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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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松開了李思思的手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他的表情瞬間的冰冷,卻和剛才對待蘇青鸞的冰冷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冰冷,完全是一種幾乎視而不見的冷漠,讓人寒心。 李思思完全明白他的變化,也完全知道自己剛才作為棋子的利用價值,但是她依舊支撐著美麗的笑容,道:“皇上,您……何苦呢?” 只是一句話,換來帝桀冷冷一眼,她住了嘴低下頭去,看著帝桀華麗的衣角在她眼前掃過,聽到他冰冷的道:“不要自作聰明,你都不配作為朕的棋子,若你不是姓李,不是歆兒的meimei……你知道嗎……朕早就殺了你!” 他冰冷的聲音隨著腳步離去,他走得和她相反的方向,每走一步就覺得失去一分力氣,直到他無法再維持那冰冷到殘酷的表情…… 他終于身型一晃,支撐著靠在了走廊上的柱子邊。深深的呼吸,卻每一次呼吸都帶起內(nèi)心巨大的痛苦…… 為什么她不走?她回來了,他這樣對待她的話……她的心是不是就會安穩(wěn)了,再要做什么事情時,或許就不會痛了吧? 她回來……他很高興,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回來了……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那種欣喜是怎么也掩蓋不了的。 可是他知道,若是他再似以往之前對她,她一定還會痛苦,還會陷在當初那些痛楚的回憶中不可自拔,她回來是要了斷一切的吧? 既然是如此,那么她就要狠下心來,如果她狠不下心來,那么他就幫她……幫她狠心,讓她帶著更濃烈的恨來報復…… 這樣,她結(jié)果了一切的時候,或許才會真的解脫吧!才會真的再無仇恨,再無怨念……那樣的她,會開心的笑了吧? 就像以前一樣……那樣的她,才會變成以前那樣吧! 如果只有這種方法讓她變回來,那么……他愿意再次刺痛她的心,讓她下定決心來了斷一切,更快的了斷…… 李思思就那樣被丟下了,前一刻的溫柔笑容和后一刻的冰冷眼角,讓她站在原地低著頭,幾乎感受不到自己了一般,她甚至無法動彈。 天空似乎突然就陰霾了,原本艷麗的好天氣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李思思一動不動,周圍的宮女們眼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誰也不敢說話,幾乎連呼吸都嚇得屏住了。 李思思緩緩的抬起頭來,入眼的就是一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小宮女,她一步步走近了,冰冷的聲音讓人顫抖,她問道:“你聽到什么了?” “奴婢……奴婢什么也沒聽到!”小宮女慌忙跪地,不住的搖頭。 李思思的嘴角勾起殘忍的笑容,整個臉容都變得陰霾,她冷冷的道:“你剛才笑了對嗎?” “沒有……奴婢沒有,娘娘,奴婢沒有!”小宮女急得哭了起來,不住的磕頭道:“娘娘饒命,奴婢該死,娘娘饒命……” “既然沒有,又何來饒命?既然饒命……又為什么該死?”李思思轉(zhuǎn)身離去,奴才們剛松了一口氣,她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日后本位身邊再有這樣亂看亂聽亂笑的奴才,全部都是一樣的下場!” 一陣風突然吹過,驚出了奴才們一身的冷汗……而大家逃過一劫,幾個人上前執(zhí)行李思思的命令。 風似乎都變得冷了,混合著皇宮某個角落里那絕望又尖利的叫聲…… 147謀害 秋意漸濃,連皇宮也變得滄桑了許多,蘇青鸞依舊住在君霄殿里,不同的是帝桀再也沒有來過。 每日,他留宿不同妃嬪的宮殿,完全換了一個人般,從不留宿甚至自從李皇后死后便再沒有寵幸過任何妃嬪的他……夜夜流連溫柔鄉(xiāng)。 君霄殿的書房外,有一顆楓樹,秋風染紅了葉子,片片飄落時,宛然下了一場紅雨一般。 蘇青鸞的素手接住了紅色的楓葉,那葉子靜靜的躺在她的掌心,她笑了笑,進了書房時隨手將那葉子夾在了一本書里。 君霄殿的書房不同于任何地方的書房,這里是帝桀閑暇時在后宮批閱奏折或者接見朝臣的地方,這算是一個禁地。 可是帝桀不在這里,莫言也不在這里。蘇青鸞是得過圣旨任何地方走能進出的。 這個書房她來過不止一次,偶爾看書作畫,所以沒有人再會攔她。 她夾好了楓葉,青蔥的手指劃過那些整齊擺放著的冊子和圖紙,嘴角劃過了冷笑…… 秋遙殿 幾乎寧靜得過份的宮殿,只從李絡歆不在后,這里幾乎成為了禁地,不論奴才還是主子,路過時都要繞遠一點,不敢隨意接近。 莫言小心的進了正殿,帝桀正睡在那張依然放在窗邊的軟塌上,他身上蓋著的衣服卻是那件李絡歆曾經(jīng)做給他卻沒有完工的灰白袍子。 他的眼睛輕輕的閉著,有濃郁的黑眼圈在眼周蘊繞不散,深深蹙著的眉頭,似乎就連假寐,也那么的不安甚至是煩躁。 “皇上……”莫言輕輕的喊了一聲,帝桀睜開了眼來,他的手輕輕的滑過袍子,將那微微落地的衣角珍惜的拉了起來,才抬眼道:“怎么樣了?” “放在書房的行軍布陣圖,還有邊防調(diào)度令……皇城守衛(wèi)情況通報,她已經(jīng)全部都看過了。”莫言微微蹙眉,心里隱隱的不安。 “嗯,靜觀其變吧,朕吩咐過你的事情,該是時候行動了?!钡坭顡]了揮手,然后莫言點頭退下了。 帝桀將身上蓋著的衣服小心的拿開,那柔軟的料子在他的手掌里那么柔軟,他輕輕的將衣服折疊好了,忍不住觸摸上面未完成的金線刺繡…… 他說過她要什么都可以給她的,但……只是給她,而不是給別人。 帝桀起身,身軀擋住了窗口射進來的光線,那高挑的身影頓時變得高大無比,他將衣服鎖進了那衣柜的箱子里,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飛燕閣 這是李思思榮升正妃后賜的住所,在這皇城后宮內(nèi),除了當初李皇后住的長樂宮,這座宮殿便是皇宮里最金碧輝煌,最大氣的地方了。 這里的奴才們不論大小,全部都統(tǒng)一的低著頭,一個不剩的從正殿里撤了出來,他們都面無表情,低著頭就似一尊尊的木偶一般。 他們只是奴才,主子需要什么樣的奴才,他們就會變成什么樣的奴才,而李思思要的就是如他們這般,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只會低頭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的奴才。 只有這樣,他們的命才能長。 正殿里的人都退了出來,只剩下兩個,李思思坐在高貴的太妃椅上,身邊站著一個禁衛(wèi)軍裝扮的青年人。 “如何?本位讓父親給找的人,都找到了嗎?”李思思側(cè)眼問去,臉上滿室傲慢的表情。 “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大人讓我問娘娘,若是動手的話,可有把握……”那人低著頭,小心的管擦著李思思臉上的表情。 “沒有把握的事情,本位會做嗎?”李思思冷冷的笑了起來,高傲的抬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不過那些人,都靠得住嗎?” “絕對靠得住,娘娘就放心吧!大人,讓小人傳話,望娘娘務必謹慎行事,可不要白白……” 李思思不屑的哼了一聲,打斷了那個人的話,她斜眼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嚇得他忙低了腰,連正眼也不敢看她一眼。 李思思這才滿意了,皮笑rou不笑的道:“讓他放心吧,更何況……現(xiàn)在李府除了本位,還有什么好依靠的?他們不盡力幫本位,還能指望誰呢?” “是是,娘娘說得對!” “去吧,若是有事,本位會再找你的?!崩钏妓嫉脑捯宦?,那人便小心的退了下去,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只剩下李思思一個人的時候,她從袖子里摸出了那一個白瓷的藥瓶子。 “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機會下手,那就由自己來創(chuàng)造這個機會吧……不管你是不是李絡歆,我既然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這一次,絕不會再失手!” 李思思月牙兒的眼睛細長的瞇了起來,露出了陰冷的光芒,然后眼睛突然掃過了房間一邊的屏風后,“你說對嗎?太后?” “這皇宮里最毒不過人心,”太后的聲音響起時,那穿著華貴一身雍容的太后從屏風后走了出來,“不過哀家倒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能在兩年前就暗自設(shè)計陷害你jiejie?!?/br> “有人曾經(jīng)告訴過我,皇宮里沒有親情?!崩钏妓紱]有行禮也沒有起來,只是看著太后,抬手來來捏成了拳頭,看向太后,道:“因為只有權(quán)利才是一切的中心,失去這一樣東西……就會失去所有……不論親人還是朋友。” “你倒了解得挺透徹的?!碧缶従徸呓?,冷著眼坐在了李思思的旁邊,“你這樣的人,在后宮里……哀家見得太多了,不過往往能笑到最后的……也是你這種人?!?/br> “我當是太后夸獎我了?!崩钏妓挤畔铝耸?,給太后倒了一杯茶,“我和太后是一種人,不管太后承認與否,起碼我們恨著的……是同一個人,只要她還在一天,我們之間的任何爭斗,都只會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 “所以,你今日讓哀家前來看了這好戲,在哀家面前自己揭下了你善良單純的面具,你認為哀家一定會和你同氣連枝嗎?” 太后看向李思思時,似乎看到了她眼底的黑暗和陰影,確實她見過太多這樣的女人,皇宮里最不缺少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一旦心里滋生了那么一點點嫉妒的種子,那種子就會長成參天大樹……會讓一個人從純白的紙張變成濃厚的黑墨。 “我認為太后是聰明人?!崩钏妓柬樦蟮脑捳f了下去,“我?guī)е婢卟淮硖缶蜁嘈盼艺娴纳屏紗渭?,起碼我有誠意揭露自己來和太后合作,因為那個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太后忘了三王爺嗎?是誰害了他?忘了如妃嗎?那可是您在后宮里好不容易栽培起來的助手,也是您的親侄女呢!” 太后的臉變得冰冷,變得陰暗,她幾乎咬牙切齒的笑了起來,“哀家不會忘的!沒有了崢兒,哀家再爭再搶,也已經(jīng)是毫無意義了!可是……眼看這仇人就在眼前,哀家是不會放過她的!絕對不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那一切,可要太后多多幫忙了。”李思思看著太后的臉,笑了……是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皇宮里一年一度的賞菊大會,原本因為李皇后的死皇宮里在已經(jīng)不舉行任何的慶典了,可是今年,卻又被太后和李正妃提了出來。 而帝桀……居然也答應了,如今的帝桀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三座城池換回來的蘇青鸞,明明寵愛得都要將她捧上了天。 為了她曾將九位妃嬪拔了舌根挖了眼珠,得罪了她們的家人。 為了替她出氣,將設(shè)計殺害她的如妃交給她,結(jié)果被那樣殘酷的羞辱折磨致死,得罪了閆家,讓整個朝堂都憤怒了,也讓天下的老百姓都憤慨了,民間都編了詩歌唱她是禍國妖姬。 而帝桀突然又不寵她了,可是她依舊在皇宮里悠閑的呆著,帝桀幾乎每天流連在不同妃子的寢宮里,可謂是雨露均占了。 可是若說不寵她了,在朝官和百姓的多方壓力下,還讓她住著君霄殿,還是給了她那么多的特權(quán),所以不明就里的人太多了,誰也不敢隨便出手。 而平日里連蘇青鸞的樣子都見不到的妃嬪們,在這賞菊大會的今天,更是伸長了脖子等著一看她的真容,也有那么多的人等著……看帝桀和她,究竟是如何了? 皇宮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舉行過這樣的盛會了,整個菊園燈火輝煌,一派熱鬧景象。 如今帝桀又重新開始重視后宮,自然很多人花了心思裝扮,鶯鶯燕燕的女人們每一個都費勁了心思,一個美過一個,生生的將月光下燦爛的菊花都比得失去了顏色。 蘇青鸞沒有在菊園,而是坐在了菊園墻角的一堵圍墻上,慕楓就坐在她的旁邊,看著這無數(shù)女人組成了一臺戲,感概道:“難怪自顧男人都夢想著坐上九五至尊之位,享盡齊人之福……嘖嘖,光是看看這些女人,就得是多少男人為此拋頭顱灑熱血了?!?/br> “怎么?你也想?”蘇青鸞歪頭看他,“不過我看依酒鬼你的資質(zhì),就算不當這九五至尊,恐怕紅塵滾滾……也是被眾美女眾星拱月一般的圍繞著吧?!?/br> “過獎過獎!”慕楓扇了扇扇子,風吹起他的發(fā)梢,越發(fā)的邪佞瀟灑,他嬉笑著,“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br> “哼。”蘇青鸞不屑的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慕楓疑惑的看著那些女人,問道:“你不去嗎?” “還不到時候呢。”蘇青鸞的嘴角掛著笑容,充滿自信。 也是這時,突然有太監(jiān)通報道:“皇上駕到?!?/br> 于是所有的妃嬪,連太后也起了身,由太后為首,大家一一的站齊了,然后在帝桀的身影入眼時,齊刷刷的行禮道:“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嗯,都起吧?!钡坭顟艘宦暎@才上前對著太后行禮道:“兒臣參見母后?!?/br> “皇兒就不必多禮了?!碧笮χ切θ菔撬晳T的偽裝,慈祥又寬厚的笑容,她輕輕扶了扶帝桀的手臂,然后笑了起來,“難得今天皇上也有此雅興,陪哀家和眾位妃嬪們賞菊,哀家許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br> 帝桀深沉的眼并沒有波動,也沒有表現(xiàn)出對太后的厭惡,他只是淡然的勾著嘴角,帶著那種習慣性的似笑非笑,不嚴肅……也不溫柔,“是啊,很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走入座吧!” 于是所有的人行謝禮,然后圍著早已經(jīng)擺放好的桌椅按照次序一一的坐下了,能坐在皇上身邊的,自然便是太后和李思思,如今如妃也沒有了,四正妃內(nèi)……卻只有她一個人了。 可謂是后宮獨大,也是最有望成為皇后的人選之一,當然大家并沒有忘記了那個沒有名份卻似乎比任何后宮女人都尊貴的蘇青鸞。 只是卻沒有人想過,她會成為皇后,長得像皇后并不一定會成為皇后。一個寡婦,一個風塵女子,在這些貧賤等級根深蒂固的貴族腦子里……是根本不會有那樣的一天的。 響起蘇青鸞來,雖然宴會熱熱鬧鬧,大家說說笑笑,偶爾為帝桀獻上早已準備好的節(jié)目,可是心里卻都掛念著,為什么蘇青鸞沒有來呢? 按理說……太后是邀請了她的。 而此刻李思思和太后心里,也是正疑惑這件事情,李思思不由得一直將眼光看向菊園的門口,她不會不來了吧? 遠遠看著那一派熱鬧景象的蘇青鸞和慕楓依舊坐在墻頭上…… “你不去了嗎?不去的話我們走吧,在這里看別人喝酒……你不覺得很難受嗎?”慕楓索性吊著腳坐在了墻頭上,百般無聊的晃蕩著雙腳。 “你這個酒鬼,是肚子里的酒蟲子鬧起來了吧?”蘇青鸞搖頭笑了起來,“對了,你見過我跳舞嗎?” 說著,蘇青鸞看向了那燈火通明處那雙眼淡漠的帝桀,李思思依在他的身邊,笑眼迷蒙…… 慕楓的回答在她的耳邊響起,“沒有,不過聽說過,鳳舞九天嘛……我猜想你是不是將那劍法改為了舞蹈?” “嗯,你挺聰明的?!碧K青鸞回過眼來,從墻上跳了下去,“這宴會不去也罷,反正我要做的事已經(jīng)做了……” “不去了?”慕楓跟著她下了墻,朝著遠處的湖心小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