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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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很快會有事情需要我?guī)兔Φ??!蹦綏魃衩匾恍Γ瑓s是讓蘇青鸞的臉色一沉。 看起來桀驁不馴,大大咧咧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慕楓,其實心思卻很細膩,往往……一個人擁有這樣的表面,卻有著一顆城府極深的心,若是為敵,該是多么恐怖的對手。 “也許不適合你。”蘇青鸞不在意伊竹就在旁邊,她說的事情伊竹不一定明白,就算她明白,也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慕楓笑了笑,扇著扇子自顧自的上前去了。 白色的衣角擦過御花園的花花草草,他摘了一朵花然后回來蘇青鸞的身邊,獻寶似的捧了上來,“送給你。” 蘇青鸞低眉笑了笑,伸手借過了,這便是慕楓給她的答案,沒有回答,因為沒有必要回答,就像蘇青鸞說的,他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沒有人能左右他。 她接著花時那低眉的一眼,讓慕楓愣了一愣,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想起曾經(jīng)那個小女孩羞澀的低頭從袖子里摸出那一只兔子時來的神情。 那么的像。 慕楓笑了,難怪第一次見到她冰冷倔強的模樣就那么感興趣,現(xiàn)在終于知道……原來是這個變幻無窮的女人,卻總在舉手投足間……透露著那樣的氣息,不知不覺的吸引著他。 兩人去到書房時,慕楓很識相的沒進去,而是上了書房門口的一棵樹,悠閑的躺下,閉目就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蘇青鸞沒有在意,只是一個人進了書房。 帝桀就坐在書桌后,見她進來時,嚴峻的臉色才有了一絲緩和,帶起了一絲笑容,輕聲道:“來了?!?/br> 蘇青鸞柳腰輕擺,帶著她妖嬈美麗的風情走向了帝桀,勾唇笑了起來,“皇上,那件事可是有結(jié)果了?” 說著,她看向書桌上他手中拿著的一本冊子。 她知道那是什么,那些都是那幾十人的身份背影,那些人幾乎都是由如妃的哥哥招收進來的禁衛(wèi)軍,也就是說……那些都可能是閆家的家將。 事情不需要她做過多的手腳,因為兇手原本就是蘇青鸞想的那個人,她不過是讓真相來得更快一點而已。 冥御有的是辦法讓那些忠心于閆家的禁衛(wèi)軍反咬主人一口,因為畢竟就算知道那些人都是閆家安排進去的人,也不能代表就是閆家和如妃做的手腳,所以她需要這些害她的禁衛(wèi)軍的供詞。 現(xiàn)在那些供詞就擺在帝桀的書桌上,她拿起來一一看了,一點也不吃驚,只是笑了笑,順勢坐進了帝桀的懷里,嬌聲道:“皇上說過……主謀之人會交給奴家處置的?!?/br> “朕是這么說的,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愛什么時候去找她都可以,朕已經(jīng)安排好了刑部官員?!?/br> 蘇青鸞搖了搖頭,打斷了帝桀的話,“不用安排刑部了,奴家一個人就能完成這件事情,不過要怎么解釋,還是得皇上去向閆家解釋了,畢竟……那可是太后的本家?!?/br> 帝桀深深的看了蘇青鸞一眼,她的笑臉還是那樣風情萬種,沒有一絲的破綻,可是帝桀卻知道她心里的仇恨。 胭脂的事……他著人查過了,因為當一切事情完畢后,他準備把胭脂和伊竹都調(diào)到君霄殿的,那時候才知道胭脂已經(jīng)沒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钡坭钜馕渡铋L的說了那么一句,粗糙的手掌輕輕撫上了蘇青鸞的笑臉,“你怎么做都可以,其他的事,朕會安排。” 蘇青鸞笑著埋頭進了帝桀的懷里,沒有感謝也沒有撒嬌,只是那樣靠著,聽著他的心跳…… 就算他明白了又如何呢,一切都太晚了,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句道歉,她就可以變回李絡(luò)歆,不可能因為他的愧疚,她的仇恨就會減輕……那些不在的人,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春兒選擇死不瞑目也要給她留下一絲線索,因為她太沈溺在幸福里,太害怕失去帝桀和得到的溫暖,而沒有去反擊,結(jié)果……換來的是胭脂再一次那樣瞪著永不瞑目的眼睛消失了。 畏首畏尾,只會失去更多,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顧及了……也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因為……她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 她從君霄殿出來時,慕楓跳了下樹跟在她的身邊一起出了君霄殿,兩人從后宮的花園走去時,她終于是停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慕楓,沒有偽裝的嫵媚,只有冰冷淡然的眼睛,她說:“你不要跟著我了,這些事情,不適合你做?!?/br> “你怎么知道不適合?”慕楓反問,晶亮的桃花眼里那一抹邪魅的光卻那么堅定。 蘇青鸞咬了咬唇,半晌才嘆了一口氣,“你是一個好人,不要因為像我這樣的人而將自己染臟了。” “好人?”慕楓反而笑了起來,連連搖頭,“你明白好人的含義嗎?我會醫(yī)術(shù),但是我并不是大夫,我有能救人的能力,并不代表我真的就只會救人,不會害人……你知道嗎?” 慕楓突然很認真的握住了蘇青鸞的肩膀,雙眼直視著她,一字一句的道:“禍害遺千年,好人不長命……我想還是當?shù)満Φ暮?,從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br> 蘇青鸞低下了頭,他是她的恩人,是她一直以來感恩戴德的恩人。 她不想……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要干什么,殺了她嗎?”慕楓的笑容變得邪惡,那邪惡原本就是入了他的骨頭的,和他渾然一體,所以就算穿著一身白衣,也覺得他黑暗得無以復加,“殺了她豈不是讓她痛快了?” 蘇青鸞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朝著后宮走去,慕楓追到了她的身邊,接著道:“或者我們可以試試那些宮廷酷刑啊什么的……” 蘇青鸞沒有理會他,他卻突然疑惑的的道:“我記得老頭子曾經(jīng)說過,將紫鳶移植到了南朝的皇宮,每個宮殿的角落都種著那種花……可是這一路走來,怎么卻也沒見到?” 她一愣,停下腳步。卻是真的用眼神將各個角落都搜索了一遍……真的沒有! 之前她沒有靠近過后宮妃嬪的宮殿所以沒有在意這個,而君霄殿根本是帝桀自己的住所,不會有女人在那里被臨幸,所以那里沒有她以為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慕楓這時一提醒,她卻是真的發(fā)現(xiàn)!那當初讓后宮女人不孕的小小花朵……卻真的沒有了蹤跡。 蘇青鸞低眉,有沒有……又管她什么事呢? “青鸞,”慕楓突然很認真的叫了她一聲,她抬起臉來,看見陽光在他的身后綻放,他的臉雖然隱在陰霾里,卻是異常的清晰,他道:“我說人真的,有的事情不適合女人去做的,原本這該是黑崖要做的事情吧?既然我說要代替他,就能代替他做一切的事情,不要說什么臟不臟的……原本這個塵世就太臟,所以沒有誰是純白的?!?/br> 蘇青鸞低下了頭,卻不知道慕楓原本對世間的見解卻是這樣的,這個塵世……太臟。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卻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她如此低眉淺笑的模樣……雖然眼角的蝴蝶給她加了幾分妖媚,可是卻總是覺得她笑得那么純粹。 那種心里突然很滿足的感覺又來了,看到她的笑……就和當初看到那個小丫頭聽到藥王谷神醫(yī)給她開了藥時那種笑容一樣,充滿希望的光彩……讓人看了,就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慕楓搖了搖頭,知道自己不該那么去比喻,她和她完全是兩個人才對的!為什么……卻一再的看到了當初那個小女孩的身影,就算她再變,再風情萬種妖媚動人……卻總在和慕楓相處時,無意間透露出那種無暇的美態(tài)來。 淡然不驚,輕靈美麗。 “你真的決定了?不后悔……也許我要走的,卻是一條修羅之路,會遭天下人唾棄,世人不齒的?!碧K青鸞抬眼看著慕楓,輕輕的問時,就像一陣風輕輕刮過。 慕楓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笑了,“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世人如何,與我慕楓何干?莫說是修羅之路,就算是地獄,我也去得起?!?/br> “我們不過認識幾天而已,何必?!碧K青鸞轉(zhuǎn)身離去,心里卻不知為何感動了。 慕楓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她不知道。但是他曾經(jīng)給了她希望,花海時給過她忘記憂愁的快樂,現(xiàn)在……又給了她感動。 不過幾面之緣,何必牽扯太多。 她腳步輕移,背著夕陽離去的身影顯得孤寂,卻又那么挺立,那么瘦小的身子,卻有那么堅韌的氣息。 慕楓追了上去,不知為何,就是無緣無故的,見到她時……便已經(jīng)放不下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美人肝腦涂地,是在下的驕傲,所以跟認識多久是沒關(guān)系的,總之目前……便是認定你了,他日,可不好說?!?/br> 他似玩笑一半的話語飄散在風里,夕陽西下,拉長了兩人的影子,蘇青鸞只是朝著如妃的宮殿走著,他卻堅定的跟在身側(cè)。 她不會改變自己的方向,不論是修羅之場還是地獄之門,堅決不回頭。 他若是要跟……便跟吧,至少她不是一個人。 來到如妃宮殿時,如妃根本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當看到蘇青鸞來時,她一個正妃,自然是不會行禮迎接的。 但是宮殿里的奴才,是誰也不敢攔蘇青鸞的,所以她直直的走進了如妃用膳的膳廳,慕楓跟了進去。 兩人都沒有行禮,如妃放下手中的筷子時,挑眉看了蘇青鸞一眼,心里那種憤恨怎么可能消除? 蘇青鸞當著百官的面踹她的那一腳,似乎現(xiàn)在想起來,心口都要隱隱作痛!她恨不能將蘇青鸞千刀萬剮,可是……她卻失敗了。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小多得來的消失,說她隨軍去了藥王谷,那種深山險境,只要誰隨便做做手腳,她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卻偏偏活著回來了,索性派去的那幾個人都是死士,就算事情敗露,也一定是寧可自殺也不會出賣閆家的。 如妃是這么自信的,所以當蘇青鸞來時,她一點也不害怕,只是抬著高傲的臉斜眼看她,譏笑道:“不知道蘇姑娘來這有什么事?本位正在用膳呢,看不得一點惡心的東西?!?/br> “也倒沒什么事,不過……想如妃娘娘了,所以就來看看,不知道當日那一腳……如妃娘娘如今修養(yǎng)那么幾日,可好了?娘娘身體嬌貴,沒有落下病根吧?” 蘇青鸞反唇相譏,笑得越發(fā)艷麗。如妃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憤恨的咬牙道:“本位沒那么嬌貴,現(xiàn)在本位惹不起你,難道本位整天躲在宮殿里,也躲不起了嗎?本位雖然沒那么得皇上寵愛,但是也是一品正妃,蘇青鸞你不要欺人太甚!” “真的是躲在宮殿里了嗎?如妃娘娘豈會躲不起?就怕娘娘不想躲!”蘇青鸞斜眼看向如妃時,眼神突然冰冷,渾身那種肅然的殺氣頓時讓房里氣溫下降了,那一眼……只是掃過如妃的臉,就已經(jīng)讓她打了個寒顫。 卻不知為何……如妃有一種感覺,感覺蘇青鸞這個眼神,卻和帝桀那種冰冷威嚴有幾分相似……她有些害怕,可是自尊心卻不允許她露出一點點的軟弱來。 蘇青鸞突然一笑,冰冷的笑,“今天就明告訴你,就算你躲,本姑娘也看你不順眼,不論如何,今日你逃不掉的!” “你想干什么?”如妃突然后退了一步,“這里是本位的宮殿,這里是皇城!你想干什么?” 奴才們都緊張了起來,悄悄的朝著如妃靠近想保護她,但是又害怕蘇青鸞渾身冰冷的氣息,有人悄悄的摸出門去,也不知道是給誰通風報信了。 “蘇姑娘,請你離主子遠些,這里是皇宮,由不得您胡來!”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卻透露著蘇青鸞陌生的陰冷。 她轉(zhuǎn)眼看去時,確實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小多。 “小多,快……快把她和那個男人給本位轟出去,本位這里不歡迎他們!”如妃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小多的袖子,有些不顧儀態(tài),可是原本她驚慌失措的蒼白臉孔也早已經(jīng)沒有了儀態(tài)可言。 蘇青鸞不管,雖然吃驚,可是卻也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緣由,小多不管當初他的淳樸老實是裝的,還是后來因為環(huán)境才變成了如此,總之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誰又會對誰忠心不二? 現(xiàn)在誰也阻止不了她。 她將帝桀給她的金牌往桌子上一丟,笑了起來,“我干什么?你一個小小的奴才能管嗎?這是皇城又怎么樣?連皇上都允許了,你們能如何?” 看到那個金牌時,小多和如妃都愣了一下。如妃更是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猛然搖頭,“不可能,我做錯什么了?你到底要怎樣?我做錯什么了?你要這樣針對我?” “你做了什么……”蘇青鸞的眼一沉,慕楓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沉痛,那么深的痛,只是一閃而過,她冷笑著道:“你做了什么,你馬上就會知道了?!?/br> 說著蘇青鸞給慕楓一個眼神示意。 那一陣白色的風來得那么快,幾乎在如妃還沒有任何反映時,已經(jīng)將她禁錮住了,一個手刀,她乖乖的昏迷……慕楓輕功絕佳,一手拖著如妃,另一手抱住了蘇青鸞的腰……頓時沒了人影。 宮殿里的奴才們個個愣在了原地,若不是如妃不見了,若不是桌子上丟著一塊金牌,卻真的以為剛才不過是一場夢! 可是人卻是真的不見了……宮殿里頓時一片混亂,有人哭天喊地的撲出宮殿找皇上報信,有的朝著太后寢宮而去,有的稟報了宮里當差的閆家人,只當是如妃被劫持了。 只有小多……一反常態(tài)的身手敏捷,只有他追著慕楓那一道白色的身影而去。 144十倍百倍的報復 夜色降臨,黑云翻滾遮住了唯一的光亮,陰森詭異的森林,如妃醒來時就是在這個地方,四周的樹木在黑色籠罩中變得猙獰,像是隨時都會動的吃人怪獸。 “這是哪?”如妃聲音顫抖,就算她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一絲的光亮,這黑漆漆的世界幾乎要將她吞噬。 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官家小姐,在皇宮里想盡尊貴的如妃又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這樣黑的夜。 她害怕的卷縮起來,手不由得伸出去摸索……當她摸索到身前的一個土堆時,她嚇得將手又縮了回來。 “你猜這里是哪?”蘇青鸞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陣冷風。 黑暗里突然亮了一個燈籠,如妃驚恐的看到蘇青鸞就站在那個土堆的旁邊,手里拎著燈籠,蒼白的臉色被燈籠映照得有些詭異,黑夜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如妃感受到一股冷氣襲擊著她的脊椎,讓她全身顫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妃嚇得雙腳發(fā)軟站不起來,可是她依舊穩(wěn)住了情緒,不想顯示出自己此刻的恐懼來。 “干什么?”蘇青鸞反問了一句,然后緩緩渡步到了如妃的身邊,她將燈籠照了過去,指向了那個土堆,“你還記得她嗎?” “誰?”如妃警惕的問了一句,透過燈籠,這才看清楚那個土堆……上面長滿了青苔,幾乎和周圍的土地長得一樣,可以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墳堆。 如妃害怕的吞了吞唾沫,轉(zhuǎn)眼看向蘇青鸞冰冷得沒有絲毫表情的臉,幾乎崩潰的尖聲道:“你不要裝神弄鬼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蘇青鸞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來,她沒有去看如妃,只是看著土堆,輕輕的道:“這么多年……這一刻,才有機會在你的墳前刻下墓碑。” 她的話音落時,慕楓的身影幾乎是從天而降,與他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塊青石板的墓碑,被他狠狠的插/進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