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玄珠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無人,低聲說:“無憂樓被人砸了。” “叮當”一聲,我的玉筷掉在地上斷成了兩截。愣了半天,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皇祈干的。可皇祈傷的好像很重,據(jù)青圭的消息,一直昏迷沒有醒過。 玄珠說:“據(jù)說還是上次那個下毒的仇家。也不知道十七公子到底惹了什么人,如此三番五次的找茬。不過十七公子也不是吃素的,聽說昨晚四更砸的,今天天還沒亮就查出來了?!?/br> “然后呢?” 玄珠說:“當然是帶人殺過去了??!都查出來了,不然還能怎么樣?” 我聽的心驚rou跳,被這個“殺過去”三個字深深的震撼了,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舒十七和“帶人殺過去”聯(lián)系到一起。果然我臉色忽閃了半晌,玄珠說:“哦,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懸賞一千兩黃金,誰殺過去誰拿錢啊?!?/br> 我先是松了口氣,旋即又心疼起來。一千兩黃金,那可足足能折一萬四千兩雪花銀子啊。這青樓,這青樓生意,這么賺錢的嗎? 這時門外響起哥哥的聲音,淡淡道:“無憂樓給人砸了?可惜了,今晚可是如眉點大蠟燭?!?/br> 我問:“什么叫點大蠟燭?” 哥哥難得的“呃”了一聲,頓了頓,說:“你一個女孩子,怎么總打聽青樓的事?以前跟著舒十七去逛青樓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卻別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br> 我摸了摸耳垂低下頭去,撇著嘴嘀咕:“得了吧。就你那鼻子,那么塌。我怎么可能蹬著那個上你的臉。” 沒想到哥哥居然聽到了,冷冷問我:“我鼻子塌?你的鼻子比我的還塌吧,好意思說我?” 我氣道:“拉倒吧!就你那鼻子?我隨便找個倭瓜都比你那個順溜。你說你這塌鼻子是隨了誰?你看我跟你就長的一點都不像?!?/br> 哥哥一笑:“對,就是不像,你就不是爹娘親生的。反正我是真看不出爹娘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來。成天就知道逛青樓。你干脆在青樓掛牌得了?!?/br> 我怒:“皇朝所有人都說,女兒要是能像太皇太后一樣是多大的福氣。怎么到你這里我就一無是處了?我怎么了?我怎么給爹爹丟臉了?” 哥哥淡定道:“得女若此,不如去死?!?/br> 我都要被氣得翻白眼了,坐在椅子上喘息了半天都平息不了,揉著腦袋跟玄珠說:“不行了,我要不行了,偏頭痛都犯了,快點叫個丫頭過來給我揉揉,哎喲……” 哥哥被我的樣子逗的一笑:“平時看你就沒有個正形,沒想到連頭痛都是偏的?!?/br> 我覺得哥哥今天非常的反常。雖然往日他也會這樣氣我,但是今天明顯非常的“活潑”,輕松歡快的跟小白兔似的,我小心翼翼的問:“哥哥你是……要娶親了嗎?怎么這么開心啊今天?!?/br> 哥哥的笑容一下子僵了,然后迅速的收斂起來,鄭重其事的看著我,良久嘆了口氣,滿面的無奈:“安子,我雖知道這件事對你很不公平,你若真的想走,我并不攔你。但你好歹……好歹應該事先跟我說一聲。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跑了算怎么回事。你真當我是你哥哥嗎?” 我一聽這話,這架勢,這大帽子,立刻就慌了。連忙道:“涵涵你不要這樣。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關鍵是我這次,我也不是想走啊,關鍵是我走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走,沒辦法跟你講啊。” 哥哥摸了摸我的頭,失笑的搖了搖頭:“回來就好?!?/br> 我“嘿嘿”的笑:“哥哥,那你說我這么乖,你是不是該獎勵獎勵我?”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申請了微博,但我孤零零的木有人愛。只有法克油那個猥瑣女關注了我,所以我很孤獨。 ☆、余世何如一夢中 哥哥想了想,“嗯”了一聲,問我要什么。我繼續(xù)狗腿的笑,扯住他袖子,無恥的說:“其實我真的就是特別想知道點大蠟燭是什么意思?!?/br> 哥哥笑了一聲:“小孩子氣。點大蠟燭就是青樓掛牌女子開苞。比不上常人的儀式,點兩只紅色大蠟燭就權(quán)當辦了。” 我還是沒聽明白,“?。俊绷艘宦?,說:“什么叫開苞?” 這本來是一個挺簡單挺好回答的問題,結(jié)果哥哥低頭思索了好半天,抬頭遲疑的說:“你不是……你和先帝,你難道沒有……” 我說:“沒有什么?” 哥哥居然有點尷尬,干咳了一聲說:“沒什么?!比缓笱杆俎D(zhuǎn)移話題,“舒十七那里你也不用擔心,這點小事,他倒還不放在眼里。只不過昨夜不知為什么,他在房內(nèi)喝的酩酊大醉,這才給那群人有了可乘之機?!?/br> 我心說還能因為什么,從昨天他的臉色來看肯定是心里很不痛快。雖然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到底為什么不痛快。 哥哥續(xù)道:“我看你也放心不下他,但是這幾天無憂樓亂的很,你先別過去,可以遣個下人過去給你傳個話。等過幾天風聲過了你再去看他。” 我滿含熱淚道:“哥哥,你可真是我親哥哥啊,我肚子里的小蟲子就是你吧,你太知我心了?!?/br> 不過哥哥的下一句話就讓我笑不出來了。他說:“昨天皇祈受傷暈倒,你怎么叫了東晏過去?或許再耽擱一會兒他性命就保不住了,倒省了我們以后諸多麻煩?!?/br> 我說:“?。磕氵@不是見死不救嗎?我,我可下不去手?!?/br> 哥哥淡淡道:“是下不去手還是不忍心下手?” 我愣了愣:“這兩個不是一個意思嗎?再說你總說皇祈要反,他現(xiàn)在可半點都沒要造反篡位的意思啊。說不定是我們搞錯了?!?/br> 哥哥一聲冷哼:“搞錯?七日前你與舒十七失蹤,皇祈立刻調(diào)動西京兵力駐守各個官道城門且封鎖了所有消息。你難道沒有想過,他如何能調(diào)動如此大批的人員?那些個官員對他是言聽計從,時至今日仍然沒有任何書信能傳回帝都。想必陛下和父親他們至今還未知曉你和舒十七的這檔子事?!?/br> 我一皺眉,這不能夠吧? 哥哥繼續(xù)道:“昨夜舒十七露了行蹤,皇祈又不知從哪弄來了八百精兵。那可是真正的兵,沒有虎符無法調(diào)動。他是怎么動了那些人的?就算他不是想篡位,也決不能姑息。他這簡直是一手遮天,有他在,陛下如何親政?” 我低著頭沒說話,心說原來事情后面還有這些不為人知的,難怪哥哥今天臉色不好。 卻不想哥哥突然笑了一聲,調(diào)笑的看著我,說:“不過話說回來,皇祈對你可真是夠重視。這幾日他來回奔波,傷勢一直未見好轉(zhuǎn),從兩日前就一直沒下過床。我本以為昨夜他必不會親自去逮你,卻未料他不僅親自去了,還跟舒十七動了手。怪不得撐不下去了。” 我“嗯”了一聲,說:“他肯定也不會真的以為我和十七是甕中之鱉。從昨天形勢來看,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和你有過部署。但他原本的目的只是把我?guī)Щ貋?,不明白為什么昨天突然向十七發(fā)難?!?/br> 哥哥默了一默,沉聲道:“你總有一天會明白?!?/br> 如此又是一陣緘默,良久之后我問他:“近日爹爹那邊還好嗎?我上次寫給他的家書他好像也還沒有回。朝堂上安穩(wěn)么?” 哥哥嗤笑一聲道:“自從你失蹤,皇祈封鎖一切消息,阻隔一切人事與書信往來,整個行宮像個牢籠,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西京城也開始宵禁,我們和帝都的消息全部斷了。本來今日應當解除封鎖的,但皇祈未醒,所有人都不敢動?!?/br> 我說:“那如果我下懿旨呢?” 哥哥想了想,說:“你可以試試。不過依我看可能性不大?;势黼m然昏迷,可你別忘了他身邊還有不少親衛(wèi)。你雖身份高貴,但是是后宮的人,不得干政,兵卒將領不一定會聽你的。就算認為你惹不得,聽你的撤了,保不定暗中依舊監(jiān)視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