小學(xué)生,立即收襟挺胸,怯怯道:“這,這不是有事情才提前回來的嗎?” “黑山發(fā)生了事情?”陽明華放下茶杯,皺眉問道。 “呃——這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遇到三個朋友,然后他們想找人,我就將他們帶回來……” 天啊,陽明鄂嘴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么了,每次就算沒有做錯什么事情,只要大哥一瞪,他也都能嚇個半死。 “朋友?是些什么人?” 陽明華并末指責(zé)他,只是心中有些訝異他竟然會帶朋友回家,以往他的那些酒rou朋友,他可是一個也沒敢往家里領(lǐng),這下倒是有膽子了。 陽明鄂當(dāng)即看了看身后,陽元與風(fēng)淮晉正好帶著靳長恭、花公公與莫巫白到來。 廳中所有人也看到了,在看清那三人時(shí),都微愣了一下。 實(shí)在是這三個人都長得太有特色了,走在最前方的是神豐俊美的翩翩少年,然后是一名蒙面白衣少女,接著是一名粉面,陰里陰氣的紅衣男子。 單蕓凌回眸,稍微評估這三人一眼,便回身上前,有禮道:“既然老爺子,跟陽大少爺今天有客,那咱們的事情稍后再談吧?!?/br> “哎?單姑娘說笑了,哪里需得著下次,這只是鄂兒的朋友,由他自己的招呼著就行了,我們繼續(xù)談吧?!标柤叶鹆嗝家徽⒓葱χ雎?。 語言中,不勉有貶低就高的成份。 雖然這三個人看起來挺有來頭的,可是如今單蕓凌在陽家眼中,那地位可不一般, “陽老爺子,您放心吧,公冶少主既然派我前來,則表示誠意十足,我們之間的事情,且不需要急進(jìn),行序漸進(jìn)就行了?!眴问|凌面覆青紗,舉著竹扇笑意嫣然。 既使末觀其容,也聞其妙言巧語,陽明鄂不自覺地看直了眼睛。 “既然姑娘執(zhí)意如此,那便下次吧,聽聞公冶少主近日會親自來靳國一趟,不知道單姑娘,此事可屬實(shí)?”陽震霆直接就靳長恭他們晾在那里,徑直詢問著單蕓凌。 單蕓凌怔了一下,繼而頷首:“倒聽他提過,但具體何時(shí),倒也沒有仔細(xì)問過?!?/br> “單姑娘能與公冶少主訂婚,此等大事若入其它末婚女子耳中,可真是令他們傾羨啊?!倍鹱釉捳Z一轉(zhuǎn),便笑著恭維她。 剛才她沒有否認(rèn),且在言語中多少跟公冶少主存在著親呢意味,他們這次算是攀上高枝了。 單蕓凌微微紅了臉頰,不好意思,道:“他,我們只是奉父母之命罷了。” 而靳長恭從入內(nèi)一直被人干晾著,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聽到單蕓凌跟公冶訂婚的事情,表情微微一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不知道你們何時(shí)成婚,到時(shí)候可得請請我這老頭子一塊前去熱鬧熱鬧啊。”陽震霆慈愛地看著單蕓凌,一張嚴(yán)肅的臉此刻倒是溫和地笑著。 單蕓凌眼底閃過一絲豫色,但她很肯定道:“想必不用多久了,到時(shí)候小女定將婚帖遞上。” 花公公愣了一下,不動聲色觀察了一眼陛下的臉色,紅唇愉悅地勾起:不想這女竟跟公冶少主訂婚了,且不日便要成親,這倒是喜事一件~ 莫巫白也吃驚一跳,他可是一直奉公冶少主為她的人生楷模,卻不想她尊敬的人竟然這么快就要成親了? 她不由得多觀注了幾眼那個叫單凌蕓的女子,暗贊嘆:此女真有本事! 成親?靳長恭玩味著咀嚼著這兩個字,冷笑一聲:她與他分開不過半月,他倒是厲害,一轉(zhuǎn)過頭便把親給訂了,還準(zhǔn)備要結(jié)婚了。 “時(shí)候不早了,我還有事情,便先行告辭了。”單蕓凌一一打點(diǎn)一番,便施施然地辭行。 這時(shí)陽明華起身,看了她一眼,道:“我送你吧?!?/br> 單凌蕓有些吃驚,但很快便笑道:“有勞陽公子了?!?/br> 兩人一道離去,陽明華在經(jīng)過靳長恭身邊時(shí),不經(jīng)意看了她一眼,兩人便錯身而過。 “爺爺……” “爺什么爺,差一點(diǎn)就將我陽家的頭等大事給攪渾,你這混小子難道就沒有一點(diǎn)身為陽家的自覺,天天就知道無所事事,不務(wù)正業(yè)!”柳青眉瞪向陽明鄂,便霹靂叭啦一大堆說不完的怨氣。 陽明鄂表示委屈,當(dāng)著他的朋友這樣被數(shù)落,除了沒面子沒自尊,還很傷心。 “陽老爺子,此事是小弟的錯,想必鄂公子是為我等之事,沖撞你們談話之事,還望見諒。”靳長恭見送走了客人,這才上前拱手微微一施禮。 “你們是鄂兒的朋友?倒不知道他還能交到你們這樣的朋友?”陽震霆此人年輕時(shí)便生得一副雷霆脾氣,此刻老了說話也甚是不客氣,即是貶低著陽明鄂,也順便諷刺他們一丘之貉。 “朋友貴在交心,無論何種地位,身份,若以真心相待,皆可視為朋友。”靳長恭不失優(yōu)雅風(fēng)度,依舊以禮相待。 此時(shí),陽震霆才多看了幾眼,將滿臉的怒意收斂了幾分。 他仔細(xì)觀察了靳長恭一番。 這是一個能讓人第一眼只看中她周身隱而不怒氣質(zhì),而忽略外貌的少年。 暗道:是個做大事的人,一身出眾的氣質(zhì),舉止談吞無一不透露出良好的教育,怕是一方貴公子吧。 “呵呵~這位公子說得好,請坐吧?!彼麛[了擺手。 “不用客氣了,這一次匆匆前來貴府也沒有帶上禮物,也不好意思叨擾,我等就先告辭了。”靳長恭這次算是故意拿喬了,她知道他對她感興趣,必然會多留她一會兒的。 “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著走呢?!?/br> 這時(shí),陽明華送客回來,他身邊正站著陽元與秦淮晉,想來兩人將一路之上的事情全部都匯報(bào)給他了。 “本來有事想請大公子幫個忙的,可——算了,還是自己想辦法吧。”她欲言又止道。 陽明華卻道:“何事不妨一說,既然是三弟的朋友,也算是我陽家的朋友。” 他吩咐下手奉茶,坐于陽老爺子右手邊,而靳長恭則帶著花公公他們坐在下邊,陽明鄂沒有理他,依舊站著。 二嬸子看了看這架勢,也覺沒有她插手的地方,則請了個辭,沒有留下來。 “我想尋一個人,他曾是在流失之地走失,后來我聽聞被賣到了黑山,于是一路趕來尋人的。”靳長恭規(guī)矩端茶,眸含淺笑,淡淡道。 陽明華是一個不茍言笑之人,他看著靳長恭,道:“所有賣進(jìn)我黑山的都是簽了賣身契,即使你真的有朋友,或是親人被賣進(jìn)我黑山為奴,我陽家也是依法辦事?!?/br> 很明顯,他并不賣靳長恭的帳。 “況且,此次你們私闖他們領(lǐng)地,并且破壞我陽家財(cái)物,殺了陽家私奴,此筆帳即使是三弟的朋友,也不可能就這么算了吧?!?/br> 秋后算帳的來了,靳長恭忍住打了一個哈欠的沖動,望著他,眸露深邃睿智。 “帳自然是要算的,我也不跟你扯別的,只要你將我要找的人還給我,你開出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yīng)?!?/br> 陽明華輕笑:“好大的口氣?!?/br> 陽震霆出聲道:“既然是鄂兒的朋友,怎么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呢?” 陽明鄂看了看靳長恭,張了張嘴,半天沒有回答。 因?yàn)樗恢浪麄兪桥笥眩瑓s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這種話聽起來很荒謬,但是他腦中真的一片空白。 “我叫阿大,他們是阿二與阿三。我們之前是偶然在上京認(rèn)識的,那時(shí)候因?yàn)殛柎蟾缛橇它c(diǎn)麻煩,我瞧著陽大哥挺有眼緣的,再加上那一群人實(shí)在蠻橫無禮,便出手相助,雖說是朋友,卻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靳長恭說得簡單,但是意思很明白——我可是救過你們陽家人的。 莫巫白在一旁聽得直想翻白眼:還真是空手套白狼來了。 “哦,原來這位阿大兄弟救過鄂兒?”陽震霆望向陽明鄂,見他使勁點(diǎn)頭,心覺奇怪,可是一時(shí)又想不出個究竟。 陽明華也覺得這阿大三人甚是詭異,話語中密慎不透露任何自身的消失,聽那名字想必也是假的。 “既然如此,就不知道阿大公子要找的是何人?” 靳長恭斂眉沉吟了片刻,道:“借問一句,官府買賣那些罪犯流民,可是會先將其改換姓名?” 陽明華一愣,卻也據(jù)實(shí)以告:“一般都會,所以我們一般合約以按手印為主?!?/br> “那我要找的人,被人改名換姓,我又如何尋得到?!苯L恭嘆息一聲。 “你不妨提供大概樣貌,我得閑便會派人去找找?!睌[明是敷衍了事的態(tài)度。 “如此麻煩,何不讓我親自去尋,我想我定會一眼便認(rèn)出他的?!苯L恭笑瞇美睞,狀似無意地提議道。 “陽家重地,豈是什么人都能進(jìn)入的!”陽明華俊容微沉,眉宇之間的嚴(yán)厲可謂是長年磨礪而成的鋒利。 “我并不是行商,亦不懂得什么制陶,我此行只為尋人,若你們愿意讓我進(jìn)黑山尋人,那我便亦幫你們一個忙作為回報(bào)?!苯L恭指尖輕點(diǎn)桌面轉(zhuǎn)眸一思,便胸有成竹地提出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