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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男色后宮太妖嬈在線閱讀 - 第135節(jié)

第135節(jié)

    單凌蕓聞言,心中先是失望地嘆息一聲,可是能夠再次見到他已經(jīng)令她欣喜若狂了,便收斂起失落的情緒。

    她搖了搖頭,神情因想著什么有些陰郁而復雜,道:“沒有,這一趟去靳國實在有負公冶少主所托,凌蕓竟探不到任何有實用的消息,此刻靳國朝堂與民間都是一片混亂,貨價亦膨脹起來,倒是聽說靳帝因為斬殺了后宮一些國寵,因此惹怒了朝中許多高權(quán)大臣,我根本沒有機會能夠進宮謹見靳帝一面。”

    公冶聞言,那雙月華流泄的清眸似墜落的星辰陰霾了一瞬,他掩唇輕咳了一聲,單凌蕓驀地從失神狀態(tài)醒來,抬眸擔心地看著他,想靠近又怕不被允許,緊聲道:“少主,您……您身邊沒事吧?”

    “無礙。”很淡然的兩個字。

    公冶緩緩轉(zhuǎn)眸,那側(cè)過的半邊臉被青傘透質(zhì)的微微光彩暈染下,柔軟而高雅,他望著碧海藍天,輕聲道:“那一封信件呢?”

    單凌蕓一愣,想到他曾經(jīng)交給她一封信讓她交給靳國的永樂帝,可惜她根本沒有辦法進宮碰見永樂帝,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從懷中取出來信件遞給他。

    公冶少主伸出那纖白,就像玉雕無暇的手,取過信件,看著那上面寫著“長恭,請啟”的字樣,眉一彎月,便沒有一絲猶豫地撕掉了它,讓碎成千千的紙片最終隨風飄散了在天地之間。

    “沒想到……竟然也有失算的一天……”

    “少主!”單凌蕓看著漫天飛舞的紙片,失聲驚呼一聲。

    為什么?那封信……不是很重要嗎?尤記得那日,他讓她替他送一封信去靳國的時候,露出無意識露出那一抹似暖陽的笑容,她以為……她以為,這對他很重要的。

    兩人靜默了半晌,單凌蕓打破了沉默,遲疑道:“……那少主還要去靳國嗎?”

    “不需要了,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惫睆澊?,一笑,只是那黑玉的眼瞳,卻清澈得令人看不透徹。

    是的,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單凌蕓怔怔地看著他,除了一閃而近的疑惑,眼中更多的就是癡迷,還有與至死不喻的情意。

    ~~~~~~~~~~~~我是公冶誤會了的分隔線~~~~~~~~~~~~

    靳長恭在華韶安排的臥室中換了一身衣服,穿著一件灰褐色的男式夏衫,再將頭發(fā)梳理一下,將額前遮了大半張臉的碎頭發(fā)梳側(cè)在一邊,這樣便成了半掩面容,僅露半邊臉。

    跟易容過的“柳梅”交換回了身份后,她就回到了客棧,得知單家商隊一大早便帶著人員離開了,問了問流失之地的一等民,才知道穆梓易有事情也暫時離開了,估計會在午后時分趕回來。

    本來靳長恭是打算親自找人聯(lián)絡(luò)八歧塢的,可是手中唯一代表身份的令牌還在穆梓易身上,她自然沒有辦法私自行動了,于是,她便待在房間里一直等著穆梓易回來再談。

    中午的時候,穆梓易果然回來了,靳長恭立即去找他,穆梓易說他已經(jīng)托人找到可以聯(lián)系上八歧塢內(nèi)部的方法了,保證消息只會到八歧塢的公冶少主手中。

    可是,他卻不打算帶著靳長恭一塊兒去處理此事,看出他可能怕暴露一些事情,那靳長恭也不勉強,只是拿出一封信給他,讓他與令牌一塊兒托人交給八歧塢少主。

    穆梓易拿著信件沉吟了一會兒,看著靳長恭那雙黑亮的眼睛定定地回視著他,便啞然失笑地頷首。

    其實這一封信是蕓娘與令牌一塊兒當初交給她的,信自然不是在流失之地寫的,這封信她以為很重要,可是拆開來看,內(nèi)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她想估計里面是一些暗語吧。

    所以她想,即使讓穆梓易也拆封看了,估計也看不出什么明堂。

    “等完事兒了,就跟我回去吧。”穆梓易突然看著她,認真道。

    “你想拿我們姐妹換什么?”靳長恭聞言停頓了一下,便替自己斟了一杯清茶,然后閑暇模樣地問道。

    對于他的話,她直接忽視。

    “此事需要回惡魔城與其它領(lǐng)主一同商議后才能決定?!蹦妈饕卓唇L恭輕易避開他的話題,眼神暗了暗。

    “……可以的話,希望是鐵礦?!边@一句,他低喃了一聲,似隨意說的,可是偏偏靳長恭卻聽得實在。

    鐵礦?這倒是令她多少有些意外,他為什么會需要鐵礦,在流失之地雖然鐵器很重要,但卻并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沒有冶煉鐵器的窯洞,就算鐵礦堆成山,也是一堆廢物,不是嗎?

    ……或者說,他果然還有別的目的。

    “哦~那沒事兒了,我就先回房等你消息,你……小心!”突然靳長恭表情一驚,看著從窗邊疾速猛烈地扔進一個暗器,那黑影的東西因為太快根本看不清是個什么東西,靳長恭卻很勇猛地一把推開穆梓易,擋在他的背后,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反應過來。

    義勇奮前,猛地就沖了上去。

    只聽“??!”的一聲,那個暗器“啪”地一聲,便砸在她的額頭上,不一會兒鮮血順著她線條流暢的臉頰潺潺地流了下來。

    “什么人!”穆梓易一驚果斷扭身朝身后看去,正想立即沖出去追,卻被靳長恭一雙手死死地抓住。

    “我說……你有沒有良心啊,我為了你……都要死了,你……你難道覺得追行兇的犯人,比,比救……我這條,危危可芨的命……命更重要嗎?”靳長恭一臉是血地湊上前,抓著他的衣襟,斷繼續(xù)續(xù),后氣不斷地道。

    而穆梓易也被她一臉是血的慘樣給嚇到了,一愣后,便放棄了追兇的行動,趕緊將她攬腰公主抱地放在床上,然后黝黑的眼珠有些慌張地轉(zhuǎn)動著,想摸她的額頭,又怕碰痛她。

    “柳梅,你……怎么樣?”沒想到,剛才她竟然為了救他,連命都不要了!

    一想到這點,穆梓易竟然覺得心頭一股子甜意涌上來,不過看到她傷成這樣,又覺得心痛不已。

    “快死了……”靳長恭有氣沒有力地念了一句。

    穆梓易聞言,臉白了白。

    白?白你個蠢貨!

    “我……是快死了,不是已經(jīng)死了!你……你,你難道不能替我去叫一個大夫,救一下嗎?”

    她覺得她如果要死了,絕對是被他的愚鈍氣死的,而不是失血過多而死的。

    ?。磕妈饕滓惑@醒,口中連著“哦,哦”,就一股煙地趕緊跑了出去。

    “戚~”靳長恭等確認他走遠了,才收起一臉虛弱快掛的林meimei模樣,她抬了抬看了看四周沒有異動,然后趕緊摸了一把濕淋淋的額頭。

    “擦,這也太狠了吧,真砸這么大個口子,算了,為了計劃……”她掃了掃地上那個“暗器”,收起一臉陰鶩的戾氣。

    “阿恭小姐,一切已經(jīng)準備好了?!?/br>
    一陣風拂過,靳長恭一抬眼,她面前站著一個跟她一模一樣,卻面攤像木頭一樣的女子,要說這張臉像她,但氣質(zhì)卻無限跟她那華韶師傅接近。

    所以物似主人型,這個道理從這些人身上,絕對是可以證實的。

    “嗯,接下為就需要你盡量拖著,我會盡快……”

    “呯!”一聲鈍物砸碰的聲音,頓時嚇了靳長恭一跳,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女子果然夠絕啊,竟砸得比她還狠,一眨眼就是一頭血撲哧撲哧地噴出來。

    “請阿恭小姐放心?!彼拖駴]有看見額頭噴出的鮮血,睜著一對死魚眼,對靳長恭點點頭,然后挺得直直地走到床上。

    下一秒——“噗”一聲也直挺挺地摔倒地床上,再也沒有動一下。

    靳長恭盯了半晌,嘴角猛然地抽搐,翻了個白眼,才將她整個人翻過來,四肢擺正位置。

    這家伙!果然夠狠啊,瞧這力度,這個傷如果不養(yǎng)至少半個月恐怕都不能輕易移動吧。

    師傅啊,沒想到你是人才,連你的屬下也全都是“極品”人才!

    所以說,暗器就是一個破了口子的瓷杯,可是別看它體積小,可威力卻是得到她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動彈的家伙一同驗證的。

    靳長恭從兜里拿出塊白皮擦了擦一臉的血,然后走在銅鏡面前,拔開頭發(fā)看到額頭上的那條橫向發(fā)展的口子,倒不算太深,可就是挺長的,現(xiàn)在血也自動止住了。

    她又從兜里扯出一張白帶子權(quán)當繃帶,一圈一圈地繞過頭綁得結(jié)實,最后發(fā)現(xiàn)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只露出一只眼睛。

    呃?靳長恭眨了眨單眼,算了,她再放下頭發(fā),看著單眼,配著一頭的繃帶,看起來就是整個木乃伊。

    這種形象……估計連華韶師傅看見,都得猶豫一瞬吧。

    考慮了一下,靳長恭決定不需要再特意回一趟神廟了,直接選在外面“守株待兔”算了,連番的進進出出,畢竟還在承擔風險。

    反正有師傅暗中“cao箱”,明天他們肯定都會從神廟出來,她只需要尋個機會跟蓮謹之碰面,之后順理成章地結(jié)伴而行就好了。

    翌日,和煦的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清新的紫檀的香味,彌漫在街道上,將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

    守了一夜蚊子的靳長恭,此刻根本無暇觀賞朝陽染滿整個無雙城,她只眼露綠光地牢牢盯著神廟的門口。

    等啊——等啊——等啊——終于神廟那令人望眼欲穿的朱紅大門被里面的人推開了,她舔了舔微微干澀的嘴唇,動了動僵硬的脖子,腦袋開始急速地轉(zhuǎn)動。

    ——等一下,如果蓮謹之出來了,她該怎么不著痕跡,又不被懷疑目的地接近他呢?

    首先走出來的人,并不是靳長恭期盼已久的蓮謹之,而是像大人一樣喜歡背著手,邁著八字步模樣,長像卻是十足可愛正太的瑪寶。

    他一進門口便左顧右盼一下,像是在確定些什么,然后疑惑地偏著腦袋停留了半刻,便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了。

    靳長恭沒有理他。

    第二個依舊不是她等的人,只見夏長生他穿著一件奇模怪樣的深墨色,極不易臟的那種款式,卻是短袖,他露出像蘿卜一樣白凈的手臂,然后一出門口,也是左右上下地看了看,確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后,也就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了。

    第三個出現(xiàn)的只能是蓮謹之了,只是他穿著也比較奇怪,怎么說呢,跟平時相比更為樸素了,乍一看還真像一個窮書生,然后沒有意外地,他也左看右看側(cè)看正看四周一眼,得不到什么線索后,就朝著一個方向前進了。

    而將三個人的一舉一動從頭看到尾的靳長恭則眼角抽搐地想了想,怎么他們?nèi)齻€人走的那個方向,竟都是同一個方向呢?

    那個方向就是西方,還真不是一個吉利的方位,奇門遁甲半桶水的靳長恭突然想到那一句,讓我送你上西天吧!噗~

    無辦法,既然看到蓮謹之出現(xiàn)了,她就得繼續(xù)尾隨,話說最近她好像一直在干這種猥瑣勾當。

    “公子,公子,等等我~”尾隨了一段時間,始終找不到機會“下手”的靳長恭郁卒地跺腳時,突然她聽到一道異常熟悉的娘娘腔叫聲從背后喊起。

    蓮謹之回首,看到依舊女扮男裝的妙兒,提著一個包袱急匆匆地朝著蓮謹之跑去。

    果然是她!

    “公子,公子,你,你,為什么不帶著妙兒一起走!”她沖上去一把抓住微訝回頭的蓮謹之,死死扒著不肯撒手,氣吁喘喘地,蘋果臉蛋兒因為剛才跑得太急了,現(xiàn)在兩額紅撲撲的。

    “妙兒?你跟來做什么?”蓮謹之面露不豫道。

    “妙兒是公子的侍童,自然要跟著公子一起啊,公子去哪里妙兒都要跟著你去哪兒!”妙兒伸臂擦了擦額頭跑出的汗,一雙圓鼓鼓的大眼睛盯著蓮謹之,口氣固執(zhí)道。

    蓮謹之一攏煙眉顰起,伸手撥開她拽著的雙手,面色嚴肅,道:“妙兒,我讓你待在神廟是為了你著想,我即將要去的地方并不適合你,聽話,快回去吧,不要再獨自一個人亂跑了。”

    “不要!妙兒不要!公子去哪里,妙兒就要去哪里!”妙兒看到蓮謹之認真的模樣,一著急眼睛就紅了,再次用力地抓了上去,有種死不撒手的蠻勁。

    蓮謹之看著眩淚欲泣的妙兒,有些頭痛地側(cè)過臉。

    “妙兒……”

    “呵呵~我說在道路上拉拉扯扯的誰呢,一瞧,這不正是我們即將成為圣子的蓮圣童嗎?”一聲像指甲刮過玻璃一樣刺耳,夾帶著諷刺陰冷的聲音響起。

    蓮謹之一看,從一個拐角處,便看到羅燁帶著一大隊人,搖搖蕩蕩地堵在他們前面。

    “羅世子?!鄙徶斨灸艿馗杏X到一種威脅。

    “怎么了,看蓮公子好像不愿意看到本世子,是不是?”羅燁陰陰冷冷地笑了一聲。

    “你,你都輸了,怎么還沒有離開?。 泵顑阂豢吹搅_燁便想到上次的事情,雖然也害怕,可還是勇敢地擋在蓮謹之身前,鼓足一輩子的氣勢,咋呼呼地吼道。

    而蓮謹之看著妙兒將他像雞崽一樣護著,只覺額頭更加抽痛了。

    這種情況下,她還故意去踩羅燁的痛腳,這不是逼狗跳墻嗎?

    “離開,哈哈~在沒有跟蓮圣童你們”好好“地道別,本世子怎么舍得離開呢!”果然,羅燁被妙兒的話刺激地臉色一變,一雙陰森的眼睛像兩把刀子一直在刮在他們身上。

    妙兒一驚,心喊不妙。

    “公子,快跑!”

    她轉(zhuǎn)身便拉著蓮謹之就要跑,可是一回頭,也變了臉色,看著連后路都被一群笑得不懷好意,像貓抓老鼠的人堵實了。

    嗚嗚~這是天要亡她嗎?妙兒哀泣不已~

    而另一邊,早就窺視已久的某人,卻陰險地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