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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呆子王妃在線閱讀 - 第113節(jié)

第113節(jié)

    聽到白芯蕊這么說,惠妃感動得眼眶溫潤,心里更加愧疚,她以前那么欺負(fù)芯蕊,本以為現(xiàn)在芯蕊會落進(jìn)下石,為了自己的命慫恿皇兒不救她,沒想到她想都沒想,直接用皇位來換自己,她以前真錯怪芯蕊了,沒想到她是這么善良的姑娘。

    邊上的彩蝶一直身子發(fā)抖,剛才放箭的時(shí)候,她一直躲在桌案邊,現(xiàn)在見大家在談判,忙走向裔玄霆,哭著朝他道:“皇上,你要用皇位來換meimei和太后,那我呢?我怎么辦,皇上,我求你了,連我一并帶走好不好,我不要做什么皇妃,我只想好好陪在皇上身邊,我們一家人平安幸福的在一起,皇上,我求你了?!?/br>
    彩蝶說完,撲通一聲跪在男子面前,男子粗略掃了她一眼,點(diǎn)頭道:“你照顧芯蕊,一會換了母后,她好照顧她們就是。”

    得到男子的同意,彩蝶立即高興得擦了擦眼淚,趕緊拖著白芯蕊的手,朝她道:“芯蕊,對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錯,為了爭寵,我那么對你,現(xiàn)在我才明白,皇上真正愛的是你,我根本不配得到皇上的愛,請容我在你們身邊,當(dāng)一個小丫環(huán),好好照顧你們。我只要能天天看著皇上,我就心滿意足了。你們要是不帶我走,凌鋒他……一定會殺了我的,因?yàn)樗尬冶撑蚜怂!?/br>
    彩蝶說完,眼淚又是啪嗒往下流,白芯蕊冷冷盯著她,她才不會信她,女人間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裔玄霆之所以答應(yīng)彩蝶,完全是男人大大咧咧的性格所致,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聯(lián)想到這么一個刻哭哭啼啼的女人有那么多心計(jì),而且現(xiàn)在這個情況,除了她,沒有人會懷疑彩蝶的忠誠。

    彩蝶見白芯蕊一張臉十分冷,忙跪在她面前,一個勁的道歉。

    “夠了,現(xiàn)在是救太后的時(shí)候,別在這吵吵鬧鬧的,你喜歡跟著,就安靜的呆在一邊,別再出來哭。”白芯蕊覺得彩蝶很煩,現(xiàn)在哪有心思管她,便把彩蝶拖起來站到一邊,她則朝惠妃方向看去。

    這時(shí)候,凌鋒把太后制著上前,朝裔玄霆道:“現(xiàn)在外邊全是本將軍的人,皇上你除了身邊那幾個侍衛(wèi),還有誰?不過,本將軍念在你一片孝心,就成全你,現(xiàn)在,你立刻、馬上帶上皇后、蝶妃走,走之前將玉璽和兵符留下,你們?nèi)齻€身上所有的武器都得放下,只要你們退到城門口,本將軍馬上把惠妃放出來與你們匯合?!?/br>
    凌鋒知道裔玄霆的厲害,這皇宮有一道機(jī)關(guān),就有可能有第二道,這些機(jī)關(guān)他都不知道,把他留在皇宮,這樣和他對恃,自己一定討不到好,看裔玄霆的樣子,他真?zhèn)颂蠛桶仔救?,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從這里看,裔玄霆也真是個男人。

    裔玄霆微微思索一下,便把手中的寶劍立即扔到玉案上,白芯蕊也照做,彩蝶忙跑到兩人身邊,眼淚還在流,裔玄霆再從侍劍手里接過那晶瑩的玉璽和兵符,將它們放在玉案上,并道:“東西都已放下,朕現(xiàn)在就要我母后!”

    凌鋒一看到玉案上那些亮晶晶、水綠綠的東西,尤其是那個傳國玉璽,代表皇帝身份的東西,他激動得雙眼冒光,不過還不能放松,當(dāng)即道:“不行,現(xiàn)在就把太后給你,誰知道你會不會耍花樣?”

    “那你上來把玉璽這些全拿走,朕兩手空空,總不會?;影??”裔玄霆說完,拉起白芯蕊,主動走到宮殿口,那里是宮殿口,外邊就是御花園,他身邊是兩堵宮墻,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朕已經(jīng)退到這里,你趕緊將太后放了!”

    不知道是心魔使然,還是怎么的,人都有疏忽的時(shí)候,就像現(xiàn)在的凌鋒,他因?yàn)樘吲d得意,便將惠妃一把推上前,朝裔玄霆推了過去,他自己則一個凌厲躍到玉案前,這下子,他已經(jīng)掌握這個機(jī)關(guān),而且外邊全是他的人,現(xiàn)在裔玄霆他們插翅已難逃。

    他只想到這點(diǎn),卻沒想到,太后已經(jīng)撲到裔玄霆身上,他手中已無人質(zhì)在手。

    這便是他的大意,如果他一會意識到這一點(diǎn),他就會后悔早早的把人質(zhì)交了出去。

    惠妃一到裔玄霆那里,白芯蕊就和彩蝶把她扶起來,惠妃驚魂未定,身子仍舊發(fā)虛,身上全是皮鞭印,估計(jì)之前受過刑,她看到凌鋒已經(jīng)領(lǐng)著他的人占領(lǐng)皇位,眼淚當(dāng)即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她辛苦得來的江山,竟然沒了。

    她現(xiàn)在誰也不想責(zé)怪,要怪就怪她自己,沒好好防范,讓凌鋒搶了先機(jī),她恨自己沒早早察覺出凌鋒的陰謀,到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晚了。

    凌鋒一站到玉案前,當(dāng)即將那玉璽拿在手里,與此同時(shí),他眉鋒一挑,右手啪的拍在那玉案上,他這一拍,殿下眾人全都焦急的閃開,凌鋒也以為有毒箭射出來,而且正射向裔玄霆幾人方向,卻發(fā)現(xiàn),他拍了之后,玉案一動不動,好像了無生息一般。

    “怎么會這樣?”凌鋒十分吃驚,再次對著玉案一拍,那玉案還是沒動靜,邊上的人急忙閃開,裔玄霆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看向凌鋒,懶懶的道:“別白費(fèi)力氣了,憑你那點(diǎn)內(nèi)力,也想發(fā)暗器暗自朕?”

    “你……”凌鋒不敢相信的看向裔玄霆,他為什么那么自信,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殺死他了,可面對的偏偏是裔玄霆,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裔玄霆眼里的笑帶著邪性,可惜,他已經(jīng)將惠妃推了過去,手中再無人質(zhì)。

    還沒思忖完,裔玄霆已經(jīng)猛地退到宮殿左墻邊,右手對準(zhǔn)墻壁,朝凌鋒方向啪啪拍了幾下,立即,數(shù)十枚帶毒的暗箭嗖嗖齊飛,朝大殿以及凌鋒方向迅速飛了過去,凌鋒見狀,忙拿起桌上的寶劍去擋,這里面太多人來不及擋,就被毒箭射中。

    沒想到這墻壁上也有暗箭,白芯蕊見狀,一下子踱到右墻邊,對準(zhǔn)正躲在闌烙蘇身后的白芯柔等人,大聲道:“白芯柔、白芯瑩,枉本宮拿你們當(dāng)姐妹,如今你們不仁,想要本宮和皇上的命,那本宮也不義,納命來!”

    她說完,右掌猛地往右墻一拍,立即,一串毒箭朝白芯柔幾人方向飛射而去,白芯柔想逃開,卻只是啊的尖叫一聲,一下子嚇得癱軟到地。

    惠妃內(nèi)力也相當(dāng)高,看到這種情景,自己跟著白芯蕊去使暗器,這大殿里的暗器全是她和裔玄霆布置的,使用方法也只有她倆知道,她對這里十分熟悉,只要不被凌鋒等人挾持住,這大殿基本就在她們掌握之中。

    想到昨晚的虐待,惠妃冷冷抬眸,嘩啦啦的啟動機(jī)關(guān),這時(shí)候,無數(shù)雨箭朝大殿里的人射去,只聽一陣陣無數(shù)的慘叫,立即有人張開雙手,大叫道:“我要投降,皇上萬歲”等話。

    白芯瑩見白芯瞳受傷,一把扶起她,拿起劍就朝白芯蕊飛刺過去,大聲道:“白芯蕊,你這個賤女人,我跟你拼了!”

    話才說完,她已經(jīng)難受的慘叫一聲,胸中陡然中了一箭,這箭巨毒無比,只要沾上絕不可能活命,她身子頓時(shí)發(fā)軟,手中寶劍滑落,身子也飄飄然的倒在地了,在這批毒箭的攻勢下,沒幾下大殿上除了害怕得躲在角落里的人外,就剩下十來個還跟著闌烙蘇、凌鋒對抗的人。

    那箭太多,以至于闌烙蘇和凌鋒一直揮著寶劍在半空中狂舞,來一支他們擋一支,不過,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根本擋不了多久。

    凌鋒十分著急,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太過大意,早早的將惠妃放了出去,在責(zé)罵自己的同時(shí),忙朝身側(cè)的人道:“快,去報(bào)告裔副將,要他來幫忙。”

    那小兵正要走,只聽門外傳來裔風(fēng)冰冷的聲音,“凌將軍是在找我么?”

    說完,裔風(fēng)已經(jīng)一臉帶笑,與裔玄霆對笑一眼后,沉穩(wěn)篤定的走了進(jìn)來,一下子站到裔玄霆身后,與此同時(shí),更多的士兵站了進(jìn)來,一個個扛著武器對準(zhǔn)凌鋒,其他將士則去解決那些正往外逃的凌鋒的人。

    見裔風(fēng)站在裔玄霆身側(cè)對付自己,凌鋒這下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裔風(fēng)竟會背叛自己,雖然他和裔風(fēng)不太對盤,不過裔風(fēng)早就明明白白的和他講了,他恨皇上,要?dú)⒘嘶噬?,今天怎么臨時(shí)叛變了?

    “裔風(fēng),你竟然背叛我?”凌鋒氣急,一邊擋箭,一邊恨恨的盯向裔風(fēng)。

    裔風(fēng)冷笑一聲,沉聲道:“抱歉,我從來沒跟過你,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我們裔家世世代代忠于皇上,我雙怎么會做出背叛皇上的事?這一切不過是皇上設(shè)的計(jì),好引你這個幕后主使出來罷了,從以前你來找我開始,我就將此事告訴了皇上,皇上要我將計(jì)就計(jì),假意與你合作,他還給你兵權(quán),可惜,你那些士兵沒一個聽你的,他們都是我在管,我是皇上的人,他們自然也是皇上的人,你們說,對不對?”

    裔風(fēng)說完,朝身后涌進(jìn)來的士兵道。

    士兵們個個手持長矛,齊聲道:“我們誓死忠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什么?這是一個計(jì)?你是說,這是你們早設(shè)好的計(jì),想引我入甕?”凌鋒差點(diǎn)氣得吐血,他以為裔風(fēng)是臨時(shí)叛變,沒想到,他一直是裔玄霆的人,之前和他合作,只不過是騙他,想把他引出來罷了。

    “裔玄霆,你既然早知道我要背叛你,你為什么還給我御前侍衛(wèi)的事官做,為什么讓我活到今天,你為什么不一早把我殺了?”

    “把你殺了,就不好玩了,從頭到尾,朕只想玩玩你而已?!蹦凶幼孕诺恼f完,云淡風(fēng)輕的道:“大家都住手,不用暗器,他也沒命了?!?/br>
    現(xiàn)在大殿里全是他的人,其他人見狀,全都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個跪在地上求饒,白府三姐妹,白芯瑩、白芯瞳剛才被亂劍射死,只剩下白芯柔正依在闌烙蘇旁,闌烙蘇面前還剩得有幾個忠心的死士。

    這里面和凌鋒一條心的人,就只有他們幾個了,凌鋒大勢已去,怎么都是死。

    “很好,裔玄霆,你厲害,我又被你擺了一道。這么多年來,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為你奪取那么多城池,為你做那么多事,沒想到,本以為早已獲得你的信任,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绷桎h說完,緊緊捏著手中的玉璽,看著這晶瑩剔透的東西,他兩手都開始發(fā)起抖來,他斗爭設(shè)計(jì)了大半輩子,今天就將化為烏有。

    裔玄霆淡淡看向凌鋒,不緊不慢的道:“不要動氣,小心點(diǎn),那假玉璽上也有機(jī)關(guān),哦,好像不是面關(guān),被朕涂了奇毒,你要再不放手,中毒了可與朕無關(guān)……”

    “什么?這是假的?”凌鋒說完,嚇得砰的一聲將那玉璽扔到地了,玉璽一被扔到地上,果然摔碎,真的玉璽是上等好玉制成,怎么可能這么脆弱,一看這做工就知道是假的,他剛才竟然沒注意。

    這么說,連這塊玉璽都是假的,可見裔玄霆的心機(jī)是如何的深。大殿上那些殘兵敗將在看到裔玄霆如此周密的設(shè)計(jì)后,全都嚇得身子一抖,裔帝果然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怪不得他那么容易就滅了闌國,原來他心思真的十分過人。

    這下子,這些人再也不敢惹他了,如今他們只有選擇求饒,或許有一條小命在,早知道,他們就不跟著凌鋒造反了。

    裔玄霆輕笑一聲,道:“天下覬覦玉璽的人那么多,朕自然要早做防范,真正的玉璽,你們永遠(yuǎn)都見不到。來人,把凌鋒、闌烙蘇這等叛賊抓起來,朕要親自發(fā)落!”

    “等一下……”就在這時(shí),凌鋒忙放下手中寶劍,朝裔玄霆后悔的看過去,道:“請皇上饒命,皇上,罪臣做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裔玄霆負(fù)手而立,都這個時(shí)候了,他也不怕讓凌鋒多說幾句,反正他就是闌泫蒼,皇后就是闌國太子妃,這些人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算了。

    凌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抬眸欲啟唇,這時(shí)候,卻朝白芯蕊身后的彩蝶使了個眼色,這眼色使得極快,只是一瞬間,彩蝶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拔出來,恨恨的朝白芯蕊刺去。

    白芯蕊的目光全在凌鋒處,沒感覺到彩蝶的殺意,就在彩蝶快要刺上白芯蕊背部時(shí),只聽砰的一聲,彩蝶手中的匕首應(yīng)聲而活,撲通一聲掉到地上,再一看,身側(cè)男子已經(jīng)一腳朝彩蝶踢去,將彩蝶踢了個底朝天。

    “你竟暗自朕的女人,不想活了?”裔玄霆眼尖,早就看到彩蝶的動作,在她一出手時(shí),就已經(jīng)用鋼珠將那把匕首彈落,再把彩蝶踢開,白芯蕊看彩蝶和刀掉在地上,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剛才她差點(diǎn)被彩蝶殺了,想起都一頭大汗,她怎么這么疏忽,竟然沒注意身后的彩蝶,不過這個時(shí)候,沒有人會注意一個弱女子,幸好裔玄霆眼尖。

    見彩蝶翻滾到地上,白芯蕊一下子拾起地上的匕首,朝彩蝶直逼而去,冷聲道:“我都留你在身邊,你還想暗算我?”

    彩蝶義勇就義般的閉上眼睛,沉聲道:“少廢話,我從來就是凌鋒的人,你們想殺就殺,別再多說?!?/br>
    白芯蕊冷哼一聲,“本宮今天偏不殺你,本宮要留著你慢慢玩!”

    “你!”彩蝶睜開雙眸,恨恨的瞪了白芯蕊一眼,遂看向?qū)γ娴牧桎h,有些凄苦的道:“鋒哥,彩蝶今生不能陪你坐上皇位,來世我們再相見?!?/br>
    說完我,扭頭欲咬舌自盡,白芯蕊早已點(diǎn)住她的xue道,讓彩蝶動彈不得,惠妃冷冷瞪了彩蝶一眼,朝白芯蕊道:“皇后,你過來,讓哀家來處置她?!?/br>
    惠妃一把將彩蝶扯起來,恨恨的看著她,“哀家自問待你不薄,一心想栽培你,為了你多次找皇后的麻煩,你倒好,原來包藏禍水,和那凌鋒是一伙的,你去死吧!”

    說完,惠妃一把將彩蝶推倒在地,這次她倒沒使太大的力,將彩蝶扔在地上后,她閉眼想了想,有些悵然的道:“來人,把寧彩蝶帶下去,按叛國罪斬首。”

    彩蝶心有不甘,可都這個時(shí)候了,她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凌鋒,一句話也不說,任由人把她拉下去。

    裔玄霆這下可沒什么耐心和凌鋒玩,生怕又有人出來傷害白芯蕊,便吩咐侍劍等人把凌鋒、闌烙蘇等人抓住,直接押進(jìn)大牢隔日問斬就是。

    侍劍們一上去,凌鋒不愿意束手就擒,與闌烙蘇對視一眼后,兩人cao起寶劍就和侍劍他們打了起來,白芯柔沒了依靠,嚇得真往邊上鉆,鉆著鉆著,竟鉆到白芯蕊面前來。

    一撞到白芯蕊,白芯蕊還沒看清,惠妃就一把捏起白芯柔如花似玉的臉,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打得白芯柔一陣眩暈,吃痛的尖叫起來。

    惠妃冷然瞄向白芯柔,沉聲道:“你該不會又要竄上來求芯蕊饒命,然后在她背后放冷箭吧?你們雖然是親姐妹,但你是什么人,哀家清楚不過,來人,把白芯柔抓起來,讓她和闌烙蘇一起死,好讓她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br>
    白芯柔這下早已嚇傻了,早顧不得什么面子,拉住白芯蕊就跪了下來,嗚咽道:“芯蕊,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救烙蘇一命,我來生做牛做馬都會報(bào)答你的,我求求你……”

    白芯蕊看了白芯柔一眼,冷聲道:“剛才你們想要我和我夫君的命時(shí),如果我求你,你會放過我們嗎?你們把母后打成這樣,我想饒你,母后也不會?!?/br>
    白芯柔眼淚鼻涕和在一起,雙眼不停的看著中間正與暗箭搏斗的闌烙蘇,心痛得要命,而正在與侍衛(wèi)搏斗的男子,目光卻一直看向白芯蕊方向。

    闌烙蘇恐怕永遠(yuǎn)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得這么狼狽,且會死在白芯蕊面前,在與士兵們對抗時(shí),他目光一直死死盯向白芯蕊,她仍舊是一臉的冷漠,他心里像滴血似的,他竟然會死在她面前。

    白芯柔哭的聲音極其難聽,看到殿中央渾身是傷的闌烙蘇,她再次搖了搖白芯蕊的腿,白芯蕊看到闌烙蘇的模樣,也心有不忍,再怎么,他曾經(jīng)也是她的未婚妻,縱使他們對她很差,可都是以前的事了,就這樣看著他們死,她怎么忍心。

    白芯柔她們再怎么過分,也是自己的親姐妹,剛才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白芯瑩等人,她心里也好痛,再怎么也是骨rou連心,就算她們犯的是死罪,她也看不得自己的親人死。

    想到這里,白芯蕊走到裔玄霆面前,右手輕輕搭在他肩上,將頭靠在他懷里,有些哽咽的道:“玄霆,既然他們大勢已去,我想求你一件事……”

    裔玄霆溫柔的將白芯蕊護(hù)在懷里,輕聲道:“朕什么都懂,只要你喜歡,朕都答應(yīng)?!?/br>
    男子說完,朝侍劍沉了沉眸,侍劍在驚奇的看了男子一眼后,不得不吩咐正在打的人停手,因?yàn)閯偛诺娜撕?zhàn)術(shù),凌鋒和闌烙蘇兩人已身受重傷,整個大殿上也只剩他們兩人,其他的人,不是臨時(shí)投降了,就是死了。

    闌烙蘇臉上掛著傷,嘴角溢出一股鮮血,白芯柔見狀,忙撲了上去,一把將他抱住,溫柔的道:“烙蘇,沒事了,我已經(jīng)求芯蕊jiejie放了你,她答應(yīng)放我們走了,我們這就走,好不好?”

    闌烙蘇冷冷看向白芯蕊,嘴角揚(yáng)起抹冷笑,他可不想像階下囚那樣,任白芯蕊處置,他是男人,男人是主宰一切的生物,他的命運(yùn)他自己作主,不需要白芯蕊為他求情。

    “烙蘇?怎么了,你別嚇我,我們這就走,好不好?皇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饒我們了,我們遠(yuǎn)走高飛,隱姓埋名,以后再也不來裔國了?!卑仔救嵴f完,準(zhǔn)備將闌烙蘇扛起來,無奈闌烙蘇太重,她根本扛不動。

    這下子,她心急得大汗淋漓,又怕裔玄霆和白芯蕊反悔,只得努力想將闌烙蘇拖走,闌烙蘇搖了搖頭,輕輕拉住白芯柔,朝她道:“芯柔,謝謝你陪我這么久,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想我,記著我,我心里……早已住了一個人,此生此世……都不會忘記她,我的心……除了她,已經(jīng)再容不下其他人,對不起……”

    “烙蘇,我……我都知道的,你最喜歡的是芯蕊嘛,我何嘗不知道??墒?,我寧愿像丫環(huán)那樣伺候你,也不愿意離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死。”白芯柔這次十分鎮(zhèn)守,大約是因?yàn)橐磺幸呀?jīng)無力回天。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嫉妒吃醋,當(dāng)著闌烙蘇罵白芯蕊頓,可這次,她不會了,是白芯蕊放的他們,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奢求,只想帶闌烙蘇走,兩人以后過平凡的日子,不再踏足世事,愛一個人至深的時(shí)候就是這樣,就算闌烙蘇心里只愛白芯蕊,她還是喜歡他,還是不介意,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闌烙蘇無奈的嘆了口氣,抬眸看向裔玄霆,嘴角露出個淡淡的笑,有些輕松的道:“九弟,你不介意,三哥心里裝著你的皇后吧,呵呵……”

    說完,他難受的閉上眼深吸口氣,右手死死捏住胸前,白芯蕊這才看見,不知什么時(shí)候,闌烙蘇胸前已經(jīng)插了把斷了的毒箭,此時(shí),他的胸膛正有大股毒血滑出來,她的心也為之了怔。

    那句九弟,讓男子心生戰(zhàn)栗,他抬眸看向快奄奄一息的闌烙蘇,心里也猛地抽痛起來,他仿佛看到在父皇死前的景象,仿佛看到闌國皇宮的覆滅,突然,他一把抓住侍劍,朝他道:“快去請?zhí)t(yī),一定要把他救活!快去!”

    男子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侍劍措手不及,不過在震驚后,他仍舊沖出去找太醫(yī)了,這時(shí)候,闌烙蘇嘴唇已經(jīng)漸漸發(fā)紫,他覺得眼皮十分沉重,好像掛了兩斤鉛似的。

    他朝裔玄霆露出一個微笑,又看向白芯蕊,輕聲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說完,有些鄭重的看向裔玄霆,“九弟,你才是一統(tǒng)天下真正的人選,你的子民過得很好,這一切都是我執(zhí)迷不悟,想為父皇報(bào)仇,當(dāng)我看到老百姓們在你的統(tǒng)治下,過得越來越好時(shí),我其實(shí)是欣慰的。你的確有能力領(lǐng)導(dǎo)百姓,這點(diǎn),我們都不如你,我……希望你能一統(tǒng)天下,讓天下的百姓上太平的日子,不要再分崩離析,還有……好好照顧芯蕊……”

    闌烙蘇說完,一個咬牙,右手猛地一使勁,迅速把毒箭刺進(jìn)胸膛里,毒箭之前就刺了進(jìn)去,這下子他只是把它刺得更深,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看來,他已有必死的心。

    白芯蕊著急的上前,準(zhǔn)備替闌烙蘇把脈,看看他還有沒有救,他已經(jīng)撐著最后一口氣道:“你不要過來,我不想……死得這么窩囊,請你給我留點(diǎn)尊嚴(yán)!”

    說完,男子頭一歪,嘴角再吐出口濃血后,最終沒了生息,邊上的白芯柔見狀,搖頭大叫一聲,“不!烙蘇,你不要丟下我,你等我,我這就陪你上黃泉,黃泉路上有我相陪,你也不會那么寂寞,你等我!”

    白芯柔說完,一把撿起地上一支毒箭,雙手握緊,一咬牙就往自己心窩子刺去,這一切來得太快,直到她痛苦的倒在闌烙蘇懷里,白芯蕊等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等她沖過去扶起白芯柔的時(shí)候,她已經(jīng)只剩最后一口氣,正艱難的看著她。

    “芯柔,你怎么這么傻,為什么要這樣做?”白芯蕊所有的恨在這一刻全部沒了,她緊緊抱著白芯柔,她現(xiàn)在是她世上留下的最后一個親人,她不想放棄她。

    白芯柔搖了搖頭,嘴角是nongnong的血絲,嘆口氣后,淡淡的看向白芯蕊,眼里是從未有過的寧靜,“或許……這才是我最好的結(jié)局,jiejie,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實(shí)意的……叫你jiejie,你很聰明,很優(yōu)秀,過得如此幸福,你好令我羨慕??墒莏iejie,我再也不能羨慕和嫉妒你了,我要去陪烙蘇,不然……他一個人在陰間,會孤獨(dú)的。還有……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心里一直有愧,但我不敢說,其實(shí)我經(jīng)常在心里自責(zé),好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如今說了出來,我好……開心……”

    “什么都別說了,芯柔,我先給你止血……”

    白芯蕊正要動手,已經(jīng)被白芯柔一陣猛吐血給打斷,她搖了搖頭,氣若游絲的道:“jiejie,我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后,請你把我跟烙蘇……葬在一起,好嗎?我求你了。”

    “嗯,jiejie什么都答應(yīng)你,我都答應(yīng)你?!卑仔救镅劾镆呀?jīng)滿是淚水,在這里她從來沒體會過什么是親情,如今在白芯柔死的時(shí)候,才真正的體會到,jiejie這個詞,是多么的好聽,多么的美好。

    “jiejie……你一定要將我和他葬在一起,我會保佑你們的。還有……父親……他活得很好,一直被我們藏在祈山,你可以派人去那里找他,我知道……你會好好照顧他的。jiejie,我要走了,你不要難過,不要為我哭,看,你哭得有多丑……不準(zhǔn)再哭了……”白芯柔說完,努力想伸手去替白芯蕊擦眼淚,手伸到半空之時(shí),卻無力的垂了下來,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

    “芯柔!烙蘇!”白芯蕊意識到兩人都去了之后,難受的大叫一聲,心里十分抑郁,久久不能舒解,要是她們早點(diǎn)和好,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好想有個親meimei,疼她,愛她,什么好的都給她。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惠妃在聽到白芯柔死前的話后,緩緩走到白芯蕊身邊,將她扶起身,嘆了口氣,道:“芯蕊,你別難過了,或許,這是她們最好的結(jié)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