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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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桀那布滿殺氣的眼睛,那無情的心……真的會殺了他的。之前他可以無情的刺她一劍,可是逼她打掉孩子……而現(xiàn)在,依舊是二話不說就要殺慕楓,他一樣還是會那么無情、毫無猶豫的殺了她的,那一掌,不一樣打在她的身上了嗎? 就算她不去擋,一樣也是逃不過的……她不逃,不走,因為她是蘇青鸞,她倒要看看……那要命的利刃,最終是先插/進(jìn)誰的心里! 蘇青鸞一口口的將慕楓做的菜全部吃完了,那么多天已經(jīng)熟悉了這樣的味道……也許不完美,卻是她吃過最好的吃的飯菜。 她明明做得一手好菜,可是她發(fā)誓,此生再不會下廚!就算看他在廚房里熏黑了臉,也只會‘哈哈’的笑他狼狽。 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實驗著,被油燙傷了手也從不在乎……他做的飯菜……真好吃。 臉上有什么濕濕的,她不顧,只是笑著,一點不剩的吃完了,然后她滿足的抹掉了嘴上的油漬,傻傻笑了。 “走了……真好?!?/br> 不用跟她這種無心無情的人在一起……真好。 ………… 152誰在享樂,誰留戀花間 皇宮,冬日的云總是那么厚重的壓在天上,讓整個皇城都似乎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莫言抬著托盤急急的進(jìn)了御書房,開大門時,室內(nèi)溫暖的氣息迎面撲來,讓人冰冷的身子溫暖了不少。 輕輕的將托盤里的藥端上了書桌,莫言看著手中拿著奏折,卻始終沒有翻動一頁的帝桀,輕聲道:“皇上,喝藥了?!?/br> 帝桀幽幽的轉(zhuǎn)眼,看著手邊的藥碗,抬了起來一口喝盡,而后才問道:“如何了?她的傷勢好些了嗎?” 莫言的眼睛閃了閃,笑道:“聽暗衛(wèi)來報,慕楓昨夜離去了,具體去了哪里不知道,蘇姑娘身子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 “慕楓一個人走了?”帝桀皺起了眉,有些不相信,寧愿他自己受傷,也不放開蘇青鸞的他……怎么會突然一個人走了? “是,蘇姑娘許今日就會回來了吧?”莫言雖然提起來她要回來是有些不高興,可是帝桀傷勢還沒全好,又整日郁郁寡歡,回來了也許…… 莫言嘆了口氣,回來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他自己也說不準(zhǔn)了。 帝桀沒有再說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他派人在竹屋那每日看著,直到她從昏迷中醒來,直到她的身體一點點的康復(fù)…… 他的這顆心,才算是落了地了。 他沒有打算要傷她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許是害怕她若是愛上了別人,就連對他的恨也消逝了,那么……她就會走的。 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他不允許任何其他人碰她……那種強(qiáng)烈的占有欲,不允許任何人碰她。 因為就算兩個人只能這樣痛著,恨著。 起碼她還在他身邊,起碼……還是能看著她。 可是若她與別人走了……他該怎么辦?他只會控制不住想要殺了那個男人,不管是誰…… 從他在李府的桃花林里牽起她的那一刻,他就不會放手,她就只能是他的。 “皇上,您傷勢沒痊愈,不宜cao勞,小歇一會兒吧!”莫言見帝桀難得露出那樣疲憊的神情來,不免有些擔(dān)心,幾日來因為擔(dān)心蘇青鸞的身體,他幾乎沒有好好睡過……沒有胃口好好吃過一頓飯。 如今他的臉色都還很蒼白,卻又要為了國事煩心……又要為了她而煩心…… “她許就要回來了,擺駕君霄殿吧!”帝桀起了身,有著著急了,輕輕的咳了兩聲,他忍住了胸口的疼痛……朝著君霄殿而去。 他要在那里等她回來……她一定會回來的。 一匹快馬,蘇青鸞終究是又回來了……皇城還是皇城,森嚴(yán)大氣,冰冷陰郁,抬頭看著烏云籠罩的天空,似乎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了。 皇宮里……真的有過陽光嗎? 蘇青鸞無奈一笑,踏步進(jìn)了君霄殿。 帝桀就坐在正座上,她進(jìn)門抬頭,兩人四目相對,后是帝桀似笑非笑的瞇起了眸子,幽幽道:“回來了?” 蘇青鸞也笑了,仰著頭與他對視,用自己嫵媚明亮的眼睛掩飾了一切情緒,“怎能不回來?奴家保證過的?!?/br> “朕有一個問題?!彼麃磉@里就算只是想第一時間見到她,可是卻不得表現(xiàn)出來,因為她不喜歡,不喜歡他用對待李絡(luò)歆的方式對她…… 或許那樣,會讓她心痛吧。 “皇上請問?”蘇青鸞說著,自己尋了個舒適的太妃椅坐了下來。 帝桀深沉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平淡的掃過了蘇青鸞的臉,冷冷道:“你將朕迷暈,送到李正妃那里……為什么?” 蘇青鸞的笑容有一絲僵硬,他居然一絲懷疑都沒有,就來質(zhì)問她了?是李思思那么告訴他的嗎? 他信了。 信了,是她藥暈了他……還送到了李思思那里!這樣的話,他居然信了!信了李思思! “讓皇上及時享樂,不好嗎?”縱然她的心那么不甘,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就順著他的話答了。 不知道是在氣他,還是在氣自己,總之就是不愿意解釋,因為他何嘗要過解釋?他的一句‘朕不需要解釋’,曾經(jīng)傷透了她的心…… 她不想解釋,也不想再聽到他無情的說出那樣的話來。 “你真的那么想的嗎?”帝桀看著蘇青鸞,她垂眸,長長的睫毛傾斜而下,遮擋住眼中旖旎的光華,卻讓她消瘦白皙的臉越發(fā)的玲瓏剔透。 那是他曾說過的,最喜她低眉一笑,如此她笑容已變,可是那雙眼睛,低垂時……還是透露著那樣一點點的傷感,讓人憐惜。 蘇青鸞抬起眼來,那與李絡(luò)歆最為相似的神情消失了,她笑道:“李正妃是皇上的妃子,年輕貌美,正是花樣年華卻要獨守空閨……皇上怎能對如此妙齡女子視而不見?” 說著,蘇青鸞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難道是皇上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才放置美人獨守空閨?” 帝桀的臉有些鐵青,想來是氣得不輕,但是他沒有發(fā)作,原本那蒼白的俊顏也因著這一絲鐵青而看不出一點的病容,他挑眉,嘴角總是那么高傲神秘,“原來青鸞你還那么善解人意呢?” “應(yīng)該的。”蘇青鸞點了點頭,卻之不恭。 “青鸞說得對……朕是不該誤了美人年華,是不該讓佳人空閨寂寞?!钡坭钫酒鹕韥?,一步步上前靠近蘇青鸞,譏笑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似青鸞你一般,那么懂得享樂的?!?/br> 蘇青鸞的眼神一沉,自然聽出了帝桀暗喻她水性楊花……他還是認(rèn)定了她和慕楓曾做了不堪的事情。 可是事實……卻是他和李思思享樂的同時,她卻在絕望的痛苦中掙扎著。那時候是慕楓救了她,是慕楓……不是他! 他那時候正在別人的床榻上,又怎么會想起她一絲半點呢? “怎么?”帝桀抬起她的臉來,看著她有些昏暗的眸子,“沒人和你一起回來,是不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她沒有辯解,沒有解釋。是她將他送去李思思的床上……就是要他痛苦嗎?即是如此,這就是她想要的吧?想他和李思思…… “是吧!”蘇青鸞別開臉,打斷了帝桀漸漸沉痛的心,她站起了身來說:“皇上若是沒事的話,奴家想休息會?!?/br> 她朝軟塌走去,心里卻是一陣陣的痙攣,她告訴自己不準(zhǔn)痛……可是卻有些呼吸困難,她保持著堅定的腳步,一步步離開帝桀的視線。 帝桀眼看這那挺直的背影,那小小的身影……那么堅韌,卻帶著幾絲傷感…… 帝桀嘆了一聲,不這樣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她了!真的不知道拿她如何了…… “朕那日,不是有意傷你的。”帝桀終于還是忍不住,風(fēng)一般的到了她的身邊……從她身后輕輕摟住了她的身子。 他忍不住,無法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故作堅強(qiáng)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般,他忍不住想要輕輕的擁著她。 就算她身上的味道嫵媚得一點找不到當(dāng)初李絡(luò)歆身上淡然的清香,可是他還是喜歡……因為是她,所以不論什么,他都喜歡,無法自拔。 蘇青鸞的身體僵硬,只因為他的擁抱,她不敢轉(zhuǎn)身,卻笑了起來,帝桀看著她側(cè)臉的笑容,有些冰冷,她說:“皇上,奴家伺候不了您,奴家身子不適?!?/br> “你說伺候?”帝桀有些難過,“難道只能這樣嗎?只能是要伺候朕的時候,是朕要你的身體的時候,朕才可以碰你嗎?朕只是……只是想給你一個依靠而已。” 他無法不說出來,就算再忍耐,卻終是因為她一個背影……他的偽裝和冰冷就全數(shù)崩潰了,誰讓他……愛她至此。 哪里舍得看她孤苦無依的樣子,哪里……舍得看她有一點點的難受……他說那些傷害她的話,說那些譏諷她的話……不過都只是,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啊。 蘇青鸞一點點的扳開了帝桀的手,轉(zhuǎn)身看著他,那帶著冷厲的眉眼,有些明確的拒絕,因為在他嘲諷她水性楊花,暗喻她不帶個男人進(jìn)宮就過不下去的話之后……她哪里還有心情對著他笑? “朕……”帝桀剛要開口,就被蘇青鸞笑著打斷了,她的笑容總是太過絢麗,讓人晃神,可是她眼角的冰霜卻又那么刺痛人心,“皇上,奴家的身體就是提供給您享樂的,這是您和奴家還有冥大人的交易,現(xiàn)在奴家伺候不了您……還希望您去別的地方尋樂子吧!您的安慰也好,依靠也罷……對奴家來說,都是不需要的!” 她決然的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空中一絲余香。 帝桀心中一痛,那五臟六腑似乎都受到了牽引一般,一陣陣的翻江倒?!瓗缀踝屗哪_步虛軟得當(dāng)場倒地。 可是他咬唇忍住了,在她的面前……絕不露出一點那樣狼狽的虛弱來,因為他還要成為她的依靠……他必須是強(qiáng)大的。 一步步艱難的穩(wěn)步走出君霄殿,帝桀終于忍不住咳了起來,莫言匆忙的上前替他順氣,又喂了顆藥丸子…… 吞下藥丸子后,帝桀的唇邊已經(jīng)流出了鮮血…… “皇上……”莫言擔(dān)憂的叫了一聲,遞出錦帕去,帝桀接過一把擦掉了嘴角的血跡……挺著僵直的身體慢慢的離開了。 他手中的錦帕染了紅色,被他緊緊的揉在掌心里,不希望任何人看到。還帶著一絲鮮紅的唇角,卻輕輕的勾了起來。 她回來了……起碼她回來了,真好。 蘇青鸞確實是累了,奔波了一日才回來,她的身子還沒大好……此刻虛軟的躺倒在軟塌上,真是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再動了。 所有的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雖然慕楓離去確實打亂了她的計劃,可是她必須要前進(jìn),必須要讓李思思付出代價……曾經(jīng)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也要李思思一點點的感受了。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只欠東風(fēng)了,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李思思那里,很快就會吹起她要的東風(fēng)了。 蘇青鸞冷冷的笑了,然后將自己的臉埋進(jìn)的雙臂間,雖然心不安……卻還是輕輕的睡了過去。 有一陣?yán)滹L(fēng)吹動她的發(fā)梢,冬日的窗戶一般不會打開,蘇青鸞睡得很輕……可是也有一些迷糊。 她醒了,條件反射的喊道:“酒鬼,別鬧。” 而后……她自己首先意識到,慕楓已經(jīng)走了。心里一陣難受,她警惕的抬起眼來,眼前,是黑崖…… 不對,是帝崢。 只是他還是帶著鐵面,就像以前一般,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低著頭,用那鐵面唯一能露出的一雙溫柔的眼睛,看著她。 “你來干什么?”蘇青鸞的臉立刻冷了下來,轉(zhuǎn)眼根本一眼也不看他。 “冥御讓我來通知你一聲,你送來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部收到了,順便通知你,他在離國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你若是在宮里的事做完了,就馬上回去吧,計劃要開始了?!?/br> 帝崢的聲音依舊沒有波瀾,可是聽在蘇青鸞的耳朵里,卻總也讓她高興不起來,還是啞巴的黑崖好…… 為什么……黑崖卻是帝崢呢?她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問道:“我還有一件事情沒做,待我做了,就會回去了?!?/br> 帝崢沒有接話,只是看著蘇青鸞輕聲道:“總之凡事量力而行,慕楓呢?”進(jìn)來那么長時間,他也沒有出現(xiàn)!若是他真的是保護(hù)蘇青鸞的,那么他就不可能那么輕易進(jìn)來! “走了?!碧K青鸞輕嘆了一聲,語氣卻是毫不在乎的。 “走了?去哪了?為什么走了?”帝崢有一絲著急,挑了挑眉又問道:“他走了,那你怎么辦?他怎么能放你一個人在這!” 當(dāng)初冥御還保證過有慕楓在絕對不會有問題,而且一定會一直待在她身邊的! 可是為什么卻走了? 蘇青鸞抬眼有些奇怪的看他,回答道:“走了便是走了,他也不是我們的同路人,不過一時興起才陪我胡鬧了一陣子,或是新鮮勁過了便走了,有什么好奇怪的?!?/br> 她說了一大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那么多!好像害怕誰看出來她有那么一絲不舍,慕楓的離去……她有那么一絲的難過。 不想讓任何人看出來,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該是自由自在瀟灑人間的,不該……為了她放棄天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