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高翎炎下了朝就來到沈府。 “王爺。”福伯對高翎炎不能再熟悉了,打招呼道。 “福伯,念兒在嗎?” “在,姐在大少爺?shù)脑鹤永?,三人都在。”福伯笑瞇瞇地說道。 “多謝?!闭f完高翎炎走向沈清的院子。 福伯依然笑瞇瞇看著遠(yuǎn)去高翎炎的身影,誰在外面?zhèn)餮哉f我們王爺冷酷無情不近女色的,看對我們家姐多好啊,福伯早就把高翎炎當(dāng)成自己姑爺看了,想著或許今日高翎炎會留在府里吃飯,就去了廚房安排。 高翎炎剛走到沈清院子口就看到沈念趴在桌子上嘆氣。 高翎炎寵溺一笑,輕喚道:“念兒?!?/br> 沈念就好像全部恢復(fù)了力氣直起腰,就看到高翎炎沖她走過來。 “啊,炎哥哥。”沈念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高翎炎。 高翎炎寵溺地揉著沈念的腦袋。 “翎炎怎么來了”沈清收劍坐到石桌旁問道。 沈念給高翎炎斟了一杯茶,放到高翎炎面前,一臉開心。 高翎炎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嗯 念兒泡的就是好喝。 然后才回答沈清的話,“大皇子被終身囚禁宗人府,皇后被軟禁。” 高翎炎慢悠悠地說著。沈清沈風(fēng)二人卻是很驚訝,唯有沈念一臉無所謂。反正上官寒傲已經(jīng)不舉,他本來就當(dāng)不了太子了??上Я四莻€謝道嵐,不知道是嫁還是不嫁。 “而且,估計明日的文試會換副主考官。今日班大人和蔡大人應(yīng)該會去找圣上說?!备唪嵫桌^續(xù)說道。 沈風(fēng)摸了摸折扇,說道:“考試當(dāng)天換副主考官,這樣不會不妥嘛?!鄙蝻L(fēng)皺了皺眉。 “不會,咱們的皇上做事最漂亮?!备唪嵫谆卮?。 沈清沈風(fēng)想了想點頭稱是。 “哇,明日就考試了?!鄙蚰钔兄掳鸵荒樑d奮。 沈風(fēng)用折扇輕輕打了一下沈念的腦袋,失笑道:“你啊,又不是你考,你激動個什么” “人家這是為了你激動好不好?!鄙蚰钔铝送律囝^。 沈風(fēng)失笑搖頭。 “子風(fēng)對明日的考試可是信心十足?!备唪嵫讍柕?。 “正是。無須多想無須不想,順其自然吧。”沈風(fēng)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眼中卻是自信滿滿。 “這次的文試如果南流哥哥可以參加就好了?!鄙蚰钣朴频卣f。 高翎炎等人沉默,的確,鳳南流的學(xué)識是黎老都曾經(jīng)夸贊過的。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別多想了?!鄙蚰钫f道。 “就你明白?!鄙蝻L(fēng)揉了揉沈念的腦袋。沈念聳了聳鼻子。 “對了,炎哥哥,這次比賽有沒有什么種子選手啊?!鄙蚰顔柕?。 “的確有,而且不少?!备唪嵫渍f道。這幾年東朝國國泰民安,國泰民安好出才子,因為他們有環(huán)境去讀書。這次文試武試可以說是聚集了很多高手。武試更是來了武林中的人,因為如果武林中人不在什么大的門派里,那么基本還是會接受朝廷的招募。而且武試與文試不一樣的方面,不一定前幾名才能有出路,武試中如果在某些方面很出彩的人,也會被一些高官招走做護(hù)衛(wèi),所以說參加武試對武林中人來說是個很好的選擇。 “那都有什么人”沈念連忙問道,畢竟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嘛。 “先來說文試,文試這次一共有三個人有望奪冠,一個就是的二哥沈風(fēng),另外兩個一個你也認(rèn)識?!备唪嵫踪u了個關(guān)子。 “哦”沈念眨了眨眼,“誰啊?!?/br> “就是君訓(xùn)庭?!备唪嵫渍f道。 “訓(xùn)庭”沈念想起就是上次賞花大會上的那個,和林君武一起的男子。這個君訓(xùn)庭家是個武將,父親是個將軍,原本將軍家的應(yīng)該是個武人吧,但是這個君訓(xùn)庭卻是個特例,從過目不忘,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是個謫仙一樣的人物,連四皇子都對他贊不絕口。 林君武的娘親和君訓(xùn)庭的娘親從就是好友,兩個人嫁的人也都是好友,兩個孩子從在一起玩耍,林君武就是禮部尚書的兒子,林扶柳的弟弟,而他的娘親就是那位林大人的平妻。這個林君武卻不喜歡詩書,喜歡武術(shù),兩個孩子因此更加被對方的父親喜愛,就這樣,更讓兩家人關(guān)系親密。 “的確,訓(xùn)庭的確是有大才的人。”沈念說道,當(dāng)初第一次看到君訓(xùn)庭,她就觀察了這個人的面相,的確是為相的面相。 “那第三個呢?”沈念問道。 “這個人是個平民,前幾日因為在茶樓與人比試才被發(fā)現(xiàn)居然有大才。” “平民真的是個平民”沈念看向高翎炎。 高翎炎輕笑,“他叫慕白。背景我查了,查不到?!备唪嵫纵p輕喝了口茶說道。 “你都查不到?!鄙蚰钤尞悾B沈清沈風(fēng)都驚奇了,沒人知道高翎炎真正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現(xiàn)在他居然說他也查不到,看來這個慕白也不是個簡單人。 “好想看看他啊。”沈念說道。 高翎炎有點吃味,沈清一臉幸災(zāi)樂禍地問:“為什么啊” “因為我只要看看那個人的面相就可以知道他的背景了嘛?!鄙蚰罹秃孟裨诳匆粋€傻子一樣地看了眼沈風(fēng)。 沈風(fēng)咳嗽兩聲,摸了摸鼻子。 高翎炎輕笑,沈清憋笑。 “對啊,念兒這么個寶貝我居然忘了?!备唪嵫滓荒槍櫮绲卣f。 “略?!鄙蚰钔铝送律囝^。 “那武試呢?”沈念接著問。 “武試的種子選手很多。這次來了很多個武林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备唪嵫渍f道。 “那和大哥比呢?”沈念歪頭問。 “你大哥的武功是世外高人教的,而且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驗也是少有人能比的。誰勝誰負(fù)不知曉。但是前三不在話下?!备唪嵫卓陀^地說。 “哇,不愧是‘清風(fēng)公子’啊,到時候不知道又要勾引多少少女了?!鄙蚰钕胂刖透吲d,這樣的兩個人是自己的哥哥哎。 高翎炎揉了揉沈念的腦袋。他真的好想提醒這個傻丫頭自己很厲害,讓她驕傲驕傲。哎,來日方長,來日方長,高翎炎安慰自己。 “對了,炎哥哥,這幾日敏敏是不是總在你府。”沈念說道。 高翎炎一臉無奈,這幾日鳳南敏總是一看黑鷹空下來就纏上去。 “那黑鷹什么反應(yīng)”沈念好奇地問。 高翎炎笑而不語。 四人坐在石桌旁談天說地,一直到日落西山。 正如福伯想的,高翎炎的確在沈府留下吃了晚飯。但這是后話。 禮部尚書林府 “君武?!标惛鑱淼搅指?,看到林君武打招呼。 林君武看著陳歌眼睛一亮,要知道林君武一直是想要上戰(zhàn)場的,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戰(zhàn)事,他也沒什么機(jī)會,所以他就很喜歡那些和自己年紀(jì)相仿就成為將軍的。特別是這個陳歌,性子特別對自己的口味,而且喜歡自己的jiejie林扶柳,可以說林君武一直是陳歌追求林扶柳的助攻。 林扶柳是林尚書的第一個妻子生的,原本在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死后,他只想撫養(yǎng)林扶柳高高興興長大,不想再娶,府中也一直沒有納妾。后來認(rèn)識了林君武的娘親,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以身相許,而這個后娶的平妻也對林扶柳如同親生孩子一樣,禮部尚書家就只有一個妻子兩個孩子,可以說,禮部尚書一家一直是京城里的一段佳話。 “陳大哥你怎么來了”林君武收勢問道。 “這不是要武試了嘛,我來給你臨陣磨槍啊。”陳歌嘴上這么說,但是眼睛到處瞟。 林君武嘴角一抽,“我姐和我娘出去買東西了。”林君武抱著劍一臉無奈。 陳歌咳嗽兩聲,也不尷尬,他這老來,林尚書都基本被他的厚臉皮打敗了。 “咳咳,這次武試來了很多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所以你得心?!标惛枰荒樥J(rèn)真地說道。 林君武看陳歌這么認(rèn)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幾日你也沒看到訓(xùn)庭吧。”陳歌和君訓(xùn)庭的父親是同僚,但是陳歌的年紀(jì)比訓(xùn)庭他們大個一兩歲,也都是熟識,平時私底下都叫陳大哥。 “是啊。這次訓(xùn)庭也是遇到勁敵啊?!绷志浒褎Ψ诺阶雷优裕陆o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咳咳,“那個,你姐什么時候回來”陳歌聲地問。 林君武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看著陳歌,“等著吧,最早也得日落吧。” 陳歌摸著尖尖的下巴想了想,日落西山啊,行?!澳俏遗隳憔毦毎??!标惛柰蝗徽f道。 林君武的水剛喝下就聽見陳歌這么說,瞬間嗆到了,“現(xiàn)在”一臉詫異。 “對啊??禳c?!标惛枵f道。 “可是”林君武剛想說自己剛練完,可是還沒說,就被陳歌拉起來訓(xùn)練了。 陳歌想著自己得盡力啊,那樣晚上才能留下吃飯嘛,嘿嘿,咳咳,不對,我是為了君武可以取得好成績,沒錯沒錯。沒錯。 林君武心里吐槽,jiejie,救命啊,你快點回來吧。 其實陳歌從就是個痞子樣,要是穿個破爛衣服,活妥妥一個流氓,他以為自己未來就是那個留連花樓的紈绔子弟,就好像很多家族的庶子一樣,因為被嫡子嫡母打壓,而且陳歌也沒有什么志向,每天也就隨便玩。要是十年前告訴陳歌未來的他會愛上一個女子而且掏心掏肺就為了讓她對自己笑,當(dāng)年的陳歌肯定不信,但命運就是這么奇妙。 當(dāng)年陳家也是望族,設(shè)宴款待朝堂中的同僚,慶祝陳家嫡子的生辰,那時候陳歌已經(jīng)1歲了,正是頑皮的時候,到處上樹摸鳥,下河摸魚啥都玩,早就是孩子王。 嫡子生辰宴,請的都是各家嫡子嫡女,他這個庶子不允許參加,他就早早地跑出去玩,1歲早就會爬墻了。那天他出去玩,趁著宴會沒結(jié)束,就回來了,省得被找麻煩。 沒想到剛爬到墻頭,還沒往下跳,就聽見墻根底下有人說話。陳歌立刻趴在墻頭不說話,聽著下面的人說話。 陳歌聽了半天才明白,是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陳家的嫡子,今日生辰宴的主角陳鑫,女的他當(dāng)時不知道,不過后來知道了,就是時候的林扶柳。 “柳meimei,你長大以后嫁給我吧,我好喜歡你?!标愽握f道。 “真的嗎?可是不太好吧。娘親不允許我和人隨便私定終身的?!绷址隽朴行┖ε隆?/br> “沒事的,我們從玩到大的啊,你還不相信我嘛?!标愽蜗胱チ址隽氖帧?/br> 林扶柳卻假裝不經(jīng)意避開,“那好吧,明日子時,我們家門口西面的大槐樹下你等我?!绷址隽皖^說道,似乎很害羞,然后說完跑走了。 陳鑫高興地壓低聲音喊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的。”然后高興地離開。 陳歌翻了個白眼,自己這個大哥自己還是知道的,就喜歡勾搭女孩,然后拐上床再不認(rèn)賬。這回又是哪家的姐。 陳歌沒當(dāng)回事,看兩個人都走遠(yuǎn)了就從墻上跳下來往自己院子走,途中經(jīng)過那些姐們聊天的地方,就聽見一個聲音說著話,陳歌一向?qū)β曇裟軌蜻^耳不忘,知道是剛才和陳鑫說話的那個人,陳歌抬頭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倒霉鬼,抬眼一看就被驚艷了,那時候的林扶柳穿著一身藍(lán)衣,皮膚白皙細(xì)嫩,真的如同弱柳扶風(fēng),果真美,管說最近陳鑫都不出去花樓,感情勾搭上了這么個佳人,陳歌沒什么感覺,也沒有為這個佳人抱不平的感覺,反正又不關(guān)自己的事。但是他在離去前又回頭看了眼林扶柳,就看見林扶柳嘴角揚起一摸邪笑,但是很快就不見,還是個溫柔的世家姐。陳歌一愣,然后聳聳肩離去。 第二日快到子時,陳歌很想去看看陳鑫和那個林扶柳是不是真的在幽會,然后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出了門。 快到林扶柳說的那棵大槐樹,陳歌躲在不遠(yuǎn)處的暗影里,果真大槐樹下站著個人,月光正照在大槐樹下,把那個人的面貌照的一清二楚,正是陳鑫。 可是那個林扶柳還沒來,陳歌想著,莫不是那個林扶柳爽約,這樣可不能拜托陳鑫啊。陳歌搖搖頭,過了會林扶柳還是沒來,陳歌以為林扶柳就是爽約了,剛想走,這時候正好一片烏云把月亮遮住,周圍都暗了下來,陳歌剛想走,就看到大槐樹上有什么東西在動,仔細(xì)一看,是上面有個人好像吊著什么東西往下放,然后就看到一個白色的飄飄的東西被放到陳鑫身后,陳鑫感覺癢癢的,就看到了這個,嚇得一聲大叫,隨后不知道怎么了,陳歌離得遠(yuǎn),聽不清,就只看到陳鑫跪在地上使勁磕頭,然后在陳鑫磕頭的時候,烏云移動,月亮露出來,而那個白色的東西也趁機(jī)被樹上的人收了上去。 陳鑫一看什么都沒有了,爬起來就跑回陳家。 不一會陳歌就看到樹上跳下來個女子,正是那林扶柳,就看到林扶柳手上拿著個魚鉤一樣的東西,還有個白色的好像床單的東西,看來就是用這個嚇陳鑫,陳歌看林扶柳在那哈哈大笑,一點都不像那個白天禮貌得體的世家姐,陳歌瞬間對這個林扶柳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但是什么,陳歌也不知道,那時候也沒在意。然后回家了,只覺得林扶柳厲害,不似一般官家女子。那之后陳鑫收心了半年,然后才再去花樓,而且看見林扶柳就繞道走,林扶柳很奇怪,但是陳鑫看見她就好像看見鬼,轉(zhuǎn)身就走。林扶柳奇怪地站在原地,別的姐都來安慰,并且都對那個陳鑫印象變壞。只有陳歌知道,這不過都是林扶柳的計謀而已。 一年后,那段時間非常流行去寺廟祈福。陳歌的母親就是個妾,平時老老實實待在房里不出去,嫡母也就不說什么。陳歌也是天天出去玩,不學(xué)無術(shù),嫡母更是開始,為了顯示她的大度,更是總給陳歌錢,可以說陳歌的童年真的比起總在書房讀書的陳鑫好太多了。 那次陳歌也是太無聊了,就去寺廟,想看看為什么寺廟香火這么好。 就看到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那個救人的他認(rèn)識,見過,就是林扶柳的父親,雖然是個文官,但是也是會武功的。那個被救的女子看起來很賢淑美麗。陳歌早就看到林扶柳,看到林扶柳去里面一個人跪在佛祖前閉著眼睛祈禱,別的世家姐都有母親帶著,再不濟(jì)也有嬤嬤丫鬟,唯獨這個林扶柳就一個人,看著林扶柳虔誠的樣子,陳歌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疼。 然后不自覺就跟著林扶柳去別的地方走。他看到林扶柳和那個被救美的女子說話,那時候突然就來了幾個流氓,那個女子明明自己很柔弱,可是還把林扶柳往后擋保護(hù)林扶柳,就在流氓想要得手的時候,陳歌又看到林扶柳的那抹邪笑了,對,他沒看錯,因為林扶柳被擋住,所以別人看不見,剛剛好陳歌這個角度可以看見。 這時候林扶柳的父親就出現(xiàn)了,打跑流氓救了那個女子,陳歌一看那個女子知道她對林尚書動心了。林尚書也因為在這種時刻對方仍然選擇保護(hù)一個不認(rèn)識的女孩,而且這個女孩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而對其心生好感。 后來陳歌看到林扶柳給了那幾個流氓錢,而那幾個也不是流氓,不過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而已。后來陳歌知道林尚書娶了夫人。夫人正是那位被救了的女子。那個女子對林扶柳也是特別好。 陳歌知道,林尚書的這個媳婦是林扶柳給他找的,也就是說林扶柳給自己找了個娘,陳歌心里一直記著這事,不是都怕后娘對自己不好嘛,怎么這林扶柳還給自己找娘,但是他沒問,因為林扶柳根本不認(rèn)識他。 真正認(rèn)識是那次了。