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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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爭先恐后地鉆入他們耳中。 靳長恭一眼看過去,前方簡直就是一片修羅地獄,一瞬間濃重粘稠的血腥味道便飄散開來,殘骸斷肢,那些駐守在廣場的士兵就像被什么撕裂,從地面鉆出鋸齒般的利刃,收割著一條一條的人命。 是陣法啟動了?!靳長恭呼吸一窒。 竟是一個誅殺陣,不對,這分明就是一個誅神陣!靳長恭捏緊拳頭,牙齒咬得繃緊。 逃跑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如今她只能盡最快的努力,設(shè)法讓它停止下來! 否則不光是祈國,夏國,蒼國,神廟的勢力,連她靳國的第三部隊也將全部被殲滅! 靳長恭忙著布擺,根本沒有分乏術(shù)去觀注別的。 她能聽到祈帝那一聲聲夾帶著驚恐與憤怒的吼聲,也能感覺到那些專注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 但是她必須專注下來,聚精會神。 六塊石柱被月亮浸亮,頂頭有六個特別大的字體,卻能折射一種赤紅的光線,只是光線射的方位亂七八糟。 她想,她或許可以將其一一扳正試試,于是,她嘗試扳正一塊石柱,“咔喀”幾聲,果然它僵硬地轉(zhuǎn)向她需要的方向,于是接下來,她便一腳將它們粗魯?shù)靥哒?/br> 將靳長恭將石柱都對正后,看著上面光線射著瑩光的字體。 驀地,她一愣,原來六根石柱高低不一,然后映射的字體是各種方位,靳長恭看不懂,她拿出翻譯文,迅速一一對比輕念道: “神、族、血、啟?!?/br> 靳長恭充耳不聞那些哀嚎恐怖的叫聲,暗帝亦不在意,夏合歡則皺起眉頭,祈帝依舊像瘋子一樣跑到石階邊沿大叫道:“快,快跑啊!快!該死的!” 神族?神武帝國的族人嗎?靳長恭抿緊薄唇,眼底生恨。 此時此刻,要讓她跑到哪里去找到那甚牢子狗屁族人! 靳長恭聽到慘叫越欺越近,原來覆蓋毀滅的面積已近朝著他們這邊靠近,看來快要波及到他們這里了。 “公冶,快離開這里!”靳長恭偏頭朝著公冶吼了一聲。 “你呢?”公冶被止蘭護(hù)著,他抬眸看向靳長恭時愣了一下。 “你什么你,止蘭,帶著你主子快走!”靳長恭暴戾地咆哮一聲。 整個石柱臺基仿佛都在開始搖晃了,靳長恭心中忿然難堪,竟然會是這種結(jié)果! 暗帝與夏帝看情勢不對,再看靳長恭那晦暗不定的臉,便知道此事已經(jīng)回天無術(shù)了,便帶著各自的人馬朝后方撤退。 祈帝與夏長生也被神廟與帝國的高手護(hù)著,緊急地逃去安全的地帶。 但是靳長恭卻一直僵硬著不動,不甘心!不想放棄! “阿恭,其實……你能停止它的?!比A韶悠悠的一聲嘆息從她背后傳來。 “什么?”靳長恭懵然回頭道。 “記得你身上的紋身嗎?”他穩(wěn)步靠近她,他們就像看不到地動山搖。 靳長恭愕然道:“難道……我是神武帝國的人……” 不會吧?!不過她心底為何卻沒有感到詫異呢? “阿恭,為師便是要將這一切交予你的,也只有你才有資格擁有它?!比A韶圣潔的面容此刻罕見露出一絲笑容,然后他斂眉,道:“或許有點痛,忍著點?!?/br> 他靠近她一邊清音似水地說著,靳長恭沒有防備他,卻不想他舉起一把匕首,十分直接劃開了她背部的衣服,當(dāng)那光裸的背脊暴露在空氣中,靳長恭忍不住一顫。 她看到華韶手舉著一把銀白色的匕首,再眼都不眨地劃開自己的手掌,然后他將手中那濕熱的血,與那泛著涼意的手指摸上了她的背。 明明是那么輕,那么溫柔,但是她卻什么都來不及想,只覺當(dāng)他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膚,就有一種尖銳比刮骨還要痛入心肺的觸感刺激得她痛不欲生。 “啊~”靳長恭猝不及防,背脊一彎,然后再像滿弓的箭繃射出,忍不住仰天一嘯。 混蛋!什么叫有點痛,簡直就是快痛死她了!他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那鮮紅的血就像火一般炙烤著她的背部,靳長恭感覺到了,那種炙熱與痛楚,就像要身體每一寸經(jīng)脈都要爆炸一樣的激烈,翻騰。 “??!呼呼,啊!啊” 靳長恭口中帶著野獸般的低喘,與偶爾痛極的憤聲咆哮。 “阿恭,阿恭……忍一忍,很快就好……”華韶伸臂將她從背后抱住,低聲地安撫著,但靳長恭卻睜開一雙濕轆轆的大眼,一口便咬上他的胳膊,雙眸猩紅一片。 簡直比赤月還要紅。 好美……華韶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睛,竟有幾分失神。 “阿恭,醒醒,時間不多了?!彼?,他的理智最后還是回籠,他輕柔地?fù)嶂念^發(fā),一邊勸導(dǎo)著。 靳長恭聽著他嘴里不斷地羅嗦,剛才的痛意尚末消退,她就像一只被惹怒的小獸,張嘴昂頭便一口咬上他微啟的唇瓣上。 沒錯,就是咬,那種狠意的咬! 直到解氣地吞了他一口血,靳長恭才兇目喘著粗氣,道:“怎、么、做!” 她敢肯定,她這輩子,甚至連破處時都沒有被整得痛成這樣!托他的福,她覺得她剛才好像看到地獄的畫面了! 華韶就像木樁一樣,他傻傻地觸碰了一下生痛的唇,那里濕濡一片,有血,也有她遺留下來的味道。 “你身體的潛能已經(jīng)被強(qiáng)行徹底激活了,現(xiàn)在你可以上去血啟陣法了?!边B環(huán)陣若新啟便能褪舊囝,那么誅神陣便也會因此停止。 激活?潛能?靳長恭晃了晃,痛得發(fā)脹的腦袋,聞言這才清醒了不少。 剛才是為了…… 果然,她看見當(dāng)石柱排列成正確的位置后,便從中央位置凹凸呈現(xiàn)出一個大圓盤,上面光潔似碧玉。 靳長恭疑步走上前,然后接過華韶遞來的匕首,將手劃開,將血滴在上面,將那玉盤上面漸漸浮現(xiàn)的圖案全部貫注滿了。 突地,原先還激烈顫抖的大地在一瞬間后,便徹底安靜了。 緊接著在石柱的天空上,就像是神來之筆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龐大輝煌的宮殿。 ☆、第三卷 第六十章 消失的宮殿六 “呼!”靳長恭迅速點xue止住了血,怔目微瞠著眼睛。 畫面就像被停格在這一瞬間——面恐驚慌奔跑著的士兵,被尖鋒利刃刺穿胸膛的尸體,昂天伸手嘶吼慘叫的猙獰面孔……團(tuán)團(tuán)噴卷火舌的火焰,“噗!——噗!”噴灑的血濺了一地…… 混亂如嘎然而止的尖叫,凝滯,死寂—— 這時,借著猩紅彌漫的月色,她才清楚地看見,那從地底縫隙間劃拉出來,呈半彎月型,長約三尺鋸齒狀弧度刺出,一排排像巨獸呲裂的鋒利牙齒,尖銳而恐怖,在月色下泛著森森寒光,一片綻放吞吐著,咀嚼著。 它們之間隔距不遠(yuǎn),基本上若落下陣中便屬于密密收割,從邊沿一寸一寸地朝著中央位置收攏擠壓,逃不掉,躲不開,避不了,眼前唯有恐懼在畏縮著,它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掉,在陣中的他們迎面只是無盡的黑暗與地獄景象。 看到它如今“乖順”地停止下來,眾人才有一種觸目驚心的后怕感覺。 靳長恭歪了歪脖子,呲著牙,低喘著,像舐舔傷口的獸類,緩緩撫上肩頭,頓時背脊一陣骨頭關(guān)節(jié)被扭曲“咔喀!咔喀!”扳正的牙酸聲響。 “呼!呼~呼!”她額頭密密布集著細(xì)汗,余痛仍舊令她四肢酸脹泛力,不過好在“威脅”暫時已經(jīng)停止了。 “???哈啊哈哈~~~”祈帝一把推開擋在他面前的護(hù)衛(wèi),看著飄浮在夜色中那七彩斑斕的金碧輝煌宮殿,突然似瘋障一般狂笑出聲。 “找到了!寡人終于找到了!哈哈~真的,真的存在——消失的宮殿,那罕世能夠稱霸大陸的寶藏,哈哈哈~” 他的聲音似虎嘯一般響徹整個寂靜的夜色,就像一潭平靜的湖水,被瞬間炸沸騰起來。 “消失了宮殿!真的出現(xiàn)了?!” “神啊,我真的看到天空有一座城堡,不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看,好清晰,那一座宮殿我看得好清晰,絕對是真的,絕對是!” 能夠存活下來卻一臉茫然的士兵,像是被祈帝的聲音刺激了,他們借著新奇的興奮拋卻了方才那戰(zhàn)悚的恐懼,他們舉著兵刃,不管哪一國都吶聲高喊,放聲大叫。 踏在一地尸骸,浴著一身鮮血,這些士兵就像孩子一樣一下子一變得異常熱狂熱、激昂,而暗帝與夏帝兩道纖長的黑影則遙遙立站在,高高的城墻上,背對著紅月,神色莫測地俯視著天空的那座宮殿。 公冶被帶到一處高嶺廢墟上,他踏在石板上朝著中心地帶望去,遠(yuǎn)遠(yuǎn)他看到佝僂著身子,看不清面目的靳長恭時,心中有些不安,他攥緊了手心,卻突然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消失的宮殿——出現(xiàn)了嗎?”靳長恭眨掉了眼睫上的一顆汗珠,喘著團(tuán)團(tuán)霧氣望著天空那一抹飄渺呢喃了一聲。 虛幻得栩栩如生,它就像仿真描繪的一幅精致辭的水墨畫,每一寸構(gòu)建,細(xì)節(jié),與輪廓,都是那么的真實真唯美,可當(dāng)你迷失在其中后,卻發(fā)現(xiàn)它是那般觸手不可及。 只是虛幻而已……那真正的宮殿在哪里呢?當(dāng)靳長恭撐起虛弱的身子,想探知一下線索時,她聽到一聲震天聵耳的吼聲“啊!殺??!”。 當(dāng)她驀地回眸,便看到那些分不清是哪一國,身上鎧甲浸透鮮血的士兵,赤紅著眼睛,叫囂著滔天殺意朝著她這邊急速地沖過來!嗚嗚躥升的火苗,上下通紅,他們?nèi)寺曅?,馬盡嘶鳴。 那密密麻麻一大群,像是殺紅了眼睛的軍隊軋軋而來,讓靳長恭怔忡不已。 “怎么回事?!”她失聲道。 華韶袖袍一揮,擋開了撲面而來的煙塵,將靳長恭拉過在身邊,沉吟了片刻,道:“赤月,幻陣,催眠……看來他們是被幻陣迷惑,恐怕天空中浮現(xiàn)的宮殿,會在無形中下達(dá)一道暗示?!?/br> 靳長恭看著他,眸凝聲沉道:“那要怎么破解?!” 華韶蹙眉,困擾形于色。 “……沒有時間了。”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不管他有沒有辦法,一切都來不及了! 狂風(fēng)大作,墨發(fā)颯颯殘卷,靳長恭轉(zhuǎn)眸,微微瞇起眼睛??梢韵胂竦玫剑?dāng)一群瘋子只為一個目的而存的時候,那行動力,那場面有多震撼,可惜靳長恭卻一點都不頎賞就是了。 她屏住呼吸退后兩步,正思慮著對策時,卻看到那群瘋子,就像被人cao縱遙控一樣,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不顧是敵人或者還是盟友,他們就象一群野豬被一群狼包圍時那樣,見物就砍,就人就殺。 此時,構(gòu)成的外圍圈卻把他們那個圈不住地壓緊,有如一條毒蛇纏住一頭野牛的軀體那樣。于是武器又斫擊起來,rou帛劃裂聲,大鐮刀軋軋叫,劍在斫著,槍在刺著,斧頭和鉤刀劈個不停。 那扭成一股的軍隊,就像一片森林似的被紛紛輾倒。 他們木然地、陰郁地、無知而茫然地死了…… 各國的士兵完全沉浸在槍彈和刀劍的美妙聲音中。他不懂得預(yù)先思考、估計或者測量自己和別人的力量,他在交戰(zhàn)中只體會到瘋狂般的快樂和陶醉……就像失去了人性一般…… 靳長恭與外圍的人,他們都臉色難看地看著那些被囚在陣中的士兵,看著他們將一切在他們眼前的物體起伏和閃動,人頭飛滾,馬“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就象一個醉漢,在風(fēng)嘯聲中,刀光的閃耀中與他們失去理智的狂亂中,遇人便殺而聽不見被殺的人那一瞬間清醒后的悲鳴,只懂得一直不斷向前地飛馳收割,面上帶著寒滲的笑意。 眼前就是一片自相殘殺,沒有意義地自相殘殺! 靳長恭臉色鐵青一片,關(guān)節(jié)咯吱咯吱地作響。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寡人命令你們住手!”祈帝像一頭暴怒的老虎,他撥開一切想沖上去阻止這一切。 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帶來的部隊,什么都還沒有開始便盡數(shù)要湮滅在眼前,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可惜,他的聲音就像被風(fēng)切割成片片碎片,抵達(dá)不到任何人的耳中,只余一串串令人心寒的顫音。 夏長生與神廟一眾則錯愕不已,卻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