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恐怖的扶蘇
“真的是孤王有疾” 棺木被自外打開,誰也沒想到,棺材里的人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一句。 把人棺材板給開了的李梁,這會兒也有些不知所以,雖然他是秦王,可對面這人,應(yīng)該是他多少年前的老前輩了,他總不能一拳頭悶人家眼睛上,把人打昏過去吧? 怎么弄?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手欠的跑過來把棺材板給開開了呢? 眼下,這貨活過來了,會不會腦抽的要和他搶秦王的位子? 雖然李梁自覺自己也不是太在意那個位子,可眼下,看著多少年前的某人自稱孤王,還是感覺心里怪怪的。 不自覺的,李梁下意識回頭望了望。 果然,趙陽還在水銀湖對面站著,根本就沒有過來幫把手的意思。 等李梁轉(zhuǎn)過頭來,就見那一身玄色華服的男子已經(jīng)從棺材板里坐了起來。 看著身體像是有些僵硬,胳膊肘一類的地方都沒法回彎,像個僵尸似的。 挺狼狽的。 但這絲毫沒有損失這名男子的風(fēng)度。 坐起身的華服男子向四周望了望,見場中只有李梁獨自一人站在這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孤的大秦,已經(jīng)亡了么?” 李梁“???” 這話他該怎么接? 這大秦,該說亡了,還是沒亡? 曾經(jīng)建立起來的那個,肯定是亡了,肯他李梁,從某種成分來講,也是大秦的嫡系子孫,甚至剛建立起來的國家也叫大秦 李梁有點抓瞎。 他不算笨,處理事務(wù)也算是頗有章法,可面對眼下這位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祖宗,李梁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 而棺木中的華服男子,似乎也沒想著李梁會回答他,見李梁還在愣神,不由得獨自嘆息起來 “惶惶大秦八百載歲月,誰想,最終卻是忘在我這個不孝子孫手中,想來,真的是無顏去見歷代先賢” 大秦八百載歲月。 這話真是沒毛病。 雖然都說大秦二世而亡,但那是指的統(tǒng)一中原版圖之后的時間,真要掄起秦國歷史來,八百年的國歲還是有的。 不是短命鬼 感慨完這句,華服男子面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就見他抬起頭,打量了李梁兩眼后,微微皺眉道“你是何人?” 李梁“” 我該怎么回答? 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管他呢! 沒有什么得罪不得罪,你要是不服,就揍你一頓! 你一在棺材里睡了上千年的鬼東西,還能打得過我不成? 在心里糾結(jié)了半天,李梁總算是想通了。 就見他哈哈大笑了一聲吼,虎目一瞪,沖著華服男子大聲喝問道“你管我是誰,現(xiàn)在,你,不管是人是鬼,想要活命,就趕緊從棺材里爬出來!” 說著,李梁伸出他那完全比血漿覆蓋的手,直接向著華服男子存身的棺材板掀去! 吱嘎。 一聲木頭腐朽后發(fā)生摩擦內(nèi)部的聲音響起,而李梁使出三分力氣去掀這黑棺,卻沒掀動! 一時間,李梁面色不知是青是紅。 而棺木之內(nèi),華服男子見狀,臉上卻是浮現(xiàn)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孤王乃始皇之子,你既可通過三河,想來也是我秦人后裔,現(xiàn)在面對孤王,說翻臉就翻臉么?” 李梁沒回話,只是默默的把手頭上的力氣又加深了幾分。 大力之下,雕龍棺木紋絲不動。 棺木之中,華服男子笑意更濃。 “別白費力氣了,孤王這棺木若是隨便來個人都能掀的動,又怎么可能在這銀河之中存身至今?” “啊啊啊?。。?!” 華服男子說著風(fēng)涼話,李梁卻是已經(jīng)咆哮著使上了全力。 終于,雕龍棺木被其掀動了一角。 可下一秒。 隨著華服男子一挑眉,剛剛有所晃動的雕龍黑棺,卻是再一次的落了下去。 砰。 棺木落與水銀湖面,非但沒有濺起水花,反而是發(fā)出了重物落地的聲響。 被人在力量方面鎮(zhèn)壓的李梁,此時不由得后退了好幾步,而后退了的他,此時,眼中卻是浮現(xiàn)出一抹血紅。 那不是正常的顏色。 “嗯?” 發(fā)現(xiàn)李梁身上的異常,華服男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后,不由得啞然失笑道“你一血脈純正的貴族子弟,無事學(xué)那些奴隸的修煉法門作甚?” 李梁不語,只是低下了頭。 “是家學(xué)失傳了么?” 沒人回答他。 “算了,看著同出一脈的份上,孤王賜賞與你一些功法,對了,今夕是何年?” 說話間,華服男子的骨關(guān)節(jié)似乎緩和了一些,已經(jīng)可以做出少許回彎的動作,能支撐著他從棺材里站起身來。 見李梁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說話,華服男子眉宇之間閃過一抹難過。 稍后,就見他輕嘆一聲,伸出一只手,向李梁的眉心點去。 “孤王的時間不多,但你需記得,學(xué)了孤王的功法后,平日里勤加修煉,還有,未曾修成天仙時,萬萬不要向這片銀河后方的深處探去那里的危險,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br> 話音落下,華服男子的手指,已經(jīng)點在了李梁的眉心處。 然而,就在此時。 被他受法的李梁,卻是猛然抬起頭來。 “你、說、誰、是、奴、隸!” 猩紅的眼睛里已然開不出瞳孔所在,不,應(yīng)該說,此時李梁的眼睛,已然變成了近乎昆蟲復(fù)眼一般,那密密麻麻的瞳孔滿是血紅,讓人根本難以分辨得出眼白與瞳孔的區(qū)別!?。?/br> 李梁的話,讓華服男子有些意外。 下一秒。 一只手伸出,已經(jīng)抓住了他伸出的手。 “孤王問你話的,你、剛剛說、誰、是、奴隸?” 陰冷中夾雜著狂怒的話語自李梁口中說出,平靜之中帶有驚濤駭浪辦的狂怒,讓人聞言后,忍不住去懷疑說出此話的主人,究竟是人是鬼。 不! 相比起華服男子那淡然灑脫的態(tài)度,無論是誰,看到眼前這一幕,怕都是會把李梁當成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才對!??! 然而。 面對狂怒狀態(tài)的李梁,感覺到自己手腕處傳來的力道,華服男子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只是看著李梁,輕聲問了一聲“孤王?你?” “孤乃秦王!” 李梁惡狠狠的盯著華服男子道。 噗嗤。 華服男子笑了起來。 不顧自己被李梁抓住的那只手,只見他一只手拍著棺木的邊沿,面上全是讓人費解的笑意。 夸張。 嘲諷。 或許其中,還帶著些許落寞? 無法理解華服男子面上的笑容,處于莫名狀態(tài)的李梁強壓著內(nèi)心殺戮的欲望,惡狠狠的開口道“你笑什么?孤王準許你笑了么?” “哈哈哈哈哈” “閉嘴!” “哈哈哈哈” “孤叫你閉嘴?。。 ?/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王,就你,也配?” 似乎是笑的夠了,華服男子終于停止了笑聲,在說出一句嘲諷李梁的話語后,手上猛然用力! 下一秒,就見剛剛還抓住其手腕的李梁,整個人都被摔飛了出去?。?! “吾等秦王一脈,乃授上天之封測,有天子血脈加身。 不說生而高貴,可這秦王的名號,卻也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當?shù)闷鸬?!?/br> 隨著華服男子話音落下,只見剎那間,整片水銀湖泊猛然沸騰,無疑數(shù)計的沉重水銀滔天而起,化為一頭翼展不知幾許的龐大神鳥,依附于華服男子身邊。 然而,在這滔天兇威下,華服男子眼中,卻是又露出一抹令人費解的額哀傷。 “這大秦,卻是還未曾亡故么?” 他像是在問李梁,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而陪伴著他身旁的那只水銀神鳥,此時,卻是以獵食者的姿態(tài),盯著遠處已然被打落與水銀湖泊下的李梁。 只等華服男子一聲令下,它就會追下去,把那狂妄到自稱秦王的人給吞了?。?! 然而,水銀神鳥的意圖終究沒能實現(xiàn)。 華服男子在感慨了一會兒之后,卻是發(fā)現(xiàn)了遠處在河岸旁側(cè)身而立的趙陽。 揮了揮手,也不知這名華服男子究竟做了什么,一道帶有扭曲與危險的裂痕,就那么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一步跨出。 下一秒,華服男子已然出現(xiàn)在趙陽身側(cè)。 砰。 近乎沒有還手的余地,還是先天境界的趙陽就被其隨手打飛了出去。 撞塌了兩塊腐石,趙陽才算是摔倒在地上。 “真弱!” 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華服男子盯著被其隨手打飛的趙陽道“現(xiàn)在我大秦已經(jīng)衰敗到這等程度了么?爾區(qū)區(qū)一兵級,就能侵入我秦國帝王陵寢所在之地?” “咳咳噗咳扶蘇大公子且末說玩笑之語,你之大秦,早已然亡了兩千年有余?!?/br> 從地上爬起來,趙陽的分魂擦了擦自己口鼻處噴出的鮮血,強忍著胸腹處的疼痛,說了一句。 “亡了?” “嗯。” “你認得孤王?” “猜得到?!?/br> “呵,還算你有些見識?!?/br> 華服男子輕笑一聲,似乎沒覺得趙陽猜到他的身份,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聽到趙陽口中‘大秦亡了’的話語,也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倒是先前,李梁口中‘自稱’秦王之語,才是真的令他驚訝。 被察覺出了身份,扶蘇也就沒了與趙陽分魂閑聊的興趣,面上換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如神明辦的發(fā)出一聲問語。 “大秦已故,而孤王卻已復(fù)生,趁著僅存這的時日,孤王還是要算一下這國破之仇的。 說吧,當初是哪些人滅掉的秦? 是先六國余孽跳動內(nèi)亂,還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他生出的那些子孫?” “” 趙陽分魂不行回答這話。 大秦是如何忘的? 總得說來,亡國之因也就只有復(fù)蘇說的那兩項罷了。 這位始皇之子的心里比誰都明白,可他還是問了出來,而眼下當初滅秦之人都亡故了不知多少年,他現(xiàn)在發(fā)問,究竟是想做什么? 本身只是一道分魂,趙陽分魂的知識層面無法讓他去猜測、了解這位大公子扶蘇的心思。 然而,扶蘇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他身后冒出一層白毛冷汗。 只見扶蘇隨手一提。 下一秒,一道可以令地仙都為之顫抖的氣息,開始自扶蘇手握的位置傳來。 一扇色澤玄黑,古樸卻又滄桑,其上布滿猙獰鬼神頭顱壁畫的石制大門在其身后冉冉升起 “孤以始皇之子扶蘇之名,約令幽冥鬼神速速來見!” 一聲輕喝,下一秒,其背后那扇玄黑大門猛然敞開了一扇邊角。 嘶 哈 嗚 沉重的拖足聲自折扇虛幻卻又頂天立地的大門后響起。 過了少許時間。 在繼續(xù)打斗和咀嚼聲后,一陣血腥氣自大門縫隙處涌了出來。 血污。 帶有無盡靈氣,常人吸上一口就能延年益壽的血污。 然而這般近乎靈物一般的血污,卻令門前扶蘇眉頭一皺,回身一巴掌隔空抽了過去! 砰。 無形之間,門后的東西哀嚎起來,聽到那近乎受盡萬般折磨才能發(fā)出的鬼哭聲,趙陽分魂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邪門,這扶蘇大公子太特么的邪門了! 而隨手做出懲罰的扶蘇,這會兒口中,卻只吐出一個字。 “臟。” 隨著這個字眼出口,那扇龐大的門戶忽然合攏,似乎是不想門后‘骯臟’的氣息,惹得扶蘇不開心。 而扶蘇,也在此時,適當?shù)霓D(zhuǎn)過頭,看向趙陽的分魂。 “說吧,究竟是哪些人,你們應(yīng)該有著記載吧。 把他們的名號說出來。 既然敢反我大秦,就要有承受孤王怒火的準備?!?/br> 扶蘇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后,就那么久久的屹立在門前,等待著趙陽分魂的答復(fù)。 詭異。 寂靜。 少許時間后,趙陽分魂的口中,吐出一個名字來。 “陳勝” “聽到了么?” 門前,扶蘇表情冷漠的低語了一聲。 隨后,只聽那虛幻大門之后,傳來陣陣轟鳴。 大概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只聽門后再次傳來幾聲奄奄一息的喝罵之聲。 大門再次打開。 一道體型虛幻到稀薄的身影,被一只無形的怪手自門后扔到了扶蘇腳下。 “陳勝?” 門前,扶蘇蹲下身子,看著面前已然不成人形的鬼神體“聽說你參與了覆滅我大秦的偉業(y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